61 六十一、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1 / 1）

假心假意假献媚，假仁假义假慈悲。一个是早已罢官，一个是还在官位，偶然相遇话说不完。真是昔日冤家今日握手言欢，谈笑风生将时局评判。

——仿元曲《双调-沉醉东风》

离开剧院后，陶福林带着赵东春走进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上好的菜，他们边吃边谈。

“实话跟你说，在我的请求下，经李副书记的帮忙，把你调回来，是让你和我一起筹办县化肥厂的工作。”陶福林说。

“原来是这样。”赵东春说，“怪不得你那么急，打电话要我上来。”

“办厂可是个美差，许多人想削尖脑袋往里钻都不容易进来。”陶福林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赵东春说。

“你知道，我可是个讲义气的人，一来嘛，为了讲义气，不管怎么说，过去，你拉过我一把。现在，我应该还你一个人情。”陶福林说，“二来嘛，跟你讲句实话，我只有高小文化，连初中都没考上，这搞化肥，多少还要点化学知识，现在到那里去找大学生，有几个高中生蛮不错了。”

“这么说来你是改行让我搞业务喽！”赵东春说。

“是啊，现在搞政治吃不开了，动不动就站错了线，叫你灰溜溜的下台，还不如去搞业务，得一点实惠合算。”陶福林说。

“我可不是个干事业的料子。”赵东春说。

“其实不一定样样事都要你亲自来干，你帮我物色几个化学成绩好一点的同学，派他们到省化肥厂去学一段时间，回来能搞出化肥就行了。”陶福林说，“要知道我们县是个农业大县，现在化肥缺得很，生产多少包销多少，用不了你担心。”

“那我不是又无事可干了吗？”赵东春说。

“我现在是想让你在我们厂里挂个闲职，将来会有派用场的机会的。”陶福林说，“一来嘛，可以解决你的生活问题，你现在一无职别，二无工资，连饭碗都无着落，更不用说讨老婆成家立业了？我现在用招工的办法把你招进厂里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吗？二来嘛，你到底是一个知名人物，不能就这样埋没了自己的前途，将来有机会还是要让你出头露面的。你现在不要急，先在我厂里挂个名，高兴就来上班，不高兴可以不来，工资照拿。要是以后形势需要的话，让你到省里甚至中央去串联什么的，还是起作用的。这样不就是两全其美了吗？”

“这不明摆着弄虚作假了吗？”赵东春说。

“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嘛！”陶福林说，“现在干什么都靠说假话，说真话一事无成。你说，到底想不想干？”

“这样的好事，我那有不干的道理。”赵东春说，“就不知道这件事李副书记能不能说了算，吕大头同意不同意？”

“你指的是吕大方？”陶福林说，“这家伙十足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草包，只会吹胡子瞪眼睛的，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有道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李建光可是在我们县工作了二十年，树大根深，实际上是他在当家，大小事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不管怎么说，吕大头是第一把手嘛，我的事吕大头都清楚，会不会出来干涉？”赵东春说。

“他现在不比从前了，已接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陶福林说。

赵东春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就问：“他最近怎么了，跟我透露点消息？”

陶福林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最近下面倒没什么，上面可出大事了，□□的亲密战友□□叛国出逃，飞机掉下来了，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草原。”

“有这种事？”赵东春听得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这可不是我瞎编的，是中央绝密文件上说的。”陶福林说，“中央文件只发到县团级，现在已在县两委中作了传达，接下去还要召开三级干部大会作口头传达，传达前三令五申不得扩散消息，你的嘴巴可要紧一点喽，不然我们都跑不了。”

赵东春点了点头。

“看起来形势又要发生变化了。”陶福林说，“只要上面一有风吹草动，下面就会刮一场风暴，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这么说来，吕大头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喽！”赵东春说。

“岂知是难过！”陶福林说，“以前早有传闻他要调回部队去，他偏要赖着不走。现在有好戏看啦！”

“哈哈哈哈！”他们这才发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