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五十七、逃掉的总是大鱼（1 / 1）

人道赌王精明，十赌九次要赢；阿毛等偏是不信，围着他助赌兴。

是谁放出风声，突然袭击纵擒；他到底十分机灵，开窗跳水逃循。

——仿宋词《西江月》

“顺！”赌王做庄，一把掷了个十点的毂子来。

“十大顺来！”坐在右侧的阿毛抓第一张牌，另三家赌徒跟着抓牌，直到每人抓完二张为止。

“人牌，好派风！”阿毛抓的第一张牌是红桃八，他激动得站了起来，用大拇指搓着底牌，嘴里叫着：“天，天，天！”果然搓出一张红桃K来。“合起来‘天杠，’大极了，这回非赢你不可！”他将两张牌子往桌子上一摊说。

旁边的“川”家起手一张黑桃九，点数最大，他也象阿毛一样，一边搓着底牌，一边叫着“梅花，十大两！”谁知搓出一张方块二，合起来叫“地九弄”，十一点只能算一点，最小数。

“你这只手大慨摸过什么东西了，这么倒霉。”阿毛取笑说。

“摸过你老婆的东西了！”“川”家没好气地说，引的围着的人一片低笑声。

对面“肃”家起手一张方块J，搓出一张草花六，合起来七点，不大也不小。

轮到庄家开牌了，周围几十双眼睛都盯着赌王，但他不着急，将两只牌反扣在桌子上，先清点了一下三家以及两个角落的押注，加起来有一百多元，然后翻过一张牌来看，是红桃A。

“板凳，和牌！”赌王还没有最后开牌，周围的人都为他喊出了倒牌，希望跑出一张黑桃四或红桃四，合起来十点，相等于零。

赌王搔了搔头皮，口里叫着“三丁蛤蟆至尊王”搓牌，谁知搓出来一张草花四，没得话说，通赔。

第二局，赌王又赔了钱。这可把赌徒们都乐坏了，到了第三局几乎所有的人都倾囊押了注，桌子上叠满了钱，少说也有一千多元。

“九起手！”赌王赌红了眼，一把掷出个九点，领先抓起牌来。

三家对手很快就揭牌了，“顺”家六点，“川”家五点，“肃”家八点，最后就看庄家的点数了。

赌王也不搓牌，而是将两张牌扪在手中，高高地举过头顶，雪的一下摊在了众人的面前。大家一看，一张是红桃四，一张是红桃五，喝起来叫“和面九”为九点。他二话没说，将所有的钱都揽到了自己的面前。

赌徒们一个个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唉声叹气不止。

赌王不慌不忙的，将炒票一一分类，大票装进了内衣口袋，小票装进了外衣口袋，最后拉上皮衣的拉链，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怎么不来了，再来几局嘛！”阿毛输得急红了眼，在一旁催促着说。

“时候不早了，外面风声又很紧，还是早点收场吧！”赌王懒洋洋地说。

“你怕我们没钱是不是？”阿毛带头摘下了手表，许多人纷纷拿出了值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我一向只来现钱，不要这些东西。”赌王半睁着眼睛说。

“你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三两下就把我们的钱都缴光了？”阿毛质问说。

“这里面一定有鬼，只有他心里清楚。”有人附和说。

“赌钱靠的是本事，输赢是兵家常事，没本事就不要出来跟人赌。”赌王反驳说。

“你到底来不来？”阿毛站起来说，“不来，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是啊，不来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许多人附和着说。

“这么说，你们仗着人多，就不让我走喽！”赌王慢慢地站了起来，冷不防一把抓住阿毛的头发，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推到墙边说，“谁不让我走，我就先做了谁！”

“大哥你别动气，我只是说说玩而已，千万别当真。”阿毛马上求饶说。

其余的人一看这个样子，都吓得纷纷后退。

“老子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还怕你们几个毛贼不成！”赌王押着阿毛，向楼梯口走去。忽然，他斜眼看到窗外有许多的手电筒光向炮楼走来，料定事情不妙，就喊了一声“抓赌的来了！”然后放开了阿毛，一口吹灭了灯。

赌徒们这下可慌了手脚，都争先往楼梯口挤去，但楼梯狭窄，只容一个人上下，反而一个也没下去。

这时候，钟贤民、赵赖三带着抓赌队赶到了，钟贤民等下面守住门口，让赵赖三带了一些人冲了上去。

“你们想往哪里逃，统统给我回去。”赵赖三领头叫道。

赌徒们又被逼回了楼上，无处可逃。

“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统统没收！”赵赖三点上了灯说。

“我们都输光了，一分钱也没有了。”阿毛垂着头说。

“都输给谁了？”赵赖三问。

“都输给赌王了。”

“他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的，一眨眼怎么就不见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赌王的影子。

赵赖三不信，亲自动手搜查了几个人，果然一分钱也没有。他到背面的楼门口张望了一下，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河对岸有一顶帽子。

“他妈的，让他跳水游过河跑了。”赵赖三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过身来说：“把他们统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