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51.伤春别春,自来好梦不曾真(1 / 1)
回到美国,Ken 仔仔细细地带晓桐去做了检查,可能是上海空气污染的原因,又因感冒而触发了呼吸道感染,所以咳嗽一直不好。回来后,吃了些药,过了一周,咳也减轻了,Ken才放下心来。
纽约的五月天,是春末夏初,气侯还偏凉,樱花,梨花,桃花开得满街满城。山坡,峡谷,公园里,都是樱花的世界,粉的,白的,红的,纷纷扰扰地占满枝头,让人看得真是热闹。风一吹,细碎的花瓣就洒了花树下的人一头一身。
这春是那么短,樱花的花期就是纽约的春天,樱花在一阵急雨中变成了片片落红,空气中只残留着余香,和浓浓的花粉,让纽约人在无暇赏春之时,却饱受花粉过敏之苦。
晓桐目前还没有花粉症,看着周围的人个个涕泪奔流,犹如重感冒之症时,原来是这樱花之害,可见美好的东西,在另一方面,也给人们带来一些不便。
Jennifer 也回了纽约,孩子留在了中国她父母家。闲暇时坐在一起喝茶时,她拿出孩子的照片给晓桐看,得意地说家中请了4个保姆看着孩子。晓桐想问,但是最终没有问出口她是否还想着和王先生结婚否,看来是无望了,她都不提这事了。
春去了,夏来了,岁月就是这么更替转逝。人在变,人的想法也在改变,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可以妥协,更习惯于一直的生活方式?懒于改变,还是没有勇气去改变?有的人的生活,会越变越好可是有些人的生活,是越变越糟了。
一大早的,晓桐刚到办公室,忽然门被推开了,抬眼见是Michelle, Mark的太太。进门就将门掩上了,未说话,眼圈先红了,晓桐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扶她在一旁的沙发处坐下,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Ken呢?打他电话也不接,办公室那边秘书也说不在。”Michelle 低声啜泣着,拿了晓桐递过来的纸巾搽拭。
“他不在吗?可能有事去了吧?”晓桐也不知此时他会在何处。
“我怎么办呢?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平时美艳的Michelle,此时却哭得哀哀切切。
晓桐忙打电话给Ken,这局势她可张控不了。Ken接了电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劝她想开些吧,不就是捉奸在床吗?要老公就当没看见,不要老公就休了他。我在忙,你陪会儿她吧。”
捉奸在床?晓桐还在云里雾里的,她从不去打听这些事,也很少出席那些交际场合,不像Michelle和Mark,夜夜派对,只要有宴会的地方,就会有他们。她下班后只愿呆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
Ken是知道发生什么的了。晓桐只好陪坐在她身边。
“Ken为什么接你的电话,不接我的?”Michelle 望着晓桐,不解地问。
“我这几天还在生病,他怕我会有什么事。他在开会,不方便讲电话,让我先陪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桐先作解释,再问明缘由。
“昨天我头疼,中午时就想着回家躺会儿。结果到家开门,正看见这两个臭男女光溜溜地在床上呢,我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烂女人见了我,还不慌不忙地说,‘出去,把门关好了。’我以为是我头疼走错门了,我还真退出去看看,是我家呀,没错呀,气得我冲进去就要打那贱妇。她竟然将门给反锁了,我叫门也不开,我又不敢太大声了,这左邻右舍的,脸都丢尽了。”
“那你后来怎么办呢?”晓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这Mark也做得太过分了。可是,看着Michelle平时精明似的样子,骨子里却傻乎乎的,在Mark的各种事情上,总是她做出妥协,退让。
“我再敲门,后来是Mark开的门,说我吵什么。我再进去找时,哪还有女人的影子?他们俩人狼狈为奸,让那女人从后门开车走了。Mark还非说是我眼花,只有他一人在家睡觉。”Michelle 一副反被狗咬的无奈,让晓桐真真的憋不住地笑,又怕Michelle恼,忙解释,
“姐姐,我不是笑你呵,你家Mark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死活不承认。他这样,也是一天才。新年晚会上时不就是这样的吗?”晓桐觉得怪不得Ken不接她的电话,这夫妻之间的事,还真不是可以劝的。古语就有,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姻缘;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好。感情之间的事,岂是外人可以评说的?Mark什么样的德性,做为老婆的Michelle能没有斤两?他们也是20年的夫妻了,虽没有登记,也是事实上的婚姻。她和Michelle年龄差着一轮,阅历自是不同,这让她无从开导她。
Michelle 坐着哭了一会儿,诉完委屈,心里也畅快了些,临走叮咛晓桐,“叫你老公给我电话。”
“好。”晓桐答应着,见经理Frank已经在门口晃了好几次,像是有什么事,看见晓桐有客人,便没有进来。等Michelle走了,Frank才在门口说,“Eric来了好久了,等你呢。”
“喔,我马上就来。”晓桐知道是为了最近她下的定单,Eric曾给了她最好的价钱,顶级的建材,让设计部门的人称赞不已。当然,Eric并不是用这个做人情,在商言商,美国人是分得很清楚的。晓桐这次的定单大,他是在品质上,给了晓桐最好的,在建筑师和设计师方面,都获得了赞议。
晓桐自然承他这个美意,所以这次和经理Frank一起,请他午餐。看来,他是一大早就从上州开车下来了。
中午时,他们在曼哈顿的一处法式餐馆进餐,Ken打电话进来,“Michelle还在你办公室吗?”
“没有,她走了。”晓桐走到餐馆门口去接电话,不影响其他人就餐。
“你在哪里?在公司吗?要不要一起吃饭?”Ken问。
“我不在公司,和Frank一起请Eric在外面吃饭呢,你自己吃吧。”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晓桐以为是电话断线了,“喂”了几声,才听他语气不好地说,“你出来,我马上过来接你。”
“为什么?”晓桐十分不解,更迷惘他突然之间的冷淡和怒气。
“你的工作难道需要去陪人吃饭吗?”他的声调突然提高了,掩饰不住的怒气。
“怎么说话呢?我们只是谢谢和他的合作,礼尚往来,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出来!”
“我不要你对我的工作指手划脚的,该怎么做,我知道分寸。我突然把他们丢在这里,自己走了,算什么事?你不要过来。”晓桐很坚决地说。
他挂断了电话。晓桐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敏感呢?嫉妒,还是想控制她,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有接触?晓桐认为自己有理,是Ken不可让人理喻,也就没有管他,自己进餐厅去了。
当他们回到办公室时,却看见Ken坐在大门处,华仔,何家俊,和其他几个助理都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后,屏声敛气。办公室里更是鸦雀无声,大家都低着头,埋头做事。
晓桐一看这阵势,看见Ken黑着的脸,如同冰雕铸一般,眉眼之间,蕴含着一股肃杀之气。
“Frank,你跟我到办公室里来。”他站起身就要走。
“不用Frank和你谈,有什么,你和我说。”晓桐紧前一步,挡在了Frank之前。
Frank 十分惊诧晓桐的态度,她一向是温柔和气的,这时却是如此的强硬,和果断。
Ken没有说话,眉头扬起,凝视着晓桐,缓缓而语,“我和你的老板说话,你□□来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事关于我,当然和我这个当事人说。不是吗?你和我去办公室里谈。”晓桐冷然应对,昂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门口处看着Ken,等着他。
Ken随她进去,晓桐将门关上,留下错愕的众人在门外。
“你到底想干什么?”晓桐已是出离愤怒了。
“来看看你的工作都做了些什么。和我的厂家走得这么近,干什么?我不一定要和这个人做生意。以后不许你和这个人来往。”Ken也是愤怒至极了。
“凭什么?”晓桐挑衅地侧视着他。
她的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Ken,“凭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有权规定我的员工的工作范围;凭我是你的丈夫,你少在我这里搞婚外情。”
“你无聊!”晓桐硬帮帮地甩出这三字,回头又补了一句,“我和任何人来往,不需要你的同意。当初我进你的公司时候,就和你讲得很清楚了,你不可以干涉我的工作。”
“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你又做何解释?这也是你的工作?”Ken拿出一叠照片,甩在了桌上。
晓桐一一拿起,即震惊,又愤怒,从心底更升起一阵的心酸。他就是这样不信任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我们只是朋友。”她喃喃地说,泪涌上眼眶,只为那心酸的泛起。
“朋友?不是工作了?他是你身旁守护你的情人吧?”Ken冷酷地说。
这时,门被推开了,Eric出现在门口,看着晓桐泫然欲涕,他冷静地对Ken说,“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员工。”
“这是我的家事,你出去。”Ken针锋相对地看着他,话从齿缝中挤出。
“家事?”Eric不解。
“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她是我太太。”
几乎在同时,晓桐脱口而出,“不要!”可是,Ken已经清清楚楚地说了。门开着,连室外的人都听清楚了他的话,除了早已知情的他的几个助理外,其他人皆震惊了。谁会想到,大老板的妻子,就是晓桐,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孩。
Eric也是不信,他疑惑地看向晓桐。晓桐的泪,再也封不住了,她感到大家不信任,被欺瞒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推开挡在门口的Eric,冲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