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47.因他害,染病疾(1 / 1)
飞机上,晓桐已开始咳嗽。她竭力压抑着,不愿影响机上的其他人。
“想咳,就咳出来吧,没有关系。”曾明川颇有些为晓桐病中还如此顾及他人的感受,而有些感动。
她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斜靠着,身上盖着双层的毯子,昏昏而睡。曾明川刚才已经向空姐要了备急的退烧药给她喂下,可是似乎没有见效。
空姐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看曾明川的衣着,和谈吐,是有身份的正派人,对晓桐呵护备至,便以为晓桐是他太太。机组人员已经通知了降落机场,准备急救车,等飞机一降落,就将她紧急送医。
周晓箐只身前来接机,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姐姐要特意叮嘱她,暂时不要告诉父母她回来的消息。
当飞机降落,喇叭里报出她的名字到紧急出口去时,她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赶到那里,见到停在那里的救护车,著实吓了一跳。
曾明川见到一脸惶恐的晓箐,连忙安慰她,晓桐是发烧,要送医救治。他陪着晓箐一同随车去了医院,在办完各种手续后,才离开。
当她睁开眼,看到屋里这一大群人,父母焦急的神情,Ken阴沉的脸色,还有其他老的,年轻的一大群医生,都对她行着注目礼时,她就知道是Ken做的事了。最终,她只是虚弱而勉力地朝父母笑笑,没有理睬他。
“桐桐,你那么急着往回赶干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这多危险。”母亲还是忍不住埋怨,一边摸摸她输着液的手。
“我只是感冒而已,你别想太多了。”晓桐安慰着母亲。
“什么感冒?差点就是急性肺炎了。”Ken在父母身后,淡淡地说。
晓桐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忙着安慰父母,“我没事,爸,妈,你们回去吧,医院里的空气不好。”
父母见Ken在,只说了会儿话,和晓箐先回去了,让他们俩人多呆会儿。
当父母和医生们都离开后,晓桐的脸也冷淡下来,扭头看向窗外。Ken的身影移了过来,阻隔了她的视线。
“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要离开?”他的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反倒责问起来。
晓桐没有理他,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明知故问做什么?
“吃醋了?醋劲还这么大?那个男式大衣是谁的?”他嘲讽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飞机上别人借我的。”尽管心里泛起强烈的不快,晓桐还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些。
“那男人是谁?为什么是男人的,而不是女人的?你是不是特别招男人疼?”他竟然语带挑衅,十分地刻薄。
“那我不是也因为这样,而招惹上你了?”晓桐忍不住反唇相讥。这人自己不知自检,还在这里找茬,很是让她气愤。
Ken的火气也大,Eric的事他尚且搁在心里,不舒服,看到一旁的男式大衣,更是火冒三丈。本来这次来,他想先把这事放在一边,好好和晓桐说清楚徐菲的事,赶到她家时,她父母竟然不知她回来了,再找航空公司查询,才知道昨晚她被送进医院了。晓桐的父母也很着急,他就带着老俩口一起来了。他这火气,从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就开始腾起,不知是心疼,还是怨怪她不知顾惜身体,反而不想再做解释了。你不是要闹吗?生病有医生,人要想死,也不那么容易。他认为晓桐的不辞而别,就失大度,再见这男式大衣,各种滋味翻滚在心头,又气,又火,又妒,又恼,怎么可以一路桃花相随,处处留情呢?
“你既然已惹上了我,就不要给我招蜂引蝶的,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我做什么,需要征求你的允许吗?”晓桐就是顶着他,丝毫不退让。
“你可以试一试。”Ken可是被她的态度快气疯了,狠狠丢下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晓桐的泪也跟着滚落下来。她看着窗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泪水一股一股地涌上来。她不知道Ken哪儿来的邪火,几个月不见,见面就是这样,她怎么招蜂引蝶了?她招惹谁了?她醒后连曾明川的人影都没有看到,人家当时也是好心,怎么就成了别的了?难道人与人之间,除了男女之情,就没有其他了吗?
晓桐自己呕气,觉得委屈,更不明白的是他的态度的转变,只是把这归于他对于她已是厌倦吧,如是另有新欢,那自然看旧爱,就是哪里都不如意了。爱情的保鲜期,会是多久?
她正哭着,用手擦着泪,门却在此时推开了,进来的正是曾明川。
他昨夜回去后已是很晚,好像才闭了闭眼,天就亮了。他打电话去公司大体问了问,交代了些事情,便没有去,在家休息。
一个早上睡好了,下午想着自己的衣服还留在医院,便开车过来取,顺便看看晓桐的病如何了。
在问询处问到晓桐的病房后,他就过来了。晓桐已转到VIP病房。他一进门,却看见她坐在床上摸泪,一手还插着输液管,苍白的脸上,忽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在看见是他后,显得惊慌失措,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净。
“为什么哭?”曾明川皱着眉问,“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昨晚还要谢谢你。”晓桐真觉得不好意思,又感激他在她病中伸出的援手。
“谢什么,人在旅途中,难免会遇到生病的时候,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你好生养病,有什么难事,如果我可以帮的,一定勉力而为,不好这么哭,伤身体的。”曾明川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晓桐手里,轻声安慰她。
“谢谢你。”晓桐手握他的名片,眼睛有有些泛红了,怎么夫妻有时反倒不如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呢?
“我不多打扰你休息了。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有空,我再来看你。”曾明川拿起放在一旁的自己的大衣。
晓桐见他要拿大衣,忙说,“等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吧。”
“没什么,我送到干洗店洗洗就行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他温和地笑着,走了。
晓桐看看手里的明片,也没有细看,就放进了身旁的包里。
Ken就站在病房外走廊的尽头处抽烟。他没有去特意给他安排的小会议室里,呆在屋里,他就觉得烦躁。这层楼没有其他病房,因为是特级护理房,故十分的安静。他看到曾明川进去了,又拿着大衣出来,他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丝毫的动作。这个男人只是来拿回他遗留在这里的大衣,他不介意,如果他来招惹他的女人,他就不会让他这么走着出去了。
可以说,还没有女人可以像晓桐那样,让他吃醋,生气,甚至大发雷霆。为什么明明是想好好说的话,可是怎么从口里出来就变味了呢?他深吸一口气,决计放低姿态,无论晓桐怎样,他也不惹她。她是病人,真要气坏了,还得他难受。
所以当Ken再次进来时,他已显得很平静了。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晓桐床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梨,自己在那里削,切成小块,喂到她嘴边。
“我不吃。”晓桐别过脸去,这人刚才还在这里较劲呢,这会儿又变了。
“吃吧,我手都举酸了。三个月没见,也不知道想我,面都还没见,自己就跑了,还弄出病来,我能不生气吗?”
“继续去生气,别理我,我看见你就烦。”晓桐还是不理他。
“给点儿面子吧,我从上海都追到这里,所有的会议都推掉了。”Ken还是举着梨,非要晓桐吃。
晓桐扭不过,一口含在了嘴里,他才松口气,笑了。
“没见过逼人吃梨的。”甜甜的滋味融在嘴里,让她刚才颇委屈的心情,稍微安了些。
“出院后,就去上海吧?把你爸妈也接过去陪你。”Ken见她终于转晴了,提着的心里稍稍放下些。
“去上海干吗?当电灯泡吗?”晓桐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吃什么醋呢,那个女孩和我没有关系,只是不好驳有些人的面子,暂时留下来的。看她的素质,和体型,可以培养做我们公司的时尚模特,不过气质还有待提高,要训练两三年才出得来。我打算让华仔安排她去日本学习。在亚洲只有日本的模特气质还可以,那里的训练也是最好的。”
“我怎么知道你和她没什么呢?我可是看见你和她一同从饭店出来的。”晓桐就着Ken的手,吃着他削的梨,不依不饶。
“你存心想气我不是?我用得着骗你吗?”
“那听说你在上海有了情人,还生了个孩子,你还去医院探视?有这回事吗?”晓桐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她心脏猛跳失控出来的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不是我的,住院的是Jennifer,那孩子你该知道是谁的了。”Ken笑着,明白晓桐这次来的原因了,更知道她为什么看见他和徐菲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原来这谣言已让她半信半疑了。
“什么?Jennifer生孩子了?王老板的?”晓桐很是吃惊,怪不得她在纽约消失了,这么久没有音信。
“是呀,老王怕Sindy知道,不敢来上海,我只是帮他探视探视Jennifer和孩子。”
“你们俩个真是狼狈为奸。”晓桐冲口而出。
“该我什么事?朋友,帮他看看,照顾照顾。”Ken不以为然。
“这事你也帮?不怕Sindy恨你?”晓桐问。
“她凭什么恨我?她和我什么关系?难道为了她,我还和Jennifer,和老王断绝关系不成?那是他们家的家务事,你以为Sindy真的不知道?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她还舍不得和老王离婚。”
“那现在都传成是你的了。”
“是我的又怎样?你帮我养着嘛。”
话还没说完,晓桐一枕头砸在他头上,“是你的,我就和你离婚。我才不和别人共享老公,我才不去受那份心里煎熬。”
“小祖宗,你真是我的小祖宗。”Ken宠溺地拿下她手中的枕头,“再闹,针头要掉了,叫护士来给你重新扎,看你疼不疼。”
“我这病都是你气出来的。”
“谁叫你问也不问就跑?下次不许跑了,听见没?这次先饶了你,给我快点好起来,见了你又不能碰,你让我这火往哪儿出?”Ken替她盖好被,试试额头,还是有些烧。
“我就那么让你不相信?”Ken故作生气地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太在意,才会痛,才会失去理智。”晓桐含羞低着头说。
“我既然娶了你,自会给你我的承诺,我的守护。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还是男人吗?如果让你觉得羞辱,让你受苦,我有何脸面让你是我任肯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有这个机会和权力的。”Ken执着晓桐的手,轻轻抚摸着,专注地看着她。
晓桐的眼眶有些酸涩,润湿。她抬眼,见华仔正推门进来,忙笑着推了推Ken,“华仔来了。”
Ken笑了笑,转过身,见华仔立在门口。他示意他等着。 他脸上温馨柔和的笑容,是华仔少见的,只有他和晓桐在一起时,这种笑容才会时常浮现。
“好些时,和我去上海吧,到那里去养养身子。我先出去会儿,你再睡睡。”他将她的手放进被中,亲自调节好床头的高度,见她闭上了眼睛,才和华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