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情到多时情转薄(1 / 1)
第二天,办公室里,暗流涌动,悄悄谈论的就是华仔竟然会单独留晓桐下来。
Leslie用饶有趣味的眼光打量着她,而Sarah则悄悄问晓桐,“华仔在追你吗?”
“别瞎说。 ” 晓桐打断她的话头,一抬头,看见华仔正朝她走过来,在她桌边略作停留,“Celine,准备一下,和我去工地看看。对了,打电话去厂家,将地板更换了。叫他们尽快送过来。”
“你看看,还不承认?”Sarah颇有证实地说。
晓桐没理她,打完电话,就随华仔出去了。
不久,晓桐就在公司获得了普遍的好感,包括工地的工人。她纯净,亲切,个性随和,没有一般漂亮女孩的矜持,和做作,也没有算计。看到人,都会甜甜一笑,打个招呼。被别人挤兑了,她不争辩,也不报复。她美丽,可是对自己的美丽又没意识,戴着工地的防护头盔,脸有时也是弄得花花的,让大家不知觉地喜欢她了。
对于上次定错货的事情,大家都心里明白是Leslie 明知她会出错,而故意为之。其实她也可以将责任推到Leslie 的身上,毕竟她征询过她的意见。可是,在挨训时,她没有争辩,也没有推诿,出来虽然哭了,也是躲在洗手间里自己偷偷地哭,这让不少同事同情她。现在明显的华仔出来带她,说明公司意在栽培,而不是轻易地更换,有心想让她吃点苦头的人也只好收收手,不敢去为难她了。
跟着华仔跑了几天的工地,累是累些,可晓桐挺开心,比在办公室呆着要强。
Ken这些天去欧洲了,晓桐一个人在家,很自在。休息日没事,就在大街上乱逛,一街一街往下走,或往上走,看到新奇的店面,就进去看看。Ken打电话来时,她正在街上晃呢。
“在哪里?”他问。
“大街上走走。”晓桐手里拎满了包,不是很方便讲电话。
“那我怎么没听见车的声音?”他疑惑地问。
“没有车开过来。来了,你听。”晓桐把手机伸向路边,“听见了吗?”
他在大笑,“你在证明什么?”
“你不是问吗?我只是回答问题。”晓桐心里想,真是个奇怪的人。
“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好奇。
“想呀,还没有找到。我正缺一个帮我拎包的,累死了。”晓桐干脆将大包小包的都放在地上,站着和他讲电话。
“天黑了就早点回去。看你一个人在大街上走,要是遇到个抢劫的,就不安全了。”他叮咛。
“不会,这是曼哈顿呀,满大街的人呢。”晓桐自己是一百个放心。
“曼哈顿就没有抢劫了?”他的语调可有些不对了,晓桐可以想到他的眉头一定皱起来了。
“我这就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赶紧转移话题。
“还有几天吧?!快回去了。”他催促着。
“好了,好了,我挂电话了。”晓桐收了线,放好电话,“这个人,真是啰嗦。”她拿起袋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天有些黑了,街上的霓虹灯都开始亮了。纽约的夜晚,甚至比白天更为壮观,这就是个不夜城。
这时,旁边传来悠扬的琴声,一个白人小伙子在弹奏吉他。这在纽约街头是很平常的,经常会有些流浪艺人在街头卖艺。悠扬的琴声,在夜晚里,更为空灵,动听。晓桐静静地听着,这份单纯的音乐,正好拉出了她漂泊的心绪。
手机又响了。
“你在哪儿,怎么还没有回家?”他的声音干吧吧的。
“我在这儿听拉琴。你在欧洲没事干了?”晓桐有些好气。
“这里都半夜了,我在等你回家。我不放心。”他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
“你感冒了?”晓桐问。
“没有,喝了些酒,嗓子有些哑。”电话中传来一阵笑声,其中有一个清脆的女人笑声,显得尤其突兀,他的身边有女人。
“你旁边有谁?”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太小气,可还是忍不住吃味。
“干嘛?”他有些纳闷。
“寻欢作乐时,还打给我干嘛?讨厌,不要打给我了,我不接了。”晓桐挂了电话,明显的心理受伤害。
本来是不想生气的,可是就好像和他较劲一般,偏偏要生气。晓桐往那流浪琴师的帽里丢了几块钱,拿起她的大包小包,回家了。
手机在响,她不接。手机一直在响,她干脆将它关掉。回到家,家里电话也在响,她就把电话线给拔了。你可以玩,我可以不听吧?
第二天上班,一大早华仔就找到她,“让你快点给他去个电话。”
“没空。”晓桐没抬头。
桌前的电话响了,晓桐刚拿起来,就听见炸雷一样的声音,“不许挂电话。”
“我还没挂呢。”晓桐平静地说。
“昨晚上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家里的也不接?”他咆哮着,这次声音是明显的沙哑了。
“我不愿意。公司电话,不要讲私人的事。”
“你!不可理喻。什么醋你都吃?那是朋友的女朋友。也不给人讲话的机会,就挂电话。”
“不是你女朋友?”晓桐小心的问,看来还冤枉他了。
“气死我了。干嘛给你解释,干脆醋死你算了。”他仍在十二分的生气,“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可以挂电话,不许任性。听见了吗?”
“对不起。” 晓桐不好意思,抬头,看见华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吓了一跳。
“你这副表情很吓人呢。”晓桐放好电话,对华仔说。
“你怎么折腾我大哥的?跟个疯子似的打电话?就你最折腾他。”
这天,办公室突然来了个年轻人,拉着行李,就直接进了华仔的办公室。不久,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大家都悄悄地,埋头在自己的桌前。
晓桐好奇,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华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那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大声地问,“谁是周晓桐?”
晓桐不解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他。
“就是你?进来一下吧?”他挑衅地看着晓桐,歪着头,示意她进去。
晓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了华仔的办公室。华仔坐在办公椅上,生气地不理这人。
将门关好后,他自我介绍说,“我是Ken的弟弟,我这次来,要住我哥的公寓。我知道你是谁,你和我哥的关系,怎么样吧?我们是一起住呢,还是?”
晓桐看向华仔,颇有些疑惑。她从未听说过Ken有弟弟,或者,她从未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人。
华仔没有吱声,也就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可以。你住你哥的公寓,我把我的东西收拾出来,我先搬出来。”晓桐冷冷地说。
“那你住哪儿?”华仔问。
“你先帮我找个酒店什么的。我没有关系。还有事吗?”她问那个年轻人。
“我要开我哥的车。车钥匙呢?”他继续问,把手摊开在晓桐面前。
“这我不知道。他走之前,没有把车钥匙给我。你问过你哥吗?”
“没有。”
“他可是从来都不让别人开他的车。”晓桐提醒。
“我不是别人,我是他弟弟。华仔一定知道车钥匙在哪儿?”他转向华仔。
“没有老板的吩咐,我不能把车钥匙给你。你可以让他打电话通知我,我马上就给。”
“你还成老板了?让你开我哥的办公室给我用,你不让。我要开我哥的车,你也不给。你算老几?”他冲华仔咆哮着。
“你干什么?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这都是Ken吩咐的。他只是按老板的吩咐做。你先问Ken,让他打电话到公司来,该如何,他自会吩咐。”晓桐说话了,实在看不过这人的嚣张。
“又有你什么事?你算什么?倒贴我哥的女人我看多了,最后都滚蛋了。你最好老实些,不然,我叫你好看。”
“试一试吧,我就这儿,看你怎么给我好看。”晓桐逼视着他。
就在他一扬手时,华仔已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你敢!?”
“你们俩个狗男女,还不知道背着我哥干些什么事呢,我要告诉我哥。”他气急地涨红了脸,拉起行李箱,甩门而去。
晓桐此时脸也气得煞白,倒是华仔在一旁安慰说,“他弟就是这样的人。你别理他。我想你也不会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帮你安排个酒店房间先住着,等老板回来再说。”
晓桐连家都没有回,另买了些化妆品,和换洗衣服,就住到酒店去了。
当夜,Ken就打电话过来了,“你没事吧?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已吩咐华仔了,他自会处理。”
“狗仗人势。”半天,晓桐才说。
“你是骂他,还是骂我呢?”Ken开着玩笑。
“都骂。”
“他就是这样混闹的人。我不让他进公司的。可毕竟他也是我亲弟弟。他不会去公司找麻烦了。我把这边的事办完,就回来。”
三天后,晓桐随华仔去肯尼迪接机,看到他走出来时,眉宇间犹有一丝疲倦。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她时,眼中闪过些微明亮和笑意,随即恢复了平常.
华仔接过他的行李, 走到前面去了,将他俩留在后面.
他轻轻揽过她的腰, 边走边问 “ 你怎么来了?”
“想你, 就来了.” 晓桐微靠在他身旁,隔着衣服,是他暖暖的体温。他没有什么表露特别的惊喜,或高兴,可是一路上,他挽在她腰上的手,就不曾离开过。
Ken带着晓桐回到公寓时,脸上阴森森的。他坐在沙发上,晓桐借故到书房去,不想听他们哥俩讲话。
“晓桐,你坐下,今天,我要把这规矩讲清楚。Rebort,我们兄弟分家多年,各过各的。你来,是客。可也没有登堂入室,让你嫂子到外面去住的道理。给你嫂子赔礼道歉。”
Robert惊诧地看着晓桐,“你们结婚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有区别吗?”
“对不起。嫂子,我有冒犯之处,请原谅。”RoberT恭敬地道歉,他态度谦恭,转变之快,让晓桐有些不知所措。
“你该住哪儿,就去住哪儿。我不在时,凡事听晓桐的。”他很严厉。
“我不喜欢住酒店。”Robert 低低嘟囔着,“妈让我住你这儿。”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你要听你妈的,到我这儿来干嘛?”
“哥,我需要一份工作。”
“你不是在大哥那儿干得好好的?”
“我不喜欢,我想换换。”
“那你可要守我的规矩。公是公,私是私,再像那天那样对华仔,你最好走远点儿。”
待Robert走后,晓桐还有些不习惯他们这样的兄弟对话。Ken也无意解释过多,只推说累了,冲洗一番后就进了卧房。
晓桐在外面收拾完,进到房间里时,他正半靠在床上,看着她。
“不是累了,怎么还没有睡?”她奇怪地问,边依着他,在床边坐下。
“等你呢。”他微微一笑,竟然很是蛊惑人。
晓桐的脸瞬间羞红了,微微低着头,被他揽在怀中,“说,想我了没?”他在耳边低低问,定定地注视着她。
“回来就问人家这个?你说呢?”小别胜新婚,晓桐还有些不自然他的这种火辣辣,□□裸的注视,将头埋在了他怀里,那里是她最安全的栖息地。
“给你的。”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的绿色首饰盒,“打开看看?”
晓桐稍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将天鹅绒的盒盖打开来,里面是一对耳环,和一个项链,都是新型设计的,以蛇形为主,衬着墨绿色的光芒,尤其是项链蛇头上的那颗祖母绿,幽绿得直沁入人心底。
“不用给我买这个。”晓桐心里暖暖的,甜丝丝的,虽然她从不带这些个首饰,但知是Ken的一番心意。
“这是给年轻女孩子设计的,你看,是今年新款的动物设计。”
晓桐知道Ken对这些时尚的东西很敏感,他自己在纽约就有专门的建筑室内设计公司,在欧洲也有时装品牌设计部门,虽然他的重点现已转到了地产和金融上,可是有关艺术的设计却是他的偏爱,让他时常不经意地造访设计部,并与设计师们共享一些新的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