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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月照高楼散轻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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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的房中,她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已经平静了不少。

永龙柔声道:“好些了吗?”

梦月轻轻点头,道:“谢谢你。”

永龙叹道:“没事就好,我不需要你谢我。”

梦月轻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永龙摇摇头,道:“我没有,也不敢。”

梦月知他心里难受,轻道:“看到你这样,我好过意不去,我……只希望你高兴一点。”

永龙道:“我是个没用的人,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愿意尽量的安慰你,也只能这样做。”

梦月心中闷闷的,她很矛盾,泪不觉已落下。

永龙轻道:“我想……”

梦月心中绷得紧紧的,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永龙轻道:“我想……吃你烧的饭菜。”他的目光变得柔柔的。

梦月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心乱如麻,她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她似乎在沼泽之中挣扎,面对他,救过她两次的人,她已经不忍再伤他的心,但她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也许一切都是矛盾,一切都是无奈。

好半天,她才开口道:“我不……不会烧菜。”她慢慢地撑起身子,想更好地同他交谈。

永龙轻轻地将她扶住,心中传来阵阵忧伤,阵阵哀痛,他咬了咬牙,想说话,却觉喉咙哽住。

梦月双目渐渐黯淡,透出幽幽的愁,她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颤声道:“但是,我可以……为你学。”

她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因为她本是个柔弱的女子,她通常都会遇见许多无奈之事,她并不能随心所欲。

永龙呆呆地怔住了,他听错了吗?还是在做梦,一瞬间,他没有了任何感觉,他本应当高兴的,但却没有,因为他准备的不是高兴,现在出现的意外倒令他有些茫然。

梦月缓缓地低下了头,永龙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有些激动,也有些冲动,他伸臂将梦月的娇躯紧紧地揽进怀里,目视着她微微仰起的娇靥,半眯的凤目,艳红的樱口。

梦月有些慌乱,她的本能反应想去推开他,但永龙搂得太紧,她的身子又有些软,她使不上劲,只好避开那火一般的目光,她发觉自己的身子好烫,脸上也是,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她能感受他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永龙有些意乱情迷,他如梦般呼着“梦月”,梦月已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她想逃避,但为时已晚,因为永龙的朱唇已印在了她的樱口上。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因为他的热情,她已不再去想,她觉得自己是飘浮在云海之中,尤其当永龙炙热的朱唇移向她的鼻尖,眼睛和耳垂之际,使她忘记了一切,甚至忘了周围的事物和境地。不知何时,她的泪已滑落,也许当无奈转为现实时,才发觉连后悔都已来不及。

夜已深,梦月却仍能听到那忧愁的笛声,笛声中透着淡淡的伤感,绵绵的无奈还有阵阵的叹息,这曲调竟能说出她的心声?梦月真想见见他,也许他才是自己的同命人,他是不是也那么无奈,也有那么多矛盾,也那样柔弱,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让别人痛苦?他或许是知己。

这天是个好天气,刘宏引起了个大早,他照常先在左间堂附近活动一下,接着查看飘花姑娘送来的食谱,即而吩咐伙计们动工准备早点,没有特殊安排的话,早点他一般不会亲自下厨,倒是午饭,他会多费些心。十二年了,他日日奋斗在厨室之中,没有地位,也没有权力,但他却管着二十三个伙计,他没有讨厌这份工作,反而,他觉得这份工作挺适合他,大堡内二百多口人天天都要吃他做的饭菜,他觉得心满意足了。

“是刘师傅吗?”身后一个声音轻道。

刘宏转过身去,见到的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少女。

刘宏引道:“我是。姑娘你这是……”

她是梦月。她已看开了,她也只能听天由命。梦月轻道:“我叫秦梦月,想找师傅学点东西。”

刘宏引一愣,道:“学东西?”

梦月道:“学烧菜。”

刘宏引更加奇怪了,她的事他也听说了,五爷有一次还特意,过来让他专门为她做点饭菜,她是一个客人,也是他们的恩人--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大堡,她更是五爷永龙的心上人,她是个小姐,小姐怎么会到后厨来学做菜?

刘宏引道:“这……恐怕。”

梦月轻笑道:“阿龙想吃我做的菜,我又不会做,只好来求师傅了。”

刘宏引恍然大悟:“女为悦已者容,难怪……”言道:“原来如此,不知小姐想学做什么菜?”

梦月笑笑,道:“阿龙说他想吃松子鸡米,酱爆青蟹、凉拌鹅掌,还有一个干蒸火方。”

刘宏引点头道:“那么就请小姐跟我来吧。”

刘宏引的厨艺是一流的,他做出来的菜也十分爽口,他并非为了让众人吃而做,他是用心来做的,他做出来的菜是由心而变的,同种菜,他能做出许多不同的味道,吃菜的人也能品尝出他心中的滋味。只片刻功夫,菜已做完。

梦月一直在旁静静地观看,她很聪明,她知道别人在做事的时候她不应在旁打扰,否则,这菜或许会失去它原有的美味。

刘宏引道:“小姐看明白了吗?”

梦月道:“师傅所放的菜,调料的份量我已记住了,至于火候方面,我恐怕掌握不来。”

刘宏引点点头,道:“小姐煎过茶没有?”

梦月摇摇头,道:“我知道煎好茶须把握好‘精茶、真水、活火、妙器’这四大步。”

刘宏引道:“这做菜也是一样的道理,最重要的是用‘心’。”

梦月点点头,深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刘宏引看了看她那自信的双眸,道:“小姐是聪明人。”

梦月终于开始做菜了,她从未做过菜,想不到她第一次做菜是为也一个深爱她的人。她是否应感到幸福?或许真正幸福的人是永龙,能够吃到心上人所做的饭菜,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梦月心中感概万千:“我真的会嫁给他吗?要同他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而我则做个贤妻良母?”她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她能这样委屈自己?难道她已别无选择?她的确心有不甘,她应是个四海为家的侠女,可她现在已经做不到了。这是一种无奈,可她遇见了一个深爱她肯为她去死的男人,她又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尽管如此,她的心仍感到幽伤,也许一切只能随缘,随缘罢……可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落入了锅中的菜里,化成了一缕白气。

“小姐,烟熏到了眼了吗?”刘宏引轻道。

“不,不碍事。”梦月慌忙擦干泪水,笑了笑,道:“菜我做好了,师傅来尝一尝吧。”

刘宏引轻点一下头,夹了一口菜,他愣住了,这菜的滋味……竟有些道不明的味道,有种丝丝的忧愁,淡淡的无奈,竟有些苦涩,有些酸,这味道难道是她心中的滋味?

梦月轻问:“做的怎么样?可以拿去给阿龙吃了吗?”

刘宏引盯住她看了半晌,道:“将我做的给他端去吧……”

梦月一愣,即而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转眼已是七月十五,梦月来此已近三个月了,她终于答应了同永龙的亲事。成亲之日定在下个月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圆之夜,多么浪漫!这些天她的心情已十分平静了,大堡之内的人她差不多也熟悉了,他们纷纷向她道喜,可谁又能真正明白她的内心呢?

梦月抬头望望天,一只孤雁正在大堡周围盘旋,它凄楚的叫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梦月轻轻地叹息:“只有你才明白我的心吗?你……是不是掉队了?我们都是苦命的啊。”

突然,一箭冲天,正中孤雁,梦月觉得心痛,她似乎也被箭给射中了,她回头望去,永言冷冷地站在身后。

是他!梦月不禁打了个哆嗦。自从上次过后,她便未与他说过话,甚至连见面都很少,永言从她身旁走过,她觉得浑身一阵冰冷。

只见永言从地上拾起孤雁,它的腿上有一根竹筒,内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在下承蒙五少一掌一爪之恩,日夜不敢忘怀,近来身子微愈,不日亲来拜访,以报大恩,木字敬上。”永言神色微变,匆忙入堡。

梦月虽未见纸上写着何话,但也猜了个**不离十,叹道:“事情又多了。”

梦月很爱干净,所以她常洗澡,也许天下不爱干净的女子没几个吧。

梦月伸了个懒腰,她觉得舒服多了,她喜欢这种感觉,可它常常是转瞬即逝的。

“小姐,你真美。”替她宽衣的羽香赞道。

梦月叹息一声。她知道自己很美,她从男人看她的眼神中便看得出来,她的美令人羡慕,也令人忌妒。很多女人为自己的美貌感到沾沾自喜,感到骄傲,她们心中是得意的,可梦月却很烦恼,永龙难道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才爱上她吗?如果她很丑,或者很平凡,永龙还会看上她吗?她认为不可能,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他更没有替她的未来着想过,永言呢?难道不是看上了她的容貌才想强占她的吗?假如她很平凡,那么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这着实是个天大的烦恼。所以,她已不为她的容貌感到骄傲了,她甚至已没了感觉。

“小姐,让香儿为你化妆吧?”羽香道。

梦月一愣,化妆?哦,她毕竟是个女子,女人的天性是爱美的,这便少不了要化妆,可她却没这习惯,因为她是侠女,她是远离烟脂水粉的人。

羽香又多了一句:“小姐,我保证你化过妆后一定像仙女那样美,会迷死人的。”

梦月轻笑道:“你见过仙女吗?”

羽香道:“没有。”

梦月道:“那你怎么知道仙女一定美呢”?

羽香道:“因为我一直把仙女当作天下最美的人。”

梦月轻道:“你……希望我化妆?”

羽香点点头,道:“五少爷也想看小姐化妆之后是什么模样。”

梦月终于明白了。美,本是给人欣赏的。她觉得很无奈,她是为别人活的么?不是。她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可惜总是事与愿违,她要看别人的眼色,她一直都是很软弱的。

也许世间大多女子都是软弱的吧。

梦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么,你来为我化吧……”羽香欣喜地应了。

梦月看着镜中的她,她很美,也很平静,只是眼中有少许的忧愁,她看着羽香为她轻轻地画眉,为她细细地涂粉,镜中的她越来越美,竟真的似仙女一般,娇艳动人了,镜中的那个她真的是她自己吗?

她从未发觉自己可以如此美丽,现实中她所见的人是不是也如镜中人一般呢?卸了妆,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羽香羡慕地看着她,道:“小姐,连香儿都要爱上你了。”

梦月红了红脸,嗔道:“你瞎说些什么!”

羽香笑嘻嘻地道:“我是说小姐是人间绝色,正宗的迷死人不偿命,男女通杀呢!”

梦月大羞,起身作势要打她:“你笑话我,看我不收拾你!”

“你们在做什么?”不知何时,永龙已出现在他们身旁,羽香慌忙退下。

梦月轻道:“你来了。”

永龙一愣,他已被化妆后的她深深吸引住了,他的眼神变得痴迷起来。

梦月红了脸,道:“有什么事吗?”

永龙经她提醒,才发觉还有重要的事未对她讲,他将梦月揽入怀中,轻道:“不知我能不能活到咱们成亲那天。”

梦月一惊,道:“为什么这么说?”

永龙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木林森已下了挑战书。”

梦月明白,道:“他什么时候来?”

永龙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说的不日亲来拜访,不日,便是指不上哪一天。”

梦月点了点头,永龙道:“他这次是来找我报仇的。”

梦月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永龙心中一喜,吻了吻她,又道:“我跟爹商量过了,这次,我准备组一个剑阵。”

梦月道:“剑阵?”

永龙道:“多年来,我们总是在努力提高自身的功夫,并没有默契的配合,其实就是一团散沙,我想,如果组一个剑阵,有一个绝妙的配合,那便会发出无穷的威力,到时候,便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来了,咱们也叫他束手就擒。”

梦月道:“他们都同意了?”

永龙道:“明日午时,爹亲自主持比武大会,挑选堡中所有高手来给剑阵,你也去参加吧。”

梦月一喜,道:“我也可以去?”

永龙轻点了她的鼻尖,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谁敢不让你去?”

比武的地点选在左、右间堂之间的练武场。南门口则设了一长排座位,堡主简略地说了几句,便宣布比武开始。今日梦月已换上劲装,众人一瞧,便知她也待上场。突然听众人一阵惊呼,原来从大堡二楼飞下来一人,他轻巧地落在场中,他竟是长子永胜。

他自从上次受伤后便没再露面,这次竟从天而降,难道他的伤已复原?永胜冷傲地环视一周,道:“我是真正的静下心来了,我已突破了自我,谁与我较量一番?”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入心,他的功力又提升了么?

刹时间,众人竟安静起来,竟无一人敢上场与之较量。梦月心中一动,正待迈步走出,永龙已察觉她的心思,立时将她的手抓住,梦月一愣,看了看他那双怜惜的眼,只好站定了。

一阵风刮去,场上已多了一人,是二子永义,他的神情竟是那样冷漠。是了,他们从来都是水火不相容的。

永胜道:“你终于肯来了。”

永义道:“你的命真大。”

永胜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永义道:“你的功夫好像又进步了?”

永胜道:“要试一试吗?”

永义不语,突然拔剑,闪身划去,永胜早有防备,一避之下,魔风爪已使出。梦月一惊,心中暗自赞叹,他的魔风爪竟使的毫无破绽,是天下最完美的爪法了。

只听永义一声惨叫,他的右肩已被永胜一爪抓住,剧痛之下他的剑已脱手,永胜放开手,道:“你输了。”

永义咬咬牙,忍痛回堡。

堡主对永胜喜道:“我儿快快入座,我一定让你做剑阵的领头!”

永胜冷笑一声,上前就座,至于永义,只有他的妻子杨小烟在关心他,替他敷药。

梦月突然觉得永言的话很对,大堡内凡事都靠争夺,不管用上什么手段,只要能得到就行。地位也是如此。她忧心地看了看永龙,而他则在注视场上的另一场比武。

一场场的较量,一个个的入座,永龙一直没有上场,梦月很奇怪,这比武的主意不是他想出来的吗?那他自己怎么不去试一试?难道他在等人?是谁呢?梦月身子突然一颤,是永言!永龙是在等永言上场,一定是。

梦月朝永言看去,他似乎没有要比武的意思,他是不敢面对永龙,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加入什么剑阵?空座就只有两个了。

上场的是菁晨。“梦月,你上吧。”永龙轻道。

梦月点了点头,一个轻跃到了她的身旁。

“梦月姑娘。”菁晨轻笑道。

梦月道:“手下留情。”菁晨一点头,一柄吴钩剑已破空而出。梦月一闪身,碧竹剑竟冲出剑鞘。

剑,是好剑。人,是美人。两个女子的拼斗似乎更能吸引人,众人呐喊声不断。菁晨一笑,挽起剑花来,她在不断朝梦月逼近,梦月觉得眼前潦乱,她甚至看不清菁晨的剑在何方,但她觉得自己应当很轻松就能战胜菁晨,但为什么现在她连招架都这么艰难?

对了,她没有静下心来,她仍想着永龙与永言的事。“要用‘心’!”她突然想起厨师刘宏引所说的话了。是啊,现在不是关心他人的时候,她终于醒悟了。

碧竹剑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本来便是一柄神剑,它现在终于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了,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想到的。

一剑飘香。

剑,不知何时已从菁晨手中撒出,她惊慌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竟无一处受伤。再看梦月,她已是还剑归鞘了。

梦月轻道:“得罪了。”

菁晨摇摇头,笑道:“好剑法,我输的心服口服。”

座位还剩一个,永龙终于沉不住气上场了,永言依然未动,也无旁人上场。

永龙道:“三哥,你不与我争吗?”

永言淡淡一笑,道:“我没兴趣。”

永龙冷道:“不!你是不敢面对我!”

永言沉默片刻,道:“你真想与我动手?”

永龙道:“为何不?”

永言道:“你的轻柳剑法练到几层了?”

永龙道:“六层。”

永言冷道:“你练到八层再来找我!”

永龙笑了,是冷笑,他猛然吼道:“今日由不得你了!”剑已出鞘,他朝永言冲去,一剑刺喉,永言目中精光暴射,一侧身避开,永龙四剑削去,忽觉一阵劲风从肩上扫过。再见永言低头避他的那一削,他避的似乎晚了点,永龙已将他的头发削去一片。

永言道:“我输了。”

永龙冷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永言的剑尚未出鞘,他轻笑一声,转身回堡去了,永龙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剑阵已确定为六人。永胜、永龙、秦梦月、皇甫青香、贺安,还有大姐黄明雨的丈夫王守章。

说的是剑阵,其实所用的兵器不一定是剑,只要众人能配合得当,便能发挥巨大的威力。从这日开始,每日都须练习三个时辰的剑阵。

永龙忽觉左肩一阵疼痛,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左肩头竟在流血!他是何时受的伤?难道方才与永言拼斗时他竟出了剑?而那一剑则快如闪电,竟让他察觉不出,永龙突觉身后出了冷汗是永言故意让他的。

“怎么了?”梦月见他呆呆的,一见他肩头在流血,惊道:“你受伤了?”

永龙道:“没事。”

梦月道:“是他弄的?”

永龙点了点头,梦月道:“我扶你去房里休息吧。”

永龙道:“也好,那你去西林阁施大夫那里帮我取些刀伤药来。”

施斐是一个年近古稀的大夫,他也是堡中的神医,梦月去时他正在煎药。

施斐道:“是秦小姐吧?”

梦月道:“您老还记得我?”她知道施大夫的记性不太好。

施斐笑笑,道:“小姐又嘲笑老朽了,不知此次为何而来啊?”

梦月道:“阿龙受了点剑伤,我是来给他取些药的。”

施斐点点头,道:“那好,让我到后房给你取来,你在此稍等片刻。”

梦月突然看到桌上一张纸上有些蓝色的粉末,她从未见过这种药,过去嗅了嗅,竟有股幽香。这时,施斐正好从后房出来,只见他提了两个小药包。

梦月问道:“施大夫,这蓝色的粉末是什么药?”

施斐道:“这叫‘幽兰香’吃了可以让人失忆。”

梦月道:“失忆?”

施斐点头道:“这是种很危险的药,我原本研制了一包,可我记性太差,忘记放哪了,这点则是我近来才制出来的。”

梦月道:“那您老吃过吗?”

施斐道:“我不亲自尝试能知道他管用么?”

梦月道:“这药既然这么危险,那为什么还要研制呢?”

施斐道:“以前堡主夫人常做恶梦,吃了它就好多了,这药啊,还是有好处的。”

梦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究间是哪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施斐笑道:“小姐既然来了,也便帮老夫一个忙吧。”

梦月道:“什么忙?”

施斐将药包递给她,道:“这上面的是给五少爷的刀伤药,这下面的则是四少爷的活血散,你帮老夫顺便带过去吧。”

梦月一怔,是他?四爷永极?梦月从未见过他,他也从未出过房门一步。梦月每晚都可以听到他的笛声,那种幽幽的愁,淡淡的哀伤,那种无奈,无不令人心碎,曾有一度,她很同情他,也觉得自己与他一样可怜,一样的苦命,她甚至早已将他当作了知己。这次也许是他们见面的好机会,这个机会难道是上天安排的?

晚饭过后,梦月带着药包朝永极的住房走去,他的房门是紧闭的。梦月内心有些激动,她终于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有锁。”房内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感情。梦月推门而入,房内有股淡淡的古典香气。

一个面色苍白,却又十分俊俏的男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你是?”他的声音有些疑惑。

梦月觉得心中有些波动,因为面前的永极比她想象的要满意得多,他的眼神竟是无比的深遂,令任何人都无法将他看透,他的眼神又具有一种魔力,仿佛可以看透所有人,她看着他,内心似乎变得空明起来。

他们对视了许久,梦月觉得心都似融化了,但她又感到了忧郁,因为她被他眼中的那份哀愁感染了。在她发觉自己失态后,不禁觉得一阵羞愧,她的脸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起话来也是那样的慌张:“我是梦月……秦梦月。我来……替你送药来了。”

永极道:“你放在那里吧,是你,我早该想到了。”

梦月道:“你的脚……好些了吗?”

永极叹息道:“只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梦月突然觉得心有些痛,她觉得瘸子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悲哀,她突然有种陌明的感觉,她想亲近他,安慰他。

永极道:“你想安慰我吗?我早已习惯了,不需要人来安慰。”

他看了梦月几眼,叹道:“其实……你何尝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

梦月觉得好感动,他理解她,他知道她内心的感受。

永极轻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是的,梦月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他能看透她。

梦月道:“你……应当坚强些,不该……如此悲伤忧愁的。”

永极一愣,道:“你觉得我很悲伤很忧愁。”

梦月道:“我从你笛声中听出来的,我……每晚都在听。”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忽然轻了很多,仿佛细如蚊足,永极呆呆地怔住了,他不相信有人能听懂他的笛声,除非那人也受着同他相同的境遇,是她吗?

永极看了她许久,才道:“你还听出来了些什么?”

梦月咬了咬唇,道:“还有些无奈之感……和压抑之情。”

这些本都是她的感受,可她觉得这些也是永极所应有的,永极自嘲似的笑道:“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我永极的知音,你……应当是我的红颜知己……”

梦月脸一红,道:“你……说什么?”

永极摇摇头,道:“算了,有些事你是不会懂的。”

梦月开口欲语,只见他从身后取出一根青竹所做的笛子来,它还幽幽地发出碧光,梦月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了。

“好笛!”梦月赞道。

永极道:“它本就是好笛,只可惜懂欣赏的人不多。”言罢持笛轻轻地吹了起来,笛声是那么地幽雅动听,扣人心弦;是那么清脆悦耳,情意绵绵;是那么震憾人心,回肠荡气。梦月已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她有些陷入其中而不可自拔了。

曲终意未尽,永极看了看有些痴迷的梦月,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房歇息了,再说,青香也快回来了,她看到咱们在一起,或许不太好。”

皇甫青香!对了,他是一个有妻室的人,梦月突然觉得心中一酸,她咬了咬牙,轻道:“打扰了,告辞。”即而退出房去,永极看着她留下来的药包,无奈的眼泪不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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