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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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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清晨,蒲家老宅。

“啊!死人手!”

清晨喂狗的佣人一进花园中,就见到老爷最喜欢的几条大狗正在啃食着一只人手……

蒲老爷闻听这事,早被气得晕厥过去,蒲羽正站在他门外,医生还在抢救,“早叫你别那么惯着蒲羽儿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把丁孝蟹弄得昏迷不醒,这下多事了。”

他在门外抱怨,可心却像火烧般难受。

香港,症所内。

“那当然,哪只手插的老大,我就宰了它!”丁益蟹说,丁利蟹倒是担心了一点,“老二,蒲家那边怎么样?”

“怕了吧。”丁旺蟹将白袍里的一封请柬丢在了桌上,“送拜帖来了。”

这时,阿成冲进了客厅,说:“孝哥,醒了。”

深夜,阿成扶着他走到方婷病房门外,却一直没有进病房,他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孝哥,进去看看方小姐吧。”

丁孝蟹犹豫了很久,还是转身想离开,却被阿成惨扶着的手阻挡住了,“其实,孝哥,方小姐在你昏迷的时候很担心你的。”听了他的话,他才有了些勇气。

她的病床边,月光照着两人,他低下头看方婷的脸,月光照着她的脸,如同映在雪上,他更加低下头吻在她安静的脸上,丁孝蟹的吻温柔而坚决,“阿孝。”那是久违的轻声呼唤,她的手碰上他的脸,也睁开惺忪的眸子,“你醒了?”她问。

但是这像是不真实的,他又迅速的将脸抬起,这不可能,她的眼里没了以往的淡漠,“这不是真的。”他对自己说。

直到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虽然冰冷但却真实,“什么不是真的?”直到他抓到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侧脸上,闭上眼,呼吸间也能呼吸到那淡淡的玫瑰香水味,他才相信,“婷婷。”

“阿孝。”

丁孝蟹始终抓着他的手,低埋下的头开始有些颤动,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她的指缝间,“你为什么要哭?”她说,说得轻柔,连喘息都不闻。

“只是不敢相信,还能抓住它。”他自然的将手力收紧了些,方婷虽然感到不适,但也没挣脱:“我无法忘记过去,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却注定将成为方家的叛徒,我认了!”她说,每一个眼神流转间都掺杂着痛苦,但眼神在这时却是最真实的。

他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躺在她的身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翌日,丁家,蒲羽儿卧室中,丁益蟹将离婚协议摆在了她面前,而她却躲在了衣服柜的一角,始终不肯签下名字,她哭着,他连离婚都让自己的弟弟来帮他?

“大嫂,签了吧。”丁益蟹吊儿郎当的拿着文件,凑近了她:“你看,你连老大都敢找人捅了,我们跟你做一家人真的很没安全感的,你说呢?”一旁的丁利蟹一听,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也不伤你,老大吩咐的,念在以前夫妻一场,明天让你大哥带你回澳门看你老爸。”丁利蟹说。

蒲羽儿低埋的头终于抬起,她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

深夜私人症所外的,厅堂中。

丁孝蟹坐在沙发上,蒲羽儿坐在蒲羽正身旁,他连正眼都看蒲羽儿一眼,而这是蒲羽正第二次面对丁孝蟹,大家本都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今天气氛却是平静异常,只是平静中隐藏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既然你跟羽儿离婚了,羽儿也同意了,我看大家彼此退让一步。”

蒲羽正几乎是赔着笑脸说的。

丁孝蟹不语,他终还是看了眼面容憔悴不堪的蒲羽儿。

“丁先生,我蒲家早已做正行很久,一些规矩,家里人也差不多忘记了,才会犯下这种错误,但念在大家毕竟曾经亲戚一场,羽儿也是太不懂事。”

蒲羽正说,心里还是没底,见丁孝蟹还是不说话。

待他说完很久,丁孝蟹拧眉站起,看着他们,说:“以后你们蒲家不能在踏入香港半步,否则别怪我翻脸!”

说完,阿成就扶着他走了出去。

方婷的病房。

“我照你的话做了。”

丁孝蟹走近病房,坐在了床边。

“谢谢。”

方婷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下,蒲羽正离开时的背影:“我老想着,能帮蒲羽正做一件事,这样我就会觉得自己没那么坏了。”她低低的说着,回头看他时露出了笑容。“谢谢你,没有伤害他。”

我能做什么让你一直这么笑?“他伸出手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在自己一侧,方婷摸着他的脸,手掌上的温度让他沉浸,”我记得你答应我去日本,我们去看雪。

方婷点点头,“你安排吧。”

第二天,西九警署。

警司办公室,“欢迎你复职。”

“谢谢,长官。”何嘉杰笔直的站立着,又重新穿上了他的警服。

“不要多谢我,多谢投诉科的同事吧,他们出出了不少力。”

“是,我会努力的。”他说。

“忠青社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你自己看着办吧,辣手神探。”

避风塘某酒楼,丁孝蟹今晚包下了这间酒楼。

你不尝尝吗?“丁孝蟹拿着一只蟹腿在方婷面前晃,可惜方婷不吃螃蟹:”小时候,每次走到这都闻到炒螃蟹的味道,特别想吃。“他说,方婷舀起一勺红豆沙,送进嘴里,抬起头时,竟见他像孩子一样的笑,还有嘴角沾着的碎渣,”沾在嘴巴上了。“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擦去了他嘴角的碎渣。”

他傻傻的笑着,“我去洗手间。”

方婷起身离座,丁孝蟹却在那一瞬拉起她的手:“干什么?”她说,眸子盛满温柔,“我陪你去。”丁孝蟹凝住她的温柔,说。

“上厕所啊,你也跟去啊?”方婷轻轻一甩,放开了他的手:“笑着走进了后面。”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她。

好兴致,丁先生。“突然,门被打开,何嘉杰带了队人走了进来。”

丁孝蟹一看,觉得今晚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了,阿成跑来时,他大声问:“谁让他们进来的?”

阿成低头,神情还很紧张,在他耳边小声说:“他们把益哥抓了,还搜查了利哥的症所。”

丁孝蟹听后,到也没过多的慌张,只是很自然的微低下头,捏了鼻子两下,抬头时已神情自若:“何SIR今天动作真大。”

小意思。“何嘉杰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跟你走。”丁孝蟹说,“要上手铐吗?”

这倒不用。“何嘉杰说。”

在走出门时,丁孝蟹对身边的阿成说:“照顾好方小姐。”

警察局,丁旺蟹赶到后一直陪丁孝蟹呆在笔录室,而方婷则又阿成陪着坐在安静的走廊上。何嘉杰走向了她……

“何SIR,方小姐不想见你。”

阿成栏住了他,方婷低低的瞟了他一眼,说:“没关系。阿成这才退了两步,退到了方婷身后不远的地方。”

何嘉杰坐下,见她头发有些披散,伸手本想去拂开遮挡在她侧脸的一缕头发,却被方婷身体一移给避开了:“有什么事,你说,别动手。”他收回了手,青筋绷在额头,眼里乌云密布,你不用担心,只是在他们名下的夜总会搜查到了几个通缉犯而已,定不了他们罪的。“他的话语中很轻视。”

方婷这才比较放心的吁了一口气,何嘉杰见她如此,心神变得有些恍惚,身体向后一仰,双手抱头,说:“我们到底怎么了?你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会跟丁孝蟹在一起吗?”

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突然直起身体,看着他,眼里满是疑问。”

“我知道。”方婷回答得很简洁:“那又怎么样呢?”

“他是……”何嘉杰说,可却被方婷斜起了双眼打住了,她重重的将手中的包放在了椅子上,很重,话却更重:“我知道,我比你更了解他,何警官!所以不要老是提醒我他是什么人,干的是什么事,这对我毫无意义。”

“你怎么变成这样?”何嘉杰对她直摇头,方婷隐忍着眼里的泪垂下了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她不想听,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又选错了一次要走的路。

这时,丁孝蟹走出了审讯室,一见他们处在那么一个暧昧不明的位置,他隐忍着不快,但见方婷眼角挂着泪,他又不忍,还是走向她,扶起她,将她搂在身旁。

“何SIR,你这次又要白忙了。”丁孝蟹嘴角蔑视一笑。

“没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丁先生玩。”

丁孝蟹点点头,玩味似的翘起嘴角,笑说:“好,恭候。”海边别墅外,方婷拉着他的手,而他却这时停住了脚步,一扯将她抱在了怀中,凝望住她,看了很久,温柔的抚摩她的脸蛋,“我们结婚吧。”方婷一听到结婚,心立刻变得压抑起来,“你怎么了?”丁孝蟹抱着出神的她,“问:不好吗?”

在看他几秒后,她终还挤出了一个笑,垫起脚,轻啄了他的嘴纯一下:“好啊。”

丁孝蟹突然放声大笑,将她搂得更紧,直将她抱起,旋转了几个圈,才将她放下:“婷婷终于要嫁给我了!”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向着她笑,向着她索取着一切,他放开她,伸开双臂跑出了好几时米,又跑回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笑着看她,那是满足和爱的信号,方婷就站在那,看着他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孩子气。

“真的吗?”他又问。

方婷点头。

“真的吗?”他有在次问。

方婷又一次点头。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海滩上。

一场简单的婚礼,新娘穿着最简单但却高贵的香摈色礼服,略施粉黛而已,轻薄透明,右手也只戴一条简单的钻石手链,新郎也是最简单的黑色礼服,将钻石戒指给她戴上的时候,一切都如此美妙,又牵动人心。

“牵着你的手跟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然后陪你看花开花谢,最后到我们老的时候跟你说我有多爱你啊……有多爱你……我方婷愿嫁你丁孝蟹为妻。”

她低埋着头,念着誓词。

“我愿用此生剩余的日子去爱你……永远……直到永远……我丁孝蟹愿娶你方婷为我妻。”

他们双手相互握紧,誓词清晰坚定。

一日后富士山下,清晨。

方婷从榻榻米睁眼起来透过房间的落地窗,向外一望,高兴得一跃而起。窗外蓝天如洗,万里无云,富士山一览无遗。原来,他们的房间遥遥相对着富士山。可惜的是,他们并未如愿看到雪景,因为现在是春天,只有遍地散落的樱花,可这也让她很幸福。

“有人说,幸运的人才能看见富士山。”丁孝蟹翻过身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但没睁开眼睛。

“为什么?”方婷问。

“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很多人来到这里都不能一睹富士山全貌,你真的很幸运,但是对不起,没有让你看到漫天的雪景。”丁孝蟹这时却将整个头窝进了她怀中,方婷抚上他的脸,将手停留在他脸上,眼神始终离不开那遍地落下的樱花,那么安静,纯粹,就如现在的自己。

午饭后,他牵着方婷的手,走在酒店那条长长的樱花路上,脚下全是樱花花瓣,春风一吹又是一轮樱花花雨,有些会掉落在方婷脸上,丁孝蟹会替她轻拂去,在用无限的温柔和她仰头看樱花继续的飘落。可终还是有些扫兴,阿成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孝哥,电话。”丁孝蟹放开了她,有些不自然的接过电话,又离开了她好几米,好象怕她听到什么,所以他很小声,但是方婷也至少听到了点什么。

在回酒店的路上,方婷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他一眼:“度蜜月也有生意谈吗?”

“哦。”他表现得后知后觉,其后的话又好象早就想好了一样:“是日本的生意伙伴,知道我来这里,他们想尽下地主之宜。”

夜晚,他怀抱着她依靠在窗边,看着月亮慢慢的升起,看着月亮最美丽的瞬间,方婷仰起头看着他,主动的吻他,“美吗?”丁孝蟹问,她点头,随后就是他贪婪的索取,直到褪去她最后一件衣服,然后温柔的爱抚,占领她的一切。

半夜,她听到了下床声了,关门声,可是睡得太沉无法睁开眼,可清晨他却穿得很正式的站在床边,正准备脱衣服偷偷溜进被窝,方婷却睁开了眼睛,“你昨晚去哪了?”

“啊?”丁孝蟹显的紧张,“我刚起来,看你还在谁,没吵你而已,现在我去吃早餐,你去吗?”他言语错乱,见方婷没有起身,疑惑还挂在脸上,他直接又套上了刚脱下的外套,说:“我去吃早餐,你在睡会吧。”

早餐桌上,丁孝蟹闪躲着方婷的眼睛,一切都很奇怪,“如果你说你晚上没有出去,我愿意相信你。”方婷极尽温柔的说,丁孝蟹低下头微抬,点点头,微微笑,但没给她答案,方婷有些失望,可她不愿意在追究下去,只说:“你是个大忙人。”

是的,丁孝蟹不仅是到日本度蜜月的,还有“生意”要谈,数以亿计的“生意”。

富士山下另一座隐私极高的酒店内,从丁孝蟹一下飞机,就被日本警示厅监视了,其中包括从香港飞到日本协助日本警方的何嘉杰。

“伊达君,这里似乎并不怎么隐蔽。”丁孝蟹盘腿坐于木亭中,清酒在手中迟迟不喝,他是从进酒店后就察觉到了身后的那一双双眼睛,在他一侧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着黑色和服,手拿着黑色金边纸扇,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山坳下那两辆警车:“丁桑,多虑了。”

“不是我多虑,是一下飞机就被盯上,让我很不舒服。”他说,语气霸气十足,伊达春树点头,不露痕迹的弯嘴一笑,“丁桑,在香港被警察死盯着,我也知道,做为地主之宜我准备送你一份见面礼。”

“哦?是吗?我很期待。”

“谁让丁桑不爽,我伊达春树将尽力为你排除忧愁。”

夜晚,丁孝蟹陪着方婷在餐厅,气氛很轻松,言语交谈中眼神都无意的交汇,她只是轻淡一笑,而他只是凝望,“我向你道歉。”

“为什么事?”方婷放下手中的筷子,睁圆眼睛看他。

“没事,没事。”他从她的眼神里已经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谅解,所以他没在将话说出来,反到而是方婷越发的娇柔了,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他手背上,说:“阿孝,我在想,从结婚起我就很幸福。”丁孝蟹将她压住的手微抬起,反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眼中太温柔,“是因为我吗?”

“大概是吧。”她说,她笑,可是心里仍是隐约的不安,正好,落地窗外那辆白色的丰田轿车突然被一辆大货车重重的撞上,方婷的手紧紧的在他手中抓紧,因为她看见了何嘉杰跌跌撞撞的从车里爬了出来,丁孝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自己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嘉杰?”方婷正准备起身,却被丁孝蟹拉住,方婷转眼看他,“你干了什么?”

她看着他唇边那淡淡的笑意,方婷心中的那股不悦的感觉更是强烈,他却阴沉着看她:“坐下!”命令的口吻。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这么紧张是因为你还爱他吗?”

方婷的话嘎然而止,见他脸色阴沉,竟不敢再说,只老实的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在看他一眼后,她又望向窗外,看着何嘉杰被一群人追赶,直到消失在她视线中,“他会怎么样?”她面无表情的问,双手紧扯着手中的餐巾,丁孝蟹表情默然,“不知道。”

“不知道?”

“不是我干的,所以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这么轻松!”她说,很失望的看着他,站起来,这次她迅速缩回了手,没让他抓住,说:“不要担心,我不会去找他,我回房间。”

方婷走后,阿成拿着电话走进了餐厅,丁孝蟹站起,接过电话,心情很是愉悦,“伊达君,这份礼物简直太妙了。”

在走回房间的走廊上,她很担心何嘉杰,是的,很担心,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在她打开房间时,一双手从身后将她整个人推进了房间,方婷急速转身,看见的却是何嘉杰已倒在了门边,脸色惨白的看着她,嘴里断断续续的说:“救……救我……”

“为什么找我?”

方婷蹲下问,眼里浸满了眼泪:“为什么你非要惹他?”她问,问得很无奈。

他很辛苦的将身体直了直,望着她:“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回答,然后就是双方的沉默,很久,何嘉杰才说:“想办法让我出酒店,然后送我去警察局。”

“你的伤口很深。”她看着他手臂上的血……

酒店后楼梯,方婷扶着何嘉杰一步步往下走,“我们从这里下去,可以到地下停车场,可是我不保证能找到一辆车送你离开。”

何嘉杰辛苦的点点头,额头豆大的汗珠落下:“谢谢。”

酒店内的温泉里,丁孝蟹与伊达春树泡着温泉,脸色微红,像是喝了不少,“伊达君,这批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它安全的抵达日本。”

“那谢谢了。”伊达春树举起清酒杯,一饮而进……

此时停车场内,他们躲在电梯门外的楼梯间中,连这都有搜查的人,阿成也在其中,方婷在那一刻,心里很难受,她情愿去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与他无关,可是……方婷缓缓的将何嘉杰扶到墙角坐下,“你等等,我有办法。”

“你想怎么样?”何嘉杰满眼担心的看着她,“别乱来。”

方婷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阿成是方婷走了出来,立刻上前,阻挡了她,说:“方小姐,你怎么来这了。”

“我想出去买点东西。”方婷说话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危险,她遮掩着裙子上的血迹,害怕被发现:“我想自己开车去。”

阿成脸有难色,“需要我们陪你吗?”

“哦,不用,不用。”方婷连忙挽拒,“给我车钥匙就行了。”

“可是,孝哥吩咐,你去哪里……”

“都要你们跟着吗?”方婷脸色立刻鄹变,“那你打电话问他啊,是不是不要我出去!”

阿成低下头,不敢在支声,又将钥匙给了她……方婷接过钥匙,说:“我要上去拿点东西在出门。”于是,她加快了脚步朝电梯门走去……

回到楼梯间,她探出头,看着阿成他们搜查无果后离开,才将何嘉杰扶起,扶出了楼梯间,走向车的方向……

下午的富士山下起了小雨,开车在公路上缓缓而行,雨点淅沥地下着,车窗上雨蒙蒙地一片……何嘉杰望着方婷,两人都被阴霾的情绪笼罩,她突然将车停在了路旁,跑下车,蹲在了路边,用手掩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何嘉杰摇下车窗,他怜悯她的悲伤,但无法安慰她,“方婷,如果可以,请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轨道上去。”

她抬起头,她完全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是再次接受需要勇气,而再次放弃更需要勇气,“我要怎么回去?”

“离开他!”何嘉杰说,方婷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没有回答,而这时两辆警车开来了……

酒店,丁孝蟹从伊达春树处回来后,直接回到了房间,却不见方婷,阿成告诉他,方婷出去了,可是他却在门上发现了一些血迹,他转头看着阿成,问:“那个死警察,你和伊达春树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整个酒店都找遍了,没有。”阿成回答。

这时,丁孝蟹烦躁的将领带解开,抽出烟点燃,心中隐约的感觉到一些不安,吐出烟圈后,说:“准备车。”

富士山下,两个警察站在方婷面前,何嘉杰坐在救护车内,他一眼不离的看着她,警察问她看见了什么?知道何嘉杰是怎么受伤的?她说,不知道。

“告诉他们,你所看到的?”何嘉杰坐在救护车里用英文向方婷大喊:“告诉他们真相!方婷,你是怎么了?”

“NO,I—didn’t—seeit。”方婷摇着头,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盯着那些警察的笔录,她违背良心的说出每句话,可老天不会怜悯她的心,丁孝蟹的车从他们身旁穿过,当方婷望向车里人的时候,他没有看着自己的妻子,而是将车窗摇上,命人将车速提快,在他的眼里,方婷总能感觉到彻骨的绝望……

回到酒店后……套房中。

“他想怎么样?”

方婷问身后的阿成,阿成语中稍有搪塞:“孝哥有重要事先回香港,让我留在这陪你明天回香港。”

“什么事?”

方婷眼中闪现受伤的神情。

“不知道。”

说完,阿成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夜晚的香港,公司顶层办公室内,丁孝蟹独自一人伫立在落地窗边,苦涩的烈酒滑入喉中,强烈的后劲让他有些站不不住,眼花熏然,很好,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欲死的感觉,不去想在日本看到的一切,不去想起方婷身边的男人,即使她就在自己身边,他还是猜不到她心里所想。

酒是一杯接着一杯,至到最后一杯,完毕,才发现整瓶已喝完,他斜低下头,手指揉捏着双眼,随即狠狠的将酒杯和酒瓶扔了出去,“妈的!”

一天后的香港机场,方婷下车便问阿成,“他在哪?”

“应该在公司。”阿成回答,方婷提起行李,上了车,阿成又问:“去公司吗?”

“去什么公司?”方婷反问他,倔强的关上了车门,“随便他要怎么样!”

丁孝蟹整晚都呆在办公室里,直到丁利蟹推门而进,叫醒了他。

“老大,你昨天没回别墅?”

丁利蟹推门叫醒了他,丁孝蟹半睁眼,问:“几点了?”

“中午了,秘书也不敢进来叫你。”他回答。

他坐直身体,微眯着眼睛,看着桌上还有半杯咖啡,端起就喝,丁利蟹却及时抓过杯子:“喝冷咖啡伤胃。”

他挺直身体,将西装抖擞两下,站起:“我先走了。”……丁利蟹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他还是逃避不了……

海边别墅外,方婷蹲在屋外的那片小花圃外,手指在沙地上绕完一个又一圈,听到那一声期待的刹车声,她竟无动于衷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丁孝蟹下车后,看着她很久,才垂着头想进屋去,可是经过她身旁时,方婷突然站了起来,与他对视,依然受伤的表情,这一切让他愧疚,却又毫不退让:“我想上楼休息一会。”

“问我!”她说。

“为什么?”他是否在明知故问?

“问我你在日本看到的,所有疑问。”她一步不让。

“没必要。”语言行动他都闪躲着,直到从方婷身边擦过,推门进入屋内……

方婷都觉得自己变了,她断掉了自己以前的一切,家人,仇恨,朋友,事业,尊严,她现在发现自己特别容易掉下眼泪,特别是在他身后,她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外,看着他躺在床上,其实他并没有睡着,他将头埋进枕头中,想忘掉那一切,可是方婷却始终站在门外,她自忍下泪水,脸色青灰地,一只手拉着门把,说:“丁孝蟹,我让你问,你说你累,你要怎么样?”

他没有出声,只是身体不自觉的动了动。

她继续说:“我们之间到底靠着什么来维持?”

他突然坐起身,定定的看了她几眼,他终于不在闪躲了,“我就不明白了,他竟然能找到你,你又那么喜欢帮助他。”他冰冷的说,冷得让门外的方婷窒息,“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他在出现在你面前。”

他说了那么多,方婷却一句也没有反驳,眼泪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落了下来,丁孝蟹看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被莫名的触动了一下,她很失望,还不如暂时离开他的视线,方婷拉上房门,走下了楼……

楼下客厅,她盘上腿坐在沙发上,单手遮住痛苦的表情撑在腿上,她不知他是否会下楼?可是,很久,他都没动静……

等他的出现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丁孝蟹俯下身轻捏住她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痛惜而忧郁,充满爱怜:“有时你的善良让我……”他略低下头,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他想,她很善良,但是他不希望她的这份善良给另外的男人,因为方婷是他的。

“一个认识的人企求你的帮助,没人会无动于衷。”说完,方婷顺着他的眼神看上他的脸,一种莫明的复杂眼神由深情变得深沉在他脸上变化着,她确突然淡淡一笑,握起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轻柔的滑进了他手掌中,握紧,说:“你知道,一切都那么脆弱,我也知道我们都在尽力,可是不要再像今天一样了。”丁孝蟹的眼紧锁着方婷的视线,他点头,方婷扶起他,坐上沙发,“这两天你在哪过的?”

“公司。”他回答。

“能睡好吗?”方婷问,笑容绽放在脸上,“在沙发上睡吧,我陪你。”

丁孝蟹低头浅笑,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两人一起躺下,融入柔软的沙发中……

澳门—景绣大赌场酒店。

全亚洲最大最豪华的赌场落成了,那是丁孝蟹付出一切代价换回来的,他被前呼后拥的包围在道贺的人群中,与人一一握手,道谢,而其他三兄弟也在会场外有条不稳的招待其他客人……

香港海边别墅外,方婷拖下鞋,打着赤脚走在沙滩上,太阳刚下山,踩上去,还是暖和和的,海水却非常冰凉,不时会有潮水涌上小腿,她一退,一踩,希望踩到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海水退去时的痕迹,她笑了,就像小女孩,可惜今天丁孝蟹不在家,不然她可能更快乐……这时,春姨拿着电话向她走来。

“太太,你的电话。”

“谢谢。”她温暖的笑着,将肩上的披肩拢紧,她知道一定是丁孝蟹,“喂。”

“你该来的。”丁孝蟹好不容易冲出了包围,躲到了一个角落,给她打了电话:“看看我做了什么?你会为我骄傲的。”

“不看也知道你今天有多威风。”方婷听了他意气风发的话,很为他开心,心悸动着想要马上到他身边:“回来我给你祝贺吧,春姨的饭做好了。”

“哦,我多想马上回到你身边。”丁孝蟹举目看向阿成,阿成很识趣的将身体转向了一边,他才低声温柔的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电话打完,丁孝蟹将电话交给了阿成,正准备走出角落,就听闻门外一声枪响,和数秒后的人群惊呼声……

这就像是个下马威,在香港,蒲羽正可以低声下气,但在澳门,蒲家可以要你的命……

酒店中的一间会议厅中,阿成和其他一些赶到的手下守在门外,屋内,只有丁益蟹在躲避的时候擦伤了,不过无大碍,其他人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枪手,在开两枪后,直接炸掉了门外那对金光闪闪的石狮子。

“你叫上兄弟马上过海,到澳门,standby!”丁益蟹手包着绷带,在电话里大吼,一旁的丁孝蟹站在椅子旁,背对他们,老三老四沉着的看着老二,丁利蟹先开口说:“一定是蒲羽正了。”

“没得说。”丁旺蟹接话说:“蒲老爷子听说中风了,现在澳门蒲羽正做主,上位立威嘛。”

“咚……咚!”敲门声。

“谁啊!”丁孝蟹单手插在腰间,领带也是歪着的。

“孝哥,香港警方。”阿成在门外说。

“没空应酬他们!有搜查令自己踢门进来!”丁孝蟹这次是真的愤怒了,“不识好歹的东西!”他转头看向弟弟们,说:“挂了他!”

“明白了,老大。”丁益蟹收到命令后,坏笑着打开了电话……门被警察自己推开了,带队的又是何嘉杰……

“怎么样?何SIR。”

丁孝蟹收起了刚才怒容,一张狡黠的笑脸迎上了何嘉杰,“这么有空,伤好了吗?”他调侃着问。

“你别那么嚣张。”何嘉杰一脸冷静:“知道你们几位在澳门出了事,请你们回香港协助调查。”

“有搜查令吗?”丁孝蟹问,转眼盯着他,何嘉杰不得不承认,他的气势其实每次都压着自己,他没有说话,丁孝蟹歪歪嘴,一笑,说:“没有,就别说请啊,阿成,送客!”

酒店楼下,方婷乘座的出租车刚到楼下,就被一片狼籍和警戒线吓着了,她下车后,绕着警戒线走却在不知不觉中碰进了何嘉杰的怀中,“小心!”他抓住了方婷的手,抓地很紧,原来是他,今天应该不会让自己救他了吧,方婷抽回了自己的手,“好巧。”

“我是专成来找先生的。”

“他没事吧。”方婷很紧张的问。

“他没事,有事的是这只石狮子。”他说,但是方婷却对他的嘲讽有些反感。

“警察也能这样说话吗?”方婷问他,他第二次哑语。

“方小姐,孝哥在楼上。”阿成在这时出了电梯,喊着方婷……

知道方婷要来,丁孝蟹早已收拾了一间套房等着她,也摒开了其他人,在她还没来时,他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思绪变得很乱,甚至有些紧张,他没想到蒲羽正会来这一手,想着手中的烟已燃烧过半,“阿孝。”方婷推门而进,她经过楼下应该也受惊了,眼里又是担心,丁孝蟹想,很快的伸出手拉住了她:“没事。”他说,方婷见他眼里流露出来的自信和镇定让自己心里也安稳不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丁孝蟹将她搂在怀里,靠着自己,他仰头自然一笑:“吓着你了吧。”抱着方婷确实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不少,方婷微微一愣,跟着淡淡叹气,“快吓死了。”

“呵……呵”他一笑,将她搂得更紧了……

蒲家大宅内,蒲羽正坐在父亲床边,现在的蒲老爷已经是个瘫痪的人,他将蒲羽儿接回到家里照顾父亲,“哥,医生说爸爸会好的。”蒲羽儿这时走进了卧室,手里端着一盆温水,放在桌上后,用帕子浸湿后给蒲老爷擦脸,她的手都在颤抖,“爸爸会没事的,如果不是我……”蒲羽正看着她颤抖的手,很不忍心,他接过了妹妹手中的手帕,“我来吧。”

“我恨他!”蒲羽儿说。

是啊,蒲羽正何尝不恨丁孝蟹,知道她的婚讯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那么爱方婷,而丁孝蟹抛弃自己妹妹,把父亲吓中风开始,他就想着怎么报复……

从蒲老爷卧室出来后,他就走向书房方向,可是身后的手下叫住了他,告诉了他,丁孝蟹已下令要干掉自己。

他奸险一笑,说:“他们好象忘了,他们现在还在澳门吧。”

“是啊,少爷。”

“那就先下手,不用我教你吧。”

“明白,少爷。”

夜晚,丁孝蟹连衣服也没脱,等到方婷睡着了,他才安静的上床抱着她身后,稍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可不久门外的一阵敲门声又吵醒了他,可方婷似乎睡得沉,没被吵醒,他小心的下床,慢慢的抽回了被方婷压着的手。

开了门,他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原来是丁利蟹。

“什么事啊?”他问,丁利蟹上前一步,小心的说:“蒲羽正也下令,只要在澳门干掉你,他给1000万。”

丁孝蟹嗤笑一声,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出酒店就是安全的:“那就是说,我们现在连香港都回不去了?”

“这到不是。”丁利蟹低头摸摸鼻子:“面子问题。”丁孝蟹看着他发笑,他是觉得越来越好玩了,“你们怎么想的?”

“那就玩大点。”丁利蟹捏着鼻子,轻抬下眼镜,“我们都这样想。”

“我没问题。”丁孝蟹自信的将脸上的肃杀表现得更加明显……

谈话结束后,丁孝蟹回到了房间,这次他脱下了外套,轻上了床,又将手伸进了方婷脖颈之间,动作似乎惊动了她,他马上双手抱着她的,将方婷的头埋进自己胸前,“继续睡。”温柔的说,方婷也将手轻放在他胸前,迷蒙的好眼半睁开,说:“手酸吗?”

丁孝蟹笑着点头,方婷这时换了个姿势,她直接翻身,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让他的手好受些,“这样就好了,睡吧。”

酒店已被丁孝蟹下命停止营业一周,等待重新开业。方婷住在这里,没事时会游泳,健身,独自坐在咖啡室喝杯咖啡,但是整间酒店的气氛让她很不安心,因为只有极少的员工还留在酒店里,而他们的手下则集中在她居住的那层和丁孝蟹他们开会的地方。

“大嫂。”

阿成走到了方婷身后,她正喝了一口咖啡,突然转头,看着身后的阿成,很惊奇:“这好象是你第一次叫我大嫂。”

“孝哥吩咐的,说我该改口了。”阿成回答,方婷其实很欣赏他对丁孝蟹的忠心与追随:“孝哥让我带大嫂去餐厅。”

“好。”方婷起身,跟他走了出去……

餐厅,依然只有他们两人,他有时会稍显烦躁的将外套解开,将衣角一甩,又吃一口盘中的美味,看到他这样,方婷也觉盘中美食无味,“你怎么嘛?”她问,又很细心的将他握上,方婷这才发现餐刀被他握得那么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孝蟹一看她,就缓下了神情,顿了顿,说:“我要尽快送你回香港。”

“你呢?”方婷听了这话无法在保持着镇定,“不会发生什么吧?”

“不会。”丁孝蟹回答,微微一楞,面色有些凝重,“我会处理好。”

“那就好。”方婷微笑,脸露遗憾的说:“我还想说跑到澳门来,祝贺你,然后陪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连街我们都没一起逛过。”

蒲家内,蒲羽正正准备上车,管家在这时突然跑了出来,“少爷,刚接到电话……”

说完,他阴阴的看着身旁的一位手下,指了指他:“你来。”手下被他叫到了跟前,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甩给手下,“穿上它,坐我的车。”

蒲氏赌业楼下,蒲羽正的一辆车早已绕过丁孝蟹派去人的监视,躲在一条巷口中,而刚才被蒲羽正叫上的手下,在乔装自己后一下车,就被打死在了蒲氏楼下,枪手干得很干净利落,没有浪费任何一颗子弹,枪枪致命……

蒲羽正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丁孝蟹果然狠!

夜晚,酒店顶层泳池,四蟹举杯庆祝,唯有丁孝蟹迟疑了片刻,随即问身旁的丁利蟹:“确定他死了?”

“当然,那几个枪手做事绝对没问题。”丁利蟹回答,说着酒杯碰上他的杯,说:“放心,老大,没问题。”

“那就好。”问完,丁孝蟹才算真正安心的喝下了酒……十几分钟后丁孝蟹走出泳池,阿成跟着他走回了房间,一进门,就见到方婷在收拾东西,方婷见他进来后,有些发楞,因为他笑西西的看着自己,“怎么了你?”

“想去逛街吗?”他问,话中带着纵容:“我想补偿你。”

方婷看看窗外,这太疯狂了,她不知道今晚怎么了,他兴致那么高,“你发疯了吗?晚上12点了,还逛街。”

丁孝蟹带着些醉意,搂上她的腰,方婷手中的衣物也掉落在床边,“我就想和你出去走走,牵着手。”

他们大步的走出了酒店,把阿成远远的甩开了,丁孝蟹搭着方婷的肩,钥匙扣绕在指间,大步朝酒店门外的车走去。

这还是方婷来到澳门后第一次走出酒店,她不时的望着丁孝蟹得意的脸,到底是怎么了?她很困惑……

来到车旁,他一只手牵着方婷,一只手扭动车门,一声巨响,随后是一阵巨大的冲击波,丁孝蟹被冲倒在地,全身血流不止,身体更是不自然的抽动着,而一旁的方婷也被巨大的冲击冲出好几米,整个身体倒在了花台下,额头上流出了血……

“哦!做得好!”蒲羽正坐在不远的车里,向车前的手下束起了大拇指,“漂亮!”说完,他走下了车,走过马路,经过丁孝蟹身旁时,他连一眼都没多去注意垂死的他,而径直走向了方婷,将她抱起后,朝自己的车走去……

一个月后,丁利蟹症所内。

重伤的丁孝蟹终于醒了过来,昏迷中,黑暗中,总有个声音在呼唤他,“阿孝……阿孝……”就这样……

当他醒来时,阿成告诉他没有在现场找到方婷他几乎要发疯了,当时,她明明就在自己身旁的。

同时,澳门某山间别墅中,躺在床上的方婷也醒了,她的思维始终停留在那晚爆炸的一瞬间,丁孝蟹倒地的一瞬间,“阿孝!阿孝!”她在呼喊中清醒过来,她痛苦的想去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当看清时,她多希望是丁孝蟹而不是他。

“婷婷,你醒了。”

“蒲羽正。”

丁孝蟹回香港后,蒲羽正将方婷困在自己身边,他们彼此心只到肚明,而在私下的争斗中依然你来我往,仍旧坚持着雷同的报复方式……

澳门,方婷依然需要修养,她无法逃脱出这个牢笼,只能看着时钟数着时间过完每一天,蒲羽正每天都会来,等待她开口,给他一个答案,时间又到了。

“今天好点了吗?”

他走进了花园,满脸堆笑的走向她。

方婷低着头没有抬去,她实不愿意看见他,“什么时候让我走?”迟来的开口换来的还是这句话,蒲羽正仍旧心如刀绞,他根本不想放手,何来放她走?

“我根本不会放你走,死了这条心。”他说,不留一点余地,方婷右手紧捏着左手,她看向一脸沉静的蒲羽正:“蒲羽正,很久没见了,我以为你至少变成熟了,没想到你比以前更幼稚。”

他稍微一楞,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仍旧幼稚,他笑,随后蹲在她面前,轻拉起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了,他倒是继续说:“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你是我的,不管以前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没问题,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是现在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香港,从丁孝蟹醒后蒲家在香港的几乎所有产业都被丁氏旗下的子公司收购后接管,包括一些酒吧夜总会也被扫平,这是他给蒲羽正最后的警告,将他的妻子平安的送回香港……

“孝哥,这是蒲羽正在香港的最后一个场子。”阿成隔着车门说,丁孝蟹端坐在车里,点头,“烧了它!”

“明白。”

这时,丁孝蟹的电话响起,原来是老二打来的,说是什么柄叔找他叙叙旧,丁孝蟹关上电话,说:“妈的!叙什么旧,说和门都没有!”

福临门酒楼包间中,丁孝蟹一进门,身上的厉气就让所有人一震,他环顾四周,都是些老家伙,他现在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话,因为他只要自己的妻子回到身边。

“怎么样啊?阿叔,找我什么事?”他问。

“阿孝,蒲家搞不得的。”一人说:“你和他是私人恩怨,我们在澳门有很多生意,而且跟蒲家有直接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丁孝蟹将一把椅子抽出,解开外套,衣角一甩,坐下,看着他们:“我老婆被他绑了,我被他炸得昏迷了一个月,我不弄死他,怎么跟我那么多兄弟交代,我怎么在混下去!”

“老孝收手啊。”另一人又说:“为一个女人何必呢?什么老婆啊,你老婆现在还不是睡在别人床上。”

“啪!”他手掌重重一拍,拍在桌上,吓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哼!”他甩开外套,从身后掏出了随身的枪,将约他的那个柄叔,一手按在了桌上,枪抵在他头上,说:“柄叔,是你和蒲羽正叫人在我车下装的炸弹吧。”

“阿孝有话好说,我是无辜的!”

“无辜?”丁孝蟹枪在手中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接着说:“好啊,你先下去,随后我就送蒲羽正下来陪你。”话音刚落,子弹就带走了的温度,他手上沾染着血迹,只是胡乱的在雪白的桌布上擦拭两下,就将枪丢给了阿成,阿成又从门外叫来了人将人抬走,清理血迹,临走时丁孝蟹对着身后惊魂未定的人,一脸轻视,却又说:“你们别管这件事,搞定了蒲羽正,澳门就是丁氏的了,你们想发财我会给你们财路的。”

澳门,方婷被佣人扶着走下了楼,蒲羽正正在饭厅等她,可是一到楼下,就被屋里人脸上显出的那种严肃气氛给搅得心神不安,那是担心,担心丁孝蟹,担心蒲羽正又对他做了什么,所以她用尽力气加快了步子,这对于初愈的她来说很困难。

蒲羽正想用行动去证明他对方婷的爱,可方婷的眼神早已将他拒之千里,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也想和她吃一顿饭而已,可在饭桌上方婷与他相对无言时又在伤害他,他渴望方婷的一个微笑而已。

“放我走吧。”

她恳求他,可总是得不到回应。

“丁孝蟹有哪点好!他伤你那么多。”

他看着她说,不给她留一点情面。

“我不知道。”她带着眼泪说,是啊,他哪好?他伤自己那么多?她低下头,眼泪就滴在了腿上了白色餐巾上,慢慢的散开,散成一朵透明的花,她才说:“可能,我爱他比较多。”蒲羽正丢下手中的刀餐,不理解的看着她:“婷婷。”他用一种几乎是乞讨的眼神看她,“陪着我吧,最多就一个礼拜了,就当我求你,我向你讨!”

“你怎么了?”她觉得他话中有话,担心的看着他现在的状态,“羽正,一个礼拜后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谁也不知道,只有丁孝蟹知道。”

“所以就一个礼拜好吗?我不会碰你,就像现在这样呆在我身边。”

一个礼拜,丁孝蟹怎么也不会给他这么多时间的,两后他又到了澳门,同样的酒店,只是一月前的势均力敌现在已完全换成了丁孝蟹在掌控,而酒店在两天后也会重新开业。等把酒店的事处理好后,他想去那间别墅,找蒲羽正,可刚一出酒店,蒲羽正的电话就到了……

“怎么样!”

他的火一下就被点燃了:“婷婷?”唯有提起方婷时,语气才有所缓和。

“蒲羽正,我一定会让你死的!你别心急!”

“如果你敢动方婷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全家陪葬!”

“时间,地点”

他挂断了电话,叫阿成准备了车,可这时蒲羽儿出现在了他身后,“丁孝蟹。”

他回头,哼哧一声,“来得正好。”他上前,抓起蒲羽儿的手,大声的对她说:“我放过你们一次了,你们现在在自找死路。”

“那又怎么样?”蒲羽儿就像已习惯了他的暴怒,根本不以为然,“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你在娶的,也……只……是……一……个我哥哥玩剩的烂货!”她就像在挑衅丁孝蟹的忍耐极限,果不其然,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扇到了地上,丁孝蟹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没一刻是冷静的,他指着地上的蒲羽儿:“阿成,带她回香港,我要让他们蒲家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别墅外,他让人将方婷请了下来,他准备了车,准备一人带上方婷去见丁孝蟹。

“上车吧。”

他说,说得没有以往的气魄甚至是精神气,方婷却迟迟不肯上车,她拖着车门,“告诉我,你怎么了嘛?”

“我把你还给他。”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呜咽,眼角有些湿:“我不知道几天后我会怎么样?”方婷听了这声音,心里多了些怜惜……她甚至有了动摇……

澳门,山顶道,丁孝蟹如约而至,蒲羽正也和方婷到了,丁孝蟹一见方婷在车里,立刻下车向她跑去,蒲羽正下了车,“老婆还给你。”

丁孝蟹没有过多的理他,而是打开车门,拉起了方婷的手,他认为方婷的冷漠是因为惊吓所至,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真正的让丁孝蟹措不及防,“婷,来,下车,我们回家。”方婷单手掰开了丁孝蟹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很不情愿的看着他:“阿孝。”

“是,我是阿孝,跟我走,下车。”他温柔异常的说,但又很惊讶她的动作,又拉上了,但又被方婷挣开了,连一旁的蒲羽正也惊了,她怎么了?她让两个男人都不明白,她对着丁孝蟹说,“阿孝,我想等几天,我自己回家。”她说得不绝情,而是不舍。

丁孝蟹就如晴天霹雳般被当场击蒙,很久没反应回来,当方婷关上车门,叫蒲羽正上车时,他才有些回神,“你说什么?”不知方婷有没听到,她只是一眼没在看丁孝蟹,而是冲着另外一边的蒲羽正大吼:“上车啊!我不想反悔!”

他们走了……丁孝蟹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神落寞,阿成上前叫了他好几声孝哥,他才扯动了嘴唇,说:“刚才她说什么?”

急驰的车里,来时的原路,方婷一语不发,蒲羽正满眼感激的看她几眼后,说:“谢谢。”方婷哽咽着低声抽泣,还是忍不住往后看去,尽管那里并没有他了,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么?甚至不清楚后果是什么……

“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在你身边,他就不会乱来。”她仍然是那么自信的,可是丁孝蟹已被她深深伤害了,天知道他会做什么……蒲羽正根本不敢去看她那双悲伤的眼睛,只是专注着开车,“不会伤害?方婷,你真正了解他吗?”他问。

“他不会的。”方婷看向蒲羽正,眼神却这这时变得不清晰,“我根本没办法在看见身边的人死去,我觉得如果在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会疯的,当习惯的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就会这样。”她双手捂上脸,渗出眼泪顺着手腕流下,这时蒲羽正停下了车,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低头轻声说:“听到这些话,我还能要求你什么?”

依然是如此的场景,妻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这次却是被那个男人紧紧的搂在怀中,丁孝蟹也是那么刚巧的坐在车里看见这一幕,蒲羽正看见后,紧握方婷的手有些松,方婷抬头看他表情时,以为发生了什么,当顺着表情看去时,丁孝蟹早已不见,只有车后的尾灯投影在林间小路上……

深夜的酒店泳池中,他把自己浸在冰冷的水里,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可是好象于是无补,丁孝蟹极力的将自己心里只执拗和最坏的想法藏在心里,不去胡思乱想……

“孝哥,益哥来了。”阿成走进泳池。

丁孝蟹才缓缓的从泳池爬起来,在腰上围上白色的毛巾走了出去……

丁孝蟹套房内。

“怎么样?”

丁孝蟹进门就问。

“老大,放心,办妥了,都是些生面孔,查不到的。”

丁益蟹似乎很兴奋,他手拿酒杯,说:“这几个绝对是老手,而且从未在香港澳门露过面。”丁孝蟹点点头,“办得好。”

又问:“香港警方有什么动静?”

“老大,你是想问那个辣手神探吧。”丁益蟹说:“澳门的事,听老旺说他上司让他别管那么多。”

“那好,明天我要让蒲家在澳门真正的消失!”丁孝蟹阴冷的脸上全无怜悯。

“可是,老大,方婷好象还在……”丁益蟹晃动着酒杯,丁孝蟹明白他的意思,“不怕伤到她吗?”

丁孝蟹阴厉的脸上看不任何表情变化,他举起酒杯,看向阿成,冰冷的说到:“无所谓,只要不死,把她带回来就可以了。”翌日清晨,蒲家花园内,蒲老爷子每天都会被佣人推出来晒晒清晨的阳光,今天也不例外,当佣人走远,只剩他一人时,他闭上了眼睛,享受阳光下的温暖,可是身后危险却在靠近,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进到花园里的,只是为时已晚,一枪就带走他本已残喘的生命,无声无息……

蒲羽正私人别墅中。

“少爷,丁家是要赶尽杀绝啊!你快走吧!”

管家尽力的安抚着悲伤而躺在沙发上的蒲羽正:“老爷已经被他们害,你赶紧逃吧,去泰国。”

“在那里有老爷的老朋友,或许能帮到你。”

他不言,只是痛苦的盯着从楼上走下来的方婷,他不想走,他想死也死在澳门,“我不想走。”他对着方婷说。

方婷又该如何去劝慰他呢?当走近他时,只能说:“走吧,让我安全的看着你离开,求你,羽正,不要死在我面前!”她蹲在他面前,手握上他的手:“不要!”很紧,眼泪从她美丽的眼框涌出,落在他手背上……

夜晚,蒲羽正牵着方婷的手出现在了码头,手下警觉的看着四周……一切都好象很正常……

在他踏上船前,他转身在次看方婷,“哪怕是骗我,说一次你爱我。”他卑微的乞求她能骗自己一次,就一次,此情此景,方婷突然有些无措,僵直的身体立在他面前……

“她不爱你,我来爱你。”

噢!原来是丁益蟹那怪里怪气的声音,他居然站在船板上,手里还拿着机枪指着板下人,然后就四周埋伏在那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有机枪,面对这种场面,蒲羽正的手下早就一个个吓得丢下武器,跪求一生了,唯有蒲羽正依然傲气十足的站在那……

当丁孝蟹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蒲羽正早就被打得跪在地上,他没有管倒在地上的蒲羽正,而是先将方婷扶了起来,“起来。”方婷却在看了一眼全身布满血迹的蒲羽正,正当他伸出手拉起她时,方婷突然先抓住了他的手,浑身都在颤抖,丁孝蟹能够感受到的:“阿孝,放了他。”眼泪也在求情的一瞬落下,丁孝蟹神情始终默然,从他要扶她起来时,一直是这样,他说:“你的眼泪,伤的只是自己。”

“他不可以死。”方婷颤抖着双手依然在求饶,声音也在颤抖,“不可以。”

“没得商量。”他冰冷异常,方婷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脸色变得灰白无比,无意识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会死的,你要我死吗?阿孝。”她苦苦的在次请求他,可是回应却是他大力的将她拉起,强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只手紧紧的钳住她的手,不容她挣扎,随后轻声附到她耳后说:“你竟然在我面前,说要为另一个男人死?”丁孝蟹那双受伤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气息,那是要人偿还的阴狠,他从身后接过了阿成手里的枪,毫不迟疑扣下扳机,清脆的两声,方婷脚下的蒲羽正连最后的抽搐都没有了……随着蒲羽正的死亡,方婷的心口瞬间就像被什么东西生生的堵住了,还有那让人窒息的痛,眼前阵阵发黑,直接倒进了丁孝蟹怀中……

当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也已经回到了香港的海边别墅中。

醒来后,她总是靠在落地窗边,颓然的靠在那,让自己的心就像被火在烧一般,有种即将窒息的疼痛,她只能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双手……春姐有时会走进来,问她需要点什么,她总是无声回应。

“太太,先生打电话来问你好点了吗?”春姐又推开了房门。

方婷听到他,手捂紧了心口,眼泪就在那刻流下,本是隐隐约约的哭声,随即就会变成大声的哭泣……

从澳门回来后,丁孝蟹接近一月未回到海边别墅,偶尔只是派阿成到来告诉方婷他很忙……而方婷相比较之前的悲伤情绪已好了很多,但面对丁孝蟹的冷漠,也只是让她稍好的心持续的痛苦下去,但她又不肯低声下气的接近他……

“大嫂,孝哥今天出海了。”

阿成到是很准时的出现在了海边,方婷迎着海风站在别墅外,她说:“我知道了。”平静的说。

“那个,孝哥说今晚会回来。”阿成接着说。

方婷目光暗淡,眼神游离,好似孤单的一人,又像似若有所思,她没有接下阿成的话,大概是风吹得冷了,她低下头,双手握在胸前,走进了屋内……丁孝蟹一直躲在车里,看着她,当阿成回来告诉他,方婷对于他说要回去时的表现时,他刚才平静的神情大变,眼神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一整晚,方婷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夕阳斜落,看完了月亮最皎洁的一刻,都没有等到丁孝蟹……

如果是她错,伤了他,她愿意去请求原谅,这是方婷能做到的极限……可是如果知道做了之后她会得到什么,她会情愿就此放手……

方婷一人早早的就来到丁家,她踏上那条熟悉的小道,按下门铃,很久都没有人来应,无奈方婷只得呆在铁门外……但过了一会,一辆白色的跑车停在了她面前,车里是丁益蟹和丁利蟹两人,车后还坐着两个女人,妖艳无比……他们下车看是方婷,又互看几眼,实在搞不懂方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这干什么?”

丁益蟹问她。

“你大哥呢?”

方婷问。

“你还有脸找我大哥,看你在澳门干的是什么事?”丁益蟹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让没有任何好心情。

“我干了什么?”

方婷的火一下就被他挑起了,“你说啊!”

丁益蟹却又不敢在说下去,身后的丁利蟹拉住了丁益蟹:“别说了,人家两口子的事,老大昨天不是跟我们在一起吗?”

“我怎么知道,昨天他喝那么醉,跟那个女的去哪了,谁知道。”

女的?方婷的双眼已经暗淡下去,三人无声很久后,大门终于开启,方婷甩头推开大门,走进去……你进屋内,她立刻上楼,走到丁孝蟹卧室门外……她还是没有勇气立刻推开它……

可临到这时候,她就是想推开,看清楚,她慢慢的扭开了房门……一个女人赤裸裸的躺在他身旁,情欲迷失充斥着整个房间……但将他惊醒后,他连最起码的歉意也不曾有,只是木然的看着方婷,心里发毛,就像被她抓住了把柄……方婷空洞的神情望着他时,竟是灰沉的……“我在家等了你一晚上。”说完,她就摔门而去……

楼下,方婷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泪光隐隐,他还没追下来,怒瞪楼下所有人一眼,神情瞬间一变,随手抓起了楼梯间放着的古董花瓶,摔下了楼,丁益蟹与丁旺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看着事情不对,直躲得方婷远远的,等着丁孝蟹下楼收拾残局……

摔了花瓶还不够,方婷见到客厅有什么就摔什么,也不吭声,偌大的客厅里那些装饰被她摔了个遍,丁孝蟹也没下楼,她眼睛盯上了神台上那尊关老爷的雕像,走向了那里,手一伸……“住手!”

他终于穿着睡衣走下了楼,高高在上,可是方婷就像疯了一样不肯放手,就当着他的面,手一松将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雕像摔在了地上,丁孝蟹此刻目光变得冷锐,上前一步,从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方婷却想大力的挣开他,可惜反被他钳制得更紧,丁孝蟹直接将她抱起,拖着她上了楼……

二楼最远的一间房间内,丁孝蟹大力推开门,将怀里的方婷扔在了床上,他们彼此都说不请彼此眼里的是什么了,愤怒?还是绝望?

唯有方婷的眼泪告诉他,现在真正受伤的是她,而不是丁孝蟹,她从床上爬起来,站起来,想走,却又被丁孝蟹紧捏住腰,直逼着她倒在了床上,他整个身体压在了方婷身上,“放开我!”她说,说得冰冷无情,丁孝蟹听得紧皱眉心,“你听到没有,放开我!”她大叫着。

丁孝屑却没放手的意思,反将她压得更紧了些,“你说什么?我凭什么放开你?”

“你刚才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她的声音几乎传到了楼下,她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放了我!”她还在丁孝蟹身下挣扎。

“蒲羽正死了,你不是也要死吗?去死啊!”他说得言不由衷,“啪!”一巴掌,打向了他,方婷双眸透着冰冷的气息,死死的盯着他,丁孝蟹的火一下就被她挑起,直起身,手就扬在了半空,方婷也立刻推开他,挺直了身体,将脸略凑到了他掌下:“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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