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33章 重拾旧年帐（1 / 1）
“你敢！”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胤禩突然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我登时怔在那儿，忘记了哭，忘记了我说的话，忘记了屋子里的人，忘记了这一切，只记得胤禩刚刚说出的话。
“胤禩！”直到汀兰扯了扯我的衣袖，才反应过来。只见他突然侧过身子吐出一大口黑紫色的鲜血。望着地上的一摊血，我急忙抽出别在衣上的帕子替他擦拭嘴角边的血迹。
此后，因为我的一激，胤禩吐出胸中沉积多日的淤血，再经过穆景远及林易衡的治疗下，他的身体也慢慢康复。十月初五日，胤禩终于病愈，他的心也随之看开了许多。康熙也命将其所停之俸银米仍照前支给，总算是保全了父子间的一点感情。
我手持着银尔莲子羹坐在圆桌旁，瞅着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血色，“琴儿？”他眉眼含笑地望着我，我挑眉搅动着碗里的银耳，“嗯？”
“你是不是说过我要是死了，你就改嫁到四哥家，嗯，是吧？”胤禩眯着双眼，透露出危险的信号，我的动作停顿下来，瞠目结舌地说着，“不那么说，你醒得了吗？”胤禩一时呛住，右手握拳掩在嘴边轻轻咳嗽遮住一丝笑意，“是，都在鬼门关了，听到你那一句话我要真做鬼了不便宜四哥了？”
我将莲子羹放在一边，凑近胤禩，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怎么会呢？”说吧，凤目微眯，烛光摇曳，胤禩一把搂住我的身子，吻上我的唇，右手环着我的腰，左手却探索着伸进我的里衣，便开始揉捏起来。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有些颤抖，胤禩的某些部位也有了变化，身子更加紧绷，吻得也更加狂乱有带着点温柔。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到了床上，胤禩左脚一勾带住了帷幕，衣服也一件件地剥落，“琴儿……”胤禩在我耳边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
“胤禩。”我伸手抚上他厚实的肩膀，迷离地看着他白嫩的皮肤，情不自禁地轻启朱唇咬了一口，看着他胸前微微发红的小草莓，挂着满意的笑容，胤禩将发辫用力向后一甩，扬起嘴角适逢恰好的弧度，身子也变得灼热烫人，“你这个小妖精……”说罢，更加用力地揉捏着两颗蓓蕾，身体也随着轻轻发颤，渐渐地好似坠入云端。
康熙五十六年三月初一，随康熙巡视畿甸，本月十八日回京。
康熙五十六年，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汀兰、茜瑾。”
“福晋有何事吩咐？”
我在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年氏在雍亲王府现在还并不受宠，而她的女儿，如今也该有两岁了。“你们俩派人去寻当日在雍亲王府给我接生的产婆，立刻带到府上来。”
“是。”
看着她们退下的身影，一丝冷笑逐渐浮在面上，年清晗啊年清晗，偷龙转凤这种事，终究会有被揭发的那一天！
夜间，灯火如昼，蛙鸣之声不绝于耳。
“你是说，四哥和年氏的孩子，实则，是我们的女儿？”胤禩坐在床沿，手捧一本蓝色封面，装订齐整的《庄子》，蹙眉盯着我问道。
我坐直了身子，藏在被褥里的手抓紧了被单，抿了抿唇点点头。
屋子里顿时沉默良久，他脸上的表情也逾发的严峻，正在此时，忽闻叩门声，胤禩侧首问道：“是谁？”
“爷、福晋，是奴婢。”
听出来是汀兰的声音，我提高了音量，“进来吧。”
汀兰与茜瑾鱼贯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位妇人，衣着虽谈不上华丽，但也有些体面，“福晋，人已带到了！”胤禩不解地偏首望向我，我浅笑盈盈却不语，继而转首对向跪在地上请安的两位妇人，“你们可还曾记得我？”笑语吟吟，凤眸半眯，语气不漏而威。
跪在地上的两位妇人，颤微微地抬起头，只稍微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垂下眼睑，神色有些张皇失措，“奴……奴婢不认得福晋。”我莞尔一笑，遂掀开被子，穿上华丽精致，象征着身份的宫鞋走到她们面前，低下身子，笑道，
“那你们可还记得两年前，你们在雍亲王府接生了两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死婴？”我紧盯着在地上不停发抖的俩人，眼睛不放过她们一个细微的动作，心里冷哼一声，“你们抖什么？”
其中一位敛眉顺眼地低声道：“回福晋，奴婢……记得，确有其事。”唇角上扬，好似一朵娇艳的牡丹，“可我记得，在房中，我明明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怎么会好端端的成了死婴？！”我语气一转，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适才那位说话的妇人惶恐的连忙抬头，正好对上我冷漠的眼神，踱着步子重新坐在胤禩的身旁，“福……福晋，奴……奴婢，不……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她闪烁其词，躲避着我凌厉的眼神不敢直视。
胤禩将手中的书本掷于一旁，“啪嗒”一声，正好落在她们其中一人的身上。“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是不是要爷亲自带你们去雍王府找年侧福晋当面对质你们才明白？！”胤禩笑容不减，可语调却一个字比一个字上扬，口气一次比一次危险，那俩位妇人猛然浑身一惊，连滚带爬地爬至我们脚旁，边哭边说道：“八爷饶命！福晋饶命啊！”
睥睨地看着她们，不轻不重、不浓不淡的冷笑一声，“饶命？你们何罪之有？”
她们此时磕头如捣蒜般地说道：“两年前，福晋与雍亲王府的年侧福晋同日生产，福晋您平安产下一女，而年侧福晋却产下一名死婴，”虽然已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吃惊，心也隐隐地抽疼起来，胤禩又竖起了剑眉，继续问道：“你们是如何‘偷龙转凤’的？”
“回八爷，当时奴婢正准备带小格格去洗净，没想到年侧福晋身边的一个丫头却抱来一个已没有气息的婴孩，说是若能与八福晋的小格格调换，日后定有重赏，说罢，那个丫头还掏出了银锭子，奴婢们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财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奴婢恳求八爷、福晋绕了奴婢们这一回，奴婢们来世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服侍您们！”
年氏，果真是她，难怪那日郭络罗氏说小格格向我，她便要急匆匆地抱回小格格，我与胤禩相视一眼，胤禩敛笑，沉声道：“来世就不必了，明日你们就按照福晋所说的去做，自会饶了你们！”
两位妇人闻言如临大赦，忙又磕头道：“奴婢们定然听从八爷、福晋的吩咐，谢八爷、福晋恩典！”
“罢了，汀兰，带她们去偏房歇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