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〇三章(1 / 1)
第 3 章
被那些习题活生生□□了整整一天后,我走出教室,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用爬的把自己弄回家去。我感觉自己这身子骨还真是和千年化石有得比。当我走到校门口时我觉的自己一个人行尸走肉的样子有点傻B,可后来当看到一男生载着一女生从我眼前飘然而过,我却望着那辆车子差点流口水时,我觉的自己就是傻B中的极品。
今天,花类泽那小子和往常一样骑捉单车载着易如飞那厮先走了 。而北宫楠那家伙估计这阵子逃课逃上瘾了,今天下午又没来。以前我看他老背着个书包到处溜达,差点被他给误导,不过这厮数学细胞比较发达,对这事,小八撇胡子也就只在班上发发脾气,背地还不一样把他给宠上天。当我看到那厮歪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小八撇胡子拿着尺子指着他的鼻子雷声大作时,心里就想,这家伙怎么比我都还扎实啊,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嚣张了。
回过神来,我心想,从今以后自己就真的是一个人了。我在大街上边走边思忖着自己是应该跟着时代潮流走,整天把自己往书堆里埋,还是要重操旧业继续过着我从前那风风火火的快活日子。我正想的的出神,突然就看到不远处一女的把行李“咣当”一扔就朝我冲过来,我当时脑袋瓜子就高速运转起来,本来是在想,这人是谁。没想到却冒出句诗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看她那架势,我估计这女的200%把自己当成那“壮士”了。
我这脑袋还没来的及停止运转,那女的就停在我面前,然后对着我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我一开始看到她跟砸死鱼似的拿那拳头砸我,就吓的“骨碌”一下把眼珠子给闭了。后来才感觉不对劲啊,怎么不疼啊,于是我立马睁眼,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在我眼前千回百转,斗转星移。
“杨晓!”
我抓住她还在我身上大肆张扬的爪子,兴奋的喊了出来,我心想,我这兴奋劲怎么跟见了联合国主席似的啊。
杨晓气喘的跟牛似的往地上一蹲,然后拿手指着我,有气无力的吼:“靠!姐姐,原来您还认的我啊!?原来您还记得我叫什么来着啊?!”
我听后立刻嬉皮笑脸的斜着眼和她扯开了,(我知道她正为我手术还没痊愈就瞒着她从医院里偷跑的事生气呢。)我说:“您这是何苦呢?您看您年纪也不小了,跑这么一段路就气喘如牛的,还非要对那事一往情深,死咬不放,挺累的吧?”“靠,林枫,你这死秃驴……”杨晓蹲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起来。
我猜这家伙一生气脑袋瓜肯定短路了,不然她怎么把这么深奥的脏话也给骂出来了呢。
我看着她还是一副你爱怎么骂怎么骂的架势跟她继续扯(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是她的话,也肯定气的早打人了,说不准还磨刀呢)我说:“嘿,我不就是做完手术后,在医生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偷溜出医院的嘛(这好像是句病句,但我当时就是这情况,我记得我当时一路对着那些医生护士一阵拳打脚踢,一路恐吓加威胁跑出来的,幸好当时杨晓没来医院看我)您何必把它弄的那么严肃是吧?别人听着你那口气,还以为美国攻打伊拉克是我指挥的呢。”
杨晓斜仰着头,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龇牙咧嘴的冲我叫:“林枫,你这厮够狠的,你就料定了我这辈子都拿你没法子是吧?!”
我站在原地,傻笑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高声答她:“嗯,没错,是这样的!”
“大姐,咱还是回家后再傻笑吧,我坐车坐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杨晓向前走了几步捡起她那一激动就砸在地上,差点把马路给砸烂的行李箱,然后回过头说:“以后,我就窝你家了。”
我说:“行啊,你想窝就窝吧。”
反正,我家大着呢,反正,那就我一人守着呢,想想怎么觉的自己比看门狗还可怜啊。
走在杨晓的后面,我心里其实挺难过的。
从我们周围来来回回驶过去的车辆掀起的细小尘埃敲打在有些干裂的肌肤上,有明显细微的疼痛。
我们两现在一前一后走着的画面让我想起以前,以前,我每次心情不好就老喜欢横冲直撞,到处瞎跑。杨晓看我那样,也不过来安慰我,只是走赞我后面,一句话都不说,跟着我满大街的晃荡。
和杨晓认识是在上初中的时忽。那时后,我们两说白了就是两愤青,曾因为对某个顽固老师的古板教学方法不满拍桌而起,然后鸟都阐鸟那老师一眼就扬长而去。不过,得罪老师肯法是没识么好果子吃的。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的,迟早一天要还的。当我和杨晓两个家伙差点被那老师折磨的死去活来时,我差点就对说这话的人下跪顶礼膜拜了。其实现在我倒挺羡慕自己初中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就把学校搅的翻天覆地的。可现在不行了,因为现在杨晓不是和我同一学校,每次觉的无聊想弄出点乱子来时,都只有我一人单枪匹马的在那撕杀,特没劲。
这么多年来,我感觉自己一直都只是一麻烦制造厂,自己开场子也就得了,还要把别人给拖进来。今天站在杨晓面前我都觉的自己没什么脸面去面对她,我知道自己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就是因为以前做的太多了,现在我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顺溜。以前我这人也没有什么羞耻心即使做了点什么也不会觉的惭愧,可是现在我是真的觉的自己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离开这儿跟着我一道背井离乡的。也就是今年暑假,花类泽那小子出了车祸,我只抽了那么一点血那该死的肾病就复发了,而易如飞那厮又拼死要我离开这儿。杨晓这厮说要送送我怕我顶不住,挂在车上了。没想到这厮一到那就打死也不肯走了。在我住院那段时间,这家伙也有事没事的往医院跑,还一脸无所谓的说什么新学校特无聊,那些老师更无聊。其实我知道她在骗我,她是惟恐我会无聊死。当时她跟我说那些话时,我看着她心里是翻江倒海的疼。其实,你别看杨晓跟我一样像个女土匪似的无所事事,整天逃课,根本没有人知道她背地里有多拼命,很多时候她熬夜做练习熬的两眼跟火烧了似的又红又肿。那段时间她没空熬夜原本好的成绩就跟庐山那条瀑布似的“飞流直下三千尺”。而我在那破医院呆了没多少天就因为什么狗P思乡心切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也不顾自己病好了没好会死不会死就从医院里头偷溜了回来,把她一个丢在那半个鬼都不认识的地方。而现在她却还是像当初一声不响就离开一样一声不响的就跟着我跑了回来。
我一脸苦瓜相的走在后面,想着徐志摩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抬头,看着杨晓,我感觉在看着徐志摩似的。我心里一时没法平衡,就边走边筹划着:以后,我就让杨晓在我家窝一辈子得了,包吃包住!
我低着头,惆怅着那些过往,感觉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脚下这条路。
我叹了口气,杨晓在前面问我:“那小子呢?”我低着头说:“被易如飞那厮拐跑了。”我说完前面一直沉默着没什么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杨晓转回身,冲到我前面特气愤的说:“那小子吃错药了吧他,怎么会跟她在一块?!”我垂着脑袋说:“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说的真特没志气,我还真是鄙视自己。杨晓看到我这副特窝囊的样儿,张开口又想说什么,我打断她说:“得了,不说那个了,回家。”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就要走。
杨晓突然一把拉住我说:“诶,那边。”
我回过头,顺着她下巴指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我第一天来学校时看到的那张超大型的海报,这么多天了,他居然还大刺刺的贴在那儿。
我问:“怎么了?”
“TMD,那女的怎么怎么看怎么像你啊?”
我在那海报上盯了一会儿,然后挥挥手说:“大姐,你眼睛出毛病了吧,我什么时候跑海报里去了。”
杨晓眼睛一鼓说:“姐姐我眼睛好的很呢!我敢肯定那人是你没错!”
我又看了那海报一眼,还是感觉不像,刚想转过头对那厮说:“还像我呢,像个P啊,我比她好看多了。”眼角的余辉就瞥到不远处,北宫楠那小子正站在高高的梯架上,满脸的灰尘颗粒。他拼命的挥舞着他那两条细长的胳膊,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他的背后刚被他贴上去的那张大海报上一大片向日葵花海正迎着太阳,淡淡的光芒在金灿灿的花海中一点一点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北宫楠那小子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头去,手在空中比画来比画去的和那群和他一样站在高高的梯架上贴海报的人,神色激昂的讨论着什么。那小模样绝对比我看到他玩游戏时认真。
我拉一下杨晓的衣角说:“他是新转来的,美国总统……咳,北宫楠。”靠,我怎么把我那天想的给说出来了。
杨晓看着北宫楠的背影愣了一下,没说什么。
回到家后,我一头扎到沙发上,把自己弄的怎么像尸体怎么弄,杨晓那家伙进门就窝在卧室里边听摇滚,把声音开的震天响,时不时还要沙哑着嗓子吼:死了都要爱!
这厮从小就喜欢摇滚,还老喜欢模仿里边的人,抱着把吉他声嘶力竭的将不要脸进行到底,每次我看到她摇晃着身体在那吼,那感觉就跟看到一□□拿着麦克风对着你唱情歌,别提有多别扭。所以我长跟她说:你要是想攻打哪国哪国的话,就对着他们唱摇滚。
里面卧室里继续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外头客厅,天花板上的细小灰尘跟沙尘暴似的张牙舞爪铺面而来。我眯着眼,脑袋开始天马行空。
我记得花类泽那小子也挺喜欢吉他的,他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弹吉他了。不过他从来都不吼,只是用中低音唱着他或我喜欢的歌。以前,在M城很多个冬日的黄昏里,他就抱着把吉他坐在广场的长凳上,在夕阳下弹着吉他唱歌,他带着温暖的笑,那些温暖一直弥漫开来,最后被融入从远处侵袭而过的冷风中。而且每次唱完,都会发现我们的脚边突然多了一大堆的硬币和纸币。我看了之后就踢踢他,然后贼眉贼眼的开始笑。我当时心里就想:要是以后某一天,我们都不想去工作了,我就叫他他抱着把吉他,往大街上那么一坐,我也拿个小板凳什么的,然后坐在他身旁,边打瞌睡边手中捧着个小脸盆心满意足的听着硬币与脸盆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我想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杨晓的那句:“那小子吃错药了他吧,怎么会跟他在一块?!”也一直在我脑中阴魂不散。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会跟那厮在一块,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开口。
那小子什么想法我不了解,可是我敢肯定易如飞那厮不可能喜欢那小子。虽然和易如飞认识那么长的时间了,可我却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透她。那厮刚住进那小子家的时候就很喜欢跟那小子后面,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人,就是一脸阴森森的看着你,看的人发毛。那时,我还老笑那小子,说他艳福不浅,每天有个小美女跟在屁股后面跑,特叱咤风云吧。每当这时候,那小子都会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跟魔术师傅似的,然后低下头说:“他是我姐啊。”
易如飞那厮在小的时候就是一欺压人的高手了,最惨的就是那小子。虽然我以前也会欺负那小子,可我的那些奸
计和她比起来压根不值得一提。
如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小子给套牢了,我也早已不再压榨他了,而他却揭竿起义成了判军。
我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灰尘颗粒继续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我感觉眼睛有些疼,就坐起来拿出手机,按一连串数字。对方把电话接了起来,我听到那头的声音,心里有些恍惚,空旷了好一会儿,我拉耸着脑袋对着手机轻声说:“北宫楠,我心里难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他对我说:“林枫,其实,花类泽那天打架是为了你。”
他说完后,我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那是我从沙发上滚下去,这颗脑袋与地板碰撞出火花的声音。当时我心里一激动,想站起来,想听清楚点,没想到用里过猛,重心偏离了阵地。我躺在地上抓着手机狂喊:“北宫楠,您继续!继续!”
那小子大概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一脸疑惑的问:“你干嘛啊?没事吧你?”
我把自己的爪子当小旗,狂舞着说:“没事!没事!您继续!”
那小子在电话里停了几秒钟,继续说。我听的时候觉的这厮的口气特压抑,我听的超级郁闷。心想,这小子说这话怎么跟垂死老头向他后代交代遗言似的啊。
原来,在花类泽那小子被叫进校长办公室那天的前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一群校外的学生在骚扰易如飞,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那厮长的那样,那群男的要不骚扰她,那简直不是人类的选择,那厮天生就长的好看。而花类泽那小子也正好从那经过,那时他也看到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没有停下来,低着头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去理会。以前,校外的学生也经常骚扰易如飞,有一次,那小子走上去想解围,却被易如飞那厮甩了一巴掌。我当时就在旁边,我气不过,想上去把那厮给放平了,那小子伸手把我给拉住了。我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小子的表情,像受了伤的小狼崽一样,他一脸难过的看着易如飞,叫了声:“姐……”易如飞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你走!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那天,易如飞那厮却突然叫住了那小子,对他说,如果他能帮他摆平那群人,她以后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那小子听后就说:好。然后他就和那群人打起来了,那时那伙人总共有差不多十来个人。北宫楠在电话里对我说,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自己当时就在不远处,站在高高的梯架上贴着宣传用的海报。
我听完后,拉耸着脑袋缩躺在地板上,不太想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林枫……”很久都没听到我这边有声音,那小子在那边叫了我一声。
我竖起耳朵,以为他还有什么豪情壮志,没想到他却在那鬼叫:“林枫!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还说没事!没事!没事你躺地上干嘛?!”
我一听,脸色铁青,“啪”的一下就把手机盖给合上了,心想:撞鬼了吧,我?他怎么知道我现在正窝地板上?
我抬起眼,刚想爬起来,就看到北宫楠那小子头发跟被人洗劫了的鸡窝似的,站在我家大门口,一脸的阴晴不定。我再次轰然倒下。
我想挣扎着爬起来时,杨晓那家伙就两脚生风似的一振龙卷风从圃室卷到了卧室门口,她站在那儿,手上抱着把吉他,一脸茫然的问:“你躺地板上干嘛啊?!”
我一骨碌从地板上蹿起来,挥着手舜:“没事,刚刚躺沙发上太热了,想在地板上释放释放能量……大晚上的你跑我家来干嘛?”我看着那小子又加了句。
没想到那小子甩都不甩我,一个人在我家走过来又邹过去的,跟个贼似的,左瞄一下右瞄一下,最后那厮停在杨晓前面对她说了句让我想杀人的话,他说:“这几天别让她上二楼。”杨晓问他:“为什么啊?”那厮转过脸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他说:“她要是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怎么办啊,就她那德性,难保她不会做出那种事。一般失恋的人都没什么智商,她就更别说了。”这厮居然还能把这话说的那么严肃!
我刷的一下就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砸了出去。
那小子走后,杨晓那厮就一直盯着我看,我没理她继续赖在沙发上。我把两手交叉着蒙在脸上,想着刚才的事,难过一浪一浪的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心想,北宫楠,其实你错了。那小子那天会打架不仅仅是为了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易如飞。即使易如飞不拿我做交换条件,只要她愿意那小子帮她,那小子同样会毫不犹豫的上前。
杨晓见我没什么反应,就跑过来,把我的手拿开,问:怎么了?
灯光强烈的光芒直直的射进瞳孔,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把门锁上说:没事。然后,我走到杨晓身旁,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吉他,开始撕声竭力的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