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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追夫道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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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分别,谢嘉回自己屋里一整天没见出门;余忍冬和江彝去了右厢,据说也是第二天日头高照的时刻才见人。

比平时晚了些时候熄灯,却瞥见右厢还亮着。于是这一夜,谢嘉睡得很不踏实。

谢嘉一时想不到的是,寨子里人人敬重仰慕总寨主,议论谢嘉那是经她授意的,不然谁也不往那上头考虑。再说,从前余忍冬也常和江彝彻夜长谈,所以谢嘉瞧着狐疑,白日却没听人议论半句。

第二天谢嘉精神有些不济,勉强去上了课,怀砚再来请,便没有答应。怀砚却仿佛早就料到了,还是跟着他回房。

谢嘉这才见他提了个食盒,摆上一笼四只熏蹄荞包、糙米赤豆饭、小汤碗的冬瓜排骨汤、蛋花丝瓜、清炒草芽、凉拌树花。

怀砚在他面前还是老样子,很乖顺、不多话。只说少爷吩咐的,寨里的厨子做惯了大锅饭,不比外头精细,如今已安排了宋婶去厨房帮衬,专门料理先生的饮食。蜀西湿热更甚北原,先生身子弱,一定要照顾好了,往后寨子的事需要先生操心的还多着呢。

谢嘉听得怔怔的,不由低声问:“你们少爷这半天都做什么呢?”

怀砚面上正经心里却在暗笑,“少爷自然还是照常处理寨里事务。啊——先生的意思是问江爷吧,江爷跟少爷相识的久,年年都来几回,对这里熟得很,不怕受冷落,这会儿恐怕不在演武堂就在书厢呢。”

谢嘉想起这里的传统,不由微微笑道:“你们少爷果然舍不得让江堂主做花瓶。”

怀砚把竹筷搭在谢嘉面前的碗沿,低头笑的有几分促狭,“先生也知道少爷是个有眼光的,他一早就说过了,江爷那般人才,做花瓶倒不如做花盆更形象。江爷来了,一般都是在演武堂指点兄弟们几招,不然就在书厢和神兵房清点整理一下寨里的书册和武器,打扫药园、栽树种花锄草、这些活路也是做过的。”

谢嘉先是讶然,随即莞尔。

这之后,谢嘉还是在自己屋里吃饭。

有时候是怀砚亲自送来食盒,跟着他吃过了收拾好才回去,有时他忙得走不开,就劳宋婶捎过来,谢嘉自己顺道把食盒送回厨房。

隔三差五的,也有学堂的孩子或是董坂他们送些山中果蔬。

江彝在寨里呆了五日。白日里跟余忍冬各忙各的,用餐时余忍冬作陪,晚上据说比武下棋或者聊天,不过都是各睡各的,彻夜长谈的事没再听说。

除了第一次见面吃过一顿饭,谢嘉再没和江彝见过面,当然也没见着余忍冬的面。

听怀砚说到江彝离开,谢嘉倒隐隐松了口气,好像江彝在的时候,总觉得身边多了个外人,有些不舒服。

江彝在寨里,谢嘉觉得大家与之前并无两样;江彝走时,听说同来时一样,也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欢送,不过就是余忍冬带着怀砚去送。他走了之后,寨里生活更无不同。

谢嘉这才觉得有点不寻常。

江彝与余忍冬言语间异常亲密相厚,行为上的亲昵也多不避讳,又是少年相识,不知比他跟余忍冬要好深交了多少,却并不见寨里人有只言片语的议论。

那么前一阵颇有些甚嚣尘上的纷纷议论,恐怕真是有穴来风,可看余忍冬的表现又不像。

如同之前一样,谢嘉仔细考虑自己的言行,除了那天去找余忍冬发生的一点意外,自认并无不妥之处。至于那天的意外——余忍冬看似飞扬跳脱、英姿飒爽,想不到青袍软甲之下,包裹的是那般风情——如此出人意料、惊愕一番也理所应当。

谢嘉于是貌似安然,期间他自己那些细微的、不寻常的小心思,也被他暂时抛到了脑后。

余忍冬就不像谢嘉那么“问心无愧”了。

余忍冬想着江彝说的话。谢嘉与她,家世出身迥异,又碍于同性身份,若要相爱相守,更是难上加难,非一朝一夕可盼。

江彝还说,观察谢嘉待她并无特殊的情意,要她保持理智,莫被盲目的情爱冲昏了头脑,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几句话,并不值当余忍冬琢磨三天,她想着的,是怀砚在江彝离开当晚对她说的话。

“江彝那晚对你说了什么?你看看你这几天什么精神劲儿,账目出错三次、定价过低两次、时间安排冲突……什么天大的事儿没遇过,叫你失神到这样可真难得。莫不是江彝跟你表白了,或者那晚……你干脆就失身于他了?”

怀砚一身松垮的素白单衣,斜倚在软塌上,桃木梳滑过披肩长发,素颜清丽,眉低敛、眼微合,神情慵懒里透点尖利,冷讽的话语细听又含了几分关切。

余忍冬斜睨了塌上春光大好的女子一眼,不屑道:“把你的心肝肠肺都借给他或许他才能做出来——江兄是个正经人,不比你私底下言行无忌、判若两人。你瞧瞧你是什么样子,做我的小厮还偏要捏着一把细亮的嗓子,爷这些年没被人当成养娈童算爷做人成功!”

怀砚冷哼一声,一甩手中梳子直冲余忍冬飞去,压着声音低吼:“余忍冬,你才应该看清楚你自己呢,你还真拿自己当大爷了!管他江彝还是谢嘉,他们喜欢的若是钟家大小姐我绝不理会,可他们要是看上了风流寨主绿林王——你最好有点分寸!”

余忍冬有些心虚,接住梳子,口气软了下来,“江兄那边是没有的事,他不过就是反对‘风流寨主绿林王’喜欢谢嘉罢了。至于谢嘉,我又不是没有想过要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是他自己呆头呆脑坏了我的计划,说起来这事儿不还是你挑起的……”

怀砚纤纤玉指穿过青丝,“哼,你难道敢说,不是因为后来你起了捉弄之意,才不打算向他表明身份?”

“砚儿你果然知我,不如……”余忍冬满面笑容,靠近软塌双手递上被怀砚扔出去的梳子,与平日的端庄清冷其实也判若两人。

怀砚夺了梳子,“江彝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看他那日里的言行也能猜个大概。本来他对你的情义确实无可否认,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总之,他的话参考价值不大。他把你当男人,你分明是个女子,什么同性禁忌、毁誉伤身的就不必担心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才是人伦常理。但是,你的问题才更加严重——你分明没把自己当女人!你不要一幅面对千军万马的姿态面对你喜欢的人好吧?要适时的女人一些、温柔一些、迷糊一些……”

正如她是小姐而不是少爷一般,怀砚算是丫鬟而不是书童,当然准确说来,怀砚算是她的师妹和好友。

好友是分很多种的。人们往往觉得最要好的那个,是你可以对他托付生死的人;在余忍冬看来,最好的朋友,是你万分放心对他托付身后事的人。

人走茶凉、一死万空,若是有个人,你放心把自己死后的重要事托付给他,那人一定是你最知根知底、信赖可靠的人。

她自认为,与江彝算是可以托付生死的人,与怀砚、就是那个对彼此堪托身后事的人。

余忍冬很少独坐卧室什么也不做,一如现在的状态。无声的叹了口气,难道,真的需要为一份尚不知根底的感情,放弃自幼羡慕、又熟悉多年的做派习惯么?

这并不是值不值得、甘不甘心的问题。余忍冬从来豪迈,愿赌便会服输,在感情更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只是难以预料,把谢嘉纳入她的人生轨迹,会为多少人的未来带来何种变数。

“师姐你已为那人付出太多了……当年你说你因爱武而拜师,我年纪虽比你小不了多少,那时可没你老成持重,倒是对你亲族俱在却甘愿入咱们师门万分不解。如今在一起这些年,你所做所为甚至所想皆不刻意瞒我,你以为我还想不通你自始至终是为何?”

怀砚说她是为了那人才抛却一切拜入师门,倒是言过了。那时她不过五六岁年纪,确是因为热衷武学,才自家里逃了出来……后来渐知情势,想想这也是自己须尽的责任,所以才闯荡江湖、在此创立了一份基业。

人走得远了、看得多了,眼界开阔,心思也就繁复细密。如果说当初结交豪杰、创十八寨寨是出于想助那人的心思,如今的所作所为,却实在只是想对天下苍生尽一点心力了。

略皱的细眉舒展开,余忍冬起身紧了紧束腰,捋了捋头发。罢了,她生命中最韶华的十几年,除了追求武道,鲜少为自己考虑,如今就任性自肆一次又何妨。

余忍冬瞄了一眼窗台上摆的的日晷,手中账册放到另一头,边往外走边冲怀砚道:“也别太拼命。一会儿到厨房拿食盒。”

怀砚嘴里嗯了一声,仍是一手捏着片磨光的镜片,埋头对付手里月季花瓣大小的四方纸条。

她手边一只胭脂盒似的银匣子里还有同样大小的几张,上面密麻的字迹小如芝麻,是各处密探昨夜才送来的消息。

旁人都觉得,怀砚就是跟在寨主身边侍候的仆从。只是怀砚自身清秀乖巧、聪敏伶俐、善解人意,会说话会办事,寨里男女老幼都很喜欢她,加上寨主视之如弟,大家也就待她亲热且尊重。

而事实上,余忍冬一向都是自己动手。平时怀砚就打理寨中琐碎内务,本应“照顾侍候”寨主的时间,她处理的是最隐秘紧要的情报消息,这是只有余忍冬和她知晓的秘密。

伸了个懒腰,把翻抄好的情报连同原件塞回银匣,兜进内里束口的衣袖,怀砚看看日晷,略略比往常有点偏过了。

她急急奔向厨房,倒不是怕迟到了被余忍冬怎么样,而是她真心想帮余忍冬抓住这份情缘,看在难得乌龟壳也开窍的份上。

到了门口却不见宋婶提盒等候,莫不是早送过去了?应该不会,宋婶一般都会多等一会,说不定是还没做好吧。怀砚边想边掀帘子进了占地广大的厨房。

厨房里面油烟味儿十足,热气腾腾,也夹杂着饭菜的香味,十几个灶上叮叮当当正忙活着。

到处转悠着打杂的吕叔一看进来的是怀砚,三步凑上去,“砚哥儿,快去小厨房。”

怀砚才含笑说了声辛苦,便听了这么一句,心想也许是他看时间紧了才如此催促,倒没有多想什么。

怀砚又卷了帘子进了小厨房——那是有主顾留下用餐时的备用厨房,看清了厨房内不止宋婶一人,另一人正在装食盒,不由“啊”的叫出声来。

宋婶笑着跟她打招呼,余忍冬盖严实盒盖呼了口气,“来、来,怀砚你给谢先生送去。他若是觉得味道不同问起来,你就说宋婶闺女有了喜,宋婶要照顾闺女,就新找了个徒弟帮手。你告诉他,宋婶说用不了几天,这徒弟的手艺就能赶上宋婶了。”

怀砚背对着笑呵呵的宋婶,狠狠瞪了余忍冬一眼:各处情报堆积如山,你倒有心情跑来献这份殷勤,没出息!

转过身来又对宋婶道喜,宋婶连忙道谢,又笑道:“想不到咱们寨主在厨艺上也如此有灵性,处处一点就通的。说起来,寨主对先生也真是用心。”她想着最近寨里姑娘间传的话,虽然这男人跟男人……不过寨主一向只是表面上亲近女孩子、实质却是不近女色的;他难得对个谢先生有意,还如此尽心,若是谢先生也有心,两人凑成一双,倒也是美事一件。

余忍冬对怀砚的怒瞪也不理会,对宋婶的称赞也只是笑笑,一边请宋婶赶紧回去照顾女儿,又催促怀砚去送饭。

怀砚回书房的时候把步子踏得很重,有点泄愤的意思。余忍冬本也有点心神不安,闻声就连忙迎到门口,笑着递上绿豆汤,“辛苦了,快来喝点凉汤歇歇。”

怀砚倒是缓了颜色,叹气道:“我自去吃我的饭,有什么好辛苦的。他没主动问,但是吃到麻油鸡丝的时候顿了顿,我就自己说了,他只说烦咱们费心了。少爷,您现在做菜比以前果然长进了。”

怀砚本来有些怨气,觉得余忍冬不该放着正事跑去做这些杂活。但是想来,这也算是关系到她往后的幸福;她以前很少为自己而活,十几岁上遇到长姐幼弟俱丧,连回去见一面都忍下了。可见对余忍冬而言,只为自己个人的幸福而努力,在她是很难得的觉悟。

身为她信任看重、视如手足的好友姐妹,怀砚又怎么能不在这时给予她肯定和支持呢。

怀砚看余忍冬有点不好意思,又道:“谢先生确是个好人,你肯为自己做打算,我心里是很高兴的,你也不必忐忑。”

余忍冬眼里一亮,也不多说什么,把手里端的汤抬高了些。怀砚一笑接过,低头看到映在碗里一片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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