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厚此薄彼(1 / 1)
等到韩澈练完剑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发现二师弟不见了,三师弟不见了,连韩小宁也不见了。师父心情不好,早早的吃完歇息了,桌旁就剩下四师弟,五师弟,六师弟和七师弟。
四师弟告诉韩澈,周路远和冷清扬因为打架,被师父打了一顿,现在正在床上养伤呢。
韩澈咽下嘴里的饭菜,问道:“那小宁呢?”
四师弟说不知道,韩澈却瞥见其他三个师弟脸色异样,便放下筷子,问道:“小宁怎么了?”
见三个师弟把脸垂了下去,并不说话,韩澈有些奇怪,心想,小宁是不是和他们吵架了。
韩澈随即又问道:“二师弟和三师弟为何打架?”
四弟子叹口气,说道:“不知道,他们经常这样,师父今天实在是气不过,就打得狠了些。”
五弟子想把韩小宁的事情撇出去,便说道:“因为三师兄把小宁姐姐弄哭了,二师兄就为她报仇,所以他们打了起来。”
‘韩小宁哭了。’听到了这话,韩澈立刻不吃了,拿起剑就出去找韩小宁。韩澈把韩小宁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妹妹哭了他当然要去安慰。
韩澈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韩小宁,韩小宁没有回房间,而是独自一人坐在马棚后面。她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哭过了,但是她的表情和脸色就告诉别人她刚刚哭了。
韩澈挨着韩小宁坐下,温柔地说道:“小宁,告诉大师兄,谁欺负你了?”
韩小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韩澈也没有逼问韩小宁,而是耐心地等她。看到意中人坐在身边等她说话,韩小宁过意不去,终于开了口,她将三位师弟责骂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澈。
韩澈原以为韩小宁会说是三师弟欺负了她,却没想到欺负韩小宁的另有其人,难怪刚才他提及韩小宁的时候那三个师弟脸色不对,原来是他们搞的鬼。韩澈心里有数,周路远八成是知道韩小宁哭了去询问原因,结果那三个师弟骗他,说是冷清扬把韩小宁弄哭了的。
韩澈安慰了韩小宁一会儿,又问道:“小宁能不能告诉大师兄,这些天为何起来晚了?”
韩小宁说道:“我睡得晚。”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不想告诉韩澈自己看他练剑。韩小宁觉得她是个女儿家,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去,再说她也怕韩澈知道了之后停止夜晚练剑。
韩澈摸摸韩小宁的头,说道:“那小宁以后就早点睡,不要再熬夜。”
韩小宁低下头去,有点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玩弄着手指。
韩澈觉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二师弟,他为了你的事挨打。”韩澈朝着周路远房间的方向看去,又说:“他真的很向着你,你记得多关心他。”
韩小宁听罢,心生嫌弃,将脸扭向一边。她感觉身边的韩澈走了,又转过头来,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似乎想将那道背影紧紧地抓在手中,再也不松开。
韩澈和周路远关系最好,他端着一碗汤进了周路远的房间,并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势。韩澈见他虽然伤的不轻,但是已经上过药,便也放心了。
周路远用手臂支起上身,苦笑着说:“这回师父是真的动了气,他看不惯我和三师弟打架。”
韩澈替周路远盖了被子,他没有接着周路远的话说下去,而是平静地说道:“小宁不是被三师弟欺负哭的。”
“啊?”周路远一惊,急忙起身,却把身后的伤口扯得生疼,“唔”了一声又躺了回去。
韩澈坐到周路远的身边,并将汤端给他,说道:“你小心伤。”顿了顿,韩澈又说:“我刚刚问过小宁,她也是不情愿才说的,欺负她的不是三师弟,而是五师弟,六师弟和七师弟。”韩澈知道周路远喜欢韩小宁,便故意加上‘她也是不情愿才说’这几个字,因为他不希望周路远因觉得韩小宁厚此薄彼而心里不舒服。
周路远没发现韩澈言辞的异样,他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三个小的告诉我小宁是三师弟欺负哭的,原来他们是在栽赃嫁祸!我倒是信了他们的话,结果招来一顿打。”顿了顿,周路远说道:“他们三个向来自私又不老实,我们常青门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韩澈轻笑道:“他们毕竟还小。先不说他们三个,你该向三师弟道个歉,他才是最无辜的一个。”顿了顿,韩澈又说:“看你平时挺冷静的,怎么一到和小宁有关的事就这么冲动。你倒是收敛些,不然会吃亏的,今天的这顿打就是个教训。”
在师父韩掌门面前,韩澈是个小孩;不过在韩小宁和师弟们面前,韩澈倒像是个大人。
韩澈没有在周路远的房间久坐,因为他还要看望三师弟冷清扬。冷清扬原本趴在床上看书,见韩澈端着药和一碗汤进来,说道:“放到桌子上就行了。”
韩澈把端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随后坐到冷清扬身边,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罢,他伸手就去掀冷清扬的被子。
冷清扬拍掉韩澈的手,随即回过身来继续看书,口中说道:“伤的不重,我已经上过药了。”
伤的不重?想到周路远伤痕累累的屁股,韩澈便知道冷清扬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伤的不重,冷清扬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伤口罢了。
韩澈轻笑,却没有拆穿冷清扬,也没有勉强他。韩澈随即说道:“二师弟并不是故意刁难你,他被三个小师弟给骗了,以为你弄哭了小宁,所以才找你打架。”
冷清扬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见韩澈不解地看着自己,冷清扬低声说道:“反正他就爱找我的茬,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冷清扬知道,周路远一向看他不顺眼。而现在他的武功又超过了周路远,周路远肯定会更不待见他,只怕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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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宇文鸿办完事情回到凤凰山庄,他就要推开房门,却发觉有人站在他身后。宇文鸿回头,发现来人便是凤凰山庄的右统领莫白衣。莫白衣身上白衣雅致,腰间笛子精致,看似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毫无破绽。
凤凰山庄一共有两位统领,他们虽交情不深,却都听令于庄主。左统领秦鹤武功精湛,出招狠辣,性格木讷;右统领莫白衣武功不如左统领秦鹤,却行踪飘忽不定,性情难以捉摸。
宇文鸿对待这两位统领的态度完全不同。对于武功高强却直肠直肚的秦鹤,宇文鸿收而用之;而对于谨慎小心,不易被掌控的莫白衣,宇文鸿不光不和他往来,还曾派人监视过他。
宇文鸿不喜欢莫白衣,他觉得莫白衣不仅无法被他所用,还会是他前进道路上的阻碍。不过莫白衣倒也识趣,他很少主动来找宇文鸿,因为他喜欢在江湖游荡,经常不在凤凰山庄。
这次莫白衣突然来找宇文鸿,让宇文鸿感到很意外。宇文鸿不禁满腹疑惑,心想:‘我听属下汇报,莫白衣昨晚才回到凤凰山庄,他这么快便来找我,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虽然疑惑,宇文鸿还是将莫白衣请到房间里坐下,之后他让仆人们退下。见仆人们离去以及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之后,宇文鸿便客气地同莫白衣寒暄起来,闲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宇文鸿轻叹道:“我爹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连饭都吃不下,谁劝都不听,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白衣说道:“庄主大概在为安宁夫人和大小姐的事伤心,他向来疼爱她们二人,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庄主把珠儿大小姐软禁起来,想必也是失望之极。”庄主应该是气得糊涂,再加上大小姐素来爱装心机,庄主才信以为真,以为珠儿大小姐杀了安宁夫人。
莫白衣又说:“还有一事,我的手下得到安宁夫人服用药的药渣。从药渣来看,大夫让安宁夫人服下的是回光返照的药,不知是何用意。”莫白衣头脑清醒,兴趣广泛,精通医术,这些却不为人知。宇文庄主当初若知道莫白衣医术精湛,怎么也要把他请回来医治安宁夫人。
宇文鸿本以为一切都已处理妥当,没想到莫白衣竟然派人取得了药渣。惊讶之余,宇文鸿又强装镇定,说道:“也许珠儿担心杀不了姨娘,为了以防万一,她才出此计策,找人开出这副药方。恐怕她是利欲熏心,无论如何都要置安宁姨娘于死地。”
宇文鸿又说道:“是我不好,我太大意了。若知道珠儿变得如此狠心,我定会小心防备她,姨娘便不会被杀。”宇文鸿心里感到不妙,他猜出莫白衣已经怀疑自己,便试图撇清嫌疑。
宇文鸿心想:‘我明明不懂医术,莫白衣却来向我询问大夫的用意,再加上他谨慎仔细,恐怕他怀疑我便是真凶。他此番前来,八成是为了安宁夫人和珠儿的事。不知道他特意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他是否还掌握了其他证据?他若把这事告诉我爹,那我可是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