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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初来乍到受白眼,深夜捏塑乐后悲
双喜跟着永璇回到阿哥所,本来应该往十一阿哥那边儿拐的可是从今儿个起她就不再是十一阿哥的侍婢了,双喜想起永瑆对她的好心里不免伤心起来。
永璇看双喜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永瑆的院儿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一切有我。”说着紧紧地握了握双喜的手。双喜看着他,微微点头。
“主子回来啦!”永璇的奴才们看到永璇回来便纷纷跑了出来。他们看到永璇身后的双喜都愣了愣,特别是那四个“春夏秋冬”。
“她是双喜,从今儿个起就在我这儿当差。”永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对一个小太监说道:“小名子,去把那间儿屋子收拾出来,让双喜住。”说着就指了指最靠近自己屋子的一间矮房。
“哎呀!那是奴婢和夏儿的屋子嘛!主子您让奴婢和夏儿住哪儿去呢?”春儿一看那是自己的屋子便撒起娇来,那声音像是受了万般委屈一样。
永璇看了春儿一眼说道:“你们就搬去和秋儿、冬儿一处嘛!又不是没有屋子给你们住!”
“那凭什么她一人住一间儿,我们四个要挤在一处呀?”春儿仗着受过永璇的临幸有些侍宠而骄起来。“我不依嘛!”说着就靠着永璇撒起娇来。
双喜见状心里不免吃醋,她瞟了永璇一眼把脸转到另一边去。永璇见了知道双喜不高兴忙把春儿推开。“行啦!行啦!我说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别罗嗦!都去各做各的事儿去!”大家都散了去,春夏秋冬四人也悻悻的离开了。永璇赔着笑脸儿轻声对双喜说道:“你别生气啊!以后你的屋离我的最近了。”
双喜“哼”了一声,说道:“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的,随便哪间儿房就是了。你看!把你的心肝儿宝贝儿给惹哭了吧?”双喜扭过头去不理永璇。
“随便哪间儿?我倒想让你住我的屋呢!”永璇看看四下无人便拉着她的手说道:“如果你愿意我立刻腾出半边儿床给你。”
“去!”双喜又羞又臊,用力踩了一下永璇的脚,“想得美!”然后就去了自己的那间屋。
“哎哟!”永璇也不敢大声叫出来,只好忍着痛。
双喜拿着包袱来到屋里,春儿和夏儿正在里边儿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到双喜进来便冷言道:“夏儿啊,你说咱们主子什么时候变了口味?喜欢那些个没有样貌的野花儿来啦?”
夏儿看了一眼门口的双喜,笑道:“主子一路上寂寥无趣自要找人来解闷儿,现在主子回来了,迟早知道到底是什么花儿最香。”
双喜自然知道她们在说自己,这番冷言冷语谁听了都不好受。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永瑆那里的生活,在他那儿每天都很开心何来这番嘲讽?若不是心里有着永璇,她早就扭头走了。
春儿和夏儿两人抱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来,经过双喜身边的时候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春儿更是说道:“我看你能霸着这屋子多久!”
到了夜间,太监们烧好了水。春夏秋冬四人便商量着由谁送水进去,“春儿姐姐已经受了主子的宠幸,今儿个就让我们三个沾沾福吧。”冬儿说道。
“好好!主子的恩宠自然要和姐妹们分享,难道便宜了那些个外人吗?”春儿瞟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扫地的双喜。
双喜听到了她们的话,心道:谁稀罕和你们争这个?真是不知羞耻!
这时候小名子从永璇屋里走了出来,“主子要睡了,快送水进去!”
“这就去!”夏儿捧着水盆就要进去。
“等等!”小名子说道:“主子说了,让双喜送进去。”
“什么?”夏儿愣住了,她看了一眼双喜,然后问小名子,“小名子,你没听错吧?”
小名子笑笑道:“没有!主子说了,让双喜进去伺候。”说着就走到双喜身边道:“双喜姑娘,快进去吧。咱们主子还光着脚呢。”
双喜听到永璇这个样子恨不能好好骂上他几句,都说了不想太多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儿,现在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了吗?“劳烦公公进去回一声儿,就说我扫地脏了手,不能伺候主子,还是另找别人吧。”双喜有些生气了。
“这......”小名子没了话儿,还没见过主子吩咐不答应的奴才呢。
春夏秋冬四人听了忙推着小名子往永璇屋里去,“人家都不愿意去!你还罗嗦什么?快回话儿去!快呀!”小名子被推进了房。
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出来,“双喜姐姐,我的姑奶奶。主子发火了,您再不进去主子就要奴才喝洗脚水啦!您就行行好帮帮奴才吧!”说着就拉着双喜进去。
双喜被硬生生的推进屋,小名子把水盆往她怀里一塞然后就关上了房门。屋里头的烛光黄澄澄的,永璇光着脚坐在罗汉床上笑着对双喜说:“快过来坐!”说着就拍了拍罗汉床。
双喜走过去“嘭”的把水重重的放在永璇脚跟前,“都说了不要那么声张!你是不是想满世界都知道我跟你......”双喜脸一红说不下去,“自己洗!”然后就背过身去。
“怎么啦?又生气啦?”永璇光着脚站在水磨的地砖上拉了拉双喜的衣袖,“那我想你了嘛!让你进来和我说说话也不行啊?”
“你这叫说说话吗?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双喜羞得一跺脚,“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一跺脚正好重重踩在永璇光着的脚丫子上。
“哎哟!疼死啦!白天踩的那下还没好,这会子又补一脚!”永璇疼得脸都扭曲了,“万一给踩得残废了怎么办?”
双喜也知道这么一脚踩下去很痛,刚想问痛不痛,可一想永璇不听自己的话便说道:“残废了才好呢!最好把你的嘴也给踩残废了!看你还乱说话不!”
永璇突然伸手抱着她笑道:“把我的嘴给残废了,我怎么亲你啊?难道用脚丫子亲吗?”
“去!”双喜想用力推开他,可是永璇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怎么推都推不开。
朗秋洗了澡后便坐在镜子前梳头,这季节已经到了夏天,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小衫儿。雨儿早早儿的就被打发去了,朗秋正等着福茂过来陪自己说话。
“格格,我来了。”福茂手里拿着一盒东西走了进来。
朗秋回过头见到福茂便是高兴,“累了一天还让你过来,若不是想你我也不会让你来。”
“我知道夏日炎炎你也睡不着,所以特地带了好玩意儿过来给你玩儿。”福茂坐过来把那小盒子放在了桌上。
“什么好玩意儿?”朗秋好奇的问道。
福茂拍了拍那小盒子,说道:“就是这个啊!”说着就打开了盒子,里边放着五颜六色的面团儿,“这些都是我私下里调制好的面团儿,我教你做面人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朗秋显得很兴奋,“你做的面人儿惟妙惟肖,不知道我行不行。”
“有我教你,一定行!”福茂笑着说道。“你想捏个什么人物?”
“我想......”朗秋抿着嘴似是思考,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甚为动人。福茂看着她这可爱的样子不禁心动。只见朗秋突然指着自己,笑道:“我想到了,就捏一个你!”
“我?”福茂笑道:“仙女儿,瑞兽多的是,为什么要捏一个我?”
只见朗秋从自己床上的枕头下拿出了一个面人儿,说道:“为了配这个我喽!”
福茂一看原来那就是自己在苏州街当差的时候做给朗秋的,“你一直收着它?”
“嗯!这是你做给我的,天下间只此一个,我自然要好好收着。”朗秋把那面人儿捧在手心里就好像怕摔了碰了一般。“它已经孤独的躺在我枕下很久了,你快脚我捏一个你来陪它!”朗秋坐到福茂身边柔声说道。
福茂哪里体会不到朗秋这番爱意,“好,我这就教你。”说着就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竹签儿给朗秋,“你先拿着这个,我给你挑颜色。”福茂先挑出了肉色的面团儿,握着朗秋的手一点点的捏起来。
手把手的教,两双手自然会交融在一起。这种肌体的碰触让两个人都不禁情动。一个简简单单的面人儿足足做了半个多时辰,坏了再捏,面团儿干了又再捏。似乎他们并不在乎这个面人儿捏的怎么样,而享受的正是其中这种亲昵的乐趣。
“好啦!”朗秋看着捏好的头像,然后把面人儿放在福茂的脸旁边,“我瞧瞧,像不像?”
“怎么样?像吗?”福茂笑问道。
“每天就连做梦都会梦见你,怎么会捏得不像?”朗秋嫣然一笑,然后看着盒子里的各色面团儿自语道:“该给你穿上件衣服啦!我来看看挑什么好呢?”
“做衣服可不比捏脸形,很讲究的。”福茂顺手就拿起了深蓝色的面团儿。
“等等!”朗秋突然说道:“我不要这个颜色!我不要你连捏个自己都是穿着宫服的样子。”
福茂真是吃惊,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原本真的想把自己平时穿的太监宫服捏上去。朗秋显然是在为他心痛,希望他的面塑能摆脱太监这个阴影。福茂心中感动,伸出手来握着朗秋的手动情地道:“那由你来挑,你选什么我就穿什么。”
从福茂的眼中朗秋看到了他的感激,自己的心语他真的能读懂。“我喜欢上次你随我出宫时八哥给你的那件小衫儿。”
“好!我就穿那件儿。”福茂说着就取了那天那件衣服的颜色。很快一个自己捏好了,“你看,喜欢吗?”
朗秋拿过来欢喜地笑道:“喜欢!”然后把两个面人儿放在了一起,“这回我有伴儿了。不会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福茂听到此言心里不由得心疼起来,将来他们之间迟早会分开,此时的幸福快乐也仅仅是过眼的烟云,一吹既散。或许能长相厮守的也只有这对面人儿了。福茂突然抱住了朗秋,“你放心,你不会一个人。我会陪着你!就算将来我们分开了,我也会做成千上万个自己给你,每一个都会用心说一句‘我喜欢你’,然后让他们日日夜夜都陪着你。”
朗秋的眼睛湿润了,她也抱着福茂轻声哽咽道:“我也想做成千上万个自己给你。”
福茂看着朗秋微红的眼睛,动情地亲吻了她的面颊。“秋儿,我真的喜欢你。”然后就将朗秋紧紧地抱在怀中。
一阵缠绵之后已经是四更天,福茂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继续期待着下一个夜晚的到来。福茂走后,朗秋便将两个面人儿小心的放在枕下,就当是福茂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
永瑆手里拿着一杯竹叶青,依靠在窗棱边面朝永璇住所的方向。双喜今天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到永璇那里去了,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温柔乡?想到这里永瑆便将一杯酒仰头饮尽,拿起酒壶还想斟上一杯,可酒壶里已经空了。“小豆子!快拿酒来!”
小豆子走过来说道:“回主子的话儿,这是最后一壶竹叶青了。”
“四哥不是送了几坛来吗?怎么会没有啦?”永瑆已经有点醉了,全然忘记了那些酒在永璇被困圈禁所的时候就已经送去了。
“啊!奴才知道哪儿有!”小豆子突然想起来那会儿双喜不是硬扣下了两小坛酒吗?兴许双喜屋里有。他跑到双喜的屋里,果然在桌上看到了那两壶酒。“主子!奴才找到啦!”
“刚才不是说没有吗?怎么这会儿又有啦?”永璇皱着眉问道。
“这是当初主子命奴才送去圈禁所给八阿哥的时候,被双喜姐姐硬扣下的。”小豆子把酒递了过来,“奴才在双喜姐姐屋里找到的。”
“圈禁所?”永瑆耳边回荡着双喜的那句话,“在圈禁所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永瑆狠命的将酒砸在地上,含着泪说道:“我真是傻!为什么他们早有私情我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