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1)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空气像是冷凝了一般,只要靠近办公桌边那个冷漠的男人,一切都变得慢速度下来。
男人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靠在门边站立的青年,他看见青年眼中桀骜不驯的光芒,不满的凝眉,但当他从门边青年迥然的眼神中看出坚定时却又多了一些不自在的赞同。可是习惯发号司令的上位者并不能容忍别人公然的藐视,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过来”,他冷漠的说。
昼夜心里没来由的有丝紧张,但是他面不改色的向他走去,“董事长,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听到他的话,区仲文心中一阵不喜,“说说,这一年你都干了些什么?”男人的眼中闪着不容说谎的讯息,这让昼夜讽刺的一笑然后微偏头,嘴角挂起的嘲讽还没有平复,他回答,“父亲大人,我干了什么,您不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吗?何必多此一问,您不觉得为了这点小事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不值得吗?”想到自己丝毫不被父母关心,还如同犯人被监视着,这让昼夜十分的愤怒,说完也不等父亲的指示,转身就走。
“站住。”面对儿子如此不敬的态度,区仲文的声音越发的冰凉,不过气头上的昼夜即使知道这是父亲发怒的表现,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毫不理会他的命令,依旧不停的往外走,手刚放上门把,就听后面的人不带感情的说道,“我不赞同宋不舍生下孩子,上一次你母亲的处理我很不满意。”这话成功的阻止了昼夜开门的动作,他捏紧拳头,胸腔溢满了气,他努力平息下来,不愿意在区仲文先生面前表现得浮躁,他昂着头转过来,与父亲八分相似的面孔带着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让他的父亲看得有些恍惚,区仲文突然觉得,儿子,似乎越来越像自己。
“凭什么?”
他沉思,让空间静止,让区昼夜有些捏汗,因为父亲不同于母亲,母亲虽然冷漠可是她不会过多的干涉自己,但是父亲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打消,而且依照他那般强势的性格,也一定会让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走,“她不适合。”
“那您觉得什么人才适合?”
区仲文看着儿子尽管努力克制可是依旧急切的脸,没有说话,这让区昼夜看不透。父亲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神秘的人,他不说话,昼夜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父子俩就这样对峙着,谁都没有再出声,昼夜态度明确非君不娶,而区仲文的态度就扑朔迷离了,说反对却又不强硬,终是让人心惶惶。
昼夜走后,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妻子,“小琳”,唤的是妻子的小名。
“这事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就行。”听完丈夫的话,魏琳沉思以后回答,其中漠不关心的态度深深的刺激了区仲文,从不在面上表露出情绪的董事长,一遇上夫人就容易暴怒,“那么多年了,你究竟还要怎样?那是我们的儿子,你怎么能够没有意见?”
“那你有当他是儿子吗?”显然魏琳也怒了,说完这句话啪的挂断电话,听见嘟嘟声传来,区仲文气愤的将电话往地上一摔,抓到桌上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泄愤的往墙上乱扔。
昼夜并不知道父母间发生的事,他一边担心着父亲会有什么举动,一边努力的跟着同事学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可是日复一日的努力终有成效,公司里的前辈对他的天份和勤劳予以了肯定,这让他自信满满,除了思念不舍,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期进行着。
不舍的消息定期有人送上来,他知道再过不久她就要生了,因此他激动的心越来越难以控制,大半年了,父亲都没有做什么,虽让昼夜不解,可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与不舍本来就紧张的关系因父母的干涉而越发的困难。
随着父母回国,不舍没有回过家,她直接去到了区昼夜安排在郊区的一处寓所,那里环境清幽,人不多,交通不太方便,可是周边很安全,而且因为区昼夜的周到安排,一切的供给都非常的丰富。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可是不舍的肚子却大得像要生了的样子。早期做B超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有两个孩子,云杉看在眼里越发的心疼,心疼女儿年少怀孕,更心疼她一下子就孕育了两个宝宝。看着女儿才五个月就十分笨重的身子,云杉却不再心软,每天早上她就唤醒不舍,不管她是有多么的嗜睡,也拖着她起床,扶着她在清晨的初阳下散步。云杉因为需要照顾不舍请了一年的假,本来很有困难,可是这一切区昼夜都处理好了。宋军毕竟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所以他依旧一个人住在家里,按时上班,只有周末的时候会来到郊区陪伴妻子女儿。
“爸爸……”太阳正是高照,宋军背着阳光向不舍走来,不舍开心极了,她站起来,夸张的挥舞手臂,“哎哟,小心点”,这大动作可吓坏了云杉,她立马走过去扶住莽撞的女儿。宋军看见妻子女儿,整张脸笑得灿烂极了,脸上的纹路清晰无比,可是不舍却觉得温暖至极,有爸爸有妈妈在身边,肚子里面的宝宝也挺好,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幸福,除了偶尔在睡梦里会梦见那个人以外,一切都很完美。
不舍怀孕八个半月的时候,就住进了医院,这段时间以来,区昼夜以及区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出现过。尽管不喜欢区昼夜,可是这样的销声匿迹,宋军和云杉心里却隐着一些担忧。但是这一切都在不舍越来越频繁的胎动中被忘在了脑后。
不舍的肚子十分的庞大,医生说两个胎儿的状态十分的良好,可以实施剖腹手术了,再大母体就不能承受。
一听要动手术,不舍表面上说总比顺产好,可是心里难免害怕,只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依旧笑眯眯的说,“爸爸,妈妈,两个小家伙终于要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要累死了。”
“胡说,什么死呀活的,都当妈妈了还说话没个忌讳”,云杉故作嗔的点点女儿的额头。随即不舍嘟着嘴看着父亲,“爸爸……”
宋军笑呵呵的,“好了,今天爸爸做了鱼汤。”
当夜,不舍因为沉重的肚子而睡不太好,但她不想睁开眼睛,突然,有只手摸到她的肚子上,她惊的一下睁开眼,还不急叫唤,只听见来人温柔的说,“别怕,是我。”
事隔多月,再次看见区昼夜,不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可是却莫名的平静,仿佛连带着对于手术的担忧也消散了。黑暗中他的眼睛莹莹发光,可是伴着月光,却看得出他消瘦了许多,“你……”不舍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差点出口关心,还好迅速阻断了话头。
两日后,不舍被推进手术室,宋氏夫妻和区昼夜在外焦急的等待,很快就听见接连两声啼哭,护士抱着两个初生婴儿出了产房。
“恭喜,一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都很健康。”
这一刻,云杉宋军对区昼夜表现得宽容,他们三人相视,都看出了彼此从心里散发出的喜悦。
被推出产房,不舍早已沉沉的睡着,昼夜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步也不离开,他突然觉得鼻尖好酸涩,幸福得想要哭泣。
儿子,女子,还有妻子。
他想起自己对她说的话,勾起嘴角笑,他理理不舍额前的刘海,“老婆,你再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