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几多迷惘(3)（1 / 1）
他话音刚落，但见眼前一道白影一闪，一人已轻飘飘落在他面前。但见来人虽然英气逼人，但终究遮不住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不由笑道：“原来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啊，这般鬼鬼祟祟地吓人呢？”
飘雪强忍着怒火，冷冷地道：“是谁告诉你老妙是第九杀的？”
那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左右，闻言正欲发作，身边那个老者早已说道：“九王寨的事整个江南武侠人尽皆知，又何必这样相问呢？”
飘雪见这个老者年近五旬左右，须浓眉粗，好一幅清风道骨的模样。但心中的怒火兀自末息，仍是冷冰冰地道：“就算是人尽皆知，你又怎么知道老妙就一定是第九杀的呢？”
“这……”那老者闻言一惊。那青年汉子早已喝道：“你小子活腻了么？敢这般盘问屠鸟大师。”
“屠鸟……我还喜欢屠龙呢？”飘雪恼他们诬蔑九哥，竟椰榆道：“下棋时屠龙屠的却多就越有成就感。”
“你……”青年汉子脸色铁青，怒道：“你这个楞头青……是仗着手上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哪根神经不对路了？你道这位屠鸟大师是谁？他便是咱们斧头帮的帮主，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竟敢这般无礼放肆，我师傅碍于身份地位自然不屑与你计较，且让我让我这个斧头帮既无身份又无地位的人来讨教你的高招吧。”言下之意是说飘雪对屠鸟大师来说还不够格。
飘雪闻言又是一惊，猛然想起在青石洞玉罗修刀所说的故事。胭脂的父亲石惊天不正是遭到斧头帮的残忍追杀，才在碧水湖和玉罗修刀相遇，并惹下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来的吗？并且最终石惊天含恨而去……他又想起胭脂抱着奄奄一息的石惊天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便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斧头帮对他来说，已是一个穷凶恶极的帮会……
屠鸟大师此时见飘雪沉默不语，脸上阴暗之色越来越浓，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仇恨之色也渐有“燎原”之势，心中不由一凛。不过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脸上的疑狐之色稍纵即逝，转身对青年汉子道：“蛋儿，江湖上不是有句老话么，叫不知者不罪，这位小兄弟想必刚出道，对咱们斧头帮不熟也是情之常理，你可不能以大欺小，毁了我斧头帮千百年的声誉哦。”飘雪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却道：“这般装腔作势又何必？”
这青年人灰蛋加入斧头帮虽然只有短短数年，武功也平平，但平素嘴巴乖巧怜俐，为人又机警，善于查颜观色，很会迎合和亲近屠鸟大师。因此，屠鸟大师对他庞爱有加，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次上九寨沟，屠鸟大师十大弟子中只带了灰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又不是去九王寨打架，有灰蛋陪着我就足够了……
此时，灰蛋见飘雪似有岔岔不平之意，正欲再发作，又见师傅刚才已有偏蹋外人之意，只得强忍怒火，不由暗自纳闷不已。心里却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等师傅不在的时候，再找个机会来教训你了……”
屠鸟大师回过头来对飘雪道：“小兄弟，看你这般关心九王寨的事，莫非你此番也是来赶这趟浑水的。”
飘雪不明所以，睁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屠鸟大师，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们此番上九塞沟是……”他见屠鸟大师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反而温和慈祥，心中的蒂介虽然没有消除，但语气亦不象刚才那般强硬，变得温和不少。
屠鸟大师喃喃地道：“九王寨老妙死的不明不白，昨天九王寨四大长老布告江南各大门派……既然是‘同盟会’的里事，斧头帮自然要来了。”
“同盟会？”飘雪心中一惊。惊问道：“九王寨的事跟‘同盟会’有什么关系？”
“看样子你果然是刚出道的。连‘同盟会’都不知道。”灰蛋说着竟轻蔑地冷笑起来。
“蛋儿不得无礼。”屠鸟大师对灰蛋训斥着，灰蛋砸了砸舌，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再造次。顿了顿，屠鸟大师才对飘雪缓缓地道：“当今天下动乱，为了咱们江南武林不受到冲击，数年前，便是由九王寨的老妙发起了创办同盟会的想法，对于老妙的为人谁人不敬佩。我斧头帮便是第一个响应并且加入‘同盟会’的，随后红花会、灯笼居、天马山庄三大江南赫赫有名的帮派相继加入‘同盟会’……一时间‘同盟会’风靡江南武侠，凡是江湖上出了的大事，或是一些不能解决的事，都会找‘同盟会’出面来调解。而自广老爷子之后，老妙实际上已成为江南武侠的盟主了……”他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道：“现在老妙不明不白就去了……你说我斧头帮和‘同盟会’其它各大门派会不来九王寨么？”
飘雪这才自知自己刚才“冒失”了，不由满是愧色，当下躬身道：“原来如此，刚才得罪之处还望见凉。”
“不知者不罪。”屠鸟问道：“看你应该不是九王寨的人，却如此关心九王寨的事，却不知你此番上九王寨是为何？”
“嗯……这个……我亦是九王寨的朋友，听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就赶过来了……”虽说刚才飘雪刚才是真心道歉，但对斧头派追杀石惊天一事还是耿耿于怀。按飘雪以前的脾气性格，此次定然不屑再与斧头帮的人多费口舌，然而，他转念一想：“此番九王寨出此大事，定然会在各处严加防范，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倒也罢了，但多了一个小强就麻烦多了，到时候定会多生出些事非来，倒是不如……”他已打定主意跟着屠鸟和灰蛋两人一起上九王寨，然后再加把小强乔装打扮一下，也混在其中，这样岂不是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