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往事如烟(5)（1 / 1）

漫天灰尘中，血光夺目，血光之中，地上已掉落一条手臂。十三鹰也早已惊呼出声来。飘雪闭上双眼，几不忍看， 虽然他早已预料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眼前血淋淋的现实还是令他感到惊骇万分。

老头望着还在滴血的手臂，竟是麻木了一般，一动也不动，脸上豆大的汗珠却一道道滚落下来，显然是疼痛所至，断臂之痛又怎么不会痛砌心扉呢？

玉罗修刀也不由一怔，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不躲闪，刚才这一刀聚集了无限的怨气，却是蓄势而发一刀，等她发觉不对想要收刀时，已然来不及了。不过，她略带惊讶的眼神片刻间又变得凶残起来：“石惊天，你以为你断一条手臂就能尝还当年你欠下的债么？”

飘雪在心里“啊”了一声，想不到眼前这个相貌平平，衣冠褴褛的人就是当年威震江湖的石惊天，当年姑父口中常提起石惊天的剑是如何如何的“石破天惊”……

“我已不再叫石惊天了，那个石破风三十年前就早已死了，自从我开创木狐镖局后，我就更名醉里挑灯看剑。”老人木然地说着，双目没有一点神彩，深陷的眼眶竟还闪着泪花。

“醉里挑灯看剑？”玉罗修刀冷笑一声，狠狠地道：“好名字。可是这般好名字，你配吗？当年辛弃疾为抗金报国，闻鸡起舞勤练武功，后来，救国无望，他还写了大量立志复国的诗词，其中一首《破阵子》广为流传，其中一句‘醉里挑灯看剑’不知感动了多少人。可象你这等薄情寡义之辈也配么？”

“我知道我不配，但我却想做这样的人吗？”石惊天绝望到极点，凄然一笑道，“你出走后，后来，我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你，可你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你总是对我刀剑相见，你知道吗？当年我没有按时去接你，是因为……反正是出现了意外，我多么希望你能原凉和理解我啊。你知道吗？你这般对我，我又有多么的心灰意冷呢？这几十年来我又何尝过的安心呢？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时时刻刻想的人只有你呀。”

“哈哈，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你被你哄的团团转的纯情少女了，因此，你最好收起你的甜言蜜语。”玉罗修刀目光冷的象一把刀子似要穿透人的心扉。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呢？你要怎么才明白我对你的情义。”石惊天手臂上的血还在流，地上已被染成鲜红一片。但他仿佛已不知道疼痛了，又仿佛他的眼里只有玉罗修刀一样，空洞洞的眼睛看着她就再也没有收回来，仿佛定格了一般。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一个曾经欺骗和伤害别人太深太深的人，我永远都不想再听你的解释，除非……”玉罗修刀眸中寒光一点都没有减少。

“除非什么？”

“石惊天，当年江湖上的人给你的绰号叫‘石破天惊’，一把素心剑名震江湖，曾令无数江湖豪杰威风丧胆。”说到这里，玉罗修刀兀自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臂，淡淡地道：“虽然你现在少了一条手臂，但你的另一只手臂却还是能握剑，因此，除非你能自断了另一只手臂，石破天惊剑法再也不能使用，你不能再去闯江湖，我才能相信你。”

“如果是这样，你果真肯相信和原凉我吗？”石惊天双眼竟露出一丝喜悦的光茫的来，脸上也因为兴奋而变得略带微红起来。

玉罗修刀点了点头，石惊天连叫了几声：“好，好，好……”说着拔了身上所带的剑。飘雪又是大吃一惊，看他的举动，莫非真的要再自废自己的一条手臂。他转眼看着玉罗修刀，心里骂道：好一个凶残狠毒妇人。正在这时，却又传来十三鹰的惊叫声，飘雪再看石惊天时，只见他左手握剑，一用力一道夺目寒光一闪，却是一剑挥向自己握剑的那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