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若这招贯穿身体,必死无疑!
青衫人胜券在握般的笑了笑,但笑容在下一秒便凝滞在了脸上。他看到欧阳瑞的身影蓦地一分为四,接着又分成了八个。青衫人咬牙道:“‘东瀛忍术’!你竟然还留着这一手。”说着,这八个身影已成八面包围之势,将青衫人困在了其中。青衫人由于不知欧阳瑞的真身是哪个,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而青光巨剑也被他召回袖中。以备蓄势待发!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多久,青衫人端详周身的八个影子就有多久,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破绽。青衫人眼珠转了转,嘴上便说道:“贤弟,想不到你的武功大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但那八个身影始终不语,青衫人忽的眼光一凝,好似发现了什么。他立马挥袖,顿时八道青光自袖中蹿出,直逼那八个身影。
没有任何悬念,青光将每个人影穿胸透过。但也在青光透胸的一瞬间,八个人影顿时化成袅袅青烟散了去。青衫人啐了一声,暗叫不好,果然,顿觉一股肃杀气息悄然而至,已将自己裹在了其中。
青衫人瞳孔四处一瞥,袖中青光淡淡,照出了他眼中的幽火。
而欧阳瑞于此刻,却在收剑。
剑已入鞘大半,但欧阳瑞依然是极其缓慢的推着剑,将其送回鞘中。
但青衫人却犹如面临大敌,袖中青光已然喷薄溢出,但是欧阳瑞却比他更快。
一霎时,剑鞘碎,银光三丈。
却也在同时,青衫人周身蓦地卷起猛烈大风,仔细一瞧,原是袖风所致。大风以其霸道的风劲将来袭的三丈银光格挡在外。
欧阳瑞见此,蓦地手腕一翻,一指扣在了剑柄上,长剑顿如离弦之箭向青衫人猛然射去。青衫人大惊,足下赶紧一瞬,身子已如鬼魅般后退。但长剑却挟着三丈银光穿过风壁,直逼青衫人。
青衫人一咬牙,抬手一挥,长剑顿时射穿袖袍,但去势却缓了下来。可青衫人依然免不了被长剑刺伤的结果,长剑如毒蛇噬咬般嵌在了青衫人的肋下。青衫人只觉肋下一痛,而后喉间一甜,正待咽回去时,身躯又撞在了楼阁的墙板上,一口血气再也忍不住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但欧阳瑞也不好受,方才的风壁在青衫人受袭的一瞬间,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化成数道风刃,一一的斩在了他的身上。
竟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一时间,整个楼阁又重归死寂。
青衫人摇摇晃晃的扶墙而起,反手握住了已深入肋下的剑柄,蓦地一声大吼,用力的将剑拔了出来,一霎时,鲜血便飞溅出来,染红了那一袭青衫。青衫人立马连点数道穴道,方止住了汩汩长流的鲜血。
青衫人将长剑弃置一旁,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欧阳瑞,狂笑道:“哈哈哈,贤弟,你连‘浪子三式’的‘归剑式’也没能杀死我,还是我赢了。”随后又悲泣道:“你既然未死,又回来作甚?”这又气又喜,又哭又笑的模样,看着也甚是恐怖。
“我说······过了,我来只是要······一个因果!”欧阳瑞也慢慢从血泊中站了起来,语气虽然虚弱,却铿锵有力。青衫人眼神复杂的望着他,也不知是怒他未死,还是欢喜他的存活。但很快,青衫人袖中又是青光闪烁,他厉声道:“贤弟,再见了!”说完,残袖大鼓,一道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袖中蹿出,朝着摇摇欲坠的欧阳瑞当头劈下。
欧阳瑞的脸刹那间便被青光照耀了出来,脸上沾满了污血,额上的发丝也被血块纠缠在了一块,昔日的俊俏风貌此时已不见半分。但唯有这一双眼睛于此时显的不同起来,从这双眼睛中,看不到恐惧与忧欢离愁,如一泓清泉,不受半点涟漪,这是超脱的恬然。这是无求的淡然,这双眼睛,又岂会输!
“破。”欧阳瑞只是轻轻吐出了一个字,遂缓缓闭上了眼。
也不见欧阳瑞是如何出手,就只见那一道青光便如撞上了固若金汤的墙,节节碎裂殆尽。青衫人凄声叫道:“我的‘千羽’!”话刚落,就听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楼主,这就是你的‘因果’。”说完,青衫人只觉得双眼一痛,还不及细想,眼前便是一片血红,随即就陷入一片黑暗。
“啊!我的眼睛!”青衫人双手紧紧捂着眼眶嘶声惨叫。血水从眼眶里汩汩流出,在青衫人的脸上留下了两道血痕,使他看起来更是状若癫狂。
欧阳瑞看在眼里,却只是淡淡说道:“楼主,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为防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只好废你双目,希望你能回头是岸。”青衫人听罢,更是疯狂起来,他循着声音,步履踉跄地走向欧阳瑞,口中却是狂笑道:“哈哈,果然是忠臣之子,端的是大义凛然,好,既然如此,便干脆将我杀了吧。”说完,竟是一拳头向欧阳瑞抡去。
欧阳瑞很容易的避开了他的拳头,随即轻轻说道:“你毕竟是皇子,身为臣子的我没有权利杀你,但我也不会把你交予皇上,只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一掌推开来犯的青衫人,青衫人避之不及,便被掌力推到了珠帘后的木椅上,但青衫人却没有再次站起来,只是将头埋在双手里,兀自惨笑。
欧阳瑞见此,只是淡淡的补充了一句话:“即使我不杀你,你又与死了有何区别。”说完,也不再理会青衫人,转身便欲离去,却蓦地听到一声嘶哑干涩的声音:“刚刚······我就感到一······丝风,却有如此······威力。你使的······是什么······武功?”欧阳瑞顿了顿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留下一个愈去愈远背影。
“种下什么因,便会有什么果,那么,就叫这剑法‘因果’吧。”
声落,欧阳瑞便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黑暗中,整个剑阁,空留一个人,一缕尘。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10-8-17 17:00:55 字数:3115
夏雷乍响,惊起安逸的飞禽走兽,雨点也接踵而至,打湿了一片黄花绿野地。
雨若倾盆,好似要将自己最后一点的生机,也化成音乐的音符,奏出欢愉的舞曲,最后汇流归海,一切从零开始。
蓬筚之上,雨水哗啦啦的落下,惊醒了蓬筚之下的两个人。一个是这简陋小店的掌柜,他方才还做着一个发财梦,此时一醒,心下略感不快,伸了伸懒腰,低声咒骂着这**的一夜。另一个便是这间小店唯一的小二,他瘫坐在门前,正做梦与家乡的小桂洞房花烛。此时醒来,还未随着掌柜一起咒骂,便觉眼前一黑,一个雄伟的身姿遮住了他的视线。
小二立马跳起,笑脸迎上说道:“客官,是住宿还是打尖?”
来人轻轻说道:“先来点酒。”
小二正待答应,忽定睛一瞧对方,脸色变了变,语气立刻变得十足蔑视:“你有钱吗?”
来人轻轻用手压了压草笠,随即拍掉麻衣上的雨水淡淡笑道:“放心,我最不缺的就是钱。”遂迈步走了进去。
小二欲拦已迟,只得半信半疑去取酒。
麻衣人挑了一张靠近木窗的圆桌坐了下来,窗外滂沱大雨,窗内氤氲水雾,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回忆,全让麻衣人觉得恍若梦中。
这时,小二步履匆匆地将一坛酒搬到了麻衣人的桌上,并强颜欢笑道:“这是本店最好的酒,名为‘丹青’。不是小人吹,想当年可是与‘杜康’并列‘天下有双’呢。”
麻衣人听罢,只是发出一声轻笑,由于草笠的缘故,使小二看不到他的脸,也就不知他的想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笑道:“客官,并非我看你不起,只是小店有个规矩,凡是住宿打尖,都得先结账,所以请你多担待。”
麻衣人点了点头,凌空一指空空的门外,便没再言语。
小二不明其理,还只道他在戏谑自己,一腔怒火猛然烧起,正待撵他出去时,霍地听到一声轻语:“小兄弟莫要发怒,这位兄台的酒钱便算我的吧。”小二回头一瞧,不知何时一袭白衫飘进了店门。定睛一瞧,来人腰斜一把古朴的长剑,眉目隐含一缕淡淡的忧伤,几条发丝垂在耳畔,随钻进来的清风乱舞起来,更显萧索。
小二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来人非比寻常,立马怒火一熄,笑脸迎上:“客官,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了,那这位客官需要什么吗?”说着便疾步奔到了白衫人的面前。
白衫人摇了摇头,丢给了小二一块银子,说道:“等有需要再叫你。”小二得了银子,双眼放光,立马点头称是,遂屁颠屁颠地去找掌柜了。
白衫人望了麻衣人一眼,也不征求麻衣人的同意,便坐在了麻衣人的对面。麻衣人只是轻轻一笑,便自己斟酒喝了起来。
白衫人双眼始终停留在麻衣人的身上,直到麻衣人喝下第三杯时,方收回了灼热的目光,口中淡淡说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你了吧。”麻衣人听罢,只是又取了一个酒杯,将两个酒杯斟满,再将其一推向白衫人的面前,方轻轻一笑:“不然呢,我又岂有钱来喝酒?”
白衫人听罢,想到方才自己在小店外偷听到他与小二的对话,提及的那句“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禁莞尔一笑,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念及于此,蓦地高举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自己又斟满。麻衣人也好似不甘示弱,也干了起来。
不久,一坛酒便宣告告罄,白衫人也隐有三分醉意。他唤来小二,又要来了一坛酒,却并不开封,注视着麻衣人,轻轻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