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杀三人(1 / 1)
黄兴在山路上等了阵工夫,见李斗还未出来,喊了两嗓子也没人答应,沿着李斗刚才的足迹走进竹林。走了十多步隐约看见前方趴着一个人,看衣着像是李斗,却不见小家奴的影子,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跑了过去。
刚跑了两步,只觉心口猛的刺痛,随即看见一根绿竹从自己心口穿出,大骇之下,急忙转头,除了一张狰狞的面孔,还有两只通红的眼睛,紧接着便看见一道寒光闪过,脖子一麻,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脖子,触手温热,放到眼前一看,全是鲜血,想喊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黄兴一下从心里凉到脚后跟,当他看清眼前人正是小家奴时,小家奴已经扑了上来。
埋伏在竹林里的小家奴眼中闪过冷峻的目光,像一只凶残的饿狼将黄兴扑倒在地,双目通红,紧紧盯着黄兴的眼睛,手执匕首快速连续刺向黄兴胸口,也不知刺了多少下,直到感觉不出黄兴眼中有半点生气,才停下手来。
连续杀死两人,小家奴没有着急逃跑,他把黄兴身上搜了个遍,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颇感失望,至于黄兴身上佩戴的珍宝,小家奴没有兴趣。他深深知道,这些王孙公子身上的饰物都非同一般,如果留下来的话,很可能就是将来暴露自己的麻烦。而佩剑太长太重,留着非但费事,反而成了累赘。
小家奴坐在地上大口喘了两口气,没敢多做停留,翻身而起,分别将黄兴和李斗的衣袍扒下,抱在怀中顺着山路向上飞速跑去,在一个转弯处停下,找一根粗壮的毛竹,趴在下面隐藏起来。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小王爷皱着眉头向跟在后面的两名少年问道。
“小王爷,我去看看吧。”一名黑脸少年忙说道。
“嗯,快去快回,我们先去山顶悬崖等你们,找到小傻子赶紧带过来。”小王爷不耐烦地吩咐道。
“知道了。”
望着黑脸少年的背影,小王爷眉头微皱,低声自语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一个傻子而已,能出什么事!小王爷哥哥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吴灵见小王爷言语扫兴,脸上有几分不悦。
“呵呵,我随口说说而已,灵儿妹妹,我们先去悬崖那边等着他们吧。”
“哼!待会我要好好折磨那个傻子,再弄死他!”吴灵摸向眉弓上的疤痕,恶狠狠地说着,提马向山顶悬崖驰去。
小家奴此刻正趴在路边竹林里,目光冷静坚毅,心中镇定,连杀两人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反而有几分从容。今天所为之事,应该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小家奴将从黄兴和李斗两人身上拔下来的衣袍搓成一根布绳,中间掺了不少极细的竹枝,用力扥了一下,感觉韧性达到了满意的程度,便将掺杂竹条的布绳一头拴在粗壮的毛竹上,牵着另一头拉到山路对面,在一根手臂粗的毛竹上绕了一圈,又从竹林中捧出枯叶均匀地撒在山路的布绳上,使之看不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做完一切准备,小家奴刚在竹林中隐藏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上传来。“怎么才来一个……”从马蹄声中,小家奴猜出了人数,小声嘀咕着,手里紧紧攥着布绳的一头,在手掌缠了两圈,一只脚死死抵在一根毛竹跟上,双眼紧紧盯着路面。
马蹄声越来越近,小家奴的神色却更加平静,目光坚毅清冷,眸子深处隐隐带有阴狠,双手紧紧拉住布绳的一头,马蹄声更近了。
“哒哒哒,哒哒哒……”
三丈!
两丈!
一丈!
两尺!
一尺!
小家奴奋起全身力气,卯足劲猛力一拉,山路上的布绳猛地绷紧,成一条笔直的绊马索绊住了马前蹄。马匹嘶鸣一声两只前蹄弯曲向前倒去,马背上的黑脸少年毫无悬念地被摔了下来,栽倒在地上。
马匹向前摔倒的惯性非常大,尽管小家奴早已做好准备,但还是被巨大的惯性带了出去,重重摔在山路上,头懵懵的晕。黑脸少年的伤势更是严重,摔出去之后趴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小家奴甩甩脑袋一骨碌爬起来,生死攸关,现在还不是检查伤势的时候。小家奴抽出闪着寒芒的匕首一步跳起,向不远处的黑脸少年后背扑去,手起匕首落,狠狠刺入黑脸少年背心。
黑脸少年被急剧刺痛惊醒,却毫无抵抗之力,心脏很快在小家奴连续快速的匕首刺入下,停止了跳动。他连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稀里糊涂送了命。
小家奴顾不得浑身上下难忍疼痛,把黑脸少年的尸体拖进竹林,上下搜索一番后,仍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一阵失望。呆了片刻,快速回过神来,将黑脸少年衣袍拔下,穿在身上,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脸,又用黑脸少年的血在自己脸上厚厚涂了一层,起身走上山路,警惕地四下看了两眼,见那匹马已经站了起来,经过刚才一摔竟无大碍,便走上前去将马牵住,笨拙地爬上了马背。
小家奴虽然没骑过马,但他也看过别人骑,并根据自己的观察反复在心中研究演练,此刻一骑上马背,以往研究的骑马心得立刻便派上用场,再加上这些为王孙公子准备的马匹被驯服得很温顺,早已没有半点烈性,很快便被小家奴控制了。
小家奴双手提着缰绳趴在马脖子上,双脚蹬进马镫用力一夹,马儿吃痛,扬起马蹄往山上奔去。
没过多会,那匹马便带着小家奴驰出了山路,眼前地势陡然一变,山路变得陡峭崎岖。小家奴提住缰绳让马停下,略微抬头,警觉地四处扫量,隐约看见山顶一处有几条人影,轻轻拍打马背慢慢向人影处走去。
“怎么只有一个人回来了……不好,张确出事了,首山赶紧过去看看!”山顶悬崖边的小王爷见马匹上的人头发散乱,满身满脸是血,在马背上晃了两下后,一头栽下马背趴在地上没了动静,心里大惊,刚才心里一直发慌,看来真出事了,急声向身边另一少年喝道。
严首山也发现了异常,提起缰绳,一夹马肚奔了过去。上山容易下山难,严首山心里再急,马匹的速度也不敢过快,否则会有马失前蹄的危险。
严首山心急如焚,终于到了跟前,甩镫翻身下马疾步跑到那人身边蹲下,扔掉马鞭就要把那人翻过来。
“张确!张确!啊……”
严首山看到一张双目紧闭的血脸,惊慌失策,刚喊了两声,见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白通红,唯有瞳仁乌黑发亮,嘴角微微上挑,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诡异邪恶。严首山不自觉一声惊呼,却感到心口一凉,惊呼声戛然而止,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自己胸膛。
小家奴不等严首山发出第二声,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严首山口鼻一推,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用力一顶,将严首山压在身下,同时握住匕首手柄在严首山胸口拼命搅动……
直到严首山气绝,小家奴趴在他身上动也不动,大口呼吸,利用一切时机恢复气力。双耳支起,仔细聆听周围动静,一手紧紧攥着匕首,另一只手伸向衣袍下……
此时,山上的小王爷看出了事情不妙,心里一紧,猛地地抽出佩剑,向吴灵喊道:“灵儿妹妹,在这等我!出事了!驾……”打马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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