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敌阵云霞(1 / 1)
一、
混战,军队一层接着一层,人群一堆接着一堆。杀不完,斩不尽。只是一团团的白光,伴着一声声的惨叫,不断地向远方飞去。
胡克都有些手软了,盈话在三人形成的防御圈中,不断地用造物之光为战友们进行着治疗。
易琪却是越战越勇,不会错每击败一个敌人,便会吸取一些敌人的灵力,这些灵力再传给易琪一点,易琪便会振奋一些。如此一些的含量越来越大,一点的含量也越来越大,易琪杀敌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天昏地暗中,四个倔强的人竟然没有向营门外退却半步,相反还向敌人的纵深前进了少许。
忽然敌营中一声号角,围攻四人的军人们如同潮水一般,飞快地向远处退去。
奔诺向四周和天空看了看,苦笑了一下:“师尊,敌人已经摆好了大阵,我们被困到阵里了。”
易琪用眼通将情况看了一下,参照在揽霞洞中的所学和眼前敌阵的气势,喃喃了一句:“‘无敌之击’?”
奔诺松了一口气:“是。师尊,正是‘无敌之击’。”奔诺松口气的原因是,只要师尊知道了某个问题,就会对某个问题有一定的解决方法。除非他没有发现问题,倘若发现,他不想出一定的解决之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就是说,易琪知道了无敌之击阵的名字,也就在某种程度上有了对付此阵的办法。
奔诺却不知易琪对付此阵的方法是:尽快逃掉。
易琪喊了起来:“兴天营中的正主儿!你再不现身,我们就回巴达星了!”易琪一直有一种会与兴天上层人物会面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才有了他勇踹敌营的壮举。易琪又振声高叫:“我数到三,你再不露面就拜拜了!——1!——2!……。”
敌营上面的天空,倏忽间出现了一朵云霞。云霞带着说不出来的忧郁、悲哀、彷徨、寂寥、落寞、烦恼、嫉恨,对易琪却有着忍让、宽惠、友好、亲切、怜悯、关爱、袒护等等复杂到让人说不清楚的情感色彩:“易琪,相见时难,别亦难。”
易琪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冷颤,但他立即又振作了起来:“你是谁?”
云霞叹了一口气:“茫茫宇宙,知我者谁?”
易琪用尽了目力,仍然看不出云霞的真身,只觉得一团凄苦袭上心头,他将这种感觉强行压制住:“你少给我装神弄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说不放,坏心坏肠,是个混帐。”
云霞幽幽的话语仿佛是自言自语:“我想现在试试你的能力,又怕保证不了你身边人的安全。噢,你想逃走是吗?可你是逃不掉的啊。如果你想要你身边人先逃走的话,我可以先给你一个太极漏。”
云霞中生出了一团小云霞,小云霞以极快的速度飞到易琪的身前,就地一滚变成了一个太极漏。
易琪的意识里出现了一些迷惘,他拿起太极漏看了看,又向云霞道:“嘿嘿,我怎么感觉他们使用太极漏之后,仍然摆脱不了你的控制?”
云霞好象是摇了摇头:“六合内外,三界上下,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易琪:“这么说你就是兴天上神喽?”
云霞又叹了一口气:“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易琪:“你没有名字吗?我感觉你很不快乐啊。”
云霞宛如是在梦呓:“你早晚会知道我的名字的。至于快乐,我可是真是不懂。许多人说我不快乐,可快乐是什么呢?象你们人形生命笑一笑就是快乐吗?我怎么觉得那个样子很傻啊。”
易琪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自己?”
云霞“长”出了一颗脑袋点了点头,这颗大大的脑袋有些象易琪,只是带着一种“极致”的悲凉和沧桑:“是啊。”
易琪压制着自己心头将要喷涌的烦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很无聊?”
云霞:“也不完全是。我经常有将宇宙粉碎掉,再重做一个的冲动。”
二、
易琪不自觉变得有些懒洋洋的,不自觉地忘掉了想办法弄清云霞真面目的初衷,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轻易不会说出的心中常有的冲动:“‘将宇宙粉碎掉,再重做一个’,我也常有这样的冲动啊。”
云霞好象无声地叹息了一下:“那是当然的。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种生活在桎槁里的感觉,冲破桎槁的束缚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冲动。”
易琪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却对此提不起来警惕:“是什么桎槁束缚了我们?”
云霞的懒洋洋更加懒洋洋了:“宇宙法则。”
易琪干脆象在无名岛探险时一样,弄出一把椅子懒洋洋地坐了上去,对云霞的态度有些象小学生在请教先生:“什么是宇宙法则?”
云霞把幽幽眼神伸向幽幽太空的深处:“那是一种随机性、变化性很强的束缚力。能根据生命心性的不同而适时适事地复杂或简单,一般的生命体是难以察觉的,却有是无所不在的,总的宗旨就是因果报应。正是这种机械性的,毫厘不爽的报应,使我们在三界之中沉沦不已,不由自主地深陷假喜真悲之中,苦艾艾地永远没有自在。”
易琪:“可宇宙中也有很多快乐的生命体啊?”
云霞:“那正是我说的假喜真悲。仔细地想一下,就知道那些快乐,不过是建筑在诸多悲苦之上的短暂假像罢了。”
易琪仿佛是在睡梦中又想了一下:“生命体还有一种愉乐的感觉。这感觉不是快乐也不是高兴,更不是兴奋。谁若是珍惜和保有这种感觉的话,谁就是幸福的人。而这种感觉在人们的心中是常常出现的,这可以说明在此宇宙中获取幸福还是容易的。”易琪的心底开始了反抗和挣扎。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攻击,但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变的懒洋洋的,本身就是一种不妥。不妥就是有问题,易琪的心中好象感觉到了什么。虽然人们对易琪在强敌面前扮酷摆潇洒已经习惯了,易琪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对敌态度,但人的第八意识——自我保护意识,使易琪顽强地寻找着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疑点。
云霞刚要继续和易琪的交谈,奔诺却暴喝了起来:“咄!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感觉到了不妥,但也分析不出是哪里不妥。可他拼着挨师尊的斥责,也不能觉得易琪到了危险的边缘,而毫无动作。
懒洋洋的云霞带出了几分恼怒:“奔诺无礼!竟敢对你师傅使用狮子吼。”
奔诺仍是站在易琪的身后,昂然地看着云霞,却对云霞的话毫不理会。
易琪心里有些感激奔诺,当然不会斥责他,但自己懒洋洋的神态却没有改变:“云霞啊,我就这样称呼你吧。人人都知道幸福的感觉好,烦恼的感觉不好,如你这般的大智大能,为什么偏要放弃幸福,而要抓取烦恼呢?”
云霞露出一种似笑非笑,很有些象哭的表情:“这本来是我要和你讨论的问题。可现在现在好象不合时宜,还是先把你擒获了再说吧。”他知道自己的惑心术已经失败了,果断地采取更加直截了当的做法,“这无敌之击阵的威力几乎不下于重黎劫云,共有九击,只要你们抗的住三击,我就做主放你们回去。”
易琪的他心通本来就有了些根基,到了巨*后有了顿悟的飞跃,但仍然不够纯熟,能力也没有三个战友的大。他只好先传心给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盈话:“你把我的意思再传给奔诺和胡克。我放出柳木替身化成咱们四个的模样,然后咱们隐身潜近云霞,用罡气纠缠住他。无敌之击的打击面积很大,又会追踪我们击打。脱不开身的云霞,一定会替我们抵抗无敌之击的。抗过第一击之后,如果我们可以和云霞敌对,我们就粘死他。如果云霞的功力高出我们太多,我们就立即冲出辕门,向斯达星撤退。”
三、
景历虎和琮仪惊走海马,救下都灵后,三人便退出游戏,到公司总部去找多维坦去了。
景历虎和琮仪从易琪星到人界,先进入大同游戏找都灵的原因是,琮仪重新做了仙人后,用定力回溯了自己和易琪四千年来的一切。她和易琪做了几百年的神仙眷侣之后,在一场与魔家的战斗中失散了,几经波折再重逢后,易琪的身边却有了都灵。琮仪嫉恨心起,常常将易琪和都灵闹得鸡飞狗跳。三人都陷入了见面则大打出手,分离却又苦苦思念的尴尬境地。最终先是易琪进入了悲惨的轮回之中,接着三人都饱尝了四千年的有心重聚却求之不的得的悲酸。
中阴期的琮仪到易琪星见了盈话之后,忽然生出一种惭愧心。盈话的温柔娴雅豁达大度,使琮仪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她明白了宽容才是与人为善,自己得善的良方。所以,她回人界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要见她前生的父母,而是真心地要和都灵做朋友,以赎自己为大家造成了四千年困苦的错误。
《天书偶思》中说,十二次元之内,无非情欲。宇宙中的生命体可分为欲、色、无色三界,三界中各种各样的生命体,都是有漏众生,都会饱尝yu望因果的轮回之苦。
有一个名叫钟毓龙的清朝举人说,神仙界的人物,不过是寿命长一些,自我保命的能力强一些,生活的质量高一些,其余和凡人的生活差不多,不过是神仙得志的多,凡夫不得志的多罢了。
诸葛亮说,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把天下二字,换成宇宙二字也是可以的。宇宙大劫将临之际,仙魔妖鬼在人居界来往,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多维坦夫妇见到琮仪归来,除了喜出望外,倒也没有疑神疑鬼。
接下来大同游戏的开发和制作,又紧锣密鼓地运作了起来。景历虎一头扎进了游戏的设计之中,他要大显身手了。
狐狸精是一种高傲多疑而知恩的生命体,狐仙在此基础上,更是凭添了很大的智慧精进。他先是以三生石为道具,制造出游戏中的三生界。又以王喜进和海马入侵游戏,和提多帝尊的警语,为安全防务的着手点,为游戏增加了一套名叫徊梦缘的设置。
徊梦缘的启动需要三个条件,一是有人不经过游戏舱而进入游戏,或有人进入非开放区,再者是有人恶意攻击NPC或游戏督察,三是在大同游戏的三生界得到锻炼,并成功练到可以自由出入此界的人,有了自愿进入徊梦缘界的请求。前两项设为自动进入,后一项则需要游戏管理员的审核批准。
进入回徊梦缘的结果是,人们会陷入前生某一阶段的回忆,还会认为这是真实的景象而不能自拔,而且智力越高的人,受到的精神折磨也就越大。对于管理员允许进入的游戏者,游戏会在三小时后将其弹出游戏。攻击游戏的人,三天后将人弹出。非法侵入的人,则在第五天弹出。
徊梦缘设置的原理是,只要有人在游戏界域内进行非法活动,其心理活动必会与常人不同。这种非常的心理活动,会引起一种弥漫在游戏内的,一种叫做巴多胺玄子的元素的觊觎。巴多胺在人界是一种化学品,在人兴奋时会出现在人的大脑中。而玄子是一种有一定灵性的元素,在一定的场界内,受到大能者的指令后,会自动攻击符合条件者的灵子线和光子体。
灵子线是六条联接光子体与外界的通道,光子体就是人的心魂。这六条灵子线或心魂若有一处受损,人的感觉和意识就会紊乱。轻则出现幻视幻听等幻觉,重则失心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