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1)(1 / 1)
(谨此勉励自己:耐得寂寞。我看了一下前面的,果然很差。感谢还有那么几个人,能看下来。)
宫乐响彻整个王城时候,夕娫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到那个被夕月布过阵法的广场上,在凌晨的光线里吐纳着天地间的灵力。不断地将身的灵力调至巅峰,接下来,便将是倾世一战了。双方经过昨天的试探,早已明白即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王城和帝都,终于要拉开大战的帷幕了。
帝都的春,天气好的紧,三月的阳光暖暖地落在人身上,说不出的懒慵。王城里的空气都游离着好闻的香气,使人神清气爽。
在王城的正中间,一个可容纳几万的祭坛处,此刻正站着一些人。我和夕娫,以及贵族王公们正耐心地等待着帝皇过来主持加冕大礼。
那些贵族们虽经过昨晚的事,对帝皇一行有点非议,但此刻更多的骄傲和自豪。帝国的历史上,帝皇亲自加冕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南都却赫然达到了三次之多,这是整个南都的荣誉和骄傲。这样的荣誉,足够其它三个都城羡慕好久了。
南都,从来都是帝国第一都。
夕娫和我全都锦袍而立着,清落在我们的身后,在他旁边站了一个抱剑妖笑的娈童。而在我们的不远处,则是王城的一万军士,以及那些收敛了气息的帝雪强者。如此的必杀格局。
“预计午时旁边,东都的征天军团就会到来。你可知道?”夕娫看了看天空,小声地对我说道。
“觉察到了么?不过时间应该足够了。”我眯起眼,望着由远及近的帝皇一行,不冷不热地答道。
“他们想拖时间,那就由我们来动手好了。”她替我理了理王服,轻巧地说道。而在她说话间,我能感觉到那些军士和帝雪的强者,散露出来的杀意。
帝皇一行脸色有点凝重地走到我们这里,他身后的剑师们手指都微微地放在剑柄处,而其它三城的王,身后也都出现了一个抱剑的少年。每个人身上,都毫无例外地释放着浓浓的剑意。
帝皇一袭尊贵的皇袍,将他儒雅的脸衬的有点威严。他停在我的眼前,扫视了一下那个被军士们把守的加冕祭坛,冷冷地对我说道:“南都真是好大的阵势。”
我不理他,只是看了一眼凝重的凤倾。然后示意我身边的那个宫侍起坛,加冕。
正待帝皇想要发作的时候,那个受意的宫侍走到祭坛旁边,高声呼道:“辰时到,坛起!”他的声音有点高亢,在寂无人声的广场上,则更显得嘹亮起来。
“南都无祭司,还请少司命主持开坛。”我在宫侍的声音中朝那个七卦的占卜师,冷然道。
他身上的卦袍一阵大亮,然后他看了一眼帝皇他们,在得到允许后,缓步地走到那个祭坛处。只是他每走一步,他身上的红色光芒的七卦,就会暗下一笔。等他走到那个祭坛旁边时,他刚才还大亮的卦袍,此刻已然黯淡无光了。我看到他苍老的脸上不复刚才的淡然,而是有着浓浓的的忌惮。
他一路走去,以七卦上的道力,所堪堪破去的阵法,只有三个。三十余步,虽然每一步走的都看似漫不经心,但,也只有他才明白各中滋味吧。
夕月布下的阵法,岂是那么容易破去的。当初术剑双修达到<玄>阶高段的清河,尚且被她困在阵法中不得逃脱,现在更遑论这个刚达到七卦的占卜师。
在云荒大陆上,占星师与占卜师素来敌对。分别隶属两个帝国,一个用灵力占星预测,一个则用体力来推算衍生。占星师擅长借用星力布阵,用星阵来进攻或者防御。而占卜师则会用体力对术师封灵,以及破阵。夕娫说同出天机的占星与占卜,同阶间,只能是旗鼓相当的实力。
但这个七卦的占卜师,却只能勉强破去只有五星星力的夕月的阵法。从他黯淡的卦袍来看,必然是付出了比较重的代价了。
夕月,这世间,除了星朽,只怕,已没有人知道你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了吧。
帝皇冷着脸,走到祭坛处,明艳的阳光照在他和那个占卜师身上,但他们的脸,却是一片的阴寒。
“大典始!”那个灰衣宫侍高声喊道。
随即在场的贵族们全都跪下去。一条红色的绒毯,被宫侍一路铺展,一直延伸到祭坛处。清落向旁边的娈童点了点头,然后朝祭坛走去。而那个抱剑的娈童,则跟在他身后,一步一趋。
我和夕娫则走到凤倾他们身边。夕娫看着一脸戒备的他们,轻轻地笑了一下:“各位王,不必紧张,我南都,只是想请各位,给清落四灵加持。”
凤倾眼神从清落的身上一缩,然后落到夕娫的身上。“你南都的四灵加持的人哪去了?”
“既然各位来了,则自然要出点力了。不然,昨晚那场宴席不就白吃了么?”我上前一步,将夕娫护在身后应答道。
我看到玄辰的右指几欲动弹而起。让四王来主持四灵加持,这是帝皇加冕时都不曾拥有的待遇。四王加持后的四灵阵法,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谁也不知道。清落昨晚尚可十步击杀帝国客卿,如今再来四王加持,那帝国内,可还有敌手么?
凤倾抢在玄辰动手之前温和地笑道:“清辉兄所言甚是。不过,只怕清落受不了,四王加持过的四灵阵法。”
“无妨,各位王兄答应就好。”我断章取义地对他们笑道。然后在我话音刚落同时,那个宫侍又喊起来:“四灵阵起,四王加持。”
凤倾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却只能无奈地咽回去。玄辰在听完那个宫侍喊话后,锦色的王袍一挥,他身后的长剑随即落在他的右手上,他阴狠地看着我道:“怎么,南王你要*宫不成?”
我不理他,只是带着夕娫走到祭坛的南方处,站在一个小型的四灵阵法上。对他们不闻不问。
此刻,清落已经跪在帝皇的眼前,被祭坛引下的阳光如数地落在他的身上,使他看上去带着无尽的光辉。
“四灵阵起,四王加持。”那个宫侍在夕娫授意下,又高声地喊道。
跪在地上的贵族们抬头疑惑地看了一下,而凤倾他们在道道疑惑的目光里,全都阴郁地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他们本来就是想拖时间,倘若此刻爆发大战,只怕,他们是撑不到午时的征天军团来援了。
四灵阵在四王站好角位的时候,一阵大亮,然后有无数的光线从我们脚下的小型阵法里喷涌而出,在黑色的大理石上快速地蔓延伸展着,最后只瞬息间,一个大型的阵法,在清落的身下,汇聚而成。道道流转的光波,在黑色的大理石上,更显得明亮。在无数的花纹中,四只形态各异的灵兽,缓缓地虚无中破空而出。
“你竟然是帝雪国的皇族!”帝皇看着跪在地上的清落,在那个阵法还未完全形成的时候,忽然冷声喝道。
那些跪着的贵族几乎一惊,全都下意识地喊到:“帝雪皇族…”
凤倾他们则在帝皇的喝声中,几乎同时准备向后退一步,想要离开四灵阵法,让持阵的我受到反噬,才发觉到,自己根本一点也动弹不得了。
“这不是四灵阵…”那个占卜师大惊道,但他正欲说话时,白色的祭台上忽然拔地而起一个阵法,将他困住。而他卦袍的光,只微微一亮,便彻底暗了下去。
帝皇在阵法将那个占卜师困住的时候,正欲动手的时候,四灵阵法已然大成,那四只带着血腥杀意的灵兽先绕着已然起身的清落转一圈,然后随着清落手指的指向,凶悍地扑向还来不及动手的帝皇。
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在帝皇意识情形不对,期望凤倾他们动手破除阵法,意图将阵法的反噬引向我。却不料,我与夕娫早已推测到此间种种,一切的反应变化,皆已然想好了对策。因此他们一动手,就只能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局势。
那些夕娫的花奴此刻,已经开始与那些企图救援帝皇的护卫战成一团。
一时间,大战已起。
那四只凶兽,因是四个实力均达到<寂>阶的强者合力持阵的,所以已经不是单单的虚幻体了,而是已经达到<寂>阶巅峰的实体。因此它们扑向促手不及的帝皇的时候,他那张儒雅风度翩翩的脸上,也没有了临泰山崩而不乱的神色,有的只是惊慌和恐惧。
四个实力达到<寂>阶高段的强者,合力的一击,即使是真正的帝皇,怕也只能是选择避其锋芒吧。可是,现在这般的局势,他能怎么避?那四只凶兽,此刻已然把他的全部退路封死,正一步步*近勉强以指凝剑的他。
清落接过那个娈童的剑,冷冷的注视着防御姿态的帝皇。他的脸和身姿已经恢复到原来清辉的模样。他握着剑,死死地盯着帝皇。
而凤倾他们,被阵法略微的一阻,停滞了一会儿,随即周身立刻迸发出凛冽的剑意,只一瞬息间,便从阵法中走了出来,想要去营救被四兽攻击的帝皇。
“今日,都死在这里吧。”我也从阵法里走出来,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挡在凤倾的面前,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