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1 / 1)
晚上夕娫到我的寝宫来。给我送那个据她说是药族炼制的丹药。她在我华丽的燃着焚香的寝宫里,没有再施展<花魅之术>,但那张妖娆的脸,却依旧带着流转的妩媚。
我搂着夕月,靠坐在王榻上,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起身,没有说话。
她嫣然一笑,随意寻了个檀木朱椅坐下来。她穿了一身妖娆的红装,露出来的圆润的香肩散发着软糜的味道。
“我要是帝皇,也是会废了你的。”我看了一下她,然后生冷地说道。
“你这算是在夸我么?”她妖妖地笑起来。
我低头,看着我怀里的人,她静好而清纯的脸,那样不食烟火的高清,果真是眼前人的女儿么?
她看我沉默了下去,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她好奇地带点妩媚地问我道:“一个月后,你果真有把握杀了帝皇,然后逃走?他可是<灭>阶的强者,身边更是有着几十<玄>阶的护卫哦。”
“你已经拘了夕月的魂魄,我若死了,她就无**回了。”
“还真是难得的情郎呀。”她拍了拍素手笑道,然后她起身,在铺上柔软的红色地毯上转了一圈。华丽的裙摆翩翩而起,美仑美奂。她凤眼一勾,轻启薄唇,柔柔弱弱地问道:“不知奴家,可曾有幸入得你的法眼?”
不施魅术,也能酥骨。母后曾说过的倾国尤物,大概也就如此吧。
“说吧,你想怎样?”我垂下眼,不再看她。
“哎…”她颇为哀怨地叹了口气“本来奴家还想着救你一命,现在看来,是奴家多情了。”
“你的意图,看来不只救出你的儿子那么简单。”
“那你到是说说看。”她转换了一种冷漠的神态。由妖媚到清冷,瞬息之间,却完美而自然。
“你在这里布了术吧。是在防止清辉他偷听么?”我点破她,语气淡淡地说道“只是我的星象已经无法用灵力遮挡了。所以,你想和我合作,基本上就是一个下场。”
“无妨,你的星象,只在昨晚出现一刻中,就被人用大神通隐了去。”她重新坐在那里,视线平视着我。
“哦?真想不到。难道又是那个冰渃?”
“无关紧要。我只想问你,你觉得加冕那天你能活下去的胜算是多少?”
“三成。”我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下,然后回答道。
她轻轻一笑,有点不屑。“我给你算过了,对上帝皇他,你大概只有一分的胜算,倘若加上那些护卫,你就只能是死了。”
“所以,我只能和你合作了?”
“这局棋我下了十几年了,虽然你会架空你父王,让他不得已同清河联谋发动兵变这点我没算到,但到底,也是按照我的预想所发展的。你要你美人,我要我的江山。两不相侵。”
“是在替你那个所谓被流放的儿子谋定天下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冷冷地一笑,竟然有着不可触犯的高洁“这个大陆,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知为什么两大帝国对立百年,大小战役无数,却从不曾彻底打破过这个平衡?”
我看了看她不再妖娆的脸,那样冷清的脸有点像我怀里的人。我想到史书上所记载的两国间的大型战役十余次,其间四城中有王战死的三次,波及他国致使灭国的有五次。几次大战人口都锐减百万,四城中兵力也由一开始的百万,锐减到十几万。
这些冰冷而血腥的数字,难道只是两国政治博弈的结果。
“两国早有协议,当觉得有必要削弱某个都城。以及为争霸天下创造条件,便会由一国出兵,另一国就把不听话的人在战争中剔除掉。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十年圣战,第一个被攻打的是南风之都。百年前就被孤立的南都,一直就是帝国的心病,即使削弱至今,想必帝皇他,还是不放心。”
她的声音不再柔软,而是带着森冷的怨气。母后曾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主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鲜血淋漓的画面,原来也只是那些政客的粉墨而已。
这世间,果真没有什么是美好与值得眷恋的。
夕月你说,这污浊的大陆,我要复活你,是不是错的呢?
“这样的把戏瞒住了很多人。所以总是有些文人墨客,为征战的将帅们写些酸腐的文章。呵,到底也只是别人的玩物罢了。”她的眉宇间隐隐有着母仪天下般的贵气,不复妖娆的她,看着,真是高傲而不可触及。
“仅凭你一个帝皇的弃妃,你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吧。天下,我可以不要,但你要让你身后的人,替我完成我复活夕月的愿望。”我觉得我的眸子里有着闪亮的光彩。夕月,我不会让你永不轮回的。
她有点诧异地看着我,随后她冷漠地脸又开心而妖艳地笑起来“难怪那些人都骂你老狐狸了,看来果真什么也瞒不过你。我们哲宗,虽称不上无敌天下,但在大陆上也还有点名气,和药族也算有点交情。”她踩着莲步走到我的面前“只要你替我争得天下,她,也就活了。”
“哲宗?”我抬头,看着眼前人的眼睛问道。
她伸手,轻轻地放在我柔软而垂散的头发上“只在南风之都偏居一隅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云荒大陆究竟有多大,大陆上又究竟有些什么呢。”她高佻而美好的身姿俯到我的耳边,绣口轻吐,兰气萦绕。她说:“清落,奴家我可以让你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哦。”她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耳朵,然后在我颤栗绷紧的身体边娇笑道:“想来,你还是个雏吧?”
我抱着夕月,施了个光术,逃到她坐的那个椅子上去。
她一失手瘫坐在王榻上,然后抬起头,白了我一眼。风情万种的妖娆。她叹了口气“奴家真的老了么…”
“不必打岔,夕娫,想我和你合作,你就应该拿出诚意。你身后的哲宗,想必不会介意你和我说这些吧。”我有点森冷地说。
“好吧,奴家就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了。”她一副无奈何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花魅之术>被她信手拈之,已郅化境。
这样的尤物,难怪清辉会被她玩弄指掌间。
“这个大陆上,最大的帝国帝雪和帝剑各占据了五分之二的疆域。而除去一些穷山恶水,无人之境,则由圣剑宫,圣术殿,以及药族,哲宗,天机门,瞳族,驭兽族,以及机弩城,这些个势力划分。”她伸出手指,一根根地数道。“而其中以圣剑宫,圣术殿,最为强势,剑道和术法的修为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其次是药族,这些都是有通天之能的人存在的禁地,一般人根本无法得知。而即使冰渃那样的天才,在那里,也不过尔尔。甚至有人猜测雪帝冰渃是圣术殿派出去的,只是无法求证罢了。我们哲宗只能勉强算是个顶尖豪门,离那几个超级宗教相差一线呢。宗内强者也还可以,至少冰渃那样修为的也存在几个。至于其它的几个,除了瞳族有几个了不起的人物外,余下的都已经开始沦为两大帝国的附庸了,近些年来的征战,总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所以你的宗门,想控制住两大帝国,从而吞并那些人,以图抗衡所谓的超级宗教?”
她大吃一惊地看着我,然后她谨慎地指着我道:“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上意不可测。”然后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们哲宗向来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两国这般以黎民下棋,根本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她站了起来,施施然地走到我的身边,拿出一颗白色透明的丹药,“现在和你说这些还太早了。这颗是药族五阶药师炼制的,你今天白日一战,术法的反噬力以及内伤,还没好吧?喏,吃了吧。”
酥手,白药,香气*人。
我看着眼前的她,犹疑不定。
她耐着性子,站在我面前,不急,不燥。只是伸着手,眉目含情。
我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拿起那颗散发着清香的药丸。在灯火的照映下,那颗药丸更显得晶莹剔透。“倘若你给我下毒,对我控制,也就更多点吧?”我拿着药丸,问她。
她不在意地一笑,只是靠近了下,拉起我搂住夕月的手放在她圆滑的肩膀上,她用妖艳的脸贴紧我的手指说道:“奴家从来只用身体下毒的。”
我惊慌失措地施术逃开,身后传来她一阵阵得意的娇笑声。
“你这样有趣的人儿,倒是少见呢。奴家现在,可真是对你喜欢的紧。”
“好了夕娫,想来你的宗门之所以让你出面,是因为有些什么约定吧。那你告诉我,如果不让他们出面,你有什么把握让我一个月后能侥幸不死?还有,即使能逃出这个都城,你又有什么把握让我回到那个帝雪国去,从冰渃的手上,得到整个皇权?”
“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手段。只要你肯听我的…”
“如你所愿。”我将那个白色的丹药服了下去。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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