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被诅咒的性.虐狂(1 / 1)
66被诅咒的性.虐狂
过了至少一支烟的时间,乔俏和章宁才进入海舸的视线。章宁的脸上明显留有泪痕,而乔俏则满面愤懑之色,显因遭受强烈刺激所致。
章宁对他予以点头致歉后方坐了下来,是个挺知书达理的女子。乔俏动作迅速地打开笔本,摆开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式,作好了笔录的准备。海舸给了她一个凝目的眼神,她勉强笑了个,点了下头,做了个深呼吸。而他则耐心地等待仍处于激动状态中的章宁情绪平复下来,看得出,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喝过两口热茶,章宁微闭的双眼睁开了,秀美的眸光凝聚有顷,嘴角撇一分苦涩的笑说,无论亲朋还是街坊,没谁不说我过得挺幸福的,嫁了个俊朗多金的高知丈夫,有个漂亮活泼学习成绩优异的女儿。是啊,就在一年前我听着这些赞美羡慕的话,会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然而这一切于一年前的一个夜晚戛然而止。
那段时间,我丈夫金焰的应酬异乎寻常地多了起来,据他说,是因为他的副教授升教授的批文报上去了,他得公关,得联络方方面面。我不疑有他,安安心心地准备做教授夫人。突然一天深夜,一个电话吵醒了进入梦乡的我,通知我马上去公安分局一趟。当时我吓坏了,以为金焰喝多了酒跟人打架了,或出了车祸。待我赶到分局,却获知一个不亚于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恶耗:金焰因伙同他人聚众淫乱被拘了。
一个负责接待我的警官告诉我这个情况后,问我,是否清楚金焰有性暴虐倾向。
我和金焰从大学恋爱到结婚共十余年,他给我以及旁人的印象,一向是洁身自好,无论何时何地,他从发式到衣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若说他这样的人会犯聚众淫乱的错,熟悉他的人没一个会相信。而从我个人而言,我和他的性.生活更是和谐美满,根本不存在性暴虐一说。
我对那名警官说,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丈夫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号人。
警官说,是不是这号人,你说了不算。首先他被我们抓了现行,再则有他的口供为凭。找你来,一是核实他日常夫妻生活中是否有类似倾向,二来因他特殊的高知身份,经他本人强烈请求,希望警方不予曝光,不通知校方,否则前途尽毁。我们找你来,也是本着治病救人的方针,想同你商量拿出一个可行方案出来。
用昏天黑地形容我那一刻的心境,丝毫不为过。
他被拘了十五天。警方考虑到他的前程,并未惊动校方,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出来后,他跪在我的面前发下毒誓,若再有类似行为,他自行了断,绝不苟活于世。此事就此按下,我不愿失去形似美满的家庭,更不愿暴露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下。
有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吧,除非必不可缺的应酬,金焰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也从内心里渐渐原谅了他。谁又不会犯个错呢,更何况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出轨,主要是心态问题。这是警官要我特别注意的地方,要我给他找个好的心理师,纠正他的这种不良心态。我也曾向金焰建议,给他找个心理老师辅导辅导。他不干也不敢,怕这事一旦泄露出去,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其实他的顾虑我也有,这事就这样放下了。直到今天,我还在为当初的让步后悔不已。乔老师,他的这种毛病通过心理诊疗能治得好吗?
乔俏似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说,也许行,也许不行。心理问题不同于身体上哪儿出了问题,有药便能治,但即便有药也并非个个治得好。医学上不是有个常用词——顽疾吗?而心理问题大多不用药的,一般只是配合性的用些精神类药物。心理上的病要从心理上解决,除了心理医生本身的高素质和理疗手段外,与患者的病理程度和配合度息息相关。您丈夫的性变态目前看来属于较严重的顽症,是个挺费时的活儿。您接着说下去吧,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章宁阴郁的眼神愈发黯淡,她略调整了情绪后才得以往下说。
今年五一前后,金焰突然请人重新装修卧室。我觉着奇怪,两年前才装修的新房,完全没有重装的必要。他却说,想把卧室弄得更温馨、更富情调些,我就没管他。卧室重装好的那个晚上,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情,在卧室里点上了红蜡烛,让我去浴室沐浴后尽量穿得性感些。说实话,自从他出事后,我就基本上没让他碰我。俗话说,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良药。见他如此用心,也挑动了我身体内荷尔蒙的泛起。洗过澡,我还往身上喷了些情趣香水,心里竟滋生了热切的性渴望。
开始挺好的,他吻着我的唇,揉.搓着我身体上荒了多日的敏感地带,然而就在荷尔蒙喷薄欲出之际,他竟拿出一副手铐和一副脚镣,说要跟我玩个游戏。虽然当时我处在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时刻,却蓦然记起他的性变态,坚决予以拒绝。可一切在他的预谋中显然已经迟了。陷入无比亢奋状态中的他使出蛮力,不顾我的呼喊和挣扎把我铐在了他精心设计好了的床上,然后取出一条不知藏在哪的皮鞭,专门照准我身体的敏感部位用力抽打,同时嘴咬手掐,露出一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面孔,嘶喊着狂吼着,最后在一种颠狂的状态下,强暴了伤痕累累快晕过去了的我。
从半晕睡状态中醒来时,他在给我的伤处上药。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药,一敷上去,便感觉不痛了。我骂他,痛斥他流氓、变态。他却说,如果不想他在外面跟别人这样搞,我就得替代别人来满足他,否则他管不住自己。他甚至解释,他不仅是变态,更属于一种病态,一种无法治愈的性疾。他告诉我,重装卧室,其实是改装添加了具有消音隔音的材饰,很保险。他更其异想天开地说,他想把我改造成为一个恋上性.虐的人,这样既不为外人知,而夫妻双双还可以享受性.虐所带来的刺激和满足。他几乎说了一整晚,其意图就是给我洗脑,发展成为他同一类的性变态者。在我坚决予以拒绝后,他威胁我,既然我不愿配合,那么必须服从和满足他的性.虐行为。至于对外泄密一事则不在他担心之列,因为他知晓我是一个把名誉看得比生命更为重要的女人。
乔俏毫不客气地向她指出道,事情的发展好象也正如您丈夫预料的那样,您屈从了是吗?
章宁无可奈何地反问道,难道我就任这个家断送在他的手上?他可以毁灭,我也可以陪葬,但我那可爱的女儿怎么办?
乔俏愤然道,因为只有您可能拯救他,而不是放任他。他是快活了,满足了,您呢?除了皮肉之苦,精神上的摧残您又如何承受?为了您所谓的名誉、面子,我是真不敢想象,您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垂头反思片刻的章宁痛苦地说,我何曾不想拯救他,挽救这个家,所以延迟到今天向你求助。从那以后,只要我的伤情稍好了些,他就重复他的性.虐游戏,发展到现阶段,他已不满足于在我身上施虐。三天前的晚上,他让我把他给铐起来,要我把他加诸于我身上的一切,还之于他。
我犹豫片刻,一种报复的念头,令我挥起了皮鞭。以为他会像我一样喊痛,喊救命,求饶。可是,他却要我加大力气,打得愈重他愈快活愈满足。我狠狠地打,借以发泄我对他的痛恨。但令我骇异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竟产生了某种快感……
这时的章宁才表现出她柔弱的一面,眼里流下痛悔的泪水。幡然醒悟的她第二天拨通了乔俏的电话,以求得解救和帮助。望着她殷殷期待的目光,乔俏一时间竟拿不出一个良策来。自作为情感栏目记者以来,她是第一次接触到有关性.虐的讲述者。性.虐也被称之为性癖,几乎是心理医疗上的一块禁区,既费时,反复率亦极高,国内外鲜有成功案例。
略略思考后,她斟酌着对章宁说,我刚才已经对您说过,像您丈夫这样的性心理问题,不是药物能治得好的。性.虐属于一种病态的性.行为,它本身对社会构不成危害,所以没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对其行使约束力。而要治愈它的途径是寻找一个专业的性心理医生,而非像我一类心理咨询师。根据您丈夫不愿落到身败名裂那一步的考量,我先给您个建议。现阶段,您必须设法给他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配合某些抑制精神类的药物,先稳住他。即便找到了心理医生,这一步是必须实施的。您放心,我会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替您找到一个合格的性心理医生,应该不会花费太长时间,因为我原来所在的大学里,有几名有相当造诣的性心理导师。
仅这瞬间,章宁一副且惊且喜之态,让一旁的海舸感动不已,自始对记者这个职业有了个崭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