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踏青(1 / 1)
“这里是哪里?我们来这做什么?”我疑惑地边下车边问。
虢侯没有说话,他刚扶我下了车,后面的珍就突然惊呼起来。
“这……这……这不是大姚吗?”
我猛然回头,珍已又惊又喜地跑到我面前,不顾虢侯在旁边,激动地道:“我家……我家就在里边……在里边……”
我情不自禁地望向虢侯,他正对着我笑。
“君主,我可以么?我可以……”珍满眼期望地拉着我的衣袖道。
我还没开口,虢侯已道:“这里便是我们的休憩处,珍可自去,稍后,再来侍候便是。”
“多谢国君……”珍发现她说错话,连忙改口:“多谢公子,珍去去便回。”
来时,虢侯扮成携家眷出外游玩的富家子弟,人前从人须称他为公子。
“珍,不必急着回来,能有机会,就多和父母相处罢。”我喊道。
“知道,多谢君主。”珍欢喜地向虢侯行了礼,就朝那向稀稀落落的屋舍奔去。
我反握着虢侯的手,感激地道:“谢谢!”
虢侯拉着我的手说:“走罢,庚早已安排好民宿,我们就暂且在此歇息,明天再带你去别外一个地方。”
庚安排的民宿,实际也就是征用了某个乡民的屋舍小院,然后里外修饰了一番,添置了一些日常用具。虽说没有行宫的富贵典雅,但那种乡野特有的朴实无华,却是王府贵院难以企及的。
我们尚未安顿好,珍就领着她的父母兄嫂过来拜见。虢侯免不了一番勉励,随即叮嘱不得将他和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珍父唯唯诺诺地应承着,珍母则是让珍的兄嫂将自家腌渍的肉块送上来,还带了些新鲜采摘的蔬菜以示敬意。
虢侯让庚收下,当即赏赐了珍一家礼物,随后便叫他们退下。
珍父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走进来,跪在地上怯怯地道:“明日里长家有喜事要办,整个里的乡民前去祝贺,会很热闹。小人……小人敢请国君……”
“哦?办什么喜事?”虢侯很有兴致地道。
“是……是里长的儿子娶媳妇。”
我望着着虢侯道:“那我们不妨在此多住两天,热闹热闹。”
虢侯笑了笑,允了此事,珍父高兴地向我们磕了磕头才走。
等珍父走后,我便到里屋换衫,边换边对隔着布帷的虢侯道:“我以为你会生气呢。”
“气什么?”虢侯不知何时悄悄走来,从背后拥住我。
我怔了怔,嘴角忍不住微笑。难得如今只有我二人相处,是时候我该放松自己,好好的享受夫妻间该有的甜蜜幸福,如此才不枉辜负母亲的苦心。
“珍向来懂事,她入宫为婢,家里人虽不知晓她侍候的主子身份,却也明白宫人不能擅自出宫。故而她才大胆地向父母说明,并立刻带来拜见。珍如此两面俱全,却难保国君心里生气,毕竟我们是便装出行,并不想招摇过市,惊动乡里。”
我身上此时只着里衣,忽然转过身,推开虢侯,指着刚才侍从抬进来的箱子道:“衣衫在那里,帮我拿过来。”
虢侯微愣:“你要我侍候你穿衣?”
我扬扬眉,“第一,在这里你不是国君;第二,你是我的丈夫,为妻子画眉穿衣有何不可?”
虢侯笑了起来,果真走到箱子那里,取了套衣衫亲自帮我穿上。
“寡人应承你,无论乡里还是在王宫,无论寡人身份如何,都心甘情愿为雅穿衣,为雅画眉!”虢侯忽神情严肃地道
“当真?”我有些意外。
老实讲,叫他取衣穿衣,也是一时兴起,故意整他,看他是否肯为我迂尊降贵。
不想,他认真起来了,还特意以“寡人”二字明示心迹。
“不止如此,今生能与雅相知相守,是我的福气。从今往后,子煦绝不负雅,绝不质疑雅的所作所为,一生信雅!”
沉静、从容、温柔的声音徐徐传入我耳内,我呆呆地看着虢侯,稍顷,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负了今日之言,我定当穷尽一生,视你为敌,永不言爱!”
“咱俩击掌为誓。”虢侯伸出手掌。
清脆的掌声响起,当我将手与他的手三击掌时,我知道放下怨恨执着换来幸福生活的想法,是对的。
那晚,我让珍回家睡,不必到我这里侍候。到得晚上,虢侯自然而然的过来了。本来安排了他的房间,他却言道我没有寺人侍候,只我一人休息,他不大放心。
我想,他是故意的。
庚和勇等侍从在小院另一头屋舍休息,独我和虢侯在主屋,他想做什么,只能由他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刹那间,我又想起了婧。我跟他说,我还没有圆房的准备。
虢侯定定地看着我,稍顷,点了点头。
我顿了顿,又跟他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看新娘子呢。
接着我就爬上榻席,和衣而睡。
虢侯说了个“好”字,然后也爬上了榻席,我睡里边,他睡外边。他搂着我的腰,我枕着他的手臂,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行云雨情,就这样静静地睡着,直到天明。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婧的话总在耳边回响,似是在提醒着我什么。
天亮的时候,我还在睡着,迷糊中依稀听到珍来请示,说是新娘子要到里长家了,不知是否现在就过去。
接着,就听到虢侯说,夫人昨夜未得好眠,暂勿打扰,待她醒了再说。
闻言我哪能再睡,当即强迫自己睁眼,微笑道:“无事,我已经醒了。”
待珍为我妆扮一番后,我们就赶往里长家。到时,众乡邻纷纷上前问候我们,说是知道乡里来了贵人,但天时已晚,未敢打扰。里长又说,犬儿娶妻,能得贵人到贺,祖先庇佑,不甚感谢。
没想到乡邻如此好客,虢侯一直微笑亲和,他吩咐庚送上贺礼,那是六匹锦布两枚玉饰。众乡邻见礼物厚重,更加确信虢侯非富则贵,谁也不敢怠慢,里长更是恭请上座,并让新郎新娘在虢侯和我面前交拜天地。
里长家的院子并不算大,乡邻们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家的木几陶缺罐陶盏之类搬来,酒席从院里排到院外。浆食虽然没有王宫丰富,却甚美味,那肉羹菜叶虽多,吃起来清淡可口,我不觉多吃了甚许。
虢侯也许是因曾在外流浪过,又或许行军打仗期间吃过甚多苦,对于乡里食物没有过多挑剔,见我吃得不少,他竟然高兴,陪我吃了很多。
倒是庚,总在我们耳边低语,说是粗茶淡饭怎能食用。他已命侍从带得宫中膳夫调制的干肉美味,不若回小院再食。
虢侯哈哈大笑,不但不同意庚的提议,反倒吩咐珍和勇将宫中带来食物除留少许给我备用,其余尽皆散发给乡邻。
我没想到虢侯如此大情大性,甚合我心意,等珍去后,我举着盏对他说:“我敬你。”
虢侯还未饮用,里长已命新郎抱得大罐酒来,据说是他家自个儿酿制的果子酒。虢侯饮了一口,大加赞赏,言道比家里酿制的美味。
他这话一说,侍候在一旁的庚就苦着脸不敢吭声。
我想了想,干脆叫里长拉着庚去喝酒,两个老人年岁相仿,必谈得起来,也免得庚在这里候着尴尬。
好久没如此放松自己,我们从早上喝到了晚上,最后乡邻们还跳起了舞,预祝今年丰收大吉。
我玩得很开心,也喝了很多酒,昨晚婧带给我的那些梦魇统统被夜风吹走,只剩得酒香在鼻间萦绕。
虢侯来不及照顾我,他自己也被新郎等一干年青小伙围着,又是唱歌又是比酒的,就连勇等负责保护我们的侍从也被乡邻邀约着喝起酒来。
新娘早早就送去了喜房,我和珍与一众年龄相仿的姑娘妇人们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偶尔的还会唱歌助兴。到得后来,干脆男女双方组成了两个阵营,对起歌来。
虢侯愚笨,他会耍痞,会处理朝政,会娶很多女子,偏偏不会唱歌。轮到我二人对唱,虢侯只能干瞪眼,结果,他被罚了很多酒。
我想,在乡邻们心中,我们只是集市里有点钱的富家子弟。于他们来讲,能在一块儿喝酒唱歌,是缘分,是人生一大乐事。他们从未问起虢侯身份,只是一味的敬酒罚酒,要是这些人知道被他们罚酒迫喝的是堂堂的虢国国君,真不知要怎样的惊恐。
庚也在一旁着急地说,不可以,不可以迫公子喝酒,不可。
我知道他担心待明日酒醒,虢侯若无常反复,迁怒乡邻,就喜事变坏事了。我跟他说,无妨,一切有我。
于是,虢侯不再是国君,只是一普通平民,他从来没有如此放松地与人为乐。他不会唱歌,因此喝了很多酒,我看得出他很高兴,也喝得开心。众人见他大口大口地喝,个个赞他豪气,甚英雄。
而我,也很开心。
可惜我估摸错了一样,虢侯虽然身醉了,心却没有醉。待我们回到民宿小院,待我和珍将他扶到榻席躺好时,我还来不及起身,就被虢侯猛然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紧紧地按在他身上。
旁边有人呵,我心下大窘,连忙想要挣脱,忽听得门被轻轻关上。原来,珍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我还听到她对庚说,虢侯吩咐大家回去休息,勿须在此侍候。
闻言,我更加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珍已经走了,你不用害羞了。”虢侯突然出声。
我大惊,抬头就对上了虢侯的眸子。他深情款款地望着我,哪里有一分醉意,分明清醒得很。
“雅,我很想要你,从了我罢?”
虢侯露骨的话说得我怔然,奇怪的是我没有再像以前的羞怯,只是望着他,不发一语。
此时,我的整个身子几乎全压在他身上,当小腹那里感受到逐渐肿胀的□□,我再也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虢侯搂着我腰的手更加的紧,他的唇也覆盖在了我的唇上,由浅入深,轻轻浅尝。
我的呼吸不觉急促。
可能感受到我没有反抗,虢侯的吻渐渐加重,舌头叩开我的牙关,长驱而入,攻城掠地般夺取我嘴里的蜜汁。
他的吻一如我记忆中的味道,阳刚中带着清甜,霸道而又温柔。
初始,我还有些紧张,僵硬地不知要接受他的温柔。随即,当他的手不知何时解了我的衣衫,隔着薄薄的里衣抚上我的浑圆时,我终于嘤咛出声,醉倒在他的爱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