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1 / 1）
整个春天，我都在期盼和忙碌中度过。
这样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到是过的很快。四月二十一的那天，我们的大少奶奶终于把孩子生了出来。
而我总觉得，任何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将意味着世间另一个生命的离去。
所以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我就已给他想好了名字。‘留日’我希望他的到来，能够留住另外一人的生命。
可他的父亲却不喜这名字，说这样会显得很悲伤，或者是很不吉利。
他给他取名叫富格。
可我觉得这样的名字在大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真不知道这么风姿超越又才气的某人，怎么会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
难道就是因为它的普通？对啊！我怎么忘了，普通的东西一向都是最好。
可在我的记忆里，第一个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不应该是关淑疑，而应该是我此时这副身子的主人——颜唤唤。
可为什么一切又都不一样呢？是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什么？还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并不是真正的清朝。更确切的说，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清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这又是哪里？为什么某些方面又和历史相吻合呢？
呃，这还真是一些伤脑筋的问题。
在之后的一些日子里，当我单独抱着富格的时候，我总是会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留日、留日…’
这样低声轻唤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所以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今后无论别人叫他什么，在我的心里，他就只叫留日。
四月二十三日的这一天，天气晴好，此时我正爬在桌上，在纸上写着小留日的出生日期，想着这一天出生的他，应该是什么星座。
可遗憾的是我总是把国历和农历分不清，所以想了好久，也一直在金牛和双子之间徘徊。这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想什么呢？”
回头时，身后的男子一脸的明媚，嘴角的勾起的弧度也是恰到好处。
“在想小富格，是什么星座。”
“什么？”他皱眉。
这时我才想起来在这个时代里，应该还没有星座这个说法。
“没什么，好不容易清闲了，所以就随便写些东西。”我伸了个懒腰。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总是会有压抑，不能敞开心扉的表达自己所有的意思。
所以每每这个时候，脑子里就会莫名地出现另外一人的身影。想着那人笑起来时露出洁白的牙齿，想着他发风□□的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可是这个死人，却一直杳无音信，消失那么久却连一封信也不舍得写给我。
“嗯，这些日子确实辛苦了。”他拿起我桌上的红色信笺。“你的字到是比之前进步许多。”
“是吗？”我笑，收回自己的心神，确认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以后，说：“可能是勤练习的原故吧！”
他拿着信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听说你在外面的时候结识了很多的朋友，难道你就不想写点什么给他们？特别是你那位……万人捧仰的师傅。”
我被这话僵在了原地，原来我的丈夫，不只是仙人，还是个擅长忍耐的仙人。
于是我说：“当然有想过，只不过现在已没那个必要了。因为再过些日子，我们不就可以再见面了吗？”
他的表情依旧没变，可他为什么就不变呢？
明明是先挑起话题的人，可为什么又什么也不说，为什么到最后总是我先不自在？
难道这就是神仙和凡人的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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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揆叙来看我。
“听大哥说你又想搬出去？”
我点头。
“外面真的有那么好吗？
点头。
“原来一直都认为，你应该是一个喜静的人。所过的生活也应该是最安静最平凡也是最美好的。”
这可真是一些太好听的话，为什么这个男孩总喜欢把那些美好的词按放在我身上呢？是因为我的外表看起来很善良？还是我伪装的技术真的太好？
“哪现在，可就觉得变成了一个不安分的人呢？”我看着他。
他摇头“不是不安分..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总之，你是一个很难用语言去形容的女子。”
真不知道这样一句话，我该抱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当我再次回到懒人居的时候，我的妹妹和穆幕都在，可还是没有那个男子的身影。看来他这次远行的时间比较长。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说‘戏子本就是不定行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就有可能会去那里。他们总是行走在世界的最前端，每个角落都会留下他们的身影’。
而我的那位师傅，也是个戏子。
不知道留有他身影的那些角落，是明媚还是忧伤？
那天我们一起做了很多的小菜，又到京里最出名的酒楼‘落日红’去买了几坛美酒，想着应该怎样才能把自己给灌醉，醉到不醒人世，最好一睡就是七八日。。
我们把八角桌抬到了院子里，这样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就能边享受这些美食，边更完整的欣赏它的美。
可在我们还未开动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人。
“原来这里这么好，怪不得唤唤总是想着出来。”他说，眼睛朝我后方看去。
那里可是几坛上好的美酒……呃——这位仙人在想什么呢？
再看他的眼睛，可那里湖水一样平静，可嘴角的笑，却是越来越大……大到我甚至都有些发颤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这么多的美酒，可不要浪费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要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一样。可最终发现，那里面除了一潭死水，其实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便请他坐下，等着他再说些什么恶毒的话来。
“这酒味道当真是好，唤唤可真会挑酒。”他说
我笑，想着若是有一天，当他亲眼看到我和一个男子躺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也能说‘唤唤挑男人的眼光可是一流啊。’又或者是像在看喜剧片一样的笑笑，然后又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这个男人，当真是让我无从下手。
这是穆幕和他的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可我知道这位对什么都不肖去顾及的美人，也被我丈夫的气质所折服。
我从来没见她在看某个男子的时候，眼神会那样的迷离，那简直是比看到神仙还迷离，想当初她在看妖孽一般的方墨言时，也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这真是让我太不爽！
原来我的丈夫，也是个妖孽，一个貌似仙人的妖孽。
晚上的时候人都散去，容若让随来的马车送穆美人回思慕楼。看着这位美人离开的时候，我又想起她那迷离的眼神，心里莫名地冒出了少许疙瘩。
“怎么了？”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很温柔。
我抬头看着他，因为喝了酒的原故，此时他的眼睛看起来也有些迷离。可那样的迷离代表的是什么，我却读不懂。
“你觉得，穆幕怎么样？”我问。
“很好。”
“就只是很好吗？”我继续。
“嗯…是个美人。”
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是啊！美丽的人，总是能够让人心旷神怡。”我抽出自己的手轻轻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理解成，某人在吃醋。”他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温柔地说着这些话。
我的心跳加快，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突然的柔情；又也许，是在紧张他终于知道了我也会吃醋。
我回头看着他，此时他的眼神很温柔。这样的温柔让我心猿意马，于是便转过身子勾住他的脖子。
这一个晚上，我们都很疯狂。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场让人窒息的梦！当他的温热触碰到我的唇时，我便试着动了动了牙，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痒痒的。原来这不是梦，原来…这都是真的。于是我在心里对他说，你现在亲吻的这个女人，她是你的小妾，她有她自己的名字，而并非你心中的那个人，你可要明白。
然后我又对自己说，他是知道的，他真的知道我是谁。
我用这些话来麻痹自己，但遗憾的是，这只是一种麻痹。
因为在梦里他叫的，依旧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把手放在他眼睛上，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一滴眼泪留了下来。
他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离开，走之后我又躺回到了床上，打算就这样继续赖着一直到晚上。
“三姐。”
转头一看，小猫不只何时已爬上了我的床？
拉过她的手让她和我并躺在一起。“怎么了？”
“你喜欢姐夫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颜梨今年该满十五了吧？”
“嗯，七月的时候就满了。”
“哪一天我们可要好好的庆祝庆祝。”我说。
“…以前三姐在家的时候…那一天里可是从来都不会陪我。”她转头看着我。
当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睫毛真的很长，我又开始搜索记忆中的猫，到底有没有睫毛。
“三姐。”她碰了碰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笑：“今后每一年的生日，三姐都会陪在你身边。”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如果她嫁人了，那陪在她身边的就应该是他的丈夫，而不是我这个姐姐。
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方墨言走的时候叫我交给你的。”
还真是一封迟到太久的信。
夏季里午后的阳光其实很耀眼，我微眯起眼睛，伸手遮挡住那一缕耀眼的光芒。
“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之后，我们再来看看他到底写的是什么。”
她浅浅地笑了笑，便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