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医 治（1 / 1）
“钰……”
一声“钰”脱口而出后，碧心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好像并没有资格这样叫他，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沐玖儿自然没有在意碧心的称呼，满心欢喜的疾步上前，想要好好看看他，刚刚隐约看着碧心好像消瘦了不少。只是等到她刚刚触碰到碧心的时候，碧心的动作令她极为不爽。
“属下见过主子。”仿佛是记起了某些东西，又仿佛是自然的条件反射，碧心只在几息间就单膝跪地，垂首请安。
“……”本来还欲埋怨碧心几句冥顽不灵，可是当沐玖儿发现眼前的少年只几个月不见就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一如她当年在太女府门口初见时的狼狈时，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碧心，起来好好说话。”知晓自己的劝解起不到任何作用，沐玖儿只能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
“主－－噗－－”本来已经准备应声的碧心不知想到什么，瞬间气血上涌，口吐鲜血。
沐玖儿就在碧心身前，这一口鲜血喷出让她瞬间呆愣，然后无比惶恐。
“晚风，晚风－－”终于记起此刻自己是随着卓晚风一起来的沐玖儿，一边大声呼喊，一边讲碧心托起来，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
“珺儿……”卓晚风和丹丹虽然进了屋，但是想来沐玖儿和碧心肯定旧人相见，话题不断，所以一直呆在外室，尽量忽略内室的谈话声。所以听到沐玖儿慌张呼喊的他也没多想便掀帘而入，只是眼前的状况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珺儿，刚刚发生了什么？”待卓晚风和沐玖儿把已经吐血昏迷碧心放到床上，卓晚风便给碧心把了脉，但是结果不容乐观，所以他必须了解刚刚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原本病情已经稳定的可怜人。
“什么都没做。”沐玖儿迷茫的摇了摇头，“他先是叫了我的名字，然后跟往常一样请安。”
“跟往常一样？”卓晚风忽然觉得这就是个突破点也说不定……
“是啊，每次都是主子、属下的，然后单膝跪地……”
“珺儿……”卓晚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原本以为自己带她来对碧心的病情会有正面影响，不曾想这剂药下的太猛了些，“我记得刚刚在船上跟你讲过，他已经忘记了太多东西，包括自己的名字……”
是了，刚刚在船上她央着卓晚风给自己大致的讲了讲蛊毒的事，对于傀儡蛊多少有些概念。原本以为不过是个漂流而来的陌生人，不曾想受罪的竟然是碧心。
“也就是说，他本不该记得我是主子，他是手下，只是看到我的一瞬间被刺激到，于是想了起来？”此时的沐玖儿已经从初见碧心时的激动和病发时的恐慌中镇静下来，开始自己思考着碧心的病情。
“嗯，刚刚我给他诊脉，发现脉相不仅乱而且在逐渐变弱……”变弱也就意味着面临死亡。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卓晚风相信沐玖儿也猜得到。
“那就治疗啊。”沐玖儿轻轻坐在床边，担忧的注视着床上的病人，对卓晚风说，“刚刚在船上不是说，他原本应该必死无疑，但是不管因为什么而撑到了现在，说明他还有得救，我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尝试各种方法，说不定就柳暗花明了呢？”
“其实这种状况古书里的确有记载，而且所需的药物，这几个月我也备齐了，只是……”卓晚风看向沐玖儿，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愿。
“只是什么？可是还有什么条件？”沐玖儿并不急，以她对卓晚风的了解，这个医德极好的家伙治起病来向来稳妥。
“需要一人的心头血做引。”咬咬牙，卓晚风回答道。
“什么人，为什么是心头血？”
“他中的是傀儡蛊，说实话，若是当日把蛊解了，他便可以健康平安的过一辈子。”卓晚风看着沐玖儿充满愧疚的眼神，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这是那个碧眼少年自己做出的选择，想来即便是死了，他也从不后悔。而自己，何尝不能为她做到这一切……
“然而，控蛊虫却被人弄死了，所以他也就永远不会逃离‘傀儡’二字，也就是说控蛊虫既是蛊毒之源也是解药之本。”
“而他，竟然可以在控蛊虫死后活下来，除了曾经吃过上好的保命药，更重要的是他的意志。他心里有一个超越自己存在的人，为了这个人，他的意识可以跟残留的蛊毒争夺，然而，若是放任两方相斗不管的结果就是不久之后他便会完全痴傻……”说到这里，卓晚风颇有深意的看了沐玖儿一眼，把沐玖儿看的更加惭愧。
“而那个引子，就是取他心中那人的心头血，用以增强他的意识，从而配合药物完全清除蛊毒。”罢了罢了，就算自己再不爽又有什么用？该来的终将会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心中非常重要的人，是我？”沐玖儿终于听出了重点，不过这个消息却让她心中雀跃－－不就是点儿血么？幸好不是向武侠小说中写的，需要什么千年开花千年结果的珍贵植物，否则找不找得到是个问题，时间来不来的及尤其重要。
把沐玖儿眼中的亮光看在眼里，卓晚风认命的点了点头，然后严肃的警告道。
“只是还有一点你要想清楚，他若引了你的心头血，在和蛊毒的作用下，大约会产生其他的影响－－比如，他完全不会违反你的命令，而且会随着你的死亡而死亡……”
显然这个“后遗症”不是沐玖儿希望的，她张张口，想问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只是看着卓晚风无比认真的双眼，她明白，这是有且仅有的解药……
“我能不能问问他的意见？”虽然她极不愿因为这种原因对碧心的未来有所控制，这让她有种趁人之危之感，但是生命不是她的，她没有权利为碧心做任何决定。
“叫醒他很危险，而且也没有必要。”看着沐玖儿不解的眼神，卓晚风继续说道，“不是我自作主张，当日他醒来我就跟他解释过了，他说‘若是钰的话，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么，碧心就拜托你了！”说完沐玖儿起身郑重的向卓晚风行礼。
那一瞬，卓晚风没有来得及避开，只是怔怔的看着行礼的沐玖儿，忽然鼻尖酸酸的－－自己将来的妻主，竟然为了其他的男儿向他行礼，呵，这种感觉就是吃味了吧……只是，师父，风儿不会后悔的……
－－－－－－题外话－－－－－－
唉，这章写的有些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