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见（1 / 1）

那天，雷声轰隆，大雨如注，雨珠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楚瑄和陆宇文从茶楼出来，走到半路又没有带伞，便躲进街口的小巷里。小巷黑暗潮湿，透着一股霉味；屋檐很长，拦住了稀里哗啦的雨水。

楚瑄跺跺脚，抬袖擦拭着脸上的雨珠，忽然听见小巷的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地哭泣声。

楚瑄向陆宇文递了个眼色，二人便一起悄悄地走了过去，躲在堆放的木框子后面。

不远处有两个小男孩。个子稍小的长着水滴滴的大眼，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脸蛋儿，模样十分可爱。但身上的衣衫凌乱，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衣领，另一只手不断地去抹脸上的泪水。

个子较高的是小青廷，小青廷的头发高高地束在头顶，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高傲地看着哭泣的男孩：“我只是让你当我的小厮而已，为什么要哭？”

小男孩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地说：“上次我哥……哥哥被你的下人捉走，就再也没……没回来过。娘说你们这些禽兽害死了哥哥，我不要当你的小厮！那是骗人的！”

小青廷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地突然跑过去撕扯小男孩的衣服，小男孩拼命地反抗着，奈何年纪小个子矮，根本不是小青廷的对手。

楚瑄想要冲过去教训这个蛮横霸道的富家子弟，却被陆宇文拦住：“先看会儿再说，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蹊跷。”声音压得很低。

楚瑄镇定下来，点点头。

小青廷一直将小男孩上身的衣服扯光才肯停手，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一番，然后伸手摸向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小男孩抓着她的手臂用力地往外推：“你放开我！小色魔！”

“我只是摸摸，你不会死。”小青廷说的极为淡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爹！娘！哥哥！”小男孩害怕地看着她，开始呼救，“你们在哪儿，救救橙儿！呜呜……”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想见你哥哥，我现在还给你，他也不是我要找的人。”小青廷说完，响亮地拍拍双手。

不一会儿，几个粗壮的下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走了过来。

小少年目光涣散，有些神智不清，看见被扯去上衣的弟弟，眼睛登时睁大，抱着脑袋冲出小巷：“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什么，除了小青廷没人知道。

小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疯疯癫癫地跑远，咬着下唇，狠狠地瞪向小青廷：“总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的！你等着！”止住泪水，很男子汉地说道。

小青廷淡淡地瞥了一眼：“我等着。”临走前，又添上一句，“你哥哥不是我逼疯的，他太贪婪了，我让他只看那本书的第一页，他偏偏不听，自己害自己疯了的。”

楚瑄和陆宇文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是一知半解，但有一点他们都很肯定，根据那些下人的着装打扮，他们都是楼府的人，而那个小少年经过后来的确定就是楼鸿业的儿子楼青廷。楼青廷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不齿的嗜好，还到处害人，实在可憎可恶。

大雨此时已经转小，细细的如根根牛毛，洒在脸上还有一股子清凉。楚瑄和陆宇文望望天空，顶着细雨迅速地离去。

楚瑄坐在窗前，看着手心上用来束发的玉冠。五年前他见过她两次，在小巷的那次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她觉得她傲慢冰冷、可憎可耻；现在的她少了傲慢多了一些更为真实的东西，没有面无表情的冰冷，相反如一团变幻莫测的火焰，让他好奇让他一次次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