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猜疑(1 / 1)
这天晚上,:/她敏感地问:“你要去干嘛?”
她以前从来不管他的行踪。他奇怪她今天如此关心,随口说:“和客户有饭局。怎么了,你有事?”
“没事,你去忙吧。”
他顿了一下,柔声说:“我会早点回去。”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听在耳里,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些。哼着歌,等下班回家。
整理资料时看到英姐桌上放着一叠关于柴玖玲的资料。
有些人,有些事,不想见到它时,它偏偏时时刻刻出现在眼前。
她问英姐说:“我们有她的专访?”
看到柴玖玲的大幅近照,英姐脸黑下来,没好气地说:“一个裁缝,不知耍什么大牌,三番五次的邀约就是不接受,懒得理她。”
莫予诺看资料说:“她好歹是知名设计师,人家有资格耍大牌。”
“什么知名设计师,还不是托家里的福,一出道就众心捧月地捧着。她在法国呆了那么多年,有没有开过一次发布会?回来倒吹起来了。”
英姐说得义愤填膺,大概是吃过几次闭门羹的缘故吧,火气很大。
莫予诺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她有没有男朋友?”
“以前好像和一个制药公司老板的儿子订过婚,据说被她悔婚了,嫌人家家势不够雄厚,档次低,配不上她,跑法国找情人去了。”
英姐把柴玖玲说得很庸俗,莫予诺一页页地翻看资料,看到柴玖玲设计的礼服,忽然想起自己参加宴会时穿的礼服,一颗心沉下去。那件礼服完全是柴玖玲的风格。
他们订过婚,即使她悔婚,他也没断了和她的联系,连女朋友的礼服也要找她设计。
他是个长情的人,莫予诺一直都知道,两年的时间忘不了她,他同样也没和柴玖玲断绝关系。
晚上,莫予诺没有回家去,同事邀她去玩,她二话没说跟了去。在酒吧里喝了半天,转了几个场,午夜时分,月亮高挂空中,夜晚冷得厉害,同事与她分手,对她说:“小莫,车就别开了,叫辆车吧,我们先走了啊。”他们嘻嘻哈哈笑着跳上计程车。
莫予诺没有回家,一个人慢悠悠地在街头走,这样的深夜,街上居然这样热闹,一辆辆车从身边开过,地上拖出两道红光,渐渐消散,她的眼睛却一直是红的,久久不肯消散。
不知不觉,转到伤心人酒吧。
是欢场正酣的时候,舞池里到处是扭动的身躯,激扬的汗水,烟雾弥漫,空气混浊到了一塌糊涂的地步。
莫予诺没有见到老倪,新来的调酒师酷酷的,一句话都搭不上。
在人群的角落中,她看到严正非,他和他的一帮子朋友,在那边胡天胡地地喝酒。
这里是伤心人酒吧。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严正非也是在这里。
那时的他洒脱又可爱,最爱撩拨女孩子,喝酒也不是现在这付样子。
也许真的是混得太多了。
老倪曾说过,只有伤心人,失意人才会想到这里。当莫予诺欢喜开心时,她根本不会想到这里。
严正非一直来这里。
他躲在角落里,和他的同伴一杯接一杯地拼酒。
DJ在放电子混音的夜来香。
夜来香,我为你痴迷,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夜来香,夜来香。
夜来香,每种夕颜都是夜来香,每个酒吧都是夜来香。
她没去和严正非打招呼,独自坐在一边喝酒。当她看到严正非搂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肆意做乱时,忽然间觉得无法言语的反胃,曾经也是亲密无间的朋友,笑声爽朗地在林间穿过,乍见他的另一面,她再也无法在人群中呆下去,去开了间包厢。一个人一直呆到早上七点,途中,被老倪发现,他送她一杯酒。
“来,喝一杯伤情酒。”
“你应该请我喝欢颜才对。”
“你若想欢颜,就不会来这里了。”
早上走出店门,人行道上结了冰,踩上去一不小心就摔一跤。有人摔跤,裹着厚厚的羽绒衣羽绒裤像个球一样在地上滚动,引来旁人轰堂大笑。冷风吹过,在酒意睡意的侵袭下,她整个人飘飘忽忽。走了几步,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她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从包里取出手机。手机一晚上都没响过,屏幕漆黑,原来是被她关了机。开机,没过几秒,铃声大作,按下通话键,滕纪元的声音炸雷般响起:“莫予诺!”
“嗯,是我。”莫予诺摇摇晃晃,带着醉意说。
“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压抑着怒火说。
“不知道,反正在伤心人酒吧附近,你来接我吧。”
滕纪元找到莫予诺时,她坐在墙根睡着了。身子被厚厚的棉衣与围巾帽子包裹。他抱起她,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与汗味。脸上颈上全是密密的汗珠。脸颊苍白,一抹酡红异常鲜亮。
他看她,小小的脸,一脸无辜的样子。他恨不得掐死她。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电话,踢开杂志社的门,把她同事一个个从床上拉起来,和她一起出去玩的那帮同事,个个吓得战战兢兢,谁也说不清莫予诺到底去哪了。”
电话打不通,他叫人满城去搜寻,等了一个晚上,一夜无眠。
莫予诺沉沉地躺在他臂弯,嘴唇一开一合,急速地喘气。她的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像一条干涸的鱼,挣扎着求生,滕纪元所有的怒气在一刹间消失。
怎么样都无所谓,随她闹,随她疯,他所求的不过是掌心有她的触摸,太过卑微的愿望。滕纪元将她塞进车里载回家。
放了洗澡水,替她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她的头发有浓厚的烟酒味,滕纪元卷起袖子替她洗头发。莫予诺坐在浴缸里的身子歪过来,倒在他身上。水与泡沫沾了他一身。她趴在他腿上叫他:“纪元~”声音娇软无力。
“我在这里。”
“你不要走。”她整个人抱住他,湿漉漉的身子,将他全身都沾湿。
“你别走。”她抱着他一直不停地呢喃。
他黯沉的眸子垂下来,黑夜沉沉,有化不开的浓雾。
隔天上班,总编把莫予诺叫过去说:“小莫啊,那个滕纪元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前天,对了应该是昨天早上,我差点没被他剥皮抽筋。”
莫予诺嘟囔说:“这有什么可说的。”
总编递给她一叠资料说:“这是周嘉丽的资料,你准备一下。她经纪人已经和我们说好,明天晚上六点。”
“你让我去做专访?”莫予诺兴奋地说。
“不是。明天晚上六点她与一位男演员会一起去看戏,你就守在剧院门口,拍几张照片就行,我们发独家。”
“偷拍?这算偷拍吗,我们什么时候走这种路子了。”
主编说:“这周嘉丽最近没人捧她了,声势不行了,才找我们合作的。想前几年,她如日中天的时候,正儿八经的,连个五分钟的采访都拿不到。小莫,不用操心,对这种小明星,不要太在意,六点一到,她要不出现,你立马回来,别理她。”
莫予诺回到自己座位,同事们一个个围上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聊天:“予诺,你这么有钱,怎么不开辆宝马过来,美女不都是开宝马的吗?”
“拜托,只有暴发户和黑道大哥才开那种车的好不好,我们予诺又不是那种艳俗女郎。”
“你有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怎么还到我们这家小杂志社上班啊。”
“他对你那么好,才几个小时没联系,就整得天翻地覆。你想去哪里上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要是我,最起码得弄得社长给我当当,要不然就回家休息,工作这么辛苦,让我多上一天班都不愿意。”
发完议论后,她们总结性地拍拍她的肩说:“予诺,好好加油。”
加油,加油什么?莫予诺被她们搞得莫名其妙。
待那群人走后,英姐开始唠叨起来:“予诺,你自己要留个心,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不代表就可以无所事事。该做的事还得做,老话说的好,爹有不如娘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莫予诺的耳朵受了大半天的刺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她夸张地朝英姐作了个宣誓动作说:“英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绝不拖你后腿。”
“我可不是怕你拖后腿。”
“我知道了。”她拿了东西跑出去:“我去工作了。”
第二天六点,莫予诺准时守在剧院门口。周嘉丽到六点半才姗姗来迟,戴了报童帽,一付大墨镜,身边的男子也是相似打扮,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莫予诺见着人,赶紧按下快门。其实她不必心急,周嘉丽一直东张西望,待闪光灯响起时,才优哉游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连拍了几十张相片,正停下来检查镜头时,隔了老远,周嘉丽朝她打招呼:“莫予诺?”
莫予诺扬了扬手。
周嘉丽走过来说:“真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她向身边的男演员介绍说:“这是莫予诺,是滕总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了一章,其实真的快了,快完结了,因为十万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