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家与亲人（1 / 1）
似乎每当我对着这位被我称作爷爷的老人，
总会有些不愉快的情绪在里头。
当初，
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成功逃脱，
结果却仍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正文：
翰齐乘坐着首尔飞往上海的航班，又乘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位于郊区的玉家，看着那个熟悉却明显略带别种意味的大门。翰齐不由开始有点微微发愣。
“翰齐，回来了啊。”
比翰齐要早几天到达的玉娴舒，看到翰齐的那一刻就用亲切的母语对他招呼了一声。玉娴舒今天也就三十多岁，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只好看她那依旧纤细的腰和细嫩看上去更象近三十岁的成熟女性，就该知道她保养的有多出众。
“嗯。”翰齐打量了一下她的边上，问了一句，“姑夫呢？”玉娴舒无奈地瘪了瘪嘴：“还能在哪，当然是老爷子那儿。”
翰齐听后，略表同情。明明是个西班牙人的姑夫，当初为了追自己的姑姑，就苦练中文，虽然腔调上不能完全和中国人一样，但已经是绝对的出色了。结果自己的爷爷又给他追加了一条，想要进玉家的门，就要完全学会中国人的腔调。于是经过长期努力，姑夫的中文已经和他们没有两样，除了长着一副外国人的模样。
现在估计又在接受爷爷的语言检查？
这时，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跑到翰齐跟前，抱住了他。不用去猜一定是小表弟卢比奥和小表妹伊丽娜。明明都已经步入小学六年级，看到翰齐时，却总是要比同龄人要幼稚一些。翰齐轻笑着，摸了摸最近明显开始有点长个的双胞胎。他们有着如同琥珀色的瞳孔，细长浓密的睫毛，黑色微卷的头发，如同洋娃娃般可爱的面孔。
“翰齐一会儿也要到外公那儿吗？”
伊丽娜用可爱的声线讲着声调玉润的中文。卢比奥在边上替翰齐回答了妹妹的问题：“伊丽娜，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公每次最喜欢这样。有时候会觉得外公比学校的老师更可怕。”他刚说完，便被玉娴舒轻拍了下脑门：“怎么说话呢。”
“抱歉，妈妈。”卢比奥有点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翰齐见自己的父亲玉霖书似乎没未出现，便问玉娴舒道：“姑姑，我爸爸呢？”
“嗯？哥哥今天出门了。到浦东区那块去了，晚上应该能赶回来。”玉娴舒回答着翰齐的问题。接着又看了看翰齐身后，翰齐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姑姑，你想找什么？”
“当然是我的侄媳妇儿啊。不会真的没有吧？”
玉娴舒用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翰齐。翰齐耸了耸肩道：“我还是个在校生呢。你清楚的，为了不影响学业，毕业前我都不会交女朋友。”
“嘿，那样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
玉娴舒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伊丽娜忽然插话道：“可是之前我们在外公那有看到两个姐姐的照片，难道她们都不是翰齐的女友吗？”
“是啊，那两个姐姐长得也不错呢。”……
双胞胎你来我往地一句接着一句地讲着。
不用多想，翰齐当然知道他们在说的是谁。但让翰齐疑惑的是爷爷居然会弄出林允儿和郑秀妍的照片，而且还给自己的姑姑以及表弟表妹看。两个小孩根本不懂这些事情，姑姑也只会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边上看着。
“啊，翰齐。你回来了啊。”
从玉老先生的房间里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眸。他便是翰齐的姑父——弗朗哥。
“嗯。”
翰齐对着他点了点头。因为房门未被合上，房间里的玉老先生自然没有错过弗朗哥的那句翰齐回来了。于是那个略带严厉的男声从房间里传出：“翰齐，既然回来了。爷爷有点事情要和你谈，你进来。”
“……”
翰齐听后，脸上的表情也起了变化。顿时没了刚才温和的笑意，变得有些面无表情。弗朗哥也知道翰齐与岳父之间的僵持关系，上前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翰齐的后背：“进去吧，毕竟也是我们的亲人。”翰齐看了眼弗朗哥，有点牵强地扯出一点笑意，接着走进了那个房间。
玉楚余的房间有古朴雅致的中式古典装潢。此时他正坐在一张紫檀木质地的椅子上，表情略显凝重，不过翰齐也见怪不怪，因为自他有记忆起，老人家的表情一直如此。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忽然如此发问。着实让翰齐有些摸不着头绪，微皱巴了下眉：“您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去学习表演和编剧而选择了医学。”
翰齐听着他的质问，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恶化：“我记得之前就同你说过，因为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医学。比起上台表演，我喜欢在通过行动给予别人实际性的帮助。”
玉楚余虽然已是迟暮之年，但那对眼睛却亦如年轻时那般目光如炬，直视着翰齐，他能推测出自己会选择医学的理由，毫不隐晦，捅破那张纸：“是因为你妈妈的事情。那才是你会做出那个选择的理由吧。”
翰齐不自觉地将手握成拳头，实际上他对母亲的记忆开始有点模糊不清了。但不可否认的是，玉楚余这话有九成以上是正确的。小时候的翰齐欣然接受着家里给他安排的步骤。直到他的母亲意外身亡，幼年未懂事的翰齐也有了一丝变化，但那时他还未真正下定决心。直到高中毕业那年，选择大学。家里是希望他报考英国伦敦的表演编剧类出名的学校。结果翰齐却偷偷报考了医学类的专业。因为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当年如果能有更适合人体的药物，他的母亲也许就可以多支持一下，完成那个急救手术。
“马上给我停止医学方面的学业。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之前那所的学校，只要你去参与他们今年的选拔考试，就有极大的机会进入。”
玉楚余态度强硬地说着，并将放置在身边的文件档推至翰齐面前，“这是那所学校的资料。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该清楚身为玉家继承人的职责。”
翰齐仅瞥了眼那份资历档，没有去接触的意思。不肯屈服地对他说：“我也说过，我不会去改变自己的选择。”
“你这是在拿玉家的名声开玩笑嘛。别忘了我们玉家可以一直都是以表演编剧著称的，我绝不允许你去篡改。”玉楚余的情绪开始有点激动。翰齐皱起眉头，语气有点冷漠：“难道到爸爸那，还不够吗？您难道就没想过自己的后代应该有一条新的路径去生活，而不是墨守陈规地继承先辈们的事业。至少，我觉得我早没了什么所以表演编剧天赋了。”翰齐说完，便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玉楚余最终忍受不了孙子的态度，对着翰齐吼了一声，也从椅子上站起身，“你这是在跟我说教嘛？这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嘛！”
翰齐转过身，看着玉楚余那微微有点充血的眼睛。虽然有了一丝心软却又不愿屈服：“我只是在同你阐述事实而已。无所谓说教，即便您不愿听取，那也无所谓。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爷爷您也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礼貌性地对着玉楚余微鞠了下躬，便替他合上房门。
表情极差地回到那个在玉家，属于自己的房间。
因为这种气氛，翰齐选择了不去吃晚饭，而是在房间里睡觉。睡梦中的翰齐突然被一种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睡眼朦胧地去开了门。是姑姑玉娴舒。
“姑姑，怎么了？”
“爸爸……你爷爷昏倒了。”
翰齐听到她这句话后，脑子立刻清醒过来。马上跑向玉楚余的房间，玉楚余的私人医生还未到，玉霖书等正守在他的床边。翰齐这时发觉父亲看向他的眼神中竟掺杂着少有的抱怨。
这个时候，翰齐也顾不得这些，取出记忆中玉楚余房间那抽屉中的小型急救箱。接着来到他身边，开始运用所学的知识检查玉楚余的身体状况，比起等待医生的到来，当务之急是采取急救措施，于是翰齐关闭了房间里的暖气，让弗朗哥打开窗户，接着掀开老人的被子，用手在他的胸口处做着心脏复苏，“卢比奥把急救箱里的氧气罐取出来”卢比奥立即取出氧气罐，玉霖书接过氧气罐，开始给床上的玉楚余输送氧气。
“姑姑，去厨房取些白糖。”
“好的。”
玉楚余一直都有低血糖的毛病，却一直不愿听取家人的劝告准备些糖果类放在身边。而今天因为低血糖发作，加上房间里因为暖气开启而使得空气略显稀薄。于是，玉楚余的昏倒似乎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之后，玉楚余的私人医生赶到。给他打了一针调理身体的药剂，接着又用吊瓶给玉楚余输送葡萄糖。医生对他们说道：“好在你们之前有做了正确的急救处理，已经缓解了一点病情。玉老先生现在只要再好好睡一个晚上，明天就会好的。”
翰齐在边上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床上的玉楚余。有些责备自己下午的语气过重，但在玉霖书那儿却有了另一个打算，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让翰齐学习医学似乎真的比学表演编剧更好。他在心里打算着是否该替儿子在老爷子那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