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笼中的野兽4（1 / 1）
戴维跑开后, 护林队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你们能不能别乱来？现在好了, 我们要找的人又多了两个。”
他们本来不愿意带上程锦他们, 只是推脱不过，迫不得已才让他们同行, 结果现在果然出问题了，他们都特别恼火。
程锦道：“不用管他们，他们找得到回去的路。”
护林队的人不怎么信, 但也没其他办法, 只能说：“最好是这样。”他们围到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程锦握紧了杨思觅的手：“别乱跑，好吗？”
“怎样是乱跑？”
“别离开我身边，行吗？”
杨思觅道：“我不会有危险。”
程锦笑道：“知道是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
“嗯。我要找到那只老虎。”
“不用去找老虎，我们只需要把这片区域搜索一遍就可以。”
“你说起来简单。”一个护林员道，“要搜完这片地方, 至少需要几天时间。”
“我不会有危险，我去找。”杨思觅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程锦。
程锦和他对视了一会，转身向护林队的队长借一支麻醉.枪, 这支护林队总共有四支麻醉.枪, 只能分给他们一支, 而且是要拿在他们自己人的手里，所以护林队队长分了个人给程锦，并严肃地叮嘱那名青年：“小文, 保护好他们。”
青年郑重地点头。
杨思觅快步走在最前面, 程锦和韩彬还有麻醉.枪的主人小文跟在后面, 小文不能理解杨思觅的行为：“他是在追踪什么痕迹？”他这个专业护林员都没发现什么特殊痕迹，就不信一个外行人能发现。
程锦笑道：“跟着他走吧。你在这当护林员有几年了？”
“今年是第五年了。”
“还挺久的啊。”
小文笑道：“不算，上禾国家森林公园是十二年前建立的，有些前辈在公园还没建立起来时就在这里当护林员了，工作时间最长的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在这里工作很辛苦吧？”
“还好，就是没什么业余生活，天天都在与世隔绝的山里……”
杨思觅低声道：“安静。”
大家都静默下来，树林里很安静，只剩他们踩在草丛中的脚步声，还有衣料与树枝杂草的摩擦声，又走了一会后，杨思觅示意大家停下来，他一个人走到前面去查看情况。程锦向小文打手势，让他准备好麻醉.枪。
杨思觅越走越远，程锦很担心他会走出麻醉.枪的射程，好在不久后杨思觅便停了下来，他弯腰在一棵倒下的大树下查看着什么，然后提了只东西起来，“嗷呜”，那小东西的叫声一点也不凶狠。
小老虎？程锦他们跑过去，果然是小老虎，有两只，杨思觅手上拎着一只，倒下的大树树干和山石之间形成的隐蔽处团着另一只。
“程锦……”杨思觅的眼睛和他手上的小东西的眼睛一样清亮。
“不，这个不能养。”程锦看杨思觅只是随便地单手拎着那只像猫一样的小动物，忙把它接过来，用双手托着，小东西边叫唤边挣扎个不停，程锦便小心地把它放回它兄弟身边，两只小老虎蹭到一起，终于安静了。
小文惊讶地看着那两只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你们不应该去碰它们，据说小老虎身上如果染上了陌生的味道，母虎就会抛弃它们。”
“……”
杨思觅无辜地看着程锦，程锦抚额：“还是不能养，公园里的动物专家们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韩彬四处查看：“那小男孩没有在这附近出现过。”
程锦道：“小文，你联系一下你们队长，看现在该怎么处理。”
他们总不能就这么离开，万一母老虎真的把小老虎抛弃了怎么办，但又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有幼仔在，母虎或许走得不远，随时可能回来。
“这里没信号。”小文看着他的手机说。
程锦让他报出他们队长的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和他说了这边的情况。
队长说这种情况他得上报。
不久后，程锦得到了确切回复，护林队的人会马上过来，公园的动物专家也正在赶过来。
程锦叹气，等他们赶过来，怕最少也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他想叫大家先退远一些再说，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有东西在树林间穿梭的声音，杨思觅跑向那边，程锦也追了过去。
小文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手里的麻醉.枪，也往那边跑去，很快他便看到一只凶猛的大型动物正扑向杨思觅，紧接着他看到杨思觅速度极快地闪开了，他看得直发愣。
程锦喊：“小文，给我麻醉.枪！”
小文只听清了麻醉.枪三个字，他匆忙举枪射击，他的射击水平还不错，那支针管很准确地插在了杨思觅背上……
背上的刺疼让杨思觅身体一歪，没能完全闪开冲他扬起的那只大爪子，呼呼风声过后，他脸上多了几道爪痕。
程锦握紧他一早准备好的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冲上去，在那老虎身上狠抽了一下，老虎吃疼地大吼了一声，注意力转移到了程锦身上，它一个旋身朝程锦冲去，杨思觅抽出了刀，程锦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瞬间，那只大老虎已经扑到了程锦面前，程锦矮身躲开了第一下，接着便被老虎一个回头从身后咬住了肩膀。
这时，杨思觅赶到了，刀光一闪，老虎身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嗷呜！”它怒吼着回头去咬杨思觅，杨思觅往后退去，它步步紧逼。
程锦喊道：“思觅，别弄伤它！”
他忍着巨痛挣扎着爬起身，他的上半身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大半，他踉跄着朝小文跑去，小文被吓得直往后退。
程锦耐心尽失：“给我麻醉.枪！”
小文一愣，程锦冲到他面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麻醉.枪。
“喂！你停下来！”韩彬左手臂弯里卡着一只小老虎，手掌上抓着另一只，右手上拿着刀，刀刃抵在小老虎的脖子上，两只小东西嗷嗷地叫着，母虎可没停下来，它变得更加凶猛。
要不是情况危急，程锦肯定能笑出来，他沉声道：“思觅。”
杨思觅把老虎引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再闪开身，程锦准确地把两支麻醉针管射到了老虎身上，幸好这枪能连发，要不不知道还得费多少工夫。
杨思觅又和那只猛兽周旋了十几秒，终于，母虎像醉酒一样摇晃着摔倒在地上。
杨思觅走到程锦身边，他扶程锦坐在一旁的山石上，脱下程锦的上衣，伤口很深，但已经不怎么往处流血了。
杨思觅打开一瓶纯净水，帮程锦清洗伤口。
韩彬安顿好手里的小动物后走过来，他皱眉道：“不能这样……”
接着他看到被清洗干净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每一秒都看起来比上一秒的情况好一点。
他闭上了嘴。
程锦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粒粒冷汗，但人还是清醒的，他镇定地朝韩彬笑道：“我没事，你去看看那只母老虎怎样了。”
韩彬把外套脱下来，放在程锦身旁的灌木丛上。杨思觅的外套扔车上了，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如果脱给程锦，那他自己就得光着了。
程锦笑道：“谢了。”
韩彬走到母虎身旁查看它的伤口，挺深的，这是要缝针？但他没缝过毛皮大衣啊，他犹豫着给它贴上些止血胶布，好像有点用，然后他取出一套采集样品的工具，掰开了老虎的嘴，呃，这牙从没刷过……
小文白着脸走到程锦身边，嗫嚅道：“刚才对不起……”
程锦笑道：“没关系，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谢谢你的麻醉.枪。你能去帮帮韩彬吗，他对动物没经验。”
小文讷讷地点头，去韩彬那边了。
处理完伤口后，程锦伸手拉杨思觅：“你还好吗？”
杨思觅站着不动：“没事。”
“没有头晕？”
“没有。”
拉不动人，程锦便站起身，他替杨思觅擦去脸上的血迹，是擦伤，三道很清晰的红痕，但已经不再流血了。
这时，程锦的手机响了，是步欢来电，通知他发现了尸体。
程锦把护林队队长的号码发给步欢，让他直接联系对方，并让他也通知一下公安局。
“程锦？”杨思觅的声音有点迟疑，他张望四周，那些高大的树木绕着他旋转个不停，他茫然地瞪大了眼睛，搜寻着程锦的方位。这是麻醉针起效了。
程锦连忙搂住他：“我在这里。好了，现在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嗯。”杨思觅放弃了继续和麻醉剂作抗争，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手臂垂落，白皙的手指缠在程锦的衣角上。
护林队在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程锦便想先离开，队长道：“等等，你不是受了伤？”
韩彬道：“只是轻伤，我是医生，已经帮他处理过伤口了，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队长又看到杨思觅还没醒，便又道，“那我让人帮忙把他背回去吧。”
程锦却道：“你们会弄醒他的，还是我来吧。”
回去的路上，程锦他们碰上了公园的动物专家以及秦越他们，小安惊叫：“老大，杨老师怎么了？”
“他中了一针麻醉剂，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们怎么来了？”
大家听到没事都松了口气。
秦越打量着韩彬，身上没血迹，应该没受伤。
叶莱道：“老大，我一直看着他们呢，但听说老虎已经被你们放倒了，我想应该可以过来了。”
小安道：“老大，听说有两只小老虎？”
“对。公安局的人来了没？”
“他们要从市里过来，没这么快。”
回到营地，程锦带杨思觅回房，韩彬去餐厅买了热饮和面包回来。
“谢谢。”程锦喝了一大口饮料，温热香甜的液体让胃变得暖洋洋的，再咬口面包，“味道不错。”
韩彬低头看表：“在三个小时十三分钟之前，我看到你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程锦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不久前被老虎咬过一口。他三两口吃完面包，把包装纸扔入垃圾桶中。
“你没看错。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和你们说。”
韩彬道：“直截了当地说就行。”
程锦笑了笑，给韩彬简单地说了事情经过：当时他受了重伤，然后夏树森给他用了他爸发明的药水。
韩彬皱眉：“夏树森死了。”
程锦点头：“是啊，原本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
“他那乱七八糟的记忆，根本不靠谱……”韩彬说着一怔，“他会知道那种药是因为他也曾注射过？然后他开始记忆混乱……你注射的药和他注射过的一样？”
程锦道：“不一样，我注射的那管是改良过的。”
韩彬苦笑：“谁说的？我爸？他那人什么都能说出口。我说为什么你们会在研究所呆那么久，还有为什么我们会休这么长的假……你现在有什么症状？”
程锦道：“我之前给杨思觅的粥加的是几勺糖？”
“两勺。”
程锦叹气：“昨天我给他加了三勺，他倒是没表现出异样，但我知道我弄错了。”
“……还有什么？”
“不知道。”程锦道，“我正在把我记得的事都写下来，有时候会担心写得没有忘得快。”
他起身去拿行李箱里的笔记本：“有些细节，我得和你核对一下。我只帮杨思觅的粥放糖吗，其他东西，例如饮料，我一般给他加多少糖？我记得他不挑食，但他更喜欢吃的菜是不是这些……”
韩彬帮程锦核对了一遍杨思觅的饮食习惯，最后他不得不申明：“我不太记得这些，你最好让游铎帮你核对一遍。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
程锦笑道：“你去说？”
“……”
程锦走到床边，低头看了会儿杨思觅，然后弯腰帮他换了个姿势。
韩彬好奇地想：是不是杨思觅在程锦身旁时会把他的警觉系统完全关掉，随程锦怎么折腾他都没问题。
韩彬道：“关于你现在的状况，杨师兄怎么说？”
程锦觉得他似乎没听过韩彬这么叫杨思觅。
“什么也没说。你知道他是行动派。”
韩彬想了想，道：“今天我看到他的眼睛变红了，这或许只是情绪过激造成的眼部充血，但我后来又注意到他的指甲变长了，虽然只是几毫米，但他的指甲长度一般维持在一毫米以内。”
他原本不想问的，因为杨思觅不喜欢别人管他的闲事，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复杂，还是问清楚的好。
程锦思索了片刻才道：“他注射了另一种药水。过程和原因他都没有告诉我。”
“他没说是因为你没问，而你没问是因为你知道。”韩彬揭穿了他。
程锦不语。
韩彬沉默了一会后问：“是不是和我爸有关？你不用回答，我会去问他，我想研究所那边还是允许探亲的。”
既然韩彬说不用回答，程锦便继续保持沉默。
韩彬看看他，道：“那么，杨师兄的状况由我去告诉其他人？”
“如果你方便的话。”
韩彬起身：“没什么不方便，很荣幸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假如步欢他们比他先知道，甚至是由他们转告他，他爸干了啥事，那太难堪了。
离开程锦和杨思觅的房间后，韩彬又出去了一趟，和公安局的人一起前往发现尸块的地方，经过搜索后，初步估计，那里的尸体达到三具以上。
戴维很投入地和警察们一起搜查附近有没有更多尸块，步欢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嘴上对韩彬道：“她硬是要去，我拦不住。”
“让她去也没关系吧？”那些搜寻尸骨的人走得越来越远，韩彬道，“我们是不是要去市里？我这里还有些样本要处理，从那只老虎身上取的样，得检验一下它到底有没有吃掉那个失踪的小男孩。”
“那是得去市里，这里没有检验设备。”步欢道，“程锦怎么说？”
“我没问。一会找个地方聚一聚，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别带家属。”
步欢笑道：“秦越是家属？”
“我不知道。”韩彬反问，“戴维呢？”
步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我也不知道。”
回到营区，大家一起去餐厅，韩彬和秦越说他们有事要聊，让他帮忙支开戴维。
秦越以为他们要谈案子，很乐于帮忙。他邀请戴维一起去营区的一个小酒吧，戴维大方地挽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离开了。
韩彬倒了杯啤酒，他一口气喝光了，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一笑：“我想来杯白酒……算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他沉声和其他人说了他老爸做出了奇怪药水的事，告诉他们程锦和杨思觅是他老爸的受害者。
大家听了后都很惊惶——夏树森的下场他们看到过。
小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该怎么办？”
韩彬道：“研究所那边还在研究解毒剂。”
游铎很消沉：“……有些毒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到现在还没研制出解药。”
“你闭嘴！”小安抓起勺子敲他的头。
叶莱道：“老大怎么说？他希望我们怎样？”
“他没说。对了，你们记得他给杨思觅的粥加几勺糖吗？”
“两勺。”大家都很肯定，“为什么问这个？”
韩彬道：“这就是他正在担心的事情……”
大家一听都笑了，悲伤的气氛荡然无存，韩彬便没再接着说：程锦已经不记得这个了。
一小时后，大家收拾好行李，坐车离开公园回市里。
——因为程锦说要参与这个公园抛尸案。
叶莱已经让局里把授权文件传过来了。
秦越道：“那我是不是不方便再和你们一起了？”
韩彬道：“我们得去公安局。”
戴维道：“一起去吧，要不他们都去公安局了，剩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行啊。”秦越答应了。
韩彬没说什么，步欢忍不住道：“你们挺聊得来哈？”
戴维笑道：“还行，我们合作过么。”
途中，杨思觅醒了一次，但他只睁了下眼便又重新闭上了，大家在说话，他嫌吵，死命往程锦怀里扎，程锦搂着他，在他耳边温柔低语，慢慢的，他重新安静了下来。
小安发信息给游铎：杨老师的指甲很正常。
游铎：……
小安：难怪我找不到韩彬他爹的资料，原来是个坏蛋。
游铎：……科学是伟大的，但科学家们则不一定。
小安：以前你说你也会成为一个科学家。
游铎：我人品还不错，而且目前我还不会把方向转向纯粹的科学研究……
他打了一大段话，打完后想到了程锦和杨思觅现在的状况，他们的问题是科学家才能解决的，如果他有相关的研究能力，他愿意去帮忙，他把刚打好的信息删除了，改成：我如果成为了一个科学家，我仍然会是个好人。
程锦他们到公安局时已经是晚上了。公安局的刑警队长还没回来，他还在公园那边搜寻散落的尸骨，估计方圆一公里内都得搜一遍。
已经运回来的那些尸骨现在在法医室里，有两颗颅骨，其中一颗相对新鲜些，上面还有些许皮肉和毛发，游铎拿放大镜查看着骨头上面的划痕：“是动物牙齿啃咬的痕迹。”
步欢道：“为什么吃人呢？是不是很饿啊？我听说过有动物园的动物因为营养不良而死亡。”
叶莱也道：“我也听说过动物园的老虎被饿死的事，还有些动物园养不起动物，就让市民去认养。”
韩彬道：“上禾公园的动物很幸福，有人免费给它们加餐。”
“……”
韩彬把那些人骨分类，最后多出来了一根腿骨。
“死亡人数又上升了，我们现在有四具尸体了，虽然它们还不完整。”
程锦问杨思觅：“思觅，能不能把两个颅骨的人像模拟素描画出来？”
杨思觅戴上橡胶手套，把两个颅骨仔细摸了一遍，又把颅骨递给韩彬，让他帮忙查年龄，韩彬把与两个颅骨配套的其他身体部件找出来，经过仔细观察后他估算出了大概年龄。
杨思觅认同他的判断，接过程锦递上的纸笔，开始了绘画。
随着笔尖一次又一次地移动，黑色的人物轮廓缓缓地从一片雪白中浮现出来。
杨思觅很快便画完了一张，他画的是个老妇人。
游铎说：“是汤文朝的妻子。”
小安敲打电脑键盘，把汤文朝妻子邓宁的照片调出来，果然是她。
程锦道：“看来我们得去见见这位汤法官。”
叶莱看了下时间：“老大，已经九点了。”
步欢笑道：“这个点法官大人肯定在家。”
程锦点头表示赞同：“你们去一趟吧。”
步欢僵硬地道：“我很怕见死者家属……”
“那就去练练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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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抱歉哈，更得迟了。过年啊，太多不可预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