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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葛阅联系了黄斌和曾竹, 两边把各自知道的那部分情况一说, 再去家具商场一查，果然如程锦所说, 那两人都是给他送货的司机。
曾竹道：“如果这不是巧合，是针对程锦去的，那动机是什么？不可能是为了让他收不到货吧？难道是想让他为那两个司机的死亡而自责？”
葛阅道：“要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只要让商场再派一个司机去给程锦送下货就知道了。”
曾竹和黄斌都瞪他, 他笑道：“开个玩笑。不过，他天天和那些变态打交道，如果有人只是为了让他不好受而杀几个人给他看——好像也正常。”
怎么听这也不像是正常的事。黄斌道：“葛队长, 程师兄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葛阅摆手：“谁知道呢，他们那个神秘兮兮, 或者说是神经兮兮的部门，鬼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他当着黄斌和曾竹的面给程锦打了电话, 把目前已知的那些情况说了一遍。
首先是火灾。在向贤路的火灾中死亡的两人并不只是朋友, 付春华和焦兰是交往关系，付春华的妻子李珍英稍微知道一点他们的关系，但还在找证据。而付春华呢, 既不想离婚，又不打算和焦兰分手, 本来要是没程锦来插一手的话, 这事看起来就是焦兰一怒之下, 单方面决定让付春华陪她殉情。
——邻居们说焦兰和付春华最近天天吵架, 有时甚至会大打出手，他们以为两人是正当情侣，还猜测两人应该是快分手了。
接着是迟一天发生的车祸。在天吉路车祸中死亡的司机叫郭廉，不知道他的货车上为什么会有烟花，和他一起送货的另一个同事也受了重伤，但已经清醒了，他说除了要送的货物，郭廉还装了两大袋东西到车上——司机有时会顺带在车上装些自己的东西。
葛阅让人检测了袋子的碎片，这袋子应该是装过烟花，但目前还不知道郭廉为什么要装两袋烟花到车上。
葛阅问程锦：“你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过来看看吗？”
程锦道：“现在不行，一会儿我有客人，迟些时候我再和你联系。”
“行啊。”
为了迎接客人，程锦拉着杨思觅一起把房间整理清扫了一遍。
杨思觅道：“为什么要特地打扫房间？她肯定不会注意到，她只会注意到我们的床为什么消失了。不能让她留宿，我们现在只有一张床，就算她愿意睡沙发也不行。”
程锦笑道：“她难得来一次。她不会在这里住的，她不放心我。”
杨思觅道：“你打算让人把她抓起来？”
“有这么想过。”
“哦。”
“杨思觅，你就只是哦一声吗，亏我听说你又出了问题，特地赶过来看你！”声音是从阳台那边传过来的，接着有人从下面翻上阳台，是个漂亮女人，她一站定就狠狠地瞪着杨思觅。
程锦笑道：“戴维，你好。”
戴维也朝程锦一笑：“程锦，你好。”
杨思觅道：“没染个彩虹色？”
他说的是戴维的头发，她依旧是长发，不过这次换成了直发。
“你自己去染吧。”戴维又瞪向杨思觅，她穿过阳台门，反手把门重新锁上。“你们这确实很不安全啊，我都能爬上来。”
程锦笑道：“没几个人会像你这样。而且哪里就绝对安全了？”
“总比你这里安全。”戴维说着就飞起一脚踢向杨思觅，被杨思觅抬起手臂击在她的小腿上，这一下很疼，感觉腿骨几乎要裂了，她微抽了口气，旋身后撤。
“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戴维打量杨思觅。
程锦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小心不要弄坏东西，结果他们又停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据我所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没几个。”
杨思觅道：“步欢告诉她的。”
戴维马上道：“你别乱说。”
“啊？你们有联系？”程锦有点不解。
“说不上。”戴维边说着边瞪杨思觅，警告他闭嘴。
程锦也看向杨思觅。
杨思觅道：“她找我要了步欢的号码。”
戴维无力地栽倒在沙发上：“重色轻友。”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
戴维打断他们：“你们行了啊。杨，你到底受伤了没有？”
“没有。”
戴维不满：“思觅，说真的呢！”
“是没有。”
戴维看向程锦，“不会是你不让他说吧？”
“……”
程锦笑道：“他可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黑市上有种能让人产生异变的药？据说是药水，注射用的。”
戴维打量着程锦和杨思觅，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正常，这才道：“听过点风声，但也听说那药并不好用，用在动物身上还成，有人用这办法造了些稀奇动物出来。用人身上会有很大反应，似乎有人用过，但没活几天就发狂而死。你们在查什么案子？这些你们也能查得到的吧？”
程锦就猜肯定有药品流失出去了——有人在暗中支持戚文清，那些支持肯定不是无偿的。但局里似乎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程锦只好从别的渠道了解这些信息。
他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能让重伤的人快速痊愈的药？”
这次杨思觅也一起看向了戴维。
戴维怀疑地看着他们俩：“是有，但并不是什么神药，愈合伤口只比平时快一些吧，但杀菌效果倒是不错，有人伤口感染了，一针下去就救回来了。”
“你没用过吧？”
“当然没有，我又不傻，想也知道这药肯定有问题，要不医院还不都堆满这药了？”
程锦想，听起来这像是戚文清早期做出来的药，不知道近期的新药有没有流散出去的。
戴维问：“这药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杨思觅道：“刚刚你说的那个注射了杀菌药的人，他后来怎样了？”
戴维道：“不知道，那人一向很小心，没人找得到他，最近一次听说他，是一年前有人说在欧洲见过他。喂，你们俩说清楚，这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或许能帮上忙，不过也要你们先告诉我该怎么帮忙才行。”
程锦想了想：“不，你还是别管这些事了。”
“看来很危险，我喜欢危险。思觅，说来听听？”
杨思觅道：“程锦被注射了那种杀菌药，当时，他肺被刺穿了，但附近没有医院。这药副作用是他会失忆。”
戴维怔了怔：“做我这行的，失忆可太危险了，那人不会是失忆后迷路到欧洲去了吧……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程锦笑道：“我打算开始写回忆录，方便以后随时查看。”
“……”
“你先问起的是那个会让动物变异的药。”戴维迟疑着把目光从程锦身上转向了杨思觅，“不会吧？思觅，别告诉我你注射了那个药？为什么啊，程锦是因为受伤了，你难道是觉得那很有趣吗？”
程锦道：“因为我当时受伤了。”
“所以他被人胁迫了？”戴维站起来，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不会出这种事。”
杨思觅道：“是程锦和我在一起后他才出了这种事。”
戴维静了静，回到沙发旁坐下，面向杨思觅：“说说也不让是吧？程锦会失忆，那你会怎样，别告诉我过不了多久我就得来参加你的葬礼了。”
“我不会怎样，除了这个。”杨思觅抬起了他的手，就刚刚那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他的指甲已经长长了几毫米，他伸手在戴维脸颊边削了一下，戴维坐着没动，然后她发现自己左侧的长发被削断了，飘落在沙发上，再滑到了地板上，她很惊讶地看着……
程锦拉着杨思觅后退开几步，下一秒戴维就跳起来：“杨思觅，你赔我头发！”
稍后，戴维化悲愤为食欲，把他们家的所有零食都翻出来堆在茶几上——这些零食还是几天前叶莱他们买来的。她拧开一瓶果汁放在右手边——噎住时用得着，然后毫无形象地坐在沙发上架起腿大吃大喝起来，边吃边恨恨地瞪着坐在对面沙发上修指甲的程锦和杨思觅：她要把这屋子里的食物都扫荡掉，如果能饿死这两人那就太好了。
“你可以去一趟美容院，把头发再接长。”程锦这么说的时候头都没抬，他在和杨思觅的指甲较劲。
“嗯，是啊，我去那接头发，你们去那修指甲。”
程锦：“……”
“那么，特案组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你们的事？”
“你认为应该让他们知道？”
“当然，跟着你们两个定时炸.弹，让人多没安全感。”
程锦笑道：“我正在考虑要不要退出特案组，我的上级现在肯定也在考虑这事。我这种状况确实已经不再适合查案了，万一遗忘了什么重要线索……那太糟糕了。”
“你是宁愿退出特案组也不想告诉他们实情？那你要以什么理由来退出呢？”
“还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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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忘了说，黄斌和曾竹在第一季的前世今生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