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风平浪静(1 / 1)
第二天一大早是被唐律的敲门声叫醒的。我睁开眼时他已经拉着我的行李箱进来了。
“走了,现在都十点了。”他蹲在地上,盯着我行李箱里的衣服看,似乎在思考要给我拿哪一件。
我刚想张口告诉他,他就扔过来一套衣服。
“刚刚夏若兰打电话了,估计二十分钟就到。快些起吧。”他扬眉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给我挑的那件衣服。那是我随手装到行李箱的衣服,是前些年的,洗发白了。总的来说,我一直不想穿。
“唉……”他叹了口气。
我只好乖乖的穿上。
我刷牙的时候,他在洗脸,我对着镜子里的他笑。
“还笑,都几点了。”他拿起旁边的梳子,两下梳好自己的头发。又绕到我的后面,轻轻地梳着我的发。
一下一下,舒服的痒,我甚是享受。闭上眼傻笑着。
我们之间别扭的感觉现在完全消失了,只是一个吻,就已经让我万分欣喜。
我就是很奇怪的人,从今天起,好像才觉得自己是他女友。虽然,他昨晚说,他是个很传统的人,所以,最多的也就能给我个吻。
我不介意,实际上,他这句话让我感到很安心,有种踏实的安全感。这孩子该有多好啊!
他用嘴唇碰了碰我的发,然后拉起我的手出来。
我们穿好外套后,夏若兰的电话就来了。
“你和他不是同性恋吧?”等他挂了电话,我扳过他的脸问他。
“什么?!”他笑着听完,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英佳,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是不是跟糖果学的?!”
“恩?”我歪头疑惑。
“她没事的时候就拿着我和夏若兰配对,说我俩其实最合适!”他咬牙切齿的说。
噗——
我笑的喘不过气来,没想到唐怡这小丫头还真挺有意思,这种都敢乱配对。
“不许和她一样。”他表情很严肃。
“好。”我点头。
“什么都不能和她一样。”他又说。表情严肃的让我忍俊不禁。
“那做不到。”我好笑“我们可都是女的,这个真的变不了。”
他的表情这才缓和。
我俩下楼,没多久,就看到熟悉的商务车拐了进来。
上车后,我惊讶的看着坐在前面的小两口。今天这两个人穿的像情侣装,都是一样的学院装,鼻子上架副眼镜。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尤其是……我不能忽视唐律脸上明显不高兴的表情。
我依旧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俩都近视?!”
“嗯。度数不深,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唐怡扭过身,对我吐吐舌头。小丫头戴上眼镜倒是看着稍稍成熟了点。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夏若兰戴着黑框眼镜,感觉气质变了很多,柔和了一点,不再那么的疏离。
“还不错。”我嘟囔了一句。
后视镜里,夏若兰的嘴角微微的扬了扬。
“纣王,去我家也不带点东西?”夏若兰优雅的换挡,从后视镜里瞥了唐律一眼。
“谁说没带。”唐律说“我带了女朋友。”
“呀呀呀,怎么觉得你和英佳姐感觉不一样了啊!”唐怡忽然转过来,眼神在我和唐律之间来回看着。
“坐好。”唐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都说你几次了,坐在副驾驶就不要乱动乱扭。”
“你以为若兰的定力跟你似的。”唐怡不服气,但还是转了回去。
但不消一会儿,她就又转了过来“诶,咱爸的那辆奔驰你准备怎么赔啊?”
“赔?”唐律笑了一声“老爹快内疚死了,那辆老奔驰差点让他儿子破相。”
“怎么出的车祸啊?”唐怡问。
“我正看着短信呢,一抬头,一只狗吧还是猫的从前面跑过去,我一急踩了个油门,打了个急转,就撞到路牙子上了,然后侧翻。”
噢,这样出的车祸啊!我和唐怡都哦了一声。
“丢人。”唐怡瞥了唐律一眼,不过埋怨归埋怨,她脸上的关切之情倒是挺明显的“都伤到哪了?”
“老爹的破奔驰气囊没弹出来,头磕到方向盘上了。其余的都是擦伤,万幸肋骨没事。”
唐怡仔细看着唐律的脑袋,神情露出一丝疑惑。
“怎么了?”唐律问。
“总觉得你有点……嗯,哪里不对呢?”唐怡皱着眉头。
我看见夏若兰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唐律,忽然露出了一丝洞然的笑容。
不久,车子就进了院子里。
停好车,夏若兰从后备箱拎出两个纸袋。
“买的什么?”我听到唐律问“不要告诉我你们回来这几天都没回过家?”
“你以为呢。”夏若兰给唐律分了一个纸袋“给雅贤买的衣服。你拿着,少丢我人,来我家也不拿东西。”
“来你家我拿什么东西的。”唐律把东西给了我“你拿着。”
夏若兰家住的楼是老式楼房,我们拐进楼道,阳光能透过来的不多,我见夏若兰每到一层就把楼道里的灯给开开。
他们家住在三楼,来开门的是那个年轻的夏太太。门一开,扑面过来一阵暖和的肉香气。
“哇,好香!”唐怡咂咂嘴。
“炖着肉呢。”那个女的笑着说。“进吧进吧,好长时间不见唐律了呢,这是你女友吗?”她看着我。
“是啊。夏叔叔呢?”
“书房呢,今天来了个老战友。”她说。
“谁来了?”夏若兰换好鞋回头问。
“啊,我不太清楚,刚刚介绍过,可是我忘记了。”这个年轻的夏太太脸红了。
“雅贤呢。”唐怡在客厅转了一圈,“也在书房?”
“嗯,都在呢。你们都坐着吧,我给你们熬个小鱼汤。”她转身,冲我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就进了厨房。
夏家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那种和唐律家差不了多少的,但事实是,这个房子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地。原因是太老了,客厅是白墙地板砖,连沙发都是七八十年代摆的那种海绵式黑色光皮沙发。
而且,天花板很高,色调及其单一。总之夏家视觉上看起来很冷。
另外还有一个让我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是——他们家的四面地上,窗台上摆着几十盆的绿色植物,愈发觉得清冷。
“是不是大吃一惊啊。”唐律小声说。“他家老爷子爱兰是出了名的,这些都是兰,那不,那几盆是墨兰,还有春兰,名贵着呢,就这几盆顶我家一套七十平房子,瞧不出吧。”
我的天啊!只是几盆花草而已,怎么这么贵?!
客厅和通往卧室的走廊之间放了一个隔断,很厚实的木质屏风,上面还有那种像彩色玻璃之类的点缀,总之看起来是个老玩意。我拍拍唐律“这不会也很贵吧?”
“不知道,你可以问问他。”唐律指指正拿着喷壶一个个检查兰花的夏若兰。
“我终于可以理解夏若兰的名字为什么能起的这么女性化了。”我对唐律耳语。
“其实我不觉得他名字女性化。”我身旁坐着的唐怡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扭头看她,她却没抬头,熟练的削着苹果“挺适合他的。”
“若兰,要不要去叫叫你爸?”她削好苹果,递给了夏若兰。
“我不吃。”夏若兰接过苹果又放了回去“等会给雅贤吧。”
他转过身,往书房走。
“不必太拘谨。”唐律悄声对我说“看你那神情跟要上刑场似的。”
好吧好吧,我舒一口气,端端正正的坐好。
夏若兰敲了敲门,“爸,我们回来了。”
我听到里面有一声“哟,你儿子回来了瞧你来了!”然后是两个男人呵呵笑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瘦高老头,黑白发掺杂着,一手背着一手端个白瓷杯。紧跟着是若兰的爸爸,牵着一个颠颠走路的小孩子。
“哟,若兰这么高了!”那个瘦老头嗓门洪亮,震着我耳朵。“你小子挺出息,我刚刚还说你爸呢,这辈子好福气,长子出息,老来又得子,不错啊!”
“黄伯伯?”夏若兰似乎很是惊奇。
“嗯,不错,就是黄某。哈哈哈哈。还记得我,不错。”那老头笑着来到客厅。“哟,这群小将们是?”
“哦,我结婚了,这是我妻子,唐怡。”夏若兰拉起唐怡又介绍说“这是黄伯伯,爸爸的老战友,我小时候经常跟着黄伯伯去打靶。”
我有些不习惯他这么介绍唐怡。
“黄伯伯好。”唐怡笑笑。
“诶?没听说啊。”那老头扭过头看夏若兰的爸爸“这可不够意思,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
“哪能啊,刚刚领个证,没办事呢,要是真办个婚宴哪能不请你。”夏若兰的爸爸摇摇手。
“这是我大学同学,是她哥哥。”夏若兰镇定自若的介绍唐律“旁边是他女友。”
“你好。”唐律连忙起身,亦是面色如常的介绍自己“我是唐律,律法的律。”
我也连忙冲他点点头。
老头一身正气,腰板挺的很直,看起来精神抖擞的。
“也是学法的?”老头问。“你们都是?”
“对。”这是夏若兰回答的。
我只好悄悄地在心里吐吐舌头。
“王东朔的案子我听说了,真是后生可畏,年轻人前途无量啊!”那老头喝了口茶杯里的水,眼神闪烁着兴奋地光芒。“我老脸上也有光了,我带过的小孩子,长大后这么有出息,我不白活了!”
“那个也是运气,本来案子也不大,只是媒体说的多了,有些扩大效应。”夏若兰微微笑笑。
“王东朔?”我悄悄的做了个口型。
唐律在举杯喝水的时候低声说“他的成名案,一下子在圈里火了。”
“谁?”
唐律那用下巴指指夏若兰。
“糖果姐姐,我想吃那个苹果。”夏弘时旁边的小孩忽然开口说话了。
“好啊,过来。”唐怡一把揽过他,让小孩儿坐在她腿上。
“小姑娘多大了?”那老头问唐怡。
“二十一。”唐怡抬头对他笑笑。
“哈哈,二十一就结婚,不再挑挑?”那老头一笑很像李幼斌。
“晚了就没得挑了。”唐怡温柔的回答。声音温和,表情淡然。
“哈哈哈哈,也是,错过了可没这么好的。”那老头拍拍夏若兰“若兰,听你爸爸说你跑南京去了,年轻人重稳,最好还是在北京,机会多些,我也能照顾照顾你。毕竟对于你来说,南京太埋没才华了。”
“只是去南京出差,都一样的。”夏若兰的谎话说的很是自然,张口即来。
我见唐律挑了挑眉毛。
“好了好了,我也不打扰你天伦之乐了,改天咱俩再聚,我要是再迟到,你就罚我酒!”那个老头站起来,乐呵呵的拍着夏弘实。
“好,绝不手软!”
把那个老头送出门去,我才觉得自己放松多了。他的气场太强,让我有些吃不消。
“唐律啊,领着你这女友转转看看,我去给你们再整个好菜。”夏弘实今天看来是很高兴,哼着小调进了厨房。
“糖果哥哥,我也去!”小孩子从唐怡的腿上爬下来,颠颠的朝唐律跑过来。
糖果哥哥……这是谁教的?
我一脸纠结的听着他左一声右一声的叫着唐律糖果哥哥。
说实话,这个雅贤没有唐怡和夏若兰好看,眼睛不大,也没有哥哥姐姐那样妩媚漂亮的眼线。整体长的像他妈妈。只有那个浓眉像爸爸。
“这个是英佳姐姐,你叫她。”唐律弯腰抱起他。
“姐姐。”他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叫英佳姐姐。”唐律依然重复着教他。
“英佳……姐姐。”
“嗯,真聪明。”唐律又把他往上抱了抱,“走咯,领着你这个姐姐参观一下你若兰哥哥可爱的房间。”
“啊?!”我真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身后的客厅里传来唐怡咯咯的笑声。
“来来来,英佳你看看这个。”唐律一手抱着雅贤一手推开门“这是夏若兰的闺房。哈哈哈哈……”
我也的确被惊到了。
这未免也太……可爱了一些吧。
淡黄色的小碎花窗帘,一个小小的浅蓝色书桌,卡通式的台灯,矮矮宽宽的床,床上铺的单子上有一个大大的史努比,正咧着嘴朝门这边傻笑着。
唯一男孩子气一点的是那个最占位置的书架。几乎占了一整面墙,书架里也确实紧紧地塞满了书。书架上,窗台上也都摆着……貌似是兰。
“你确定这是他的房间?”我有些不相信,不会是唐怡来了之后又改造的?
“千真万确!”唐律努努嘴“这小子还是有可爱一面的。”
“还有这个。”唐律扭过身,又把书房的门打开,“你来看看人家家里的书房。”
一开门,一阵墨香扑鼻,门口正对着一个长长的桌子,上面铺满了厚厚的宣纸,还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硕大无比的砚台。还有很多个笔筒,放着各色各大小的毛笔。还有一个和夏若兰房间摆的一样的大书架,上面也有好几盆兰。
“哇!这么有感觉啊!”我感叹“书香门第啊!”
“可不是嘛,你来看看这些。”唐律指着墙上挂的一排毛笔字。
我看了看,有很多字看不懂是什么。“夏若兰他爸爸写的?”
“开玩笑吧。”唐律扶额感叹“你看落款。”
“看不懂……”
唐律伏在我耳边,轻轻说“这都是名家写的。价值连城。”
我差点咬到舌头,再往前走了两步,我眼前一亮“唉!这个我认识!是《兰亭序》的摹本!”
“仔细看看落款。”唐律笑的很有深意。
不会是真品吧?不是说早遗失了。可当我看到落款的三个字时,我的惊讶不亚于像是看到真品。
夏若兰三个字清楚的映入我的眼。夏若兰!竟是夏若兰写的!
“怎么样,你这表情看来是很惊讶了!”唐律把雅贤换到另一只手,雅贤一直在啃苹果,很乖。
“这是他初三时写的,不错吧。现在写的要再好些。”
“哇哇哇!没想到,没想到。”我迭声感叹着。
“他的柳体写的比较好。大学时还代表我们院参加过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很受教授赏识。”
“得得,你别再说了,再说我马上移情别恋。”
“为什么?”唐律撇嘴,似乎很不满我这个玩笑。
“你别跟媒婆一样,又不是来提亲,你把夏若兰夸的这么好我可是真会移情别恋的。”
“目光短浅,我身上也有闪光点,只是你看不出。”
雅贤笑了。咯咯的笑着,虽然知道雅贤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是,这笑的也太是时候了。
“听听,两岁的孩子都知道你在吹牛。”我白了他一眼。他刚想反驳我,就听到夏若兰敲敲门“两位,开饭了。来吃饭吧。”
唐律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经过夏若兰时,一脸钦羡。
夏若兰的嘴角快速的翘了翘,等唐律走远,夏若兰低声说“你要想听我讲,我也能跟你推销一下唐律。”
我看他。他一脸肯定的冲我点点头,快速跟上,到了客厅。
落座后,夏弘实一声“动筷子吧。”没有人多说一句话,直接开吃。
这……一般不都还举着饮料说两句祝福话才开吃吗?这可是过年呢!
“糖果啊,去把醋拿来去乖。”夏弘实说。
唐怡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就去了厨房。
我余光观察着夏弘实,他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确,唐怡是他女儿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不会小。只是,以我的感觉来说,夏家的人都比较内敛,不坦白。比如说夏若兰,再比如说夏弘实。父子俩的个性还是十分像的,都给人藏得很深,不善于表达情感的感觉。
等唐怡回来后,夏弘实就说话了。
“唐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吃吧。”他把一只鸡腿撕了下来。
“没关系,谢谢夏叔叔。”唐律点点头。
我以为夏弘实会把鸡腿给唐律,谁知这老头撕下鸡腿后放在了夏若兰碗里。
不好意思,我有点想笑。忍了忍,勉强没笑出声。
“这俩月钱怎么来的?”
“借同学的。”夏若兰灵活的把鸡腿肉用筷子撕下来放在了唐怡碗里。
我的笑声闷在肚子里,趁着咽东西的间隙压在了嗓子眼里。
“还没?”
“嗯。”
“工作怎么说的?”
“有师兄照顾,那个算是北京在南京的下设单位。还是我名字顶的。”
这句我听不明白。
微微侧目,发现唐律一脸懊悔的神情。
“也就是说,这边不算辞职?”
“当然,恰巧有个案子需要人手去南京。”
“可是我问过你们头儿,他说你辞职了!”唐律终于愤愤出声。
“是,都说有人照顾了。”夏若兰嘴角隐约带着嘲讽的笑意。“怎么,你真以为我辞职?”
我见唐律眼神里喷出薄薄的凉意。夏若兰亦不说话,两人用这种方式对峙着。
“吃饭。”唐怡敲了敲唐律的碗。
我清楚的看到唐律眼里的凉意渐渐收去,化为了一抹无奈。
那个年轻的夏太太巧笑嫣然的喂着自家儿子吃饭,一直没有说话。
“糖果,想好下学期去哪实习了吗?”夏弘实见刚刚的那波冲突下去了,就又引入了一个话题。
“还没想呢,去学再看吧。”唐怡不停顿,只是给了个答案。
“噢,对了!”年轻的夏太太忽然开口“糖果,上次洗衣服把你那件小狐狸演出服也洗了,昨天干了,我收好了。等会你们走了记得带上。”
“诶!”唐怡的眼睛亮亮的“啊,好怀念啊!我都忘了。”
我用眼神去询问唐律, 却发现唐律神情呆呆的。
“哪件?是你跳舞穿的那件?”唐律含着筷子问道。
“恩啊,是若兰生日时候咱俩一起去买的那件。就是你唱《白狐》时我穿的那件!”唐怡眼睛弯弯,笑的漂亮极了。
“那段视频是不是还在你家?”夏若兰忽然出声,语气低沉。
“啊。”唐律把筷子拿出来,终于回了半条魂。
“那等下午去你那儿拿着。”夏若兰说了一句。我恰巧抬头,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透过镜片,闪烁着凌厉的光。
总觉得他现在的眼里氤氲着危险的气息。
我舔了下嘴唇,继续吃饭。
临走时,夏弘实站在门口,低低的说了一句“下次要去哪记得说一声,偷摸离开也不觉累。”
“只要你别再冻结我卡应该就不累。”我听见夏若兰这么回答“还有,我也不止那三张卡,幸亏还留有一*行的卡,用的是我同学的名字,只是钱不多,但也没饿着我俩。老爷子您下次可要厚道点,意思意思就行了,别听身边那个年轻人瞎指点。”
我第一听夏若兰带北京腔说话,我咧嘴笑时,看到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那个年轻的夏太太也在掩嘴偷笑。
夏弘实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啊,记得了。只要别偷摸离开就成。还有啊,有空回来看看,该给你弟弟掏压岁钱也得掏。”
唐怡笑嘻嘻的说话了“那个,我还没毕业,是不是还能在您老这儿讨到压岁钱啊!”
夏弘实哈哈笑了两声懂了她的意思“行,那就两抵了,明年记得给雅贤压岁钱就行。”
“知道了!”唐怡高高兴兴的应了声。关上门后,唐律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
“这叫持家过日子,等你结婚就懂了!”唐怡怕了拍唐律从我旁边快速过去,冲我眨眨眼追上了前面的夏若兰。
我扭脸观察着唐律的神色,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晰,他脸上似乎还带着朦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