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六章 -无药可救(1 / 1)
一踏进这里,入目便见一座宛若被人废弃许久般的园子。
这处园子先前似乎种了很多花,地上有很多干枯的树枝。只是,现在冬天了,那些娇艳的花儿早已枯萎了,连带的一园里没有了任何生机勃勃的气息。
只剩一道道寒风徐徐飘过。
.....
书伶愣了愣,那花园中,有一处假山和水池,似乎…有点眼熟的样子…..
突然,一条小鱼调皮地跳了出水面…溅起水花....
啊,她突然想起了。
就在之前随管家来的路上,那个地方也有一处这样的假山,这样的水池,这样的小鱼……
这个假山水池和那个假山水池似乎没有一处不是相同的呢……
“噗通--”
突然,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声,瞬间引起了书伶的注意。这种声音,就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扔进水里般发出的动静。
书伶奇怪地望向那处假山的后面,声音好像是从那边发来的。
她轻轻地走了过去。
“噗通--”又是一声。
这次,声响更大。
随之,一个忿忿不平的稚嫩声,响起:“呜,讨厌姐姐的正夫!讨厌那些只听从讨厌人命令的下人!....这个家已经没有我这个小姐的地位了!一定是这样的!.....”好似自言自语般的童音充满愤怒,只是她说着,音量却有越来越小的趋势....
“一定是这样的!....都是因为那个讨厌的人!....”
直至最后,没有丝毫底气的恼怒都变成了呜咽般的委屈。
“...讨厌的人...竟然不许我见姐姐....”
绕过眼前遮挡的假山,书伶一眼便望见小女孩模样的鱼之栀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上举着一块小石头,朝水池中狠狠丢去,嘴上念念有词:
“我让你占着姐姐,我让你占着姐姐的权利,我让你占着姐姐的身份,我让你占着姐姐的各种东西.....”
石头纷纷扑通一声,吓得有些小鱼纷纷游闪开去,顿时不敢再继续嬉闹调皮,它们安分地缩在水底中,不再随处游动。
书伶不禁有些同情那些被受到迁怒的小鱼,转开目光,她望向正倔强地咬着嘴唇,却已经泪流满面的女孩,不由再次叹气。
还是个孩子阿。
“爱哭鬼。”
“谁?!”鱼之栀一愣,下意识地仰头喝道。
而书伶却是挠了挠头。没想到刚才还没经过大脑那关,嘴上就把平时取笑仁儿的称呼说出来了。
一眼,鱼之栀便瞧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后方的书伶。
是个姿色平凡的小厮!
鱼之栀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赤红着脸,因这狼狈的模样被人瞧见而恼羞成怒,“你说谁是爱哭鬼啊?!还有,谁准你进来这里的?!”
望着明显还很稚嫩的脸蛋气得通红,书伶好笑地反问道:“躲在背后偷偷的落泪,不是爱哭鬼是什么?”
双目一瞪,鱼之栀指着书伶,”你!”她气得手指颤抖,脸红耳赤脖子粗地强硬辩解道:“谁躲了!谁哭了!”
“....”书伶摊手,哄孩子般无奈地妥协道:“好好好,你没躲你没哭,这样总可以了吧?”
“哼!”
鱼之栀哼了一声,继续不甘地同书伶大眼瞪着小眼。
良久。
书伶转开视线,微微一笑,“嗯...你知道出大门的路该怎么走吗?”
“出大门?”狐疑地盯着书伶,鱼之栀疑惑地问道:“你不是鱼府的小厮吗?”
呵呵干笑,书伶从牙中挤出一句成形的问话:“我看起来像是你们家的小厮吗?”虽然自认资质是差了点,但是....她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天生的小厮命吗?
听见书伶的问话,鱼之栀认真地看了看对方。看到对方身上穿的小厮服确实不是鱼府所贯有的,鱼府的小厮服衣料哪有那么差。
......
“你是哪里来的小厮?”不会是私闯进来的吧?鱼之栀不由带着一份警戒。
“舒阁楼。”
“舒阁楼?”鱼之栀眼一亮,忙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
“呃...”书伶端着一脸怪异的表情,踌躇地说道:“还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玩啦,呵呵。”不管怎么说,不能教坏未成年女孩啊....
“是吗?”鱼之栀狐疑地盯着书伶闪烁其词的样子。
“嗯,是的。”书伶大力点头,以表自己话里的真实性。
“好吧。”鱼之栀失望地垂下头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尚存稚嫩的脸上有着像是威胁的表情:“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但是你不准告诉别人今天的事!不然....”
书伶岔开她的话,干脆地一口答应了,“好。”
在这里逗留也有些时候了,万一让玹瑾等太久的话.....
......
...
*****
光洁的路上。
金灿灿的光辉斜斜地映出马车摇摇晃晃慢慢行走的影子。
......
马夫专心致志地驾着母马,持续前进。
一转弯,马车步上热闹的大街。
耳边,尽是各种吆喝叫卖声,以及一副百姓安居乐业和乐融融的景象。
望着这些,书伶却有些奇怪地越加烦闷。
缓缓放下窗帘,书伶望向一旁闭上眼睛休息的玹瑾。
不知为什么,今天在那间沉闷的屋里所发生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头。
也许是那一对相爱的夫妻到最后却不能一起携手到老,触动了她心底那份同情和怜悯。又或是,那男子望向女子眸底深沉的痛楚和绝望般死灰的一幕,让她觉得异常的熟悉,就像是....
就像是,她早早就看过编写的剧本一样!
心里闷闷堵堵的,一种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感觉,一直缠绕在心底,徘徊不去。
为什么会这样?
究竟是为什么?
为何以前不曾这样过,是因为.....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就要被唤醒了吗?
她深深地皱起眉,清秀的眉头硬生生皱成一个川字。
书伶张了张嘴,涩涩地出声问道:
“公子,那位夫人的病....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