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002(1 / 1)
从警局出来,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浮云的湛蓝天空,飞机的引擎声轰隆隆而来,银色的飞机拖着两道白色的痕迹划过天空。
敏峥妈妈连忙打开遮阳扇撑在我头顶,我有气无力地对她笑了笑,把伞拿过来,“我自己撑。”
“宋持,你们总裁到了吗?”我问刚把律师送走的宋持。
“刚到,正在往这里来。”
我看了一眼手表,笔录做了一个小时,现在我已经精疲力竭,虽然很想念他也很想向他寻求安慰,但现在我却没有儿女情长的余力,只好辜负他的日夜兼程了。
“请你转达他不必急着赶过来了,我现在要回家,我父亲应该很担心我。”
宋持面色一冷,我无暇顾及,与敏峥妈妈上了自己家的车。
敏峥妈妈打开冰箱找出小餐包给我,“先吃点,等回家敏峥妈妈给你炖猪脚面线。”
我靠在后座上,拿过餐包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又喝了她递来的牛奶,整个人顿时舒服了许多。
“睡会儿,等到家了叫你。”敏峥妈妈像小时候那样将我抱在怀里。
我安心地闭上眼睛,飞机的轰鸣声从耳畔传来,我睁开眼睛透过透明天窗看了一眼天空,除了两道白色的痕迹,哪里还见飞机的踪影。
再度叹息:不知那飞机给我送来了我爱的薛世恒,还是送走了爱我的乔尊捷。
回到家,免不了被爸爸左右询问一通,见他担心我又不忍心打断他的絮絮叨叨,好在莉莉递来电话听筒,说是方略的电话。
“姐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你怎么不在上课?”
“安瑞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看到报纸上写你被泼了油漆,我担心你,就偷跑出来给你打电话了。莉莉姐说你还没回家,我又回去上了一节课,下了课才出来的。”
我听着又好气又好笑,这臭小子知道我会骂他,索性就坦白招供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乖乖念书去。”
“我知道。但是姐姐,你和玲儿姐姐都不回隆安了吗?”
“我回隆安,你会保护我吗?”我笑说道。
“当然!”他气呼呼地说道,我都能想象地出他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会去和陈厂长开会,所以我还会来。”顿了顿,“安瑞呢,他好吗?”
“他在我身边,你要和他通电话吗?”
电话里传来一阵闹腾声,方略把电话给安瑞,安瑞则不要接。
“方略,他不要接就算了,放假了你可以北上到姐姐家玩,我会派司机去车站接你。”
“真的吗?”
“上次球赛还没看过瘾,不是吗?”我笑说道。
挂了电话,我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仿佛还可以听到变声期中的男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爸爸说道:“好了,你上去睡觉吧。”
我看着他古怪的神情,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抱住他,“所以啊爸爸,你看我现在已经是安慰别人的角色了,你不用担心别人伤害我。”
他抱住我安慰似地拍拍我的背,“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个跌跌撞撞的小女孩。”
我笑了起来,“我有很多人帮我,你也看到了啊,连小男生都站在我这一边呢。”
他也跟着笑起来,“那些臭小子懂什么。”
“是啊是啊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被你女儿的美貌迷惑了而已。”
终于把气氛缓和起来,我塞了一只鱼竿给爸爸,让他钓鱼消遣去,自己上楼补眠。
一觉睡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被子从身上滑落一些,有人压住了被角,睁眼定睛一看,竟然是薛世恒。
“你怎么来了?”我含混地问道,揉揉惺忪睡眼,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肯等我,我只好来找你了啊。”他委屈道,样子可笑又可怜。
我从床上爬过去,抱住他的腰身,“你来时,我爸爸有没有打你?”
“没打我,倒是敏峥妈妈剜了我好几眼。”他摸摸我的头发。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上回的事她还没消气,记得改天买她爱吃的黄桃布丁来讨好她。”
他得到了宝典,终于笑了出来。
我躺在他腿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上眼睛,还想睡。
他并不阻止我,干燥洁净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脸孔,痒痒地,却拥有舒心的力量。
就这样过了片刻,察觉到脸上始终没有移开的眼神,我说:“会磨损的哦。”
他轻笑,“光是看几眼就会磨损吗?”
我睁开眼睛看他,借他的手摩挲自己的脖子,“这里现在好娇弱呢,以后你要再吻这里,若是尝到油漆味,一定要假装没有吃出来,否则我会很难过的。”
他低低笑出声来,额前的发一抖一抖的,我伸出食指将他那缕调皮的头发卷在手指上,玩了一会儿,再松开时它便成了一缕调皮的“卷”发。
我长长叹息一声,“为什么你永远都那么好看呢?”
“已经帅了一辈子,你才发现我这个优点吗?”
我轻捶了他一记,这家伙,心情好还是怎么的?最近变得越来越贫嘴了。
“你还要睡吗?”他吻着我的额头问道。
我再度打了个哈欠,这下午的阳光最熏人,最适合睡觉了,“你陪我睡会儿。”
他二话不说脱了西服爬上床,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丝不安问道:“你说,等会儿我从这个房间出去,敏峥妈妈会揍我一顿吗?”
他何时是这般胆小之人?我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他捏着我的肩膀轻轻推了推,“晓光,你睡着了吗?”
我“唔”了一声。
他又说道:“那你转过身来,我看不到你的脸。”
闻言,我猛地转过身来,嘴唇攫住他的,跳跃的舌尖如同林间的小鹿一般,挑逗他,取悦他,给他制造幻觉。
他很快得到主控,湿滑的长舌探入我的口腔,四处造孽,干燥的手拉上我的睡裙,手掌整个搭在我臀上,或轻或重地撩拨着,最后将手指探入内裤的边缘。
瞧着火热的气氛,我觉得接下来可能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推开他的吻,深吸几口气,醒过神来,将他推翻在床铺上,翻身坐在他肚子上,他的裤裆鼓鼓的,显然也很想要。
我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衬衣,脱完衬衣,看到那颗蓝色小石头不免勾唇媚笑了一个,俯身亲了亲那块小石头,哑着嗓子打招呼,“你好啊,欧洲。”
他因为我倾吐在他肚皮上的热气瘙痒难耐,吸起自己的肚子,整齐的肋骨呈现出来,像是个被挑逗的chuye少年,期待又不安。
我吻着他的肚子,抬起臀部,伸手解开他的皮带,爱马仕H状的标识好像在嘲笑我们的急色。
我顺利地除掉他的裤子,在他压抑的呻吟声中含住他的前端,侍弄了好一会儿,那根湿亮的器物狰狞地挺立着,因为我爱惜使用,所以它的颜色还很漂亮,当然,我也不能说它没有被薛世恒的左手取悦过。不过,无论如何,它都没有让人恶心的感觉,相反的,还很可爱。
我抬起臀,扶着它想让它进入我的身体,薛世恒却突然掐住我的腰不让我下坠,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竟有几分尴尬地看着我,嘶声问道:“你这里有biyuntao吗?”
我瞪大眼睛看他。
“你……这几天不是危险期吗?”他红着脸别过头去。
我怔了几秒,继而笑倒在床上。
笑了好一会儿,见他就要发脾气了,才收住了势头,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前,“薛先生啊,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我当然想,但我必须尊重你的意愿。”一副绅士派头。
我轻哼了一声,他在床上何时尊重过我了?
“薛先生,在冷场之前,我奉劝你还是别提那些扫兴的事了,好吗?”
他从善如流。
面对欲望我拥有相对的诚实,它是奶油蛋糕上的那颗诱人的红樱桃,不需要太多,毕竟它只是爱情的点缀。但也不能没有欲望,没有欲望的生活要么太淡要么太腻,都是我不想要的。
在英国念书时我课外总做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比如帮恭子写写报告,他们日本人最喜欢研究两性和人性,而且往往能研究地很深。但只要是我帮恭子写的报告她的导师一定能够一眼辨别出来,恭子下了课在我面前学她导师说话:“这份报告,异于往常地清纯啊!~”
我被她滑稽的模样逗得捧腹大笑,笑到腰都直不起来。
那时候笑容很多,也很轻易,而现在,叹息很多,也很轻易。这就是成熟的代价。
年轻时因为总告诫自己“不要让未来的你讨厌现在的自己”而在面对爱情和欲望时非常勇敢,那时候心中极度需要一个人安慰自己孤独的身心,薛世恒恰恰填补了这空虚的一块。更小的时候,我期许的爱情只是需要一个不会放弃我的人,没指望他多么成功,多么有地位,或者长相多英俊,所以上天派薛世恒来到我身边时,我大喜过望,因为他英俊又深情,好像独一无二的星,只为我发光,只属于我一人。
他的冲撞越发凌厉,我躺在云般柔软的床铺里仰面承欢,“世恒,给我……给我……”
“给你!给你!!”他在最后一记撞击后,匐倒在我身上,热烈的呼吸熨烫着我受过伤的肌肤。
我忍不住又要叹息,原来我爱他,胜于爱我自己。
适才他偶然提醒了我,或许我们已经是时候拥有一个孩子了,当他成为一个父亲,当我成为一个母亲,我们的爱才会在柴米油盐和奶粉中得到更漫长的延续,并且变得更加强大而坚不可摧。
可是,我却在激情后抱着爱人独自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