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那就答应我,撑下去,好吗?」头一次,东方炼焱感到如此惊慌失措,就
连上了战场也没有现在如此胆战心惊,只怕稍一不注意,就会失去眼前的可人儿。
「爷,颍儿没事……」她的气息略显急促,只觉得腰际一阵刺骨的疼痛,可
是她已尽力咬牙忍住。「颍儿只想告诉爷,刘言之这人恶行满贯,不可留……」
「他确实该死!」东方炼焱狠狠咬牙道。那贼人竟敢伤她!他非要让刘言之
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头的愤恨。
「爷记得颍儿前不久说的身世吗?刘言之……就是杀了我爹娘的恶人,我、
我若不亲手解决他,爹娘在黄泉底下一定无法瞑目……」
「所以妳就独自承担这样的秘密,连让我为妳分忧都不能吗?」他一半责备、
一半心疼。「我不是说过,妳还有我,我一辈子都在妳的身边,不离不弃。」
她脸上的笑容加大,无血色的两颊上有着浅浅酒窝。
「爷……颍儿好爱、好爱你,可、可是我没有办法见到刘言之逍遥法外……
况且事情已过去十几年,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我怕他再度逃之夭夭,才、
才出此下策……」
「傻丫头……」他叹气,眉宇之间尽是愁云。「要定一个恶人的罪很简单,
用不着拿妳的命去跟他换……」
她落下一串串眼泪。「我恨他,恨他毁了我的爹娘、毁了我的人生……」
「那妳爱我吗?」他握紧她的小手,低声问着。
她坚定地点点头。「爱!而且是很爱、很爱……」一种无法形容的爱,已在
她的心底扎根、发芽,任何人都无法抹灭。
这辈子,除了她的爹娘,她最挂念的人就是他了。
「那么,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好吗?」他想骂她,却
又舍不得责备她那股傻气的坚强。
他还不够了解她,是不?
绝棋颍觉得眼皮愈来愈重,甚至全身发冷、几乎失去感觉,唯有被他大掌握
住的柔荑还能感受到温暖。
他的体温紧紧包围着她,让她贪心地想要更多、更多……
「爷,你能抱着我吗?」她好冷,冷得让她有些绝望。
东方炼焱二话不说,马上将她拥入怀里。他怀中那炙热的温暖,马上驱逐了
那令人绝望的冰冷。
她爱窝在他的怀里,冀望一辈子都能待在这让自己最感到安心的地方。
「爷,我好困……」她的双眼缓缓闭上,双手攀着他的手臂。「让我睡一下,
一下下就好……」
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见她闭上双眼,脸色苍白地昏了过去。
见她失去意识,东方炼焱紧拥着她瘦弱的身躯,像头失控的狮子,不断发出
惊恐的吼叫──
* * * * * * * *
刺伤绝棋颍的这一笔帐,当然要跟刘言之好好地算上一算──
昏迷不醒了一天一夜,绝棋颍总算脱离险境。尽管大夫开了好几帖调养血气
的药,但她仍在喝完药汤后,便又沉沉昏睡。
东方炼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见她脸上终于渐渐有了血色之后,才回头
惩治那该死的刘言之。
刘言之找回了南宫珍珠,算是南宫府的贵客,因此他被绝棋颍使计刺伤之事
的确在一夕之间,震惊南宫府上下。
若不是东方炼焱已经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恐怕也会对绝棋颍的动机感
到一头雾水。
然而刘言之却一口咬定,这一切全是绝棋颍的阴险计谋,他只是个无辜的受
害者,甚至每天瘫在客房中唉声叹气,企图以虚弱的模样博取众人的同情。
这天,天一亮,东方炼焱顾不得自己处在南宫泠的地盘,带着难得一见的??
怒气直冲刘言之的房间,准备好好兴师问罪一番。
当他来到刘言之暂住的客房时,竟发现南宫泠早已快自己一步,正对刘言之
盘问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刘言之一见到东方炼焱那狂怒阴鸷的表情,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喉中,原
本那恶人先告状的激动表情,也因为见到他而变得僵硬。
「东方将军。」南宫泠不愠不火地问候着闯进来的东方炼焱。「绝姑娘的伤
还好吗?」
这一天一夜,东方炼焱不准南宫府任何奴仆接近他们所住的客房,他只相信
自己府里的奴仆,只肯让随身的丫鬟照顾绝棋颍。
「嗯。」东方炼焱冷淡地应了一声,黑眸扫向刘言之。
「将军大、大人……」刘言之作贼心虚,在东方炼焱还未问起时,便急忙开
口辩解道:「小的确实是无辜的啊!小的是被夫人陷害了,只因为夫人不想将将
军夫人的位置让给珍珠姑娘,所以才想利用刘某。」
「若是颍儿想利用你,又何必刺杀什么都没做的你?」东方炼焱压下怒意,
一针见血地问着。
「夫人本来找上我,想利诱我去玷污珍珠姑娘,这样一来,她不但可以保住
将军夫人的宝座,还可以将珍珠姑娘推给我……
我原本因为一时胡涂答应了她,但后来又觉得良心不安,想要反悔,将军夫
人怕我将消息走漏出去,竟、竟然……」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颍儿是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要杀你灭口?」东方炼
焱冷冷地问着。「她大可直接对信任她的南宫珍珠下手,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将军大人,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夫人她怂恿珍珠姑娘与南宫公子乱伦,
甚至还给了珍珠姑娘销魂散哪!
但事后见珍珠姑娘露出马脚,她才觉得利用珍珠姑娘并不容易。而且那晚又
被我撞见一切,为了堵我的口,她不惜威胁我,使得我不得不从……」
南宫泠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仍保持沉默。
「还想狡辩!」东方炼焱一怒之下,狠狠赤手劈向床旁的柱子,床帐霎时塌
陷了一半。
「那晚我躲在角落,早已将你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对南宫珍珠
起了色心,要求颍儿与你台作……」
刘言之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竟然会冒出这坏事的程咬金。
「将、将军大人,你可不要为了包庇将军夫人,而栽赃在小的身上呀!」刘
言之脸黑了一半,依然不肯承认有错在先。
「颍儿姑娘才没有怂恿我!」南宫珍珠款款来到房里,一张小脸有着无限的
委屈。「是我去哀求颍儿姑娘帮我,她才会帮我想出这样的方法……」她哀怨地
望着南宫泠,似乎在怪他不解风情。
见南宫珍珠也为绝棋颍说话,刘言之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硬着头皮继续
辩道:「就、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一样都是将军夫人的诡计。就是那晚珍珠姑娘
行动失败,坏了将军夫人的计谋,她才转而找我下手,想把珍珠姑娘推给我,让
她能安稳地当她的将军夫人──」
「胡扯!」东方炼焱突然打断满口胡言乱语的刘言之,狠狠地瞪着他。「十
三年前,安平县的命案就是你下的毒手,你还不认罪?!」
「这、这……」刘言之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想想这事情已过十三年,就算有
蛛丝马迹也随着时间淡化,于是坚持不承认。「这是欲加之罪呀!将军包庇自己
人,也不是这种栽赃法……」
东方炼焱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他望着眼前刁钻的刘言之,本想让这该死之人
心服口服认罪,然而见刘言之矢口否认的模样,他一气之下揪着对方的领子。
「就算我安上你一个莫须有的罪,也没有半个人会吭声,尤其你当着我的面
伤了颍儿,就已经是死罪难逃了。」他语气森冷。
「像你这种人渣,在她面前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还能安稳生活十三个年头…
…你能想过她这十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夜夜都梦到你杀了她父母、那血淋淋的画面,让她几乎不敢在夜晚入眠,
就只因为你一时的兽欲,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被恶梦折磨了十三年!」
一旁的南宫珍珠与南宫泠全都沉默下来,没想到眼前的刘言之竟是这般禽兽!
「你毁了颍儿的世界,毁了属于她的幸福……如今,你又想亲手毁了她?」
狂怒中的他像一头噬血的猛兽,恨不得一手扭下刘言之的头。
「将、将军大人……」被东方炼焱猛烈的气势震慑,刘言之全身不住地发抖,
心虚地否认道:「这、这……将军夫人恐怕是认错人了,刘某一向奉公守法,怎
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东方炼焱冷笑一下,最后放开刘言之的领子,让他摔在地上。
「你以为我还会听信你胡认?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地认罪,
就算是必须将整个安平县翻过来,我也要找到你的罪证,以及你这十三年来的「
辉煌事迹」,一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