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爱之深,痛之切(1 / 1)
几天前的一个上午。那天阳光明媚,空气也十分清新。透过窗户可以听到鸟叫的声音。
这种天气很适合下棋,尤其是有上门来的棋友要求手谈一局。
裴公馆是一幢回字的复合楼,从外表看是典雅的褐色房顶,灰色的外墙砖,有西方美术馆的设计元素。而休息室里,处于整幢楼的二楼,中间放着一张桃木的桌子,以及两把水路皮的英伦沙发。整整一面墙都是落地的双层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秀丽如诗画般的风景。
裴一浩坐在沙发上捻着一颗黑色棋子,看着桌上的棋盘。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一身警服身材微胖的老人,虽已年过花甲,他是C城警察局四分局的齐局长。
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不经意的看着棋盘,并不急着落子。但是齐局长似乎已经坐不住了。那刚劲有力的手指不停地轻叩着桃木桌子。
“裴先生,听说你的安生银行最近收购了英国的一家银行啊,不过就不知道能不能赚钱?”齐局长实在是坐不住了,想随便找一些话题。
裴一浩淡淡的垂下了眼帘,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将一颗棋子定在棋盘上,悠悠道“没想到齐局长的消息这么灵通。怎么齐局长对金融投资也有兴趣吗?”
齐局长豪放地拍了拍自己那毛发不生的圆头宏声笑道:“呵呵,我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谁不知道裴先生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投资家。如果我手下有像你这样的商业伙伴,我还在警察局混什么混啊。”
裴一浩从棋盒里又拿了下一颗棋子后,缓缓地抬起头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那裴某人真是多谢齐局长的抬爱了。”
一来一往,两人重复着毫无新意的外交辞令。
齐局长见裴一浩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大笑道:“裴先生你太客气了。实话和你说吧,我女儿也很赏识你。改天你们见一见面,我想你们年轻人总有自己的话题啊。如果你成了我的女婿,我敢保证你的生意一定会做得比现在更好的。”
权利,几乎是所有男人的诱惑。
裴一浩也是一个男人,他就不信他面临这样□□裸的美人地位的诱惑会丝毫不动心。
裴一浩抿着薄唇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指间的那颗黑色的棋子:“看来齐局长是对投资没什么兴趣了。不过我听说齐局长和财政厅的顾厅长私交不错啊。顾厅长可是投路易银行不少钱啊。”
齐局长一听,先前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慌忙地摆着手:“不不不,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先前根本就不知道他会贪污受贿啊。”
看似平静的两人,实际上暗流涌动。双方都在揣测着对方的心理,才敢有下一步的行动。
寂静,接下来是可怕的寂静。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唉,裴先生。你买下这块白沙河园区可是花了大价钱吧,怎么你除了这幢房子以外房外都不见你盖别墅啊?。”齐局长的表情有些僵化,他只想快点岔开这个话题。
C城的郊区有一片自然地为开发的森林。所以空气格外的清新。对于天天在乌烟瘴气的城市里忙碌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一个天然的氧吧。白沙河园区是一块黄金宝地。当时有多少房地产商竞拍这块土地,把它建成高等别墅区,当中的利润是相当丰厚的。
裴一浩刚想抬头说话,只听见“砰——”一声枪响响彻云霄,一群鸟扑腾着翅膀惊叫着从林中飞向天空。
齐局长心里一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终究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抬头看着裴一浩的表情,和之前一样的淡定,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聋了,没有听到这声音。二就是他早就知道这枪会响。
事实证明,第一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第二种了。
齐局长将手慢慢的移到腰间,摸住了拿把腰间的自动□□。
既然对方要动手,那他没有道理继续坐以待毙下去。
这时从门口走进了一个高大的黑色风衣男子。这个人的大半张脸的肉糊在了一起,好像是经过了严重的烫伤,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个人他认识,他是裴一浩的贴身保镖:高老三。
裴一浩身边有一文一武的左右手。这能文的就是裴一浩的私人律师林与非。口若悬河,一针见血,几乎所有和裴一浩有关的商业纠纷都从无败诉,而且顾院长的案子就是他作为原告律师。这能武的就是高老三,原来是收高利贷的,在道上还是个角色。后来裴一浩不知用什么手段让一群黑社会的心愿诚服的充当保镖,从气势上就涨了几分。而这个为首的高老三,让人看了他的脸就不禁毛骨悚然。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高老三,但齐局长是还是本能的在眼中掠过一抹恐惧的神色,摸枪的那只手也不住的有些颤抖。
当然这些细微的动作,裴一浩已经收眼底。
高老三俯下身子贴在裴一浩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裴一浩勾起嘴角,露出绅士的微笑:“齐局长房子后的那块空地上,我准备新建了一个射击场。现在应该是在测量射距。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呵呵。”齐局长干笑着用手背抹了一把冷汗“裴先生好兴致啊,只是这盘棋。我看胜负已定,我还是改天再来和裴先生切磋棋艺吧。”
齐局长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的向门口走去。
这个地方他可不想再留了。
“老三,替我送送齐局长。”裴一浩也移开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齐局长慌忙地摆着手说道,走出门口时差点撞到一个花架。
等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了,裴一浩微笑着从容的坐回沙发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闭上眼缓声道:
“先前是谁开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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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一浩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放着先前的下了一半的残局。他随手念着一颗棋子,双眼盯着棋局,头也不抬的问:“为什么要开枪?”
办公桌前站着两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左边的一个精瘦有力,浓眉大眼,隐隐中透着一股邪气。右边的这个长着长长地睫毛,勾人心魂的媚眼。就连是女孩子在他面前也要自惭形秽,毕竟这样的花样美男就是偶像剧里也并不多见。只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多出的抓伤和淤青,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默默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啪”石制的棋子落在木雕棋盘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裴一浩没有看站在办公桌前的两人,只是盯着先前的棋局。其实这副棋局虽然说黑子占了先机,但是白字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大哥问你们话,没听到吗?”高老三走到两人面前低声质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
两人抬头看着一眼正在研究棋局的裴一浩,他们意识到似乎在沉默已经不是办法了。
“大哥,是老五。是他乱说话。”那个浓眉大眼的的青年付老七指着旁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陆老五嚷道。
“靠,你恶人先告状。”陆老五用青葱般的玉指紧紧地捂着他那张破相的脸反驳道。他只不过无意地说了一句:你说大哥都28了身边都没个女人,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谁知听了这句话,老七那厮就像一只疯狗一样冲了上来就是一记老拳打在他的脸上。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老七打完还扔给他一句:那也不会找你这个假男人。
陆老五生平最恨别人骂他不是男人。而这次付老七算是踩到了他的死穴。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人就因此扭打了起来,因为不是付老七的对手。他还在慌乱中扣动了□□的扳机,朝天上开了一枪,其实也就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会酿成大祸。
“老五,你他妈也太窝囊了。打不过我就拿枪吓唬人。”老七叉着腰,一脸鄙夷的看着陆老五。他心里很清楚,虽说陆老五比他年长个几岁,但是论力气。那个娘娘腔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付老七,你少嚣张。别以为我会怕你。”陆老五脸上露出少有的正色。
“来呀,来呀,我随时奉陪。”付老七摆出一副拳击的阵势。
“够了。”裴一浩推开办公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这两个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裴一浩也从刚才的对话中将大概的事实猜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见大哥似乎已经不高兴了,立刻老实了摆出了先前的一副低头认错状。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裴一浩缓缓地走到两人中间,用中平的语气问道。“小偷还是强盗?”
“大哥,可是老三的身上就配□□,还可以在你身边保护你。”付老七低声嘟囔着,似乎再宣示着厚此薄彼。
“如果你有他一半稳重,我也会准你配枪。”裴一浩的双眼紧紧盯着付老七垂下的脸,他看到他瘦窄的肩头微微的颤了一颤。对于把付老七他们当成亲兄弟来看的他来说,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或多或少那么些于心不忍,裴一浩安慰的拍了拍付老七的肩膀。
但是他必须明白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就因为这一枪,险些捅破了他与齐局长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这样对他们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抬头一看林与非已经抱着一叠文档挑着眉等在了门口。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自我反省一个月。要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决不轻饶。”裴一浩又恢复了以往冰冷的表情。
“是是是,一定不犯。”陆老五点头点的像捣蒜一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下溜出了裴一浩办公室。
而付老七,却低头站在了原地一步也没有移动。
“怎么,罚的不够重吗?”裴一浩不急不缓的坐回了椅子上,头也不抬的问。
付老七紧紧的握着拳头,双手青筋暴起,什么东西在他的内心里正在爆发。忽然他猛地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大哥,我一直把你当亲大哥。我知道没有你,我付东海肯定还是一个街头的小偷。我也知道我只有初中学历,没有林律师那样有文化。我的身手也没有老三好。但是我也很想让你把什么都告诉我,多少我也想给你分担些。”
他这一番话,把在场的林与非和高老三都吓了一跳。
裴一浩垂下了眼帘,修长的手指摁着太阳穴:“先前我和齐局长下棋时得到的消息,有人倾入了老四的信息网站。很多内部信息可能因此外流。”
“一定是路易那小子干的。大哥你放心,我付老七一定替你把这件事办得妥妥贴贴的。回来你再罚我关一年的密室,我也认。”付老七一脸众志成城的发下誓言。
目送着付老七离开,林与非才信步走近裴一浩的办公桌,将手中的资料落在了办公桌上,“我说老大,你这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也太冒险了吧。”
其实林与非的实际年龄比裴一浩还要大两岁,但是他在所有人都叫他大哥,他偶尔也会这么调侃他几句。
“我会让老三跟着他的。”裴一浩捻着一颗白色的棋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
“亏你这时候还有心情下棋,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林与非不拘小节的拉开椅子坐在了裴一浩办公桌的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一浩的脸上的表情。
“没有把所有问题都查清楚,你绝不会坐着和我抬杠。”裴一浩自信的将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林与非捻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的残局上叹了口气说:“唉,没想到你又预料到了。”
“不过老四做的网站也会被病毒攻击到,我倒还真的没有想到。”裴一浩又将一子轻轻地落下,之后将手臂随意的搁在扶手上。
安生银行的网络系统是整个银行的心脏。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网络控制室和安生银行的日常运营系统是分开的。准确的说,那是一个只接受董事长管辖的独立的工作机构。
而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就位于白沙河园区,而且就位于别墅下的正下方。
“黑客萧四郎的名号可不是胡吹的,只是这次攻击的病毒就是他自己几年前研制出来的‘木叶萧萧’”林与非用棋子敲击着棋盒思考着下一步要往哪里走,毕竟和曾经的全国围棋青年组的冠军对弈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虽然从表面看他占有先机,但是却丝毫不能让人松懈。
裴一浩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跳动,“木叶萧萧”是一种强制倾入的窥视软件。曾经的萧老四就因为研发这个软件差点坐牢。但是这个软件有一个特点,不知道清晰地IP是无法倾入的,所以也被人称为是“间谍软件”。萧老四现在是安生银行的网络管理总监,负责整个安生银行的网络安全系统。
通俗一点说,就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一浩,你说我们这里会不会。。。”林与非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脸严肃地说。
“没有证据,就不要妄加断论。”裴一浩打断了林与非的话,其实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但是他不想没理由的怀疑任何一个人,除非有确凿的证据。
“老大,别那么严肃嘛。”林与非耸了耸肩,又恢复了先前调侃的语气。他随手从棋盒里摸了颗棋子摆在了棋盘上“听说,那个姓齐的先前想找你当上门女婿,他是不是想拉拢你?”
“我想应该是的。”裴一浩有落下一颗白子,盯着棋盘到。看上去对这个话题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市人民警察第三分局的齐局长实际上与B市财政听得顾厅长和路易银行总裁,贝克诺尔。路易暗中勾结。但是现在顾厅长已经落网了。路易洗黑钱的银行又被裴一浩横插一手。齐局长也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其实你完全可以先娶了他女儿,再想办法干了他。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更好?”林与非挑了挑剑眉开玩笑道。
“你想去,送给你好了。”裴一浩漫不经心的看着棋盘,却下了一招死棋,一下子扭转了原先黑子的优势。
林与非看着棋盘有些懊恼的捶了一下办公桌。虽然他知道他想要赢裴一浩是很困难的,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快的被秒杀。毕竟这副棋已经下将近了一半了。这么一来,林与非索性随意了起来,输赢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将背靠到了椅背上,双手插在胸前问道:
“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赵茜?”
裴一浩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一浩你老实告诉我,如果赵茜要不是和你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你还会收她做干妹妹吗?”林与非将一粒黑子放到了棋盘上,似乎今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裴一浩运用他的关系用大力气将赵茜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女孩捧成家喻户晓的明星一定有他的原因。
“会”
“理由?”
“她很聪明,而且我们也需要她的身份。”
“就这些?”
“就这些。”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都熟视无睹的话。那岂不是注定一辈子单身了。”林与非一下子靠倒在椅背上“你说你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女老板,大明星,还有上次那个英国贵族小姐,就没有一个你中意的吗?”
“你输了”裴一浩将最后一颗白子按在了棋盘上,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林与非先前的话,对他而言也许棋局会比女人跟有吸引力。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团团的围住了。
胜负已经成了定局,果然白子的确是有翻盘的机会的
“你啊,是没救了——”林与非挪开椅子叹了口气朝门口走去,难道他真的是活耶稣吗?对所有的身外之事都无动于衷,已经达到了超我的境界。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一浩,有一件事情你肯定猜不到。”林与非转过身子,将双臂插在胸前。“攻击老四网站的IP是一家私营的网络公司。为此我调查了这家公司的所有人员细目,里面竟然有一个员工是那个顾院长的女儿。”
裴一浩的眉头皱了一皱,抿紧了薄唇。
顾君如,她回来了。
她不是应该在英国念书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
那个女人,满嘴谎言,任性,自私又懒惰。
因为她,他曾经遭遇过一段此生都无法复制的耻辱。A大的金融学才子被抛弃。
“你说这会不会是路易和顾院长早就设计好的?”
“不可能。”裴一浩的神色有些微变,果断的否认道。凭借他对顾君如的了解,一个计算机考试三次都没有通过的人,是不可能参与如此不复杂的程序操控的。
“你怎么知道?”林与非有些诧异的看着裴一浩问,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会不经思考妄下定论的人。但是他并没有见过顾院长的女儿。
他如果知道裴一浩和顾君如之前的往事,便不会认为这个断论有何不妥了。
那是裴一浩还在A大当研究生的时候的一段初恋。
“我累了。”裴一浩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他需要独自冷静冷静。林与非早已熟知了他的习性,便叹了口气替他关上房门。
裴一浩愣愣盯着办公桌前的棋盘,这些棋子都是石料做的,无论怎么摔打都不会有裂缝。因为之前那个女人就曾经摔过他的棋盘。
也许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哗——”的一声黑白的棋子,被洒在了地面上。一个像泼妇一样的女生,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端着棋盘。
当时,整个围棋社的人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每一个人都默默地看着作为社长的他。
尤其是坐在裴一浩对面那个新来的社员。他是前两天刚刚加入A大第一社团围棋社的。今天他满心欢喜的有幸和社长裴一浩对弈,本想是受他指点一二。谁知棋下了一半,就有一个女生冲进了教室要找裴社长。那女生来势汹汹,他本来是想识趣的离开的。但谁知裴社长根本就好像没有看到那个女生一样
“该你落子了。”裴一浩淡然的说,完全把兴师问罪的顾君如晾在了一边。
但是他对面的那个新社员显然不可能像裴一浩那样能够淡定自如,他默默的忍受瞪着他的顾君如。手僵直的举在那里,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那位新社员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可是无辜的呀。
终于再顾君如经历了一个上午的等待以后,又遭到现在的无视让她忍无可忍。她终于干出了一见史无前例的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洒在地上。
他当时被那么多人注视着,他怒视着她,顾君如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即将爆发。
“你想干什么?”裴一浩微眯着眼,用没有温度的声音问。
“你又想给我白条吗,好啊,拿来呀,反正也不多这一张。”顾君如理所当然地摊开手,伸到他面前。这样的行为就如同一个耍流氓的女痞子一样。她当事任性的以为所有人都要接受自己的无理取闹,但是在他眼里她的行为和幼稚园的孩子一样很幼稚。
现场的人都倒抽了一楼凉气,静静的等待裴一浩的反应。这里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没过多久把整个教室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其实本来这事倒也不算一件大事,但是偏偏人都有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周围几个教室的学生听到围棋社有这么大的动静,纷纷过来看热闹。毕竟这种泼辣女大闹围棋社的戏码在单调的校园里也不是每天都发生的。更何况裴一浩也是学校里的20岁便直升保硕的风云人物,金融系的大才子,这等好戏就更不能错过了。
裴一浩看着堵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从人流中走了出去。顾君如看到了裴一浩的离开自然也就随即跟了出去,留下了一票失望至极的观众。
“一浩”
“一浩”
“一浩”
顾君如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
“你很烦。”裴一浩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厌恶的看着跟着他穿过三幢教学大楼的顾君如。这个女人最近总是像影子一样的跟着她。在图书馆里,食堂里,包括他演讲的会场也不放过。甚至在在别人专心听讲的时候,一个人打了两个小时的手机游戏。
“你为什么躲着我?。”顾君如委屈的控诉着裴一浩,感觉好像做错的那个人反而是他一样。
“你想说什么,就在这说。”裴一浩语气冰冷的说。
“裴一浩,你不是说你在图书馆研究议题吗。可是我等了你一个上午你都没有快来啊。”顾君如撅着粉嘟嘟的小嘴一脸委屈的咕哝道,明显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先前她是完全的被气疯了,根本没有顾及到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裴一浩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一眼。他今天真的要和教授研究一个议题会在图书馆。但是时间是在晚上而已。她又没有问清楚,就傻傻的在图书馆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他根本没有必要说谎,但是也一样没有义务解释。
“我听说你要出国•••这是真的吗?“顾君如呐呐的说,那声音细若蚊声。但是裴一浩却一字一句的听到了耳朵里。
当她从室友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多失落。
“是,所以你想的那件事——”裴一浩感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尴尬,始终没有看顾君如的脸,虽然他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向顾君如承诺过什么。甚至对于每次都冷眼看着她一次有一次的干无聊的傻事,但是那并不代表顾君如就不存在。
“还是乘早放弃吧。”
这对谁来说都是最理智的选择。
他明白自己一定会离开。
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发生让任何的感情牵绊他。
“我不要!”顾君如听到“放弃”这两个字眼,条件反射的回答道。如同一个孩子面对她最喜欢的玩具而不肯放手一样
裴一浩轻蔑的看了她,她以为他是在和她商量吗?
“随便你。”裴一浩见她不可理喻也失去了与她沟通的耐心。他不再搭理她,独自一人向着返回的方向离去。
“裴一浩,我会等你,等到你亲口说你喜欢我。”顾君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只是凭借她单纯的任性。所以他根本没有停住脚步而理会她。
只是没有想到当时没有当真的一句话,却在不到一年时间真的印证了。
他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不是他没有回心转意。
而是她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