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1 / 1)
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夜。
深深的深深的黑暗。
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黑夜中挣扎徘徊。
突然,四周淫欲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她不断的向后挪动,闪避着他们裸露着欲念的目光,直到推到屋子的墙角,再也无法移动。
她又被揪扯出来,身上的衣衫被撕去一片,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让四周发出一阵赞叹。
她瑟缩的缩回冰冷的墙角,四周糜烂的阴冷的霉味让她想要呕吐,黑色的大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深海中的深潭,冰冷的让人发抖。
然后,她被一个又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听着衣服撕碎的声音,听着身上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她疯狂的挥着手臂,想要抓住窗外那一点点光亮,可是,还是不行。那仿佛是天边的一颗星,可望而不可即。
直到她的目光渐渐呆滞,直到她已经感觉不到男人施压给她的重量。
直到,眼前越来越亮。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到了欣喜若狂的夕环。想要开口,但是喉咙间嘶哑的声音让她又重新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如魔咒般的晚上。
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疯狂的挥舞手臂,然后紧紧的抱住自己,把头深深埋进双腿间。
辞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夕玦。
她慢慢的走近她的身旁,夕玦惊悚的抬头,看到辞冰后,先是露出笑意而后将头埋的更低。
辞冰走过去,坐在床榻侧,轻轻抚平她颤抖的身体。夕玦剧烈的颤抖,一把推开辞冰,口中喃喃说道:“我好脏——我好脏——”
夕环的心脏剧烈紧缩起来,这些痛苦原本也许应该是由她来承担的啊!
她偷偷转身,擦干眼上的泪水,虽然夕玦平日里看着开朗,可是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是骄傲的女子,这样的屈辱,叫她怎么接受。
辞冰重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夕玦,我的好夕玦,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那些人匍匐在你身下,为你报仇。”
夕玦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辞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是要将一生的泪都流干。
直到她哭的累了,辞冰才命令夕环给夕玦沐浴。
夕环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身子,手指抚过那些青淤的伤痕,眼眶不禁又湿润了起来,但是凭着这些青紫的於痕,她就能猜测到夕玦遭到的是怎样的羞辱。
夕玦将头慢慢沉进香汤中,直到夕环轻声呼唤,才慢慢从伸出头来,湿漉漉的青丝柔顺的贴在脸上,良久,才慢慢道:“夕环,麻烦你帮我煎碗药。”
夕玦家中本是药农,对药理知晓一二,只是因为家中贫贱才不得已卖于相府为奴。
夕环仔细听着她报出的药名,惊的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诧异的开口道:“我早先听府中的老嬷嬷说过这紫草、零陵香乃是苦寒冻宫之物,咱们这未出嫁的女子是断断不能服食的。”
夕玦淡哼了一声,将手重重垂落在水间,平静的水面荡起一阵涟漪,“难道我还要为他们留下个野种不成?”
夕环将煎好的药端起,心中仍觉不妥,便先将药碗端着走到辞冰的房间。
“主子,这——”夕环为难的看着辞冰,这药霸性太强,若是一个不好,只怕日后夕玦一生都会受害。
“随她吧。”辞冰轻轻挥手,夕环会意,安静的推出房门。在门口见到桑牧凉,屈膝请安如仪。
桑牧凉踏进房门,见到辞冰搭着脑袋躺在绡金撒花的贵妃软塌上,未几,突然翻身捂着肚子剧烈的干呕,桑牧凉箭步上前,将榻边的茶凑到她嘴边喂她服下,又连忙传了大夫进来。
大夫在帘外搭线诊脉,良久才问道:“夫人近来可是服食了阴冷之物,或是碰触过?”
辞冰骤然想起方才夕环端来的那碗汤药,缓缓点头。
“夫人如今与常日不同,这阴冷之物,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大夫,我这是——”近来的身体愈发不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着。
“夫人莫非还不知晓?您已经有两月的身孕了!”
听到大夫的诊断,辞冰惊讶的不敢相信,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桑牧凉,见桑牧凉艰难的点头,才开心的抚着肚子,还没有凸显出来,可是,在这里面,却住着一个生命!
那是她和御锦央的孩子,是他在出征前的那个晚上有的生命啊!
看着辞冰开心的样子,桑牧凉将手覆在她的手上,淡淡的温暖传递到她的手中,缓缓的说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喜欢他,我就喜欢他。”
辞冰的手渐渐僵硬,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放映,那个烟火绚烂的夜晚,那个竹屋前的梅花林,就像是昨夜的才发生的一切,那么清晰。
青阳关
肃穆的主帅大营中,一个女子在帐外不耐烦的等候着,终于,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提起秀步走到帐外的两个士兵朗声道:“我要见你们王爷,还不让开!”
那两个士兵颇为为难的摇头道:“王爷有令,主帐重地,不得擅闯!”
那名女子挑起细长的秀眉,冷哼一声,瘪瘪嘴继续前行,那两个士兵也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特殊,否则军营重地,怎容得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游走。被那女子用手一挥,也就没有阻拦。
御锦央在帐内刚刚部署完军事方略,将左翼军队调遣出去攻打笙国后方,令其首尾不能相接,自顾不暇。另派右翼军队驻守青阳抵御来袭的叛党余孽。
御锦央见到来人,淡淡说道:“为什么不在营中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语气如常,但楼尔觅还是感觉到他语中的不悦,想起自己千辛万苦才来到这战火连天的地方,心中更是委屈,撇嘴道:“要不是我说服舅舅,又告诉你破敌之策,你哪能这般轻松解了青阳关之危?我这般为你,你还对我这么凶!”
“尔觅”,御锦央见楼尔觅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可怜,不忍道:“这里艰难刻苦,不是你这种大家闺秀该来的地方,若是你出了什么岔子,叫我如何向你姐姐交代。”
“我能出什么岔子?她又是我什么人,又何须你去向她交代?若是今天来的是楼辞冰,你就不会这样不冷不热了,是不是?”楼尔觅嘶声叫道,帐中的人见气氛不对,纷纷退出帐外,楼尔觅走上前去握着御锦央的手道:“我对你怎样的心意,你难道看不出?我舅舅膝下无子,你若是娶了我,朝中自有一半的大臣归向你,这岂不是当日你娶楼辞冰的目地?当初你能娶了她,今天为什么就不能要了我呢?”
御锦央一把推开楼尔觅,目露精光,冷冷的看着她道:“因为你不是她!永远不是!”妃—
楼尔觅见他如此,不禁目露惧色,身形发颤,瑟瑟地倒在地上半天都不言语。
直到天衡慌乱的冲进来禀告:“王爷,天玑来了!”
御锦央一听,身形一动,已经走出帐外,看到天玑狼狈的躺在地上不住的低喘,心中的不安感瞬时扩大,大步迈向天玑问道:“可是府中出了事?王妃如何?”
天玑咕噜一声跪在地上,头抵着地,连日来的飞奔让他的喉咙都沙哑了,“属下该死,王—恐怕已经落入笙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