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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四十三盏·长安酒【小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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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酒·高歌长安酒,忠坟不可吞。劝君多买长安酒,南陌东城占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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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骨,随意一站便如同一只雨中闲立的孤鹤,屏退浮世尘埃。

那人看着我,浅浅笑了起来,瞳底有微光,“……沽衣。”突然施力紧握住伞柄的手指骨凸出,却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他竟然会不安。

而我再次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伞烟雨,一如漫漶的时光,水汽薄雾里的前尘往事几经冲刷却从未褪色,只被那无情亦无私的风雨见证。

我亦对倾镹微笑,声调淡然,“我知道,四年前你没有想杀我,你以为我躲得过那剑,事后也帮我包扎了伤口,我还要感谢你,不然自己早就是一把枯骨了。”

倾镹怔了一下,睫羽轻颤,微微阖下眼,低声道:“到底是我伤了你。”

我正待开口,倾镹又续上了一句,饶是千锤百炼的女汉子听了也目瞪口呆。

“……对不起。”

我身子一软,伞都差点没握住,抖着嗓子小心翼翼道:“倾宫主……你不是练什么盖世神功走火入魔了吧?”

……

一直小蛙跳到我脚背上,对着我呱呱叫了几声……

我也体会到如此应答天枢宫宫主千金难买的道歉实在太不人道了,抓了抓头发立马改口,“都是老相识了,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嘛,都过去了——”我顿了一下,快速眨了两下眼,抬脚将那小青蛙飞到一边去,“……都过去了。”

对面却再也没了回声,我瞅着脚尖老一会了,终是没忍住抬眼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连着唇色和指尖都白得像化不开的雪似的。他睁大着眼看我,那双工笔画出一样的凤眸直直定定地盯着我,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神隔着薄薄的雨丝看不清,我在突如其来的一阵揪心中也不想看清。

倾镹动了动嘴唇,似乎是要讲话,我却抢先开口道:“在我的伤养好后,在落鹜后山闭关了三年,现在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知——”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你,”再次打断他,慢慢沉下气,我终于可以面对倾镹镇定地微笑。

“我会证明活下来的我的价值。”

胸中的一口气慢慢炙热起来,我撑着伞望向倾镹,“倾宫主,六月六见。”

然后我转过身,把自己笔挺的背影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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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初终于等来了千岁门的一帮人,李易杳当街就把我压趴在地上,坐在我身上直数落我丢下她自己先下山快活去了,如何如何不厚道,历时大半个时辰,引起围观者无数,搞得我连毁容出家的心都有了。

之后和李易杳在街上乱逛的时候装上了陆问,这厮涨红了脸上来主动搭讪,将李易杳惊得目瞪口呆,那小子一双眼扑闪扑闪着完全不敢只看人,结果憋半天就憋出一句:“你,你好……我是轻鸿山庄的陆问。”

我和李易杳携手双双扑街,倒地不起。

之后我很义气很厚道的独自先回了客栈,一个下午后,在归来的李美人脸颊上收获了娇艳欲滴的春花两朵,在夏日中散发着独特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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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岐山,比武大会。正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还是一样的地点,一样的石台,只是已物是人非,看台处高扬的门派旗帜已经稍有变化,出现了新的旌旗,而也有些门派的名字再也不会出现。

江湖江湖,有人笑傲碧波上,有人被湮没吞噬,世人笑泪,都不过时江湖中小小一朵浪花涟漪。

此次盛况比四年前还要来得规模宏大,一眼望去尽是人头攒动,有门派的至少还有个位子,许多前来看热闹的江湖散人都只能远远站着。

江湖儿女齐聚于此,大声谈笑,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我照例蜷在位子上嗑瓜子,看着俞老头之类的前辈们在台上例行感春悲秋,叹年华易逝光阴不再,还无耻地在那号召武林和平,浑然不觉他们自己就是那场大风波的推波助澜者。

和往常一样,开始都是些小鱼小虾,让人兴致不高,然而过了几天水平明显高了起来,可能夹杂着三年前那场浩劫的仇怨,战台上大都十分激烈,几乎没什么点到为止,有几场还险些闹出了人命。而场下的看客都是没心没肺的,在这样毫无保留的战斗中明显被鼓起了激情,叫好声不断。连与世无争的女汉子我都没有使出尿遁绝技,半眯着眼一场场也看下来了。

因为我这闲散人几乎不关注江湖小消息,所以单纯在观看对擂,台上的人倒是几乎都不认识。

陆问这小伙子进步挺大,轻鸿剑法已能使到第十一试,虽然照例败在了殷鎏川手下,但至少在殷妖孽的手下过了六七十招了。

原本在比武大会一向低调不屑卖弄的天枢宫因为损失了两大护法,于是派上白涯上场,这小子在站台上狠狠嚣张了一把。

当初便有印象的哀牢山剑客今年也是大放异彩,看他下场后和一个怀抱婴儿的女子亲密交谈,才发现四年的时光足够一个人结婚生子了。

二十一岁,这样的年龄放在普通人家早已儿女绕膝,对武林巾帼而言也绝不算年轻了,顺着想啊想,我突然地,在师父同门的身边,在人山人海的看场中,有了一个有些糟的猜测。

照着这样过下去,我会不会……孤独终老?

盛夏的阳光热辣地烧在人身上,闷热的感觉却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我说不清此时感觉,心底是凉的。本来没发现,然而在这美好的季节,阳光灼烈的天气里,皮肤都在发烫,身体最里面却觉得冷。

这让我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当初从天枢峰下来,在李易杳身边所做的那个梦。一个人旅行,一个人从生到死。大抵就在那时候,我对爱情,姻缘,这些本应当相当风月浪漫的字眼感到了不可抑制的悲观。

仿佛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还未绽放便凋落枝头的花苞,你握在手中,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了。

我忽然伸手抢过师父俞不州带来的一壶酒,仰头一口饮尽。酒气直灌入鼻子,这样辛辣刺激的味道,早在我沦为孤儿的那一天就闻过了,到现在,也不觉得恶心了,只觉得啊,酒是这样凉的一样东西,喝着身子是愈来愈热,肝肠却愈来愈凉。

放下酒壶,我用袖子随意抹了下嘴,握了下腰间的对君剑,起身就向空下来的战台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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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算是小有名气,原本吵闹的看场忽然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看向了战台,而偌大的空旷战台上只有一个我。

小时候不是没有幻想过,站在高台上,力战群雄,万众瞩目,江湖史上留大名,四年前也是紧张得非要喝酒才能缓解紧张,而现在我也喝酒,酒的作用再也不一样了。

我已经可以镇定地自己站上这高高的战台,可以冷静地看着台下每一个江湖子。

也终于可以,去拔剑,证明自己。

灿烂的阳光下我的声音平淡,却是有力的。

“千岁门卿沽衣,特向天枢宫宫主倾镹讨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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