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陨落，承诺（1 / 1）

“母妃，母妃……”我哭喊着冲进来，我好怕，怕突然间失去了最爱我的母亲，怕我的幸福太短暂，来不及享受就已失去，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这一世，她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我最不想失去的亲人。

“虹儿，不要哭，我的虹儿最乖了，虹儿要学会长大，要学会坚强，知道吗？”娘亲用尽力气抓着我的手，抓着她唯一的孩儿，那是她此生最快乐的寄托，可是却不能看着她长大，不能再保护她了，在这是非之地，一个三岁的小孩失去了娘亲，该怎么活呀？“虹儿，是娘亲对不起你，以后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帮助母妃照顾父皇知道吗？”

“母妃，你不会有事的，不要丢下虹儿啊……”我充满了惶恐，那是唯一真心实意对我好的母亲啊。

“羽儿，羽儿，不要说了，太医来了。”父皇此时跟我一样惶恐，此时太医来了，好多嫔妃也来了，皇后照顾晕倒了的太后去了。

“你们都出去，不要打扰我母妃！”看着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就烦。

“皇上，我们是好心来看看淑妃姐姐（妹妹）的，她……”

“滚出去！”

终于除了太医，所有的人都被撵走了，屋内恢复了安静。

父皇急忙对着太医吼道：“太医，块看看羽儿怎么样了？治不好羽儿，朕诛你九族！”

“是，皇上！”太医战战兢兢地爬到母亲床边，检查了一会，颤颤巍巍说道：“回皇上，这一剑刺入正心脏，刺得太深，臣无能为力。”

“什么？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滚！”

母亲忙制止父皇发怒，“君，生死由命，不要为难太医了，不要伤心，先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君，我很高兴能遇到你，你给了我最幸福的人生，我不后悔爱上你……”

作为一个皇帝，作为一个丈夫，拥有大权又如何，却没能保护自己最爱的女子，他难过的要命，只能牢牢地握着娘亲的手，默默地哀伤。

“我最放不下心的是虹儿，我把他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地活着，不逼她做不喜欢的事。君，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不离开我。”

“希望你能答应我，给我的虹儿足够的自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让她有选择夫婿的自由，有出宫的自由，千万不要让她成为政治牺牲品。我只有虹儿一个孩子，我希望她自由快乐，可是她现在太小，保护不了自己，我好担心，求皇上答应将羽鸿阁禁闭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入，那是我留给虹儿唯一一块安全干净的空间。后宫的争斗，我从来不参与，但是我懂，我感谢皇上对臣妾的保护，求皇上也像保护臣妾那样保护我们的虹儿，等她长大董事的时候，想要自由的时候，就放她离去，让她自己选择人生，若是朝堂，让她远离纷争；若是江湖，让她衣食无忧，我相信我聪明的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好，我答应，只要羽儿说的我都答应，放心把虹儿交给我吧，朕在这儿承诺给虹儿绝对的自由，拼尽全力保护虹儿的安全，倾尽所有让虹儿幸福。”

这一刻，母妃笑了，幸福地笑了，没有牵挂地笑了。

“母妃，母妃，虹儿什么都不要，虹儿只要母妃，虹儿会乖乖的。”明明有２３岁的心智，明明泪已经流干了，当面临着要是去最爱的人的时候，只能像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毕竟从来没有尽力过这样的生离死别。

“虹儿，乖，不要哭，以后要听父皇的话，要开心地活着，母妃会在天上看着你和父皇的。”说完这句母亲尽力扯出最后一个微笑，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不……羽儿……”

“母妃……”

两道悲伤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沙哑醇厚，一道清脆童稚，却都充满了悲伤，让屋外的人都为之动容。

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女人给了父皇最真挚的爱，用她的温柔温暖了父皇疲惫的心，临走前讨要的一个承诺，铺平了女儿未来的人生道路。这样的女人，给世上最爱她的两人留下了一生的回忆，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适合成为帝王的女人，在无情的帝王心上留下永远的涟漪，这样的女人，让人怎能不爱！

母亲不喜欢奢华，所以她的葬礼很简单，只有皇宫内的少数人参加，各怀鬼胎，真正伤感的没有几个人。本来母妃的身份不够葬入皇陵，皇陵是历代皇上和皇后合葬的地方，但是父皇不顾一切要将将母亲安排在他的陵宫，为此父皇与大臣奸妃们对峙了好几天，最后大臣们妥协了，若没有肖淑妃的舍身相救，就没有现在健康如昔的皇上，皇上的安全才是最重要，更何况肖淑妃平时行事低调，为人和善，又为风宜诞下了祥瑞公主，大臣们觉得没必要执泥于此，在丞相和七王爷的调解劝说下，大臣们最终妥协，先祖也不是没有皇上与其它妃子合葬的先例。

葬礼上只剩下我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我的眼泪哭干了，只剩下满腔的悲凉，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我，母妃刚死，只留下刚满三岁的公主，即使这个公主是伴祥瑞而诞生，那又怎样呢？没了母亲又没得到特殊的关照，照样可怜，不，是比一般的皇子公主更可怜。但，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因为她们不懂我拥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