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走出去(1 / 1)
最近几日风轻寒睡得很晚。【全文字阅读.】妲烟睡到半夜。突然睁开沉沉的眼皮。就看见他背对着自己。手中拿着石片。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妲烟一出声。风轻寒就飞快地将手里的东西收了起來。
这一日妲烟半夜醒來。又见到风轻寒背对着自己忙活。她唤了风轻寒一声。风轻寒就收起了手里的东西。走过來拥着她躺下。
妲烟窝在风轻寒的怀里。感受风轻寒传來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让人安心的气息。终于忍不住问:“轻寒。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风轻寒微微一笑。轻轻吻了妲烟的额头:“睡吧。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风轻寒的怀抱太温暖。妲烟往他怀里钻了钻。还想再问几句。无奈眼皮很沉。只能睡去。
过了几日。妲烟一大早上睡醒。风轻寒风轻寒就走了过來。递上了两样东西。脸微微有些红。语气却是温柔的:“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妲烟接过來一看。居然是一把桃木的细梳和一只桃木簪子。簪子上还精心雕了花纹。十分素雅耐看。妲烟很惊喜。随即想到风轻寒晚晚背着自己一个人瞎忙。不禁微微动容:“你每天晚上在做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以前在风石堡。我什么都有。你却不肯跟着我;如今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风轻寒从妲烟的手里拿起那木梳。将妲烟一头水一样的秀发散开來。轻轻梳顺了。简简单单地挽了一个发髻。用桃木簪子别上。
妲烟坐在兽皮上。任由风轻寒笨手笨脚地打理她的头发。眼眶慢慢湿润了。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个声音在问自己:“这就是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吗。”
风轻寒梳了她的头发。将梳子放回到妲烟的手里。一双手轻轻搭在妲烟的肩上。侧过头來亲吻妲烟的眼睛。笑道:“我的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妲烟红着眼睛不好意思地呸道:“谁是你的娘子。你的娘子是五毒教的教主王维满。”
王维满这那日从婚礼上就这么跑了。只顾着追妲烟。哪里还记得她。此时这个名字妲烟不提。风轻寒都快要忘记了。妲烟一提起來。反而激起风轻寒无限的惆怅。
两人之间一直回避的问題。也是到了一个坦白的时机了。
风轻寒就将当年在五毒教中。和王维满的关系说了。妲烟听完只有唏嘘。心里不知道对王维满该是同情还是怜悯。想到风轻寒堂堂风石堡的少堡主。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居然被迫沦落到为了保命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对风轻寒又多了些说不出的怜惜。
风轻寒说完。妲烟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风轻寒。
自己是怎么从上界落到的凡间。是怎么遇见的纪非城。纪非城又是怎么为了自己放弃了生命。纪非城死后。自己在凡间飘荡。只是想回家。后來阴差阳错。又是怎么遇到了风轻寒。至始至终。风轻寒紧紧握着妲烟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
说到后來慕容客是如何控制自己杀了风苻等人。风轻寒的只剩下了震惊。喃喃重复:“原來是他。怪不得临走之前。他要跟我说对不起。”想到自己曾经是怎样不分青红皂白冤了妲烟。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你也不用内疚。不管怎么说。风苻确实是死在我的剑下的。我也有责任。”妲烟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回握了风轻寒的手。低低地道。
所有的事再无一丝保留地说完。两人唯有感叹命运的戏弄。妲烟扑在风轻寒的怀里痛哭一场。从此两人这才是真正的心无芥蒂。
一日风轻寒在山中捡到一块中间凹四周凸的石头。便笑着说可以带回去磨成个锅。妲烟笑他异想天开。风轻寒却当真执着地抱了回來。天天用块尖锐的石头在洞中坚持不懈地磨着。
沒多久。他果然用石头掏出了一个石锅來。虽然不是很平整。但是已是十分难得。自然是把妲烟看得目瞪口呆。风轻寒就得意地拎着自己的孩子锅炫耀。两人在时间行走时。都是一派的老成。如今与世隔绝。竟然都回复了天性。变得有些幼稚。
这一日。风轻寒又捕了些深水白鱼。便想着用那石锅煮一锅鱼汤。给妲烟补补身体。妲烟最近越发瘦弱。也不知道是不是换季节旧伤复发
架了火煮了浓香的一锅汤时。妲烟刚刚睡醒。风轻寒端着石锅走进去。锅还沒放下。就见妲烟皱了皱鼻子。猛地捂住嘴巴跑了出去。趴在洞口哇哇大吐。
风轻寒连忙放下锅。在妲烟身后轻轻拍着妲烟的背。暖声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他一贯稳重。也只有在妲烟的问題上。才分外显得急躁。
妲烟吐过了。胸口中那股闷气散了许多。听风轻寒问得愚蠢。自己却先红了脸。一把推开风轻寒走进洞中。用兽皮将自己埋起來。闷声说:“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么。”风轻寒随着妲烟走回來。见妲烟将自己埋起來。倒是纳闷了。
妲烟继续闷着声慢悠悠地说:“总之不是病都怨你。”
怨他。风轻寒呆了呆。猛然间福至心临。反而有些不敢相信。凑近了妲烟。在妲烟脑袋边轻轻蹭了蹭。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有喜了。”说道有喜两字。声音颤抖。微微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期待。
妲烟沒说话。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继续将头埋在兽皮中不抬头看风轻寒。
风轻寒喜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才好。愣愣地看着妲烟扭捏的身影。脸上只剩下傻笑。
妲烟等了半天。也不见风轻寒又什么反应。纳闷地从兽皮中抬起头來。就见风轻寒一个大男子汉。在自己的面前双目含泪。脸上挂着傻笑。和那些凡夫俗子初为人父毫无区别。妲烟红了脸啐道:“瞧你那点出息。”
风轻寒嘿嘿笑着。靠近了搂着妲烟。一只手在妲烟的小腹上轻轻摩挲。入手平坦。低头在妲烟脑袋边咬耳朵:“几个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那日他还在她耳边说。让她给他生个孩子。沒想到竟然已经來了。
妲烟轻轻拍掉风轻寒的手。脸上却是止不住地甜蜜笑容:“两个多月了。也就是前几天才确定的。才沒跟你说”
“两个多月了”风轻寒一愣:“那时候不是还在风石堡吗。”
风石堡青岚院那些个日日夜夜的缠绵。原來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成了这样的果。风轻寒一想到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妲烟的。不禁微微汗颜。抱紧了妲烟。
妊娠反应一旦开始。就似乎着了魔一般疯狂发作。妲烟渐渐开始吃什么吐什么。原本消瘦的身体日渐消瘦下去。她闻不得油腥味儿。风轻寒就再也沒吃过肉食。天天陪着她啃些桃子。煮些野菜充饥。
妲烟胸口憋闷。常常难受得想哭。她不是个爱使小性子的人。难受了也不会拿风轻寒撒气。让风轻寒心疼得不行。只能在妲烟吐得难受之时。抱进了妲烟。恨不能自己代替她。
妲烟那副身子骨。在这桃澜境里耽误了一个半月。腰身略略凸显。但隔着衣服一点也看不出來。妊娠期的呕吐反应过去后。妲烟却沒有变得想吃什么。一张沒人色的脸更加惨白。天气渐渐变冷。总在这谷中呆着也不是个事。风轻寒便琢磨着出谷去。
于是每日妲烟睡着之后。风轻寒就独自一人四处走动。寻找出去的路。他眼睛不好。难免会碰个一身伤回來。风轻寒仔细藏好了不让妲烟看见。
风轻寒寻了天。还真给他寻到了出谷的路。只是那路险要。要从西南面的一条绝壁上攀爬出去。绕过大半个秦岭。才能回风石堡。
有路出去总比沒路出去强。风轻寒下定决心要带着妲烟返回风石堡。就开始做完全的准备。山路跋涉少说要好几天。他细细捡了些上好的桃干。抽了软树皮编制个小小的箩筐装好。水囊里也灌满了水。一切准备好了。才寻思着怎么跟妲烟说。
入了洞中。却见妲烟将兽皮裹成一团扔给他。淡淡道:“走吧。”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风轻寒睁大了眼睛。
妲烟淡然一笑:“你每天弄一身擦伤回來。前几天你出去后的不放心跟着你。看见你翻上了山顶。应该是找到路了。你又做了那些准备。我如果还不明所以。就是在骗你了。”
风轻寒激动得热泪盈眶:“妲烟”他心知妲烟其实是喜欢安静。不想离开桃澜境的。但是为了他。她却愿意随着他一起回去。这份心意。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來得真诚。
“你也出來很久了风石堡里还有王维满在等着你。也是到了了结的时候了。况且现在你是九冥的教主。又是风石堡的堡主。你肩上的担子却是十分沉重的。”妲烟背转了身。慢悠悠地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