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心(1 / 1)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同样疲倦的男人也有些昏昏欲睡。司长空坚持履行自己的诺言。守在妲烟的床边不动。见牧放困顿的神色。忍不住催促他去睡觉。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萧朗。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牧放想了想。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司长空的为人他很是放心。妲烟又正是需要人保护的时候。当即也不强撑着。点点头。打算去隔壁的屋子睡觉。养足精神。应付即将來临的危急。
刚刚走出两步。萧朗却突然从门外闯了进來。见了司长空。稳住了气息。道:“大当家。奉闲居外有一只白虎在游荡。看起來虎视眈眈地。我总觉得有问題。”
他刚才在外面巡逻。就看见一只白虎靠近了奉闲居。妲烟说过。摆下幻踪。人都看不见他们。这只虎却似乎能看见。一直在外面不停地徘徊。萧朗始知不对。赶紧进來禀告给司长空。
白虎。难道是天星。牧放一听。连忙跑了出去。司长空和萧朗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跟着牧放走了出去。
牧放奔出奉闲居。果然见奉闲居外的乱石外。一只熟悉的身形在不停徘徊游走。可不就是那只贪玩的灵虎天星。
牧放喜道:“那是天星。是妲烟的灵虎天星。”
司长空和萧朗都松了一口气。司长空道:“原來是只灵虎。怪不得能嗅到我们的气息。既然是妲烟的东西。放它进來吧。”
“可是……怎么放。妲烟沒说过怎么解开这个幻踪啊。”牧放沒说话。萧朗犯了难。
“天星是独一无二的灵兽。听妲烟说它通人性。识路。给它时间应该能进來的。”牧放笑笑。开口为天星说话。
天星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灵兽。它出去玩了一个多月。再回风石堡就找不到了妲烟。便一路嗅着妲烟留下的气息找到了这里。也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它害怕还和当初一样。有人要害妲烟的命。一心着急进來。可是眼睛能看见屋子。却一直走不进去。只急得它团团转。
直到牧放出了屋子。天星看见了熟人。一颗心总算落下了。牧放和司长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它的耳朵里。天星呜敖得意地叫了两声。开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始飞快地围着奉闲居乱转。
就在牧放和司长空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它时。只见天星找到了一个插着杨柳枝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了进來。这么个白虎猛然间出现。除了牧放。司长空和萧朗都吃了一惊。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天星不认识司长空和萧朗。直直奔过去挨着牧放的腿蹭了蹭。抬起头來对着司长空和萧朗龇牙咧嘴地嚎叫了两声。那样子。似乎在为他们小看了它而生气。
司长空和萧朗大跌眼镜。这这这……这虎也太夸张了吧。
天星不理他们。扭着正宗的大猫步。直接奔向了妲烟的落榻处。妲烟睡得很香。司长空担心白虎吵醒了她。正要阻拦。却见天星忽然放软了脚步。轻轻靠近妲烟。伸出温软的舌头舔了舔妲烟的脸颊。大眼睛流露出依恋的神色。
分开的这些日子。天星可是想她想得不得了。虽然自己一贪玩。跟山中的母老虎打得火热。但是妲烟绝对是它心目中的第一位的。
妲烟睡梦中感觉到天星的舔舐。那样熟悉。那样温柔。妲烟的脸上露出了逃脱一來最轻松的笑意。一声低低地轻唤无意识地流出:“天星……”
天星得意地回头看几个男人。露出了一丝炫耀的神色:“看见沒。她跟我最亲了。”
几个大男人瞬间石化。半晌。司长空才目瞪口呆地道:“这虎……是个公的吧。”
牧放赞同地点头:“是公的。他以前黏着轻寒的时候。我还一度以为它是母的。”
天星很得意。天星十分得意。继续舔了舔妲烟的脸。在原來司长空守着妲烟的位置趴下。不管傻掉的三人。自顾自地睡去了。
司长空死死瞪着天星。只差沒掐着天星的脖子咆哮:“你你……你抢了我的地方。”
萧朗理解地拍拍司长空的肩膀:“大当家。心胸开阔些。”
司长空不可思议地指着萧朗。一脸惊奇:“萧朗你……居然会开玩笑了。”
萧朗面无表情的來了一句:“我说的是事实。”
只有牧放正常些。意识到了一个问題:“天星以前是跟着轻寒的。它这回嗅着妲烟的味道追踪而來。要是被风轻寒或者慕容客利用。那如何是好……”
三人瞬间反应过來。互相看了一眼。拔腿就往外奔。刚才天星是看着幻踪的破绽跳进來的。它只是一只灵兽。就能找到破绽……九冥的人都精通阵法幻境地布置。要是慕容客來了这里。又如何拦得住他。
三人走出奉闲居。四处检查了一番。却沒有发现有外人闯进來的痕迹。太紧张了吗。三人无奈地对视。都露出了苦笑。
“嗷嗷。。”妲烟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天星的一声怒吼。三人还沒反应过來。就见天星白色的巨大身影从几人身边擦过。落到了竹林里。
“遭了。妲烟。。”司长空脸色大变。心下止不住懊悔。怎么就这么容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要是妲烟有个三长两短。要是妲烟有个三长两短……
司长空不敢再想下去。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拔脚就跑向屋子里。心里有个声音在彷徨无助地大喊:“妲烟。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司长空率先奔进屋子。牧放紧跟着他。双双踏进了房间里。
安静……房间里诡异的安静……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和残杀。司长空和牧放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明白來者的意图。很显然。來的人不是风轻寒或者慕容客。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华服的男子。五官长得很是俊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气场很是诡异。他往妲烟的床前一站。在夜色中看來。竟然沒有半分突兀。似乎他天生就与这个天地保持着融合的姿态。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地站着几个身穿白衣的人。或高或矮。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个个都是司长空等几人熟悉的面孔。牧放皱着眉打量了几个人。按捺住心头的疑虑。不动声色地叫出了几个人的名字:“玄天。楚细细。朴真。楚曜……水仪。”叫道最后一个人的名字时。终究是忍不住浑身一震。情绪终于暴露了出來。
那人五官带着妖魅。一双眸子清冷异常。那眉那眼。可不就是在中都被逼身亡的水仪。
牧放目瞪口呆。一时间种种情绪在脸上连番闪过。一瞬间什么都懂了。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作了伤心之色。水仪转过了头。不敢将目光和他对视。
领头的男子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呆滞的几人。似乎完全沒有把几人放在心上。眼睛最终定格在熟睡的妲烟身上。他轻轻笑了。吐出一句温柔而宠溺的话:“睡得这样香。累坏了吧。”
要是不知道各个内情。绝对沒有人会怀疑妲烟和他不是敌人的关系。他的语气温柔。说出來的话又是这样体贴入微的关怀。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儒雅的男子。会是玄天等人都不得不遵从的对象。
司长空等人打量着他。就算只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绝对就是九冥的教主大人。
男人对于别人的注释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微笑着弯腰抱起妲烟。感受着妲烟轻飘飘的身子。双眉轻轻蹙起。眼睛里只剩下怜惜:“看在在人间的这许多年。你吃了不少苦呢。如若不然。怎么这么让人怜惜呢。”
司长空本來看见那人弯腰去抱妲烟。早已经怒火冲天。一听这话。就再也维持不住冷静。上前两步。一句话不经思考即脱口而出:“她吃了多少苦。还不是你害的。”
萧朗脸色大变。立即伸手去拉司长空的衣袖。妄图阻止司长空。眼前这人的实力不可小觑。司长空这样口无遮拦。实在是太危险了。
哪知那人毫不在意地抬头看着司长空。嘴角一抹淡淡地笑意。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无辜:“不是我害的。是素越害的。”
司长空半点不领情。怒喝道:“你还说不是你。你敢说不是你指使慕容客。处处设计妲烟的。还有他。”说着手指指向玄天:“妲烟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他的功劳。”
那人微笑着转向玄天。淡淡地开口:“怎么回事。”
他不凶。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但气势就是说不出的凌厉。玄天腿一软。瞬间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而下:“教……教主。饶命啊。”
“你办事一直都很有分寸。所以这一百多年我很放心……你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若说的有理。我会考虑的;若是沒理嘛……”那人微笑着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说了。
玄天低着头。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眼睛悄悄瞟向站着的四人。盼着有人能为他说句话。哪知道那几人目不斜视。齐齐看着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