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六章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1 / 1)
那是明媚的一天,杨辛韩的生日如期而至,我已经不知不觉的躲在子楚公寓里好几天了,不上班,不出门,只专心在看那本原文的《破晓》,书上的生词依然被子楚细心的标记出来,可他总是提前把剧情就“一不小心”的泄露出来,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对他咆哮,我也依然享受着女皇一样的待遇,还偶尔不讲理的嫌弃一下他做的饭菜不够好吃。
前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对与错,是与非,于是这些日子的静养,倒让我松迟了很多,盛夏,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榕树下小男孩低声的叫喊和追逐,还有弄堂里四处飘散的饭香味,不能自控的笑着。
子楚走了过来,把外套披在我的肩上说,快到时间了,你不去准备一下吗?
我回过身看他,送上了拥抱,我搂着他的腰,把自己彻底的缩在他的臂弯里说,我不想去,我想吃麻辣香锅,子楚你请我吃,好不好?语气是十分骄纵的撒娇,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正打从我觉得喜欢子楚之后,看到他就会莫名的开心,开心到会用完全另一种语气跟他说话。
子楚笑了出来,伸手掐着我的脸蛋,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着我的额头平静而温和的说,好啊,你想吃什么都好。
抱了好一会,我抬头看着他笑,吻了吻他的下巴,松开了手。
他就在我身后跟着进了房间,然后靠在床上看着我化妆,看了很久,我笑话他毫不掩饰的眼神,他才红着脸转身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很大的盒子,我瞥了一眼问,是什么?
他神秘兮兮的说,礼物,应该是你去年的生日礼物。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他,我说去年不是送了我红包吗?
子楚有些尴尬的说,那是因为陶茜和宋宸都送红包啊,我也不好送你这个。
我马上跑过去掀开盖子看,一件淡紫色轻纱的礼服平平整整的安放里面,好像还价格不菲的样子,我说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我要是穿着它跟别人跑了,你不就是传说的血本无归吗?
子楚伸手拿出礼服,摆在我的身上比着大小,还认真的比对着我的腰围,最后忽视了我的提问,总结的说了一句,呀,好像买小了,我没想到你比去年胖了好多啊。
我没好气的抓过衣服,然后骂他,我说你再损我,就等着我红杏出墙的那天,有你后悔的。
他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笑,伸手摸着我的脸说,你又不会哄人,脑袋还笨笨的,嘴巴又馋,还不会做家务,连菜就就只会烧那么几个,这么不合格的老婆,谁还会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此刻的挑剔和蛮横是那么让人着迷,我咬着嘴唇问他,那如果我喜欢上别人呢?
子楚一脸笑容的伸手搂住我的腰说,那那个人肯定很倒霉,倒霉到被你喜欢,倒霉到我会跟他决斗。
我笑了出来,伸手抓着子楚的脸颊说,我不要你决斗,你要像罗密欧那样赢了还好,万一你要死了呢?我要你当西门庆,诱惑我,勾引我,然后劝我跟你合谋害死那个人,到最后就算真的有个武松什么的来报仇,你也得陪着我共赴黄泉。
子楚听完好半天没说话,我嘿嘿的笑着问他,你怎么了,被我“崇拜”的那种生死相随,荣辱与共的爱情吓到了?
他苦笑着说,咱能不这么比喻吗?我做西门庆没关系,还有李瓶儿什么的,总比我以后只有你的人生丰富,但关键是你不就成了潘金莲吗?那多不好听啊,我会心疼的。
我推开他打量着衣服,我说那你以为我比她好多少啊,世界上的女人,但凡要是碰见西门庆那种小白脸,谁还会喜欢武大郎啊?
子楚坐到一旁看着我,他说你怎么知道你会遇到西门庆呢,没准你遇到的是另外一个武大郎,王大郎,李大郎什么的呢,没准还不如武大郎呢。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遇到你一个就够了,你还咒我遇到的都是那种质量的,你安的什么心啊?
子楚笑着看我,然后摸着我的头发,他慢撵的说,别人眼里不清楚你什么样,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杨玉环。
我转过身看他,一手垂着他的胸口说,不带你这么损自己女朋友的,你这不是变着法子说我胖吗?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怀里,然后故作失望的说,就让你平时多看点书,我跟你谈文学的时候,别听不懂,你就是不听我的,白居易的《长恨歌》都不知道吗?‘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啊。
我是又气又笑,最后推倒他,然后爬到他的身上问,你就是暗示自己是李隆基呗,你怎么不说你是周幽王呢?
子楚搂着我亲了亲说,以前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讲那些历史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们都是昏君,重女色,轻天下,不能这样,男人不是都应该胸怀天下苍生的嘛,尤其生在帝王家,最应以百姓福祉为基础,现在一点都不觉得他们昏庸,因为我要是他们,为了你一定会更过份,什么烽火戏诸侯,金屋藏娇的的戏码,一定都用个遍。
我抬头看他,心满意足的笑了,我说那我祝你下辈子转世做个昏君。
子楚看着我的眼睛,犹豫的说,那你要不要跟我接个吻试试?
他说完,我才发现此刻的姿势十分暧昧,我马上捂住了嘴巴,呜呜的说,你怎么那么随便?你的初吻没了,就想法来惦记我的?那可不行,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未来丈夫的。
子楚低头摸着鼻子笑了出来,然后拉开我的手说,好了,快去换上衣服给我看看,要不一会真的吻你了,可别叫我负责。
我听了他的话,亲了亲他的脸,连忙拿起衣服去换。
换上了衣服之后,我满意的笑了,淡紫色的细纱把人衬的很白,到膝盖的长裙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有些肉肉的大腿,我在子楚眼前转了一圈说,昏君,准备就序。
子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拉起我的手下楼。
到达宴会厅,我就被私人会所的排场震住了,不过是场生日宴,隆重的到处都是白玫瑰和宾客,穿着一身乔治阿玛尼灰色西装的王帆极是时候的出现在我眼前,他斜睨着眼神,然后搂着子楚对我指手划脚的。
我踩着不高不低的鞋子不好跟他发火,王帆就绕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趴在我耳边说,你是我们二小姐吗?怎么看着比她强不少呢,起码也算个秀色可餐吧?
我忙离他远了点笑着说,呦,姐夫你这话说远了不是,在你眼里,咱家大小姐才是主菜,我就是一个餐前小沙拉,提不上台面的。
王帆看着我气急败坏的跟子楚说,你受得了吗?这货还能退不?简直是个野蛮女友。
子楚搂着我的肩,低头整理着我的裙子说,何止受得了,还享受得狠,小心我不顾忌兄弟情谊,把你发配边疆。
王帆喝掉了手里的酒说,行,你这妻管严的毛病,我受着。
我犹豫了一下问王帆,若言一会儿来吗?
王帆有些意外的看我,他说,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子楚轻轻拉了我一下,低声嘱咐我,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王帆僵硬的笑笑,他说,没有什么该问不该问的,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谁还会放在心上呢?
我知道王帆是在固作镇定,因为他的手微微攥在一块,我想他的心里还是有若言的。
我挽着子楚的手臂说,跟我去打个招呼吧,没什么事,我想先走,去看看若言。
子楚就笑着把手臂递给我,带着我在层层人群中穿梭着,我有意无意的寻找着杨辛韩的身影,不时的对公司的高层打招呼,其实我心里满不在乎的,站在杨辛韩面前,我也很坦然,就像他自己说的,从此我们只做朋友,彼此祝福,看到他的时候,他一身黑色西装,一如往常的优雅自如,身侧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子,保养的很好,唇红齿白的美人胚子,骨子里有着一份自持的端庄,我猜想,她应该就是杨辛韩的妻子。
杨辛韩对子楚伸出手说,穆先生,谢谢你能来,旖旎经常提起你,所以很早就想见上一面的。
子楚握着他的手一笑说,其实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还要多谢杨总对旖旎的照顾,在盛辛工作,她很开心。
对面的女子带着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笑而不语的神情更像在探究什么。
杨辛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既然来了,就看完烟花表演再走,我先去招呼其他人,旖旎是自己人,你们随意。
杨辛韩离开后,我看向子楚,我说他太太该不是闻到小三的味道吧?
子楚拉着我转身走到角落,他说你是什么小三?你明明是我家正室,怎么总怕别人当你是小三。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呀,我怕什么啊,我旁边的昏君都不怕,我怕什么千夫所指啊,让她们来,让她们尽管来,说完我还豪气的大笑着。
子楚也看着我笑,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弧度,然后忍不住的点头说,是是,我就是个昏君,那玉环你要不要跟我去尝尝舞会的特调饮品?
我轿情的点点头,跟在他身边笑。
和子楚安安静静的躲在旁边的阳台上,喝着特调的鸡尾酒,精神十分放松,我托着下巴,看着有些欧式的建筑出神。
子楚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旖旎,你在想什么呢?能跟我说吗?
我说,在想若言啊,好几天没见她,有点儿想她了。
子楚就把酒放到了窗台上,转过身靠着阳台的扶手说,那一会儿去看看她就好了。他伸出手握着我的手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想跟你说的,你搬来跟我住吧。
我不解的抬头看他,我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都在你那住了好几天了。
子楚转过了身子,看向窗外的风景,他问我,你觉得世界大吗?
我轻轻的点点头,然后他又说,那我为什么觉得世界如此之小呢,小到我这几天一下班就马上想要回家,想着一进门就能见到你,跟你一起吃饭,听你对我发牢骚,做什么都特别有动力。想着以后疲惫的时候,可以靠在你的腿上,听你跟我说,子楚,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我还特别想每天见到你,在我失落的时候,哪怕听听声音也好,所以我才想你搬来跟我住。
我也学他靠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说,这样不好吧,虽然玉环我和昏君你相敬如宾,可别人不会那么想啊,我会被说闲话的,我会被众人说是红颜祸水的。
子楚握着我的手不停的看,他说,别人那么重要吗?还是你怕我对你怎么样?他微眯着眼睛,突然靠得我好近,在我眼前放大的脸,还是让我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别过有些涨红了的脸说,你又不是那种人,我怕什么?
子楚回过身看着阳台下的匆匆人群,他说,以前我不懂白江南,现在却理解他很多,其实不是他看不到你喜欢他,而是他不敢看到你喜欢他,对你而言爱情比很多感情渺小,如果我们还是以前的关系,你会拒绝我吗?恐怕我不让你来住,你也会死皮赖脸的求我收留你,可是自从知道我喜欢你以后,我们的关系不但没有进展,你好像还在自己周围画了一道线,并且时刻提醒我,这条线不可逾越。
我被他的话说中了,也被他的神情惊到了,慌乱的拿起窗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子楚斜着身子看我,拿过了我手里的空杯放到一边,伸出右手环着我的腰,搂到怀里不停的揉,然后低声的呢喃,今天就先说到这儿,余下的我们改天再说。
我抬起头看他的嘴脸,满是不安,最后还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说话。
我不懂子楚,不懂他此刻的一言一语,不懂他每次点到即止的神情,我以为的爱情是那种即使不在一起,依然会想起的情感,就像我多年里对白江南那样,可子楚分明清楚的告诉我,爱情要想念的时刻在一起,哪怕在忙碌中,最想听的也是那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