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章 我以后都不提这个事情了,我不喜欢你了,还不行(1 / 1)
子楚这才停下来看着我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我平静的转过头认真的说,相当失望。
子楚就放下电脑看着我笑,他说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喜欢我,等你喜欢上我了,你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没有我好了。
我说其实现在你在我眼里就很好,只是没有比另外一些东西重要而已。
他问我是什么,我说友情还有亲情,如果你一定要舍弃你拥有的,那我只能把你放在另外一个不那么重要的位置上,我会尝试喜欢你的。
子楚叹了口气问我,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从他身上坐了起来,我说我就是觉得我们俩在一块,太自然了。
子楚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把你捧在手心里,生怕你受一点点伤,我以为你都懂,也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默契,我细心的宠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舍得你跟我做朋友?你叫我做你的假男朋友,我答应了,但其实我心里不知道多想这是真的,我多想在人前也可以拉着你的手,看着你对我笑。
我看着他真挚的小模样,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无奈的把自己靠在他的身上,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一个像他那样温润的人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根本连拒绝的话都不舍得说,何况他竟然许诺的是一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总之是掉了,我说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我怕我一心软就答应你。
他却伸手扶去我的眼泪笑着说,今天看到你哭,我突然释然了,只要你开心,把我当朋友,当亲人,当什么都好,我做这么多,其实就只想你开心而已。
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他一直以来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于是我就抱着腿在沙发上哭,哭得几乎缺氧,子楚慌张的一直在旁边赔不是,他说,我不逼你了,我们是朋友还不行吗?我以后都不提这个事情了,我不喜欢你了,还不行吗?
我哭累了就擦干眼泪对子楚说,你让我想想,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想清楚的,我保证我好好的想,用力的想。
他微笑的摸了摸我的头说,那你明天要不要请假啊,眼睛肿的像核桃。
我又笑了出来,心里的感楚不只一点点,他不逼我,他给我找理由逃避,他不忍心看我难过,想到这些,我的心又疼了起来,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一直不告诉我,他喜欢我的原因,他其实早清楚的知道以我的性格,是不知道怎么决择的。
于是我开始嫉恨王帆,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结果周一刚下班,他就不知死活的就自己送上了门,说要请我吃日本料理,我好不容易在倒过两次地铁之后,终于找对了地方,结果惊人的发现他说的吃饭,就我们俩,我瞪着他,嘴巴里吐着,我今天吃不死你的,你这个祸害,嚯嚯完若言,来嚯嚯我了。
他摆摆手表示毫无压力,我想了一下,他还不至于为这顿饭破产,所以我还是别虐待自己的胃,我就按照贵的点,什么新鲜来什么,什么生猛品什么,最终目的就是得贵,得花他的银子,放他的血。
他没吃几口,就坐在对面看我,我说你有病啊,变态了?没事看着我干什么?
他喝着茶说,我看看你哪里好,穆子楚那么迷你,他看你的眼神像看自己的眼珠子。
我说你给我打住,姑奶奶失去这么一个好朋友都是败你所赐,你还有脸说?而且你还霸占着我的床,你穷死了,王帆。
王帆不知声了,过了一会他问我,你觉得陈若言喜欢我吗?
我说你为什么问我?我又不是她。
王帆冷笑了一声,他说我多希望你是她,如果你是,看懂你比看懂她容易多了。
我给他倒满酒,对他一比,我说你找抽是吧,拐着弯说我智商低。
他看着我笑,然后给我夹菜,他说我没那意思,就是觉得你和子楚活的比我们纯粹,比我们真实,你们之间什么都是真的,没有欺骗。
我仔细想着他的话,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我和子楚之间没有任何的隐瞒,高兴就是高兴,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他和若言,以前因为王远就存在着一层隔膜,若言那个人又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王帆自然觉得无法靠近。
我指指他的酒杯,我说王帆,这个社会上哪儿那么多情啊爱的,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你今天要是倒这儿,我指定有办法叫陈若言来接你。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敏捷而有韵律。
我看着他一脸无奈的申请问,王帆,你当真喜欢若言吗?
他看了我一眼,夹起桌上的一块鳗鱼吞掉,他说我这还没喝到时候呢,你一会问,一会问。然后他又问我,你其实也不知道你对穆子楚的感觉是什么吧?
我看着他,轻快的点头,然后吃着碟子里的鹅肝。
他哈哈大笑说,姜旖旎,你真没出息,不就是喜欢人吗?这都不敢承认。
我说你闭嘴,我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吗?他马上点了点头。
我怒了,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说你还真说对了,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都是我不可以喜欢的人,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哥哥,一个是相濡以沫的朋友,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会疼死的。
王帆不屑的推我的脑袋,他说二小姐你傻了吧?为了你要的那些其他,那么美好的爱情你都不要了?
我就被他推着,低着头,活像个正受教育的孩子,趁他不注意,我又问,你跟若言怎么了?今天她为什么没来?
王帆笑了,他说,你知道她跟我亲哥哥恋爱的事吗?我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他皱着眉头,然后认真的说,从小我就喜欢抢哥哥的东西,玩具,新衣服,零花钱,什么都抢,大了以后可以抢的更多了,人际关系,朋友,生意,还有女人。陈若言不是第一个我从大哥那抢过来的,可我没想到我会跟她在一块这么久,有时候真猜不明白她在想什么,除了钱她好像对我也喜欢不到哪儿去,而我有时候一想到她曾经跟我亲大哥在一起,我就觉得绝望,先不说别的,假如有天我带她回家,大哥看到一定会反对,他如果说了原由,爸爸也会反对,陈若言对我来说是个大麻烦,或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有多麻烦。
我抬头看他,我说那你干嘛还非跟她在一块啊?
王帆看我,他笑了出来问,你也不喜欢我们在一块?
我摇了摇头,我说不是不喜欢,是觉得不合适而已。
他轻叹起来问我,哪儿不合适啊?
我吞掉了嘴巴里的东西,又喝了口酒说,你们遇到的太早,若言需要一个能给她足够安全感的人,你不是。你需要一个心目中相夫教子的贤妻,她不是。你们错误的在一起,于是不舍得分手,其实你们比谁都知道对方不合适,只是都在硬挺。
王帆彻底不说话了,孤单的喝着桌上的酒,我拿自己的手机给若言发短信,只写了地址,然后拍了拍王帆的肩,起身走了出来。
夜风吹在脸上,我突然想起以前经常跟陶茜跑去大排档喝廉价的啤酒,吃红火的烤串,当时也是这种风,干裂的刮在脸上,那段日子是多么没心没肺而又无忧无虑。
虽然最后总被宋宸和子楚找到,然后分别拎回家,子楚总是在那段长路上一边扶我,一边教育我,可那段记忆似乎弥漫了我整个高三。
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打陶茜的电话,响了很久,最后被接了起来,一句轻声而熟悉的喂,荡开了我的思绪。
我说,宝贝,我家陶茜呢?
宋宸笑着说,你大晚上的还查岗啊?
我说没有,就是晚上喝了几口日本人的烧酒,想借酒疯跟她磨叨两句。
宋宸笑了几声,然后说,你遇到事了吧,旖旎?你别骗我,你以前每次对我撒谎,都被我拆穿的。
我愣了一下,我说宋宸,我就是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脑袋乱乱的,我想听听陶茜的意见。
宋宸低沉着嗓音说,陶茜是你的朋友,但她没有权利决定你的人生啊。我猜是子楚让你混乱了,是不是?
我靠在马路边跟他讲电话,我说,你知道了?
宋宸轻快的恩了一声,然后说,其实子楚喜欢你,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的,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好好考虑,他还不错啊,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跟其他人比,还是高出不少的。
我暗暗的笑,然后心情突然开朗起来,我说宋宸,跟你聊天吧,就会轻松一点,我现在根本没办法跟子楚这样聊天,他的眼神我就受不了,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宋宸侃侃而谈,他清了清嗓子说,你放心,他绝对没有那么高深的本领。
我说,宋宸啊,我今天突然觉得好难过,最近似乎特别背,失去了很多珍惜的人和事,就连子楚也要跟我绝交,若言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你说过年的时候那么多的鞭炮,怎么都白放了呢?一点用处都没有。
宋宸哈哈大笑,然后说,那今年过年给你多放一倍,好不好?
我嗯啊的应对他,然后问,陶茜呢?她在你身边吗?
宋宸说,不在啊,她手机落我车里了,最近她也很多烦心事情,我公司的账目气的她整天喊着自己内分泌要失调了,其实我知道,她是压力太大了,比我都紧张,前几天还为了一笔账,跟银行的一个行长喝酒喝了好晚。
我说陶茜从小就护着你,跟个小母鸡一样,这回她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宋宸笑的很爽朗,他说,我知道啊,很清楚,在心里,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和子楚不在我身边,但我依然记得你们,知道你们,别惦记我,照顾好自己,如果有能力的话,多照顾照顾子楚,你一定不知道他工作有多辛苦。
我没回答他,他又继续说,还有我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你阿姨家的事情?
我说什么阿姨啊?
宋宸说,就是陈若言家里啊,你不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我说怎么了?
宋宸说,她爸爸生意没有了,说是无照经营,上个月被取缔了,她没跟你说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叫宋宸再说清楚点。
宋宸说,直白的说就是,陈若言家里破产了,房子都抵债了,她经济状况估计不会好的。
良久之后,我才回过神,恩了一声,然后匆匆放下了电话。
我终于开始理解若言了,她最近一定很缺钱用,家里没有了供给,她又没赚钱,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我打电话给若言,在寒风中矗立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若言接起电话没有马上说话,我问,找到王帆了吗?
她轻短的恩了一声,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今天就算了吧,王帆一定喝了很多。我的眼睛突然干涩,然后涌出了冰凉的液体,我说,若言,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说什么都好,我可以…听你说,就像过年那时候一样。
若言无语了好久,最后说了句,其实我就是觉得没有气力,莫名的不幸福。
我说,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还是觉得,你要是不幸福,大概很多人就没必要活着了,什么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若言说,旖旎,你太幸运了,知道吗?我想世界上,大概比你幸运的人,很少很少。
我用手不断擦着眼睛里溢出的泪水,我说若言,我爱你,我们一起守望相助吧,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你的困境终会拨云见日的。
若言说,好,妹妹。
她放下了电话,我抬头仰望着星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自从离开了A市以后,我似乎经常无家可归,经常在深夜不知去哪儿?现在也是,要打电话吗?要打给谁呢?子楚吗?求他收留我?我狠狠的摇了摇头,嘴里说着,不要。
在街上走了好久之后,我停在一家酒吧门口,心想去喝一杯?然后下半夜找个酒店睡一觉,到时候过了十二点,酒店还可以半价优惠。
刚要踏进去,发现旁边站着个人,我回头望着他笑了出来,他说姜旖旎,你要做坏女孩吗?一个人去酒吧喝酒?那我陪你怎么样?就收你二百,也不贵。
我转身对着杨辛韩笑,然后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那样离开了他的视线。
过了几分钟,我打开窗户让风吹在脸上,终于压下了怒火,我问司机师傅,最近B市是不是有变热的趋势,怎么人就爱暴躁呢?司机师傅就开始跟我神砍起来,说什么气候变暖,温度高,他的滔滔不绝,倒填补了我的内心,让我感觉不那么沮丧。
手机是什么时候响的不知道,响了多久也不知道,反正司机师傅提醒我的时候,我拿了出来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我皱了皱眉,然后拿着接了起来,对方不说话,在我问了几声好之后,杨辛韩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旖旎,你怎么见我就走?我哪儿得罪你了,你那么不待见我?
我嘲笑的说,我哪敢不待见您啊,您是我的老板,衣食父母,可现在是员工的休息时间,如果有事,明天公司见。
放下电话之后,司机师傅奇怪的看着我问,跟男朋友吵架了?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