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QIE!（1 / 1）

玄静夜找上门来的时候叶行楚正在讲电话，看她垂手立在门边，双眼看着自己像是有话要说，便打了个手势坐示她坐下稍等。她规规矩矩地坐下，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办公桌的桌面。

通话结束后他看向她，“找我有事？”

“今天是你弟弟来找我的，我没招惹他。”她说道，“他还约我下班后去玩，我没答应。”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你不是不喜欢他来找我么……”她目光一闪，恍然道，“是不是怕我揍他啊。这点你可以放心，虽然他很烦人，可是至少看你的面子上，我一根手指头也不会动他的。”

叶行楚双手抱胸半倚在办公室桌边，“南嘉年纪小，爱玩，有时候什么没什么分寸。如果你不想应付他，可以直接拒绝。”

“直接让他滚吗？”

“……说‘不’就可以了。”

她点点头，又问道，“叶总，有个事儿我一直想问问您。”

他心情颇好地拈了把鱼食去喂墙角的风水鱼，“说吧。”

“那个家伙，真是你弟弟？”一个姓叶，一个姓陆，却哥哥弟弟地叫得亲热。

他捏着鱼食的手略一停顿，“南嘉的父亲和我父亲是拜把兄弟。”他的父亲叶尧生和陆南嘉父亲陆云德是战友，两个人是一同从边境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过命的交情。所以在叶尧生意外身亡后，陆云德便收养了战友的遗孤。叶行楚到陆家的时候不过九岁，陆家老大老二都在外求学，老小南嘉差不多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从感情上来说，南嘉就是他的亲弟弟。

“难怪，我就觉得奇怪，亲兄弟怎么会差这么多嘛。”她弹了个响指，“原来如此。”

他倒是起了些兴趣，“哪里差很多？”

“他很烦啊，一直叽叽咕咕地和鹌鹑似的，有时缠得烦了真想给他一拳让他闭嘴。”刚说完便见他警告似地扫来一眼，她眨眨眼睛，很无奈地说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您是没被缠过，很烦人的。”

“他喜欢或是感兴趣的时候，就会这样。”他很理解，“你不理他就好，久了他就觉得没劲了。”

“喜欢？感兴趣？”

他索性说破，“南嘉对你有兴趣，他想追求你。”

她愣了愣，旋把脚一提，直接就在椅子上蹲住。只见她双手搭在膝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片刻之后她抬头看他，满是疑惑的表情，“你弟弟，是不是被我摔傻了？”

她这模样倒有几分可爱，他微微一笑，“我倒希望是。”又像是打趣地问她，“他这么喜欢你，你不会动心吗？”

“为什么他喜欢，我就得动心。”她掏掏耳朵，“就像我喜欢你，也没见你有多动心。”

捏着鱼食的手一抖，顿时倒了大半下去。

他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只是没这么直截了当。虽然这么干脆地承认很合她的风格，但在这种环境背景下，难免令他有些啼笑皆非，“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比较耐揍的关系么。”

她的回答依然是令人听了就想栽跟头，“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努力把笑意压下，绷了绷脸，“听你这意思，莫不是还想揍我？”

“没有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嘛，而且事实也是如此。总不能把自己的喜欢强加在别人身上，逼人去接受吧……那不成土匪了。”

他眯眼看她，“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来当司机。”

她目光一闪，嘴边浮起丝狡黠的笑容，“当然不是。我需要工作，需要收入。”她做了个吃饭的动作，“这样才能填饱肚子。”

她这话说得落落大方又郑重其事，而他也确实见过她的窘迫，同时也自信自己看人辩语这方面不会走眼，微微一哂，“你倒是公私分明。”

她笑了笑，“不过，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他沉默了，不管是上班或是下班，她的行为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逾越，待人接物也都有分寸。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她身上偶尔飘来的烟味，这代表着这朵暴力妹纸又猫到哪个纸皮箱里抽了个痛快才出来。

她见他沉默，又试探地问道，“那您会因为这个，不再让我为您开车么？”

他毫不迟疑地摇头。

“您会当做没发生过这事儿吧。”

“我要真这么说是骗你的。”他坦白道，“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当没这回事。”

“其实吧，把知道当做不知道也挺容易的。”她跳下椅子，“我都做得到，你也一定可以。”

他把鱼食袋子抖得沙沙响，“不要拿自己标准去要求别人。”他指了指手表，提醒她，“上班时间到了。”

她不甘不愿地退了出去。

待到门关上后，叶行楚转身将抖得只剩半袋的鱼食放下，双手撑在桌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Jesus ch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