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伤(1 / 1)
苍耳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马车上,眼睛涩涩的感觉提醒着她昨天的放纵。唉唉,我还真是软弱,暮只一句话跟我客气下,我就真的不客气的哭了个昏天黑地的!还真是!
苍耳一路腹诽着,等到想起来问问情况时,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暮。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啊?”苍耳探出头来,看到冷暮和风祭一人一马的走在马车的旁边,却与平时不同,穿着平常的衣服,嗯,勉强算是,平常吧。
风祭换上了一件深黑色的束腰猎装,一把宝剑斜斜地插在腰间,脚蹬黑色短靴,看着干净利落,就是显得戾气很重的样子。
而一旁的冷暮则稍正式一点,穿着一件黑色滚边长袍,腰间也别着武器,只不过换成了一把明闪闪的大刀,而平常束起的长发此时确是披散在肩上,一根黑色带子横过额头,束缚着脑后一缕乌黑的长发,只是眼前留了些碎发。
怎么看怎么好啊!比起平时的一丝不苟来,这样的装束看起来更加的显得狂放不羁。
苍耳不禁看得傻了。
“呵呵,落草啊。暮没有告诉你吗?”风祭看着自家的妹子傻嘟嘟的样子,一阵好笑。看自己的丈夫也能看傻了,又不是没见过!
苍耳听到了,转过头来,看到风祭脸上的表情,脸突的就红了。她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撇撇嘴,不自然的说:“忘了嘛。我们这就是去吗?”
冷暮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忍不住的心情好起来,不等风祭笑她,自己就接了话。“嗯。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
冷暮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着少许的困意,就说:“你再睡会子好了,现在还早。”苍耳闻言连忙摇头,笑话,睡着了会错过多少好玩的事情啊。
“祭呢?有没有跟来?”苍耳从车里爬出来,“我要骑马!哪里有坐着马车去当山贼的?!再说,已经睡了好久了。”
“没有。”风祭道,看看苍耳,又看看冷暮,笑道:“苍耳和暮合乘一匹好了。”
“哎?”怎么大哥的笑那么奇怪?
“呵呵,丫头,坐得近,才能看的更清楚不是?”风祭笑道,哼哼,丫头,谁叫你非要叫一匹马“祭”呢?
果然,苍耳刚刚降下温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大哥!”苍耳不依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眼前递过一双手来,白皙修长的,很好看的样子。
“上来吧。”是冷暮的声音,苍耳有点犹豫,上不上呢?
“没关系。反正,暮连外公都叫了嘛。”风祭继续笑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一副恼怒却又羞涩的样子,禁不住扯起好看的微笑。
“哼!上就上!”苍耳恼了,“又不是没上过!”一把抓住冷暮的手,一拉一扯间就上了马。两人对她孩子气的做法相视一笑,眼底都是宠溺。
也不是真的恼了,就是不好意,靠在冷暮的怀里四处的看着周围的景致,没一会儿就忘了别扭了。
“我们是不是也要像火国一样,暗中作业?”看了一会,除了树,还是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随口就问了句。
“嗯。苍耳倒是聪明,皇上就是这个意思。”头顶传来冷暮的声音,本来也是随口问的,可是听了冷暮的话,忍不住就问:“那,皇上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像那些人一样,烧杀抢掠吗?”
这一次,冷暮没做声,苍耳以为自己猜对了,禁不住有些难受:“一定要那样吗?”见两人仍旧没反应,苍耳禁不住怒了。“没人性!”其实并不一定要那样做,只不过奇怪苍耳的态度罢了,风祭道:“丫头,那可是火国的人,他们杀了我们多少百姓,怎么不见你愤怒?我们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谁说我没有愤怒?!大哥说的对,我们是要以牙还牙,可是,也不能乱咬人啊!谁咬的找谁去!”苍耳挥舞着小拳头,一脸愤慨,“难道你们被狗咬了就去咬狗一口啊!”她不满的用手肘撞撞冷暮的胸口,嗔道:“也不怕咬一嘴毛?!”
闻言,两人具是一脸好笑的样子。苍耳有些恼了。
“怎么?看不起人?觉得区区小女子教不了你们两位大爷?”
风祭忙抱拳,笑道:“岂敢岂敢!”
“切!大哥你可真虚伪!”苍耳撇撇嘴,“今天就让本姑娘教教你们,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映,径自背起了《贞观政要》。哼哼,姑娘可不是白学的!不会打仗,还不会纸上谈兵吗?
听的两人原本有些好笑的脸渐渐的严肃起来,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讶和凝重。这样的言论从未听过,并不是出自哪国的史书,两人虽不能说看遍群书,但各个领域的精华还是涉猎不少的,而现在苍耳背的东西显然已算的上是经典了,看两人从未听过!更进一步,写出这些东西的人,教这些东西的人,既不是王室中人,那么这份心可就真真的耐人寻味了!
两人越想越歪了,要叫苍耳知道,不笑掉了牙才怪呢!
“你们说,我说的对吧。真正好的君主是应该爱民如子的对吧?”苍耳啧啧嘴,还真累!看来,政治家也不好当啊!
“这些是谁教你的?”冷暮问她,按理说,不应该啊,祭不是说,这孩子,林天瑞都不管的吗?一个连下人都敢欺负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懂这么多?
“哥教我的,他说这些都有用。”苍耳也是说顺了嘴,想都没想话就出了口。
冷暮看看风祭,后者很坚定的摇摇头,不是我干的!冷暮也点头,你也教不出这么有水平的东西!后者自然看懂了他的眼神,心下一阵郁闷,我有那么差吗?
“你还有哥哥?”风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不太舒服,这是他的妹妹吧?怎么叫自己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亲切呢?
“有啊!我有好多哥哥呢!”苍耳理所当然的说,看着风祭眨眨眼睛:“你有意见吗?”
“没。”风祭无奈的摆摆手,这丫头诚心气他的吗?
“苍耳不是在林府长大的吧。”冷暮问道,打断两人没营养的话题,他希望苍耳跟自己坦白,不管她是谁的人,只要……他不希望会伤到她。
苍耳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应该算是吧。”其实说实话多好啊,反正她是无所谓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她真的不想要!她早知道,以冷暮的手段,风祭对林蘡薁熟悉,他们不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不同的,索性说开了的好。
“你不是蘡薁?”风祭也坦白的问,世间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是,也不是。我只能说,现在的我是苍耳。”苍耳说完,看着两人的脸,此刻,两人都剑眉紧蹙,苍耳禁不住自嘲的笑了。
“其实大哥和暮应该早就怀疑了吧,也没什么的,我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目的,我也不是林天瑞派来当卧底的,也不是朝中哪个大臣派来搞破坏的,当然,更不可能是火国派来的奸细……”
“我啊,跟这世间没有一丝的牵连,不会听命于谁,也不会为谁卖命,更不会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去设计陷害!不过是一不小心跑错地方的一缕幽魂罢了,没什么想要的,混吃等死就好了呢,呵呵……不用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啊,等我玩完了这次,大不了不跟着你们好啦。”她调皮的笑着,好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叫两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苍耳看了一眼风祭有些阴沉着的脸,轻笑道:“哎呀,不能再这么大哥大哥的叫了。风大哥?风侍卫?风祭?你说哪个好?”耳边却传来苍耳冷清的话来,风祭猛然间一惊,看看苍耳,这丫头一点也不象平时迷糊可爱的样子,正目光冷清的看着他,平日里的信任似乎也在悄悄的消失。
真是个禁忌啊,原本轻松的氛围早已变得不阴不阳了。他禁不住有些懊恼,这丫头,防备心也太重了吧?他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这丫头可是他嫡亲的妹妹啊,这世上也就是她才是他最深的牵挂了啊。
看着两人都看着自己,满脸的奇怪表情,苍耳呵呵呵的笑起来。
“呵呵,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实在犯不着‘自杀’啊。哥很疼我的,鱼都没让我杀过,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别笑了,苍耳,知不知道,你笑得很难看。”风祭无奈的望着苍耳一副刺猬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开口,“我只是为什么蘡薁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呵呵,这世界没有谁比谁更可怜!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可怜!而我,只是不想任人摆布罢了”仿佛又看到公司里鄙视同情的目光,苍耳扯起一个冷淡的笑来,这世界永远都是这样,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冷厉的手腕,谁会听她的?
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隐瞒了,连哥也被骗了,不是吗?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单纯的小孩子,只是知道哥哥的心愿,才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对哥以外的人无情,她都觉得自己天生的性情凉薄,对敌人,她从来都不会手软。
“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好了。我讨厌猜忌。”苍耳说,“挺累的。”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无心,无情,所以无伤。反正哥不会看见的,那还装什么啊……
“苍耳。祭不是那个意思。”冷暮轻轻的道,叹息着,这丫头又犯倔了。“祭只是想弄明白你和蘡薁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一副小刺猬的样子,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无所谓啊。”苍耳笑笑,自然地靠在冷暮的怀里,风真的好大啊,好冷呢……她缩缩脖子,钻进他的怀里,“到了叫我。”沉沉的睡去了。
冷暮无奈的看看风祭,见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太敏感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风祭了解的点点头,皱着眉思索着,不再言语。
哥啊,那是个,就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吗?
冷暮看看山头的夕阳,轻轻地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