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生契阔（十）（1 / 1）

第十二章：死生契阔（十）

灰飞烟灭！

所有的尸首，一瞬间，在所有人眼前，化成满天飞烟，再看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只还留着一滩醒目的血迹。

“这是——什么——”如歌颤抖地僵在那里，一双大眼睛里只有那满天轻烟，整个人仿佛也随着那阵烟去了哪里。

好狠的心。

洛离只觉寒意入骨，胸腔里一阵一阵恶心、

怪不得他能顺利带着如歌离开，原是想让他们亲眼看着她爹娘尸骨无存的模样么？

再看莫北风，比如歌好不到哪里去，俊美的脸上早已扭曲，手指直直地伸在空中，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摇摇晃晃地像要跌倒。

不对——

洛离再看四周，所有同来的士兵都在摇摇晃晃。

“莫将军！”洛离忍不住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弱似蚊哼。

如歌还是保持那个僵硬的姿势，嘴唇半张，目光空洞。洛离摇摇晃晃地，与所有人一道跌倒，意识却还清醒。

“歌儿！对不起！”溪的对面，缓缓飘来几个人，领头的少年，锦衣玉带，面似冠玉，他脚一着地，便跪在如歌前面。

“殿下，你要做什么？”莫北风惊恐地看着那个少年，声音沙哑，“她是你侄女啊！”

“歌儿，对不起，若不交出你，那个人会杀了父王。父王纵有千般罪，也身系北国万万子民，他不能出事啊！”少年说罢，以首贴地，朝如歌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自胸前掏出一粒药丸送进如歌口说，待她吞下，一掌将她劈晕。

“殿下你不能啊！”莫北风声音沙哑，残存的意识里，只剩绝望。

“将军，你已经见识过那个人的手段了，我不能拿父王的命来做赌。何况我不交歌儿他一样会自己来抢的，若有一天她要恨，就让她来恨我吧！你们只是吸食了一些迷香，傍晚便能醒。”

说罢，抱起如歌，点足朝谷口飞去。

如歌——

洛离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如歌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洛离以南国万里江山为誓，保护莫如歌一生一世。

誓言在耳，尤如一个笑话。

洛离彻底闭上眼，意识彻底模糊前，他对头上那一方天空说：云姨，我会找到她的！

这一别，十个春秋，再见，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