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世无忧(六)(1 / 1)
洛离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那男人的身体在自己眼前成了一滩黑黑的血渍,直到梁思凌力气耗尽晕倒过去,方才记得自己身在何方。
鬼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叫他小东西,鬼以前才认识他?
他能够那么配合那个男人,不过是想唱一出戏罢,戏里戏外,假假真真,如此而已。
至于那个绘了彩凤的孩子,洛离看一眼,忽然自身上将外套扯下盖在他身上,然后背起已失去意识的梁思凌转过身子沿着来时的路折回客栈。
梁思凌其实很轻,他背着她几乎没有太大的感觉。她先前只用根锦带将头发束着,方才不知怎么散了,她的发丝垂下来,与他的缠在一处。洛离走的很慢,那些发丝仍是不听话地缠着,甚至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甩来甩去……
歌儿!
歌儿!
歌儿!
似梦非梦的呼唤,时而远在天边,时而又近在眼前,时而是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时而是男子清净干净带点缥缈的浅吟。
梁思凌不知道那是在叫谁,她想甩开,却怎么都甩不开,心口绞痛,像是刀子在扎般。
“梁兄!”梦中的声音,让她觉得像是鬼魅缠身,惊醒时,正对上洛离忧心匆匆的眼,“你做恶梦了!”
梁思凌眼珠打个圈,“我睡了多久?”
洛离指指窗外的黑夜,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呵欠,“昨儿你晕了,一直就睡到现在!都吓死我了!”
窗外,一片灯火隐去万家喜忧,窗内,烛火正旺,火光之下,他慵懒地起身,“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梁思凌看着他离去,半天不曾动一下,被子里的手冰得厉害,浑身形同被抽了骨般难受。
歌儿?歌儿!
她的记忆里,明明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那样轻浅的声音,何以刀子一样扎得她心口疼。
洛离离去片刻,端了碗稀粥上来,“梁兄啊,你身子太虚弱了,得好好调养啊,这粥文风熬了两个时辰,偿偿!”
一碗熬两个时辰的粥!
梁思凌无语,那个木头人她大概是得罪得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