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王对王（1 / 1）
白术一点都不奇怪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绝对的自讨苦吃。白术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
也同样确定了一件事情，夏染月真的不好惹。
“凤羽，要变天了。不去看看城吗？”白术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因为白术知道夏染月不会在意，而白术也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给自己的骄傲一个台阶。顺坡而下。
从此山高水长，恩断义绝，与夏染月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没有开始就注定着要结束，白术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名的。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的。白术的地位在夏染月心里就是没有地位......
默默的撒下一滴泪，白术装模作样的痛哭了几声......夏染月突然之间觉得脑袋上有一排乌鸦飞过。
“不用了，城不会希望我去看他。”夏染月摇摇头，拒绝了白术的提议，不管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凤轻城都是骄傲的人，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舍得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眼前。
夏染月表面上是为了凤轻城着想，实际上是夏染月不想惹这个麻烦，凤羽变不变天，和她有什么关系？凤翌晨和凤轻城谁当皇帝，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夏染月实在不愿意去搭理这些事情。
她又不是天生的劳碌命，何苦管这些事情，白术那么愿意管，让他自己去好了。夏染月无所谓的想着。
“城一个人会寂寞的。”白术柔声说道和颜悦色的神情让夏染月吃了一惊。凤轻城会寂寞吗？白术应该算是他的好朋友吧，有那么一个好朋友在，凤轻城也会寂寞？
都会有的吧，没有来的一酸，夏染月忽然想起了暮生，还有暮生的一声声“公子。”暮生从来不会叫萧焕皇上。这是一个例外。
那么夏染月的例外呢？不说也有很多人可以知道，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这一切的纷乱，都与夏染月无关......
但如此与世无争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不远处的皇都，凤轻城和凤翌晨，正在做着一生中都无法预料的事情，凤羽霖临死之前将皇位传给了凤轻城，原本深得众望的大皇子凤翌晨被封为藩王。心高气傲的皇子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决定，不要说自己是长子，况且自己还是嫡长子，凤翌晨怎么都接受不了父亲的安排。
安安心心的当一个藩王，凤轻城是贵妃之子，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却可以代替他成为九五至尊，这就是凤翌晨怎么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逼宫谋反，这就是最终的归途，人的命运有时候很奇怪，逼宫谋反？若是你手里有一纸传位诏书，不管你带领了多少人马，踏碎了多少生命，都是为了声张正义。若是师出无名，就是野蛮的盗贼，无耻的小偷......这个天下的罪人。
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原谅，不论为什么都是会被人民所鄙夷，所不能接受......
凤轻城站在金銮殿上看着曾经的大哥，现在的起义军首领。不悲不喜，不怒不笑，一点情绪都没有，凤翌晨也是一样，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弟，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兵戎相见。
凤轻城一步一步走下了皇位的象征，朝着凤翌晨走去，凤翌晨就那般直立在凤轻城的眼前，满朝文武都看不懂他们两兄弟要做些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臣子们从来都没有立场去管他们的天子到底要作何事情。
唯有等待，有时候懂得察言观色的臣子才是活的最长久的人。
“大哥。”凤轻城不喜不怒的唤道，谁都看不出凤轻城此刻的心情，就算是察言观色在利害的臣子，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君王，依旧是一筹莫展。
凤翌晨嘴角勾起，魅惑的笑容直视着凤轻城：“城弟。”不多不少的呼唤，没有多余的话语，他唤他大哥，他唤他城弟。多么和睦相处的兄弟，若没有那一纸诏书凤翌晨会觉得他们一直都是如此，从不曾改变。
一直都是和小的时候一样，一起爬树，一起调皮，不愿意背四书五经喜爱弓箭赛马......凤翌晨和凤轻城都是如此，当时的他们还只是皇子，从来都不知道九五至尊除了强健的体魄之外，还需要深厚的谋略。
不然只会是草莽英雄......
而凤翌晨不得不说，他的城弟比他更适合当着天下的霸主，只是怎么能甘心？从小被灌输着思想，你将来会是那天下的主宰？真的到了那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原点？凤翌晨怎么可能会甘心......
怎么可能做得到，不去怨，不去恨......这一切要怪谁？又可以怪谁？
“大哥今日是一定要与城弟作对了？”凤轻城浅浅的问道，无关风月仿佛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凤轻城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不是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却是一个好大哥，笑的阳光明媚，凤轻城最爱的大哥——凤翌晨。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何其的想象......凤轻城为此高兴了很久，明明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却是凤轻城最尊敬的大哥。可是今日......凤轻城知道，九五至尊的代价，不仅仅是兄弟那么简单。
父皇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让他享受了荣耀的同时也赋予了他无尽的孤独。永无止境的孤独......
“城弟......”凤翌晨越走越近，亮起了手上的兵器，笑的犹如王者归来，凤轻城忽然觉得大哥的笑容很奇怪，但说不出哪里奇怪了，在凤轻城的记忆力，哥哥永远都是待他极好的哥哥。就算今*宫，凤轻城还是不愿意怨恨自己的哥哥。
凤轻城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剑朝着凤翌晨走去......渐渐地接近，凤翌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无声的笑颜犹如一把利剑刺穿了凤轻城的心。凤翌晨就在凤轻城的眼前......
缓缓地倒下了，凤轻城一惊，放开了手里的兵器......那一瞬间凤轻城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破体而出，却是看不真切，凤翌晨倒在凤轻城的怀里，笑的温柔至极。
凤轻城明白了......是大哥自己撞上来的。
他笑，笑的温柔笑的淡雅，鲜血直流，却丝毫不减凤翌晨的风情，他说：“城弟，小心。”
儿时的诺言，永远都是真的，不管凤轻城以前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一刻由不得她不相信。
那一年的夏天，那一夏天的树下，哥哥说：我会永远保护你....不论是什么代价。
原来，是真的......无论是什么代价。
即使，是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