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践行（1 / 1）
担惊受怕了一夜萧焕终于醒了过来，夏染月见到萧焕清醒的那一刻，由衷的笑了。真好，他终于醒了。
“你醒了？觉得还好么？”夏染月急切的问道。萧焕失笑。
“染月，你先放开我。”萧焕淡淡的说道，夏染月这才想起来她一直握着萧焕的手。
“啊，我不是故意的。”触电般的甩开了萧焕的手，怎么握了一夜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真是奇怪。
“今日要为凤羽皇子践行。”萧焕站在床边，整了整衣服，漫不经心的开口。
“哦。”夏染月哦了一声，想起来凤轻城说要回凤羽，原来是那么一回事，“他来沧月做什么？”夏染月问道。有些担心的看着萧焕。那次的宴会她出席过，自然见到了太后的面色不善。
“谈关卡租税的事情。”萧焕显然不愿意多谈，有些微微的诧异，夏染月会问这个，却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简洁的回答。
“真麻烦。”夏染月咕哝道。
“对，很麻烦。”萧焕笑着附和，还是五更天，有些黑，夏染月知道萧焕是要回去换朝服，提了灯笼交给萧焕。
“小心些。”之后便倚在门边目送萧焕离开。像极了一对平凡的夫妇。
“染月要不要一起去？”萧焕转头问道。
“我，算了吧。”夏染月还记得太后当时在宴会上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母老虎，不可以得罪。
“你是贵妃。”萧焕强硬的开口，“要不要一起去。”
夏染月面无表情，身份都搬出来了。不去？她有什么本事说不去......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很期待呢。”十足的狗腿。夏染月鄙视自己。
原本热热闹闹的践行宴会，因为夏染月的出现，使气氛突然尴尬了。每个人的脸色各异。宫里传闻皇上夜夜留宿冷宫。原先只是传闻，不过看到这两个人一起出现，都有了些了然。
苏洛颜端庄典雅的坐在高坐上，看着夏染月向自己行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终于站的比那人高了，曾经以为只要站在和沫染月一样的位置上，就可以得到萧焕的注视。可以得到那温柔的目光。
现在，终于高高在上了，沫染月也只能仰视自己。为何还是没有那温柔的目光？
看着萧焕和夏染月一起出现，苏洛颜终于知道，站在和沫染月同等的高度上，依旧得不到萧焕的爱。得到的。是高处不胜寒的无奈。
“起来吧。”苏洛颜苍白无力的说道。“皇上。”站起身子向萧焕行礼。萧焕点了点头。
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尴尬，百凤宫里透露出诡异的气息。凤轻城饮酒，嘴角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染贵妃，请坐。”仿佛是看到了夏染月的尴尬，凤轻城适时的解围，换来夏染月的真心感谢。
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不再言语，大殿上耳目众多。只一句话日后就不知道又会在三国之间传成什么样子了。还是不要太惹眼的好。
萧焕注意到了夏染月和凤轻城的动作，不动神色的饮茶，他不爱喝酒，最爱的还是茶，淡淡的馨香留在唇齿间。这是一种享受。
“轻城皇子，凤羽的国书，哀家看过了。哀家的条件，想必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太后冷着脸下了最后的通牒。
凤轻城点了点头，那份国书他看过，条款上是减免租税。实际上却是一个约定。一个协议。凤羽去岁收成不好，可以说是颗粒无收，凤轻城看到父皇劳累的样子很是担忧，凤羽是岛国，很多东西都无法自给自足，唯有交易。与北苓交易便需要付给沧月租税。
而沧月最不缺少的就是金钱，租税其实是以物品来交换的，凤羽的特产是丝帛。那丝帛不是一般的丝帛在夜间会发出淡淡的荧光。而这丝帛就是沧月要求的租税。
去岁凤羽的国名连温饱都成问题，因而没有闲心去生产丝帛，养殖产这种丝帛的蚕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那些蚕吞食的不适桑叶，而是凤鸢花的叶子。风调雨顺的时候凤鸢花会开遍凤羽国土的每一个角落。凤鸢花的生长需要适宜的温度和湿度。
而凤鸢花到现在都没有开花。事实上凤鸢花的产量少了很多近几年来在也看不到凤鸢花连绵的生长了。在这种情况下，凤羽根本交不出那些丝帛。唯有来谈判，签订下不平等的条约。
凤轻城请了祭师占卜，祭师预言，来年凤羽会风调雨顺，所以那时候凤鸢花就会生长了吧。
凤羽和沧月约定，今岁的租税减少一半，来年双倍奉还。
太后面色不善的答应下来，三国之见都有着相互的交易，丝帛是太后用来和北苓交易的，交易品对着凤羽一点用处也没有，凤轻城不是没有想过把丝帛直接卖到北苓。想法也只能扼杀在萌芽里。太后一早就在合约里说明了，丝帛禁止与沧月以外的国家交易。
老奸巨猾的女人，凤轻城一想到这个就面色不善。
“谢太后。”凤轻城不卑不亢的回答着。若不是沧月的地理条件优越，也不会那么强大，不得不说萧焕的运气很好。可以当个安逸的皇帝。却又觉得萧焕悲哀。一点实权都没有。
萧焕依旧安安静静的品着茶。时不时的和夏染月眼神交流一下，太后和凤轻城说的话，他一点都不在意。三国之间的贸易，一向都是太后自己再搭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隐约知道一些，凤羽的丝帛很受欢迎，在沧月更是千金难求。母后可真是会做生意。看过那些条纹，虽然觉得有些不平等。却没怎么在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萧焕相信，如果不是凤羽国君心甘情愿的签订，母后也拿他没有办法。那他操心什么？
宴会在凤轻城和太后的详谈甚欢之中结束了。
凤轻城定于明日一早就走，虽然太后极力挽留，无奈凤轻城的心意已定。他想早日回去告诉父皇和国民这个消息。
翌日。夏染月和萧焕一起站在城头目送凤轻城离开，凤轻城回过头看到城头上站着的人。微微一笑。
“我会送你凤鸢花的，我们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