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五章（1 / 1）
“啊！”
薛贝贝做恶梦惊醒了，梦到她被小玲欺负，但是陈向楠不但不帮她，还在旁边笑……薛贝贝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零六。
窗外雨声很大，越听越让人心烦。薛贝贝惊醒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好像看到陈向楠一个人淋在雨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薛贝贝怎么也睡不着了。起来穿好衣服，她轻手轻脚的跑了出去，叫了一辆的士，直奔莲花小区。
“向楠！”
真的是他！薛贝贝看到陈向楠一个人在楼前淋雨。陈向楠转向声音的方向，但不知道看哪儿。
薛贝贝走上前，把伞撑到他的上方，“向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看他的样子，估计已经淋了很久了，衣服裤子都湿透了，贴在身上。
“没什么。”陈向楠不想多说的样子，摸索着要回去。他没带盲杖出来，走到台阶了都不知道。
“小心！”薛贝贝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否则他肯定绊倒了。
好像有了肢体接触，陈向楠才意识到薛贝贝的存在，他转头一脸惊讶的问薛贝贝：“你怎么来了？”
“我……我担心你！”
陈向楠的脸好像很尴尬的样子，薛贝贝也尴尬了。
“快快快，快回去，都淋成这样了！”
“没事，夏天淋雨痛快。”
（虽说9月末是秋天了，但天气有时真的热的就像夏天一样。）
“都秋天了！淋雨对身子不好的，你衣服都湿成这样了！”
说着，薛贝贝仔细地看了一下陈向楠。他穿着T恤和短裤。这次，薛贝贝看到了他的腿，还好，他的腿没受过伤的样子……眼光往上，薛贝贝看到了他的左臂，因为穿了短袖，那仅剩的残肢显得更加突兀。可能是因为淋雨受凉的关系，他的残肢好像在抽搐，他几乎一直用右手按着。
陈向楠“反驳”薛贝贝：“天还这么热呢，谁说秋天的……”
薛贝贝不管他说些什么了，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来来，快上来……”终于，薛贝贝把他拖到了自己家门前，“你家到了。”
“什么？”陈向楠一脸梦游的表情。
薛贝贝拉起陈向楠的手，搭到了门上，“你家到了，快进去冲个热水澡吧。”
摸到门，陈向楠好像清醒了，他低下头，对着门，不想进去的样子。
薛贝贝问他：“没带钥匙吗？”
陈向楠摇摇头。
薛贝贝认为他的意思就是说带了，“那快进去吧，瞧你淋成这样，会感冒、发烧的！”说着，薛贝贝就用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因为她看他的脸有点红，担心他真的发烧了。
陈向楠甩开薛贝贝的手，但马上就说了“对不起”，接着，就是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贴着门，就坐到了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薛贝贝急了：郁闷了，他肯定郁闷了！估计和那个小玲有关！薛贝贝很想开导他、安慰他，但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很久，她才鼓起勇气，憋出几个字：“你怎么了？”
“嗯？没什么。你回去吧。”
听到“你回去吧”，薛贝贝真向跟他发脾气。你回去吧，你回去吧，陈向楠对她薛贝贝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回去吧”！
薛贝贝抿了一下嘴，坐到陈向楠身边，抱着自己的膝盖，问他：“你就不会对我说点别的吗？”
“什么？”陈向楠稍微转头“看”了一眼薛贝贝，但马上就把头低下去了。过了一会儿，他笑了，“呃……”
“你笑起来很好看！”
“嗯？怎么可能！”陈向楠一脸自我嘲笑的表情。
“真的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的！”
陈向楠两眼漠然的看向前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很平淡的说：“那天我从医院回来，邻居家的孩子看到我都吓得哭了，还有……”他没有说下去，估计情况更严重，更伤他的自尊。
“谁说一定是被你吓得哭的？没准他刚被妈妈打过呢~~”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的。唉，反正我自己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吓人，随他去了。”
薛贝贝忽然跪起来，挪到陈向楠的正面，捧着他的脸说：“谁说你的脸吓人了？”说着，就朝他左脸上那块疤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薛贝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大胆！陈向楠的眼睛好像也睁大了，估计他也没想到这个薛贝贝会如此大胆。
“镇定，镇定”，薛贝贝一再暗示自己要镇定。看这情况，她觉得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可以发展他们关系的机会，也是一个可以打开他心结的机会！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脸很吓人，所以大热天的也戴个口罩？”
“嗯……还有手……像个怪物吧……”说着，他仅剩的那点左臂颤抖了一下。
“谁说你像怪物了？”等不到陈向楠的回答，薛贝贝估计他以为是反问句了，所以又问了一遍，而且还加重了语气：“谁说你像怪物了？”
“什么？”
“我问你，陈向楠，你要好好的回答我。”
“喔。”
“谁说你像怪物了？”
“呃……”
“回答我呀~”
“没……没有谁。”
“这不结了？前前后后根本没有人说过你像怪物，你还纠结什么？”
“嗯……你说的，有道理……”
“怎么大半夜的一个人出来淋雨？”
陈向楠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低下了头，好像不愿意说，“没什么，就是想淋淋雨。”
才说完，他的残肢就突然好像剧痛了起来，他用右手用力地按着，虽然头低得很低，但薛贝贝还是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薛贝贝很紧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抽……筋而已。”陈向楠说得很吃力。
薛贝贝看他痛的不行了，掏出手机准备打120，“你等等，我叫120过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陈向楠的右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残肢，就放开了，他摸索到了薛贝贝的手，按住说：“没事的，就是抽筋而已，马上就好了。”
薛贝贝看着陈向楠的脸，上面的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痛出来的汗水，她心疼死了，自己的眼泪都疼出来了，“你，不疼吗？”问完，薛贝贝就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看陈向楠的样子，不是明摆着很疼吗？
“呃……待会就好了。”陈向楠显然在回避正面回答，说着，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又按了上去，手指用力捏着。
薛贝贝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应该是剧痛过了，她见他开始揉那段残肢的末端，表情也好多了，不那么痛苦了。
“咳咳”，陈向楠咳嗽了两声。
“快快，快进屋去，你着凉了！”
“没事，再坐会儿。”
“你……”
薛贝贝没说完，陈向楠就开始摇头，示意自己不想进屋，薛贝贝止住不说了。陈向楠又揉了一会儿，疼痛应该是完全缓解了，他放下了右手，浅笑着对薛贝贝说：“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怎么又是这句？你真不会说别的吗？”
“呃……现在很晚了……”
“人家来都来了，不就想来看看你吗！”
陈向楠听得脸一下子就红了，接不上话。
薛贝贝觉得这个陈学长很害羞，但看得她满心喜欢。“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淋雨？”
“嗯？没什么，就是想淋淋雨而已。”陈向楠果然词穷，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你以为我傻子啊？好歹我也是你S大的学妹不好不好？你觉得S大很好考吗？”
陈向楠抬起头，“看”着薛贝贝，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说不过这个学妹，而且关键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忽然，薛贝贝伸出双手，捧起陈向楠的脸，对他说：“憋在心里不好受的，说出来就好了。不介意的话，说给我听好吗？”
陈向楠又惊呆了，“呃……我……”他没有说下去。
薛贝贝被弄得“不耐烦”了，接下来的举动，连她自己都诧异了！估计这就是她花痴的本能了。忽然，薛贝贝拥抱了陈向楠，把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说：“我要分享你的不开心！你不说出来，我跟你一起难受！真的难受！看着你疼，我的心也疼……”说着，薛贝贝竟然“哇哇”哭了起来，她自己也没料到会这样，但她止不住，只能把头埋进陈向楠的胸膛。
陈向楠被薛贝贝这一突然的反应搞得手足无措了。他本不是那种腼腆到和女孩子说个话都会结巴的人，他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和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只是，只是出事之后，他和女孩子好像没有了交集（楚颖姐是女的，但不算女孩子，是姐～），连女朋友都被他“吓”跑了……陈向楠想要安慰薛贝贝，但好像又不敢碰她的样子。
哭了一会儿，薛贝贝抬头看看陈向楠，忽然伸手摸着他左脸的伤疤，闭起眼睛，就吻上了他的嘴唇。她能感觉到他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微微紧了一下双唇，右手推着她的肩膀，还有点拒绝她的样子。
感受着陈向楠的拒绝，薛贝贝吻得很不专心，她开始想：好吧，这又是我的本能之作了！虽然我薛贝贝稍有姿色，但到现在还没有谈过男朋友，还不是因为……因为他嘛！人家暗恋+单恋了四年，多辛苦！不管了，我就缠着他的唇不放了……
想着，薛贝贝在心里摇了摇头，决定要专心地吻！她放下摸着他脸颊的手，双手环住了他，吻的越来越深……
渐渐地，薛贝贝感觉到，陈向楠回应她了。他的右手慢慢搂紧了她，舌头也开始和她打招呼了！
长长的一个吻！
吻完之后，薛贝贝看着陈向楠的脸，此刻，他无焦距的眼神正好对上她的眼神。薛贝贝忽然被他温柔的眼神刺痛了，刺痛了自己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这就叫心疼，薛贝贝真的心疼了。她又哭了，竟然比刚才哭的更厉害了……
这下，陈向楠又不知所措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了？”
薛贝贝擦着眼泪，抽泣着说：“我，我也不知道……”
陈向楠很紧张，“是不是……是不是我吓到了你？”
“没没没，真的没有！这是我的初吻……大概……是我紧张了……”
听了这话，陈向楠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原来你这么胆小。”
薛贝贝被他这个笑容迷倒了，真的很好看，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向楠抬起右手，摸到薛贝贝的脸庞，帮她擦了擦眼泪，很温柔的说着：“别哭了，否则我又要以为是我吓到人了。”
“嗯。”
薛贝贝顺势躺到了陈向楠的怀里，陈向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向楠开口了，不过又害羞得有点结巴了：“呃……你……你怎么会过来？”
“不是说了吗？想来看看你！”
“噢……噢……但，但我们，才见了两次面……”
“那是你才见我两次！我从大一开始就天天在BBS上和你见面了！”
“噢噢……”
“不对不对，你见我已经有三次了！”
“啊？噢。”陈向楠知道薛贝贝的三次是怎么算了，上次“找工作”一次，今天下午（其实是昨天下午）一次，还有现在一次。
“人家从大一就开始喜欢你了！为你守身到现在，刚才是我的初吻，初吻！”
“呃……谢谢。”
“你！”薛贝贝被他一声“谢谢”搞得哭笑不得。
…………
薛贝贝正享受着她的初恋，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小玲出现了。薛贝贝希望是自己兴奋得眼花，可定睛一看，是真人不是魅影！
小玲瞄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两人，阴阳怪气地说：“哎哟，向楠哥哥现在也学会撒谎了啊？白天还跟我说她不是女朋友，现在就看到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的~~~”
薛贝贝站起来，又把陈向楠拉了起来，她不想和小玲说什么，只是不想他们坐在地上好像矮她一等一样。
小玲白了他们一眼，用肩顶了薛贝贝一下，“让开！我开门！”
小玲开门进去后，就把门狠狠的关上了，吓了薛贝贝一大跳，她往向楠身上缩了缩。
“你没事吧？”
“没事。”
“那……那个，现在很晚了，我……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你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浑身都湿透了，害得我也蹭了不少雨水！”
陈向楠拼命摇头，“不行，这么晚了，我一定要送你回去！”
听他这么说，薛贝贝又开始心疼了。不是她歧视他残疾，而是觉得他现在……实在不比她薛贝贝强啊。她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欺负他了吧？看着陈向楠的样子，薛贝贝怎么忍心让他送她回去呢？
薛贝贝拍拍他的脸，“别傻了，你以为你……”还好她刹车没有说下去，（她本想说，你以为你比我强啊）“快去冲个热水澡，要我说几次？”
陈向楠朝薛贝贝笑笑，好像服软了，开始掏钥匙开门。唉，他摸钥匙的样子，又看得薛贝贝鼻酸了。他先拿出一串钥匙，右手兜着，仔细的一把一把摸过，摸到大门钥匙了，他用拇指是食指捏着，其他三个手指再去门上摸锁眼……转了两圈，应该是开锁了，但门还是打不开。陈向楠皱了一下眉头，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贴着门叫了一声：“小玲，把插闩打开。”
里面没反应，陈向楠提高嗓门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薛贝贝刚用力敲了一下门，就被他止住了，“不要敲这么响，会吵醒我妈的。”
“喔。”
陈向楠又敲了几下，叫了几声，里面都没反应。薛贝贝发誓：如果这时小玲出来，我肯定要抽她耳光！
陈向楠转向薛贝贝，抿了一下嘴，垂着头说：“你先回去吧。”
“你怎么办？打算一直站在这儿？”
“待会小玲会来开门的。”
“我看她才不会来开门呢！”
“你，回去吧。”
“我不！”
“听话，你快回去洗个澡，你衣服也湿了，别着凉了。”
“就不回去，我要陪你！”
陈向楠叹了一口气，转身没有接话。
他们一直沉默着。忽然，门打开了，是小玲。薛贝贝朝她看了一眼，她看看薛贝贝，又把门狠狠地关上了。
陈向楠转回身，有点无奈地对薛贝贝说：“你看到了吧，小玲会开门的。”
“呃……”
“快回去吧。”
“我不放心你！”
薛贝贝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激怒陈向楠，他突然就给了红脸，“你不放心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一个小姑娘瞎操什么心？”
“我……”
“回去！”
薛贝贝站在原地不动，整个人傻了一样，她没想到陈向楠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感觉到薛贝贝不走，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失控，陈向楠耐住火气，说到：“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不，我想……留下来……陪你……”薛贝贝越说越轻，她也感觉到自己有点死皮赖脸了。
薛贝贝的“执着”，这下真把陈向楠的火都惹出来了，他走进一步，摸到她的手，直把她往楼梯口拽。
“小心！小心！”
没来得及等薛贝贝说完，陈向楠就摔下了楼梯。不过在他脚踩空的一刹那，他放开了她的手……
薛贝贝马上冲下楼梯，陈向楠正慢慢的爬起来，她想要扶他，但被他甩开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的话，早点回家的。”说完，薛贝贝就哭了。
陈向楠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薛贝贝擦了一下眼泪，抬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额头破了，伤口应该很深，血都流了下来。薛贝贝一边拿纸巾出来，一边跟他说：“你额头破了，流了好多血，快去医院！”说着，薛贝贝拉起陈向楠的手要往楼下走，但又被他甩开了。
陈向楠强压着语气，还算平静的回了一句：“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不行！一定得去医院！”薛贝贝又拉上他的手，但没想到，这次被他狠狠的甩开了。
这次，陈向楠克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了，“不用你管！”说完，他转身就要往上走，可他看不见，才迈开一步，脚踢到台阶，就又摔倒了。
“向楠！”薛贝贝赶忙上去扶他。
陈向楠一甩手，正好抽到了薛贝贝的脸……这不就是……抽耳光吗……
“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我……这不是闲事！”
“你以为你是谁？”
“你……女朋友……”薛贝贝把“女朋友”三个字说的很轻很轻，她是真不好意思这么说，但忍不住就这么说了……
“哈哈，好笑死了！是不是你们中文系的女生看小说看多了？以为一吻就定情了？”
薛贝贝顾不得他的讽刺，只看见他额头流着血，膝盖又破了，心疼的不得了，“求你了，别说了，快去医院吧！”我都哭出来了。
陈向楠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不停的咬着腮帮子。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右手摸着墙，慢慢的走了上去。薛贝贝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没敢多说一句话。
到了门口，陈向楠想敲门，可是又停住了没有敲。薛贝贝看他额头的血结不住，担心死了，但又不敢说话，深怕再激怒他。她拿出了纸巾，按到了他的额头。陈向楠稍微往后退了一下，估计是疼的。还好，这次他没有再甩开薛贝贝的手。
薛贝贝鼓足勇气轻轻说了一句：“你自己用力按一下。”
陈向楠没有说话，不过“听话”地抬起了右手，按住了那张纸巾。
薛贝贝又拿出一张纸巾，替他按住了膝盖上的伤口。才蹲下来，她的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薛贝贝恨自己“不要脸”：薛贝贝，你中哪门子邪了？被人家这样骂了居然还死皮赖脸的粘着不走……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小玲看到她哥的样子（陈向楠额头流了很多血，滴在衣服上很明显），惊呆了。
“哥，你怎么了？？！！”
陈向楠还是不说话，右手摸着门，就往里走。他忘记薛贝贝正给他按着膝盖上的伤口了，一抬脚，把她给踢倒了。薛贝贝一时觉得没脸到家了！
陈向楠踢了一脚之后，才反应过来，很紧张的叫了一声“薛贝贝！”
薛贝贝站起来应了一声：“没事。”
“你……”（薛贝贝估计他想说“你回家吧”，但现在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他踢了她一脚！）
“你把我哥怎么了？”小玲凶神恶煞地问。
“没怎么……”说完，薛贝贝非常注意看着小玲的手。刚才陈向楠不是说了吗？她们中文系女生看小说看多了……那么，现在这个场景，总让薛贝贝感觉小玲随时会抽她耳光，所以她得时刻保持警惕！
“我自己摔跤的。”陈向楠终于说话了。
“怎么摔成这样？”小玲急了。
“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薛贝贝补充说明。
小玲白了薛贝贝一眼，把陈向楠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就提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药箱出来，拿出碘酒和棉棒，给他擦着伤口。
“哥，伤口很深，去医院缝针吧？”
“不用。”
“我刚才一直叫他去医院，他就是不肯！”薛贝贝“插嘴”。
陈向楠听了低头不“看”薛贝贝，小玲又白了她一眼。
小玲扯了一大块医用棉花，蘸了碘酒，按了上去，又叫向楠自己用力按住。然后她处理他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完伤口，小玲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问道：“疼吗？”
陈向楠摇摇头。薛贝贝腹诽：这不白问嘛？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女人面前说疼？
过了一会儿，陈向楠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叫了一声“薛贝贝”。
“我在。”
“你，快回去吧，很晚了。”
薛贝贝“庆幸”：台词终于多几个字了！而且看到他安全到家，小玲还很关切的样子，她也可以放心了，于是回到：“喔，那我回去了。”
“刚才……对不起……”
“喔。”
说完，薛贝贝转身就走了，正要把门关上，听到向楠说了一声：“路上小心。”
忽然，一股暖流就涌上薛贝贝的心头。为了不让他担心，薛贝贝回头跟他说：“你放心好了，我打车回去，直接到家门口。”
“嗯。”
“我回去啦，再见。”
“再见。”
出了大楼，薛贝贝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六点了！薛贝贝赶紧跑到大路上，叫了一辆出租就回家了。
薛贝贝走后，陈向楠和小玲在客厅了“独处”了一会儿。
“松开手，让我看看。”
“嗯。”
“好了，终于不流血了，我帮你用纱布贴一下，伤口大了点，邦迪太小不行。”
“嗯。”
“哥……你小心点……疼吗……”这句话，是小玲流着眼泪在心里说的，贴完纱布，小玲又没好声好气的说：“以后小心点！我都快成护士了！”
陈向楠转过头，尽管他看不到，但他还是想避开小玲的视线。
“我去睡觉了！好不容易一个周末，都让你给搞砸了！”
说完，小玲就快步走进房里了。睡到床上，她就抱着枕头哭。
陈向楠一站起来，就咬了一下腮帮子，膝盖摔的也不轻，很痛。他“看”了一下时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去上班了。这时，六点半还不到。
除了《怀旧时光》，陈向楠还有两档节目要做。其中有一档就是每天早上的《音乐早餐》，这个时间很不好，是早上7点开始的，大家都不肯做。陈向楠进了电台之后，原主持人终于解脱了，把节目交给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