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猜不透的雨儿(1 / 1)
31
“你说什么”阴沉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南宫锦瑟,北棠木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越来越可笑了。
“我说,你要是走了,我们就一刀两断,我~~~”话没说完,一身朝服还未褪去的南宫循已经来到了窄小的宫廊尽头,疾步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拎起南宫锦瑟的耳朵,揪着便走了。
“哎哟,哎哟,娘,你干嘛,你干嘛呀”
“八殿下,小儿胡闹,还请不要怪罪”远远的声音传来,周遭看热闹的一阵哄堂大笑散去。
“王爷,去哪了”不知何时,瑾然已经站在了身后。
“没去哪,四处看看,王妃回屋里呆着吧,不用陪本王”
“陛下那~~~”瑾然眉头皱着,这女人不会不知道吧,女皇请他们俩今天务必一起过去用膳。
“好了,没你的事,我会去解释的迟点。”
“是~~~~~~”瑾然退了一步,让开一条路来,北棠木毫不客气地从他身边迈了过去。梁上,是一脸看不出喜怒的轩辕墨。
“皇姐,下来吧”瑾然看一眼远去的背影,嘴上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嗯,”
“你觉得北棠木这个人怎么样?”冷冷的声音从背后英伟的男人口中溢出,听不出悲喜。
“皇姐认为呢?”瑾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疑惑皇姐怎么会留意一个心智如小孩一般的北棠。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可疑。”说完便走了,脚步没有片刻的停留,一身宫装还未卸去的瑾然,直直地盯着远去的背景,皇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聪明如他,他当然不会觉得皇姐只是随意说这句话要他听的,这个八王爷虽然性子顽劣,但是刚才那气场,岂是一个小孩子该会有的,以后还得多加留意。
心,却不知何时如断了的弦一般,有种撕裂的伤痕,胸腔说不出的压抑让他透不过气来。
没错,他是一个工具,皇上让他来和亲,他便被轻易地送来了这罱玥,皇姐让他一定要博得女皇的宠爱,却不曾想,事事难料,竟然会把自己指婚给一个小孩一般的王爷,大皇姐的计划,若不是要在此断了。
刚放下心来,三皇姐却又要派人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孩,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女人说什么血浓于水,难道连一丝丝的亲情都要剥夺吗?
蹒跚着走回宫去,瑾然的脸上满是泪痕,下人来通知北棠木已经进去了书房。
还好,今晚应该可以轻松熬过去了。
他一向看淡,奈何他一个敌国的皇子,纵然再多的荣华,一生渴求的如平常百姓般的自由却是想都不敢想。
转眼,进了房,却见雨儿在房里一直站在那。
“什么事”
“福晋,王爷说今晚的晚宴不去参加,让我来通知您一声,另外,今晚王爷住在书房,让您好生歇着。”
“知道了”早知如此,瑾然摆了摆手,让雨儿下去,一身的红装挂在身上着实累人。
书房内~~~~~
沉思中的北棠木浑然不知背后一直默默站着的妖冶男子,虽是一身的白衣翩翩,那修长的手指此刻正抚着自己的腿踝,长衫下若隐若现的白嫩细腿正挂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子抻着一旁的桌几,好不自在。
眉眼间一抹朱红点缀,盈盈笑颜,凤眸单挑,似乎在向那背对着他的女子说些什么,嘴上一抹好看的笑容微微拉长,原本就小巧的嘴型,此刻更增添了妖娆,只是半刻也没看见他眼中的多情,倒是隐忍的怒气不减。
半响,从昏睡中惊醒的北棠木揉了揉眼,伸了伸胳膊,又继续倒头趴在了桌上。
窗外,还有知了在叫着,有些吵闹,不过初夏与暮春交替的时节,青草的芬芳在烈日的蒸发下,竟然飘过窗柩传了进来。
“啪”一声,妖娆的男子一只手上的书已经掉落在地。
“什,什么事情”酣睡中惊醒的北棠木皱了皱眉头
“殿下,你终于肯回过头来看臣妾一眼了呢?”
“你~~~”
“难道那夜王爷没看清吗?呵呵,也对,王爷这么忙,就连成亲当晚都没时间陪臣妾呢?”嘴里酸溜溜的,眼睛却是丝毫没有放过挑逗的机会。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来看看王爷,新婚之夜就把自己夫郎一个人晾在屋里的人,臣妾,可是很好奇呢”眼前这男子真是媚眼如丝,若非亲眼所见,北棠木简直难以想象,世间还真有如此妖孽的男子。
“呵呵,那你是来这怪罪本王冷落了你哦?”
“不敢,不敢,臣妾,福微命薄,哪有这个胆量。”男子已经站在了书案前,这会儿并没有盯着她看,只是迷离地看着窗外。这让北棠也一阵好奇,走过去低头看着窗下,不过是些花花草草,远处,有一个池塘,再平凡不过的景色。
“你~~~在看什么?”
“殿下怎么不问,臣妾在想什么?”
“男子心细如针,我哪猜的出”北棠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殿下不是不问,而是不想问罢了”
“呵呵,真不知,”北棠晃了晃脑袋,这男子,真是奇怪,非要自己猜他的心思,又不是很熟,额~~~听起来挺别扭的。
“我看殿下不过是不屑问罢了,也得,奴家是什么身份,又岂是王爷眼中的菜。”
华丽的转身,一袭白衣飘然离开,不待她否定,地面纤尘不染,地上静的连出去时推门声都忽略而过,怔怔地看着那抹白色背影,若有所思~~~
“我和他很熟吗?他喜欢我?又或者我跟他有仇也行啊?”北棠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门吱呀声响起,抬头,是雨儿。
“王爷,兰贵妃吩咐的参茶让我给您端过来趁热喝下,叮嘱您不要太劳累了,注意休息。”
“嗯,放下吧,有劳了。”
“是,奴婢告退~~~”雨儿福了福身子,弯腰便要退下去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什么事,殿下”
“你来这宫里几年了?”
“回殿下,四年了”
“什~什么,四年”
“是四年,殿下”雨儿有些疑惑地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北棠,见她在打量着自己,视觉交汇的那一刹那,赶紧低下头去。
“你以前是在哪个宫当差的。”
“回殿下,在景仁宫”
“哦?”这么说来,是昨日是父君对自己下的药,而不是女皇?这倒也有可能,毕竟他一直担心自己的安危,而这次若是再逃婚的话在女皇那怕是连他自己都难辞其咎了,这下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了。
雨儿见半响自己主子也没个话儿,便大着胆子抬起头看着北棠,只是觉得主子的脸上阴晴不定,一会闪过一丝情绪,这会,倒是恢复正常了。
“好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参茶要凉了,请主子趁热喝。”说完便退身下去了。
若是兰妃,要留住她,为什么要下药呢,何不直接跟她交心,说出自己的难处,况且看兰妃的性子,平日里是随和的人,和这副身体的主人也是相当密切的关系,掉脑袋这等大事,又怎么会不说呢。事情的复杂性难以形容。
残阳如噬魂的烈焰般焦灼地烧烤着窗柩,北棠木浮上窗框,有些烫手,盯着这渐渐没入地平线一下的那抹鲜红迷茫着。
转眼,便是夜凉如水,寂静的宫里不知道谁养的一条狗还在叫唤。
“喂,还好吗这几天在皇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东方焱枫一脸欠扁的声音自脑后传来。
原本松弛的手却因为某人的来到而紧紧捏成拳。
“明知我回宫便意味着什么,你竟然还把我往火坑里推”一拳被毫无惊险的挡住,甩了甩手,打人没打到,自己到反而有些吃痛了,看着通红的手背,北棠木原本的气愤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那个怒啊烧啊烧的,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来去自如的黑衣男子给扒了皮,喝了血。
谢水楼立在碧湖中央,四周皆是苍翠的竹林,在盛夏,满湖莲花盛开,还可泛舟湖上,采食莲蓬,是这碧湖一景,此刻,北棠木正在**的一处角落呆着。
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昨晚东方焱枫来一会便匆匆离开了,原来那日他扔下自己后并未离开皇城,而是师尊有命给他要去执行,他带着一个累赘不大方便,所以扔在了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皇宫。
“参见八殿下”
轻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她的吗,这丫头还真是胆大,难道不知道自小就性格火爆的北棠木吗?思来想去间,雨儿已经杵在那一会了。
“什么事”
“回殿下,女皇叮嘱让您今儿个中午一定要去祥和殿一趟,薛大人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嗯,什么重要的事”
“奴婢不知”
“下去吧”揉了揉太阳穴,这个皇帝难道整日都不忙吗,还是她有意立自己为储君?三番两次的传召无非是想让众人知道她真的很宠自己,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她倒是要会一会这位治国女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