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超越(1 / 1)
但不管他如何自责,也无法改变孔敬祖先天不足的境遇。
孔战无奈的叹口气,这或许就是命,章家枝繁叶茂,孔家却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他的几个哥哥弟弟也死在了战场上,唯一一个逃过内战的兄弟抗美援朝时也走了。
在人人都歌颂孔老爷子的功绩的时候,谁又记得那些埋葬的尘土……
翌日:
章支柱听说孔敬祖的病情后,脸色十分难看、震怒的吼声差点震碎书房的玻璃:“把夏天给我带过来!太胡闹了!”
章奶奶刚好路过,听到后拍拍胸口,走过,她有太多的孙子,虽然都爱,但没有太亲的。
章夏天胆战心惊的进了书房根本不知道爷爷怎么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卡在脸上尴尬异常:“爷爷……”
章支柱使劲拍着桌子指着夏天的鼻子发火:“好小子!你长本事了敢带着人出去胡闹!说!为什么打起来!你做错了什么!说不出来就滚出去!”
辛亥焦急的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莫非老爷子知道了?千万别对夏天有不好的影响、别惹怒了爸爸才行!
章夏天恭敬的站在一边,一五一十的说了当时的情景,小小的脑袋低垂着,语速缓慢吐字清楚,以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而言,他的回答可圈可点。
说到最后章夏天诚恳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对不起,爷爷,我愿意接受惩戒。”
章支柱看眼夏天,毫不犹豫的抽出藤条,一下下的抽在孙子的手上,看着不断闭眼忍痛的孙子,他依然坚持打了三十下,直至夏天的手有了血印他才不情愿的放下:“记住今天为什么打你!错在高估自己的力量,错在与人争强、错在莽撞行事!敬祖高烧不退,你更是罪加一等!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就去给孔家当孙子!滚出去!”
章夏天吓的后退一步,红肿的手面已经无法握起,他低着头恩了一声,不敢越了规矩慢慢的打开门出去。
辛亥见状赶紧迎上来,看到儿子红肿的手,眼泪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乖,没事不疼,我们回去上药。”儿子才八岁,他爷爷真下的了手,说着抱起儿子就要离开。
章支柱突然打开房门冲楼下喊:“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
辛亥不敢有异,放下儿子一步一步的牵着。
章夏天不敢哭,就算疼也不敢,无论他长大后心机如何多转,此刻也如普通的孩子一样手掌疼的火辣辣的难受,他一样想哭,只是不敢而已。
章支柱看着她们离开后回了书房,似乎觉的教训的不够,立即打电话给秘书:“告诉三少奶奶,不准她管夏天!备车,我去医院看看。”
在章支柱看来,那点小伤犹如蚊子叮一样没什么好照顾,想当年他们哪个不是头顶子弹过来的,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章支柱本身就不满意辛亥溺爱章夏天的行为,这也是他迟迟没有选中章夏天的原因,不过夏天今天的表现他很满意,加重了一丝夏天身上的筹码。
但在六孙子和八孙子中间他一直摇摆不定,六孙子更加野性,更像自己,性格火爆、刚直倔强;但章支柱不是傻子,这种性格或许能在那个年代生存,但在和平年代根本不沾光,从他近几在工作上频频碰壁就知道,他那一套已经作古。
相反,章支柱看夏天是越来越满意,夏天虽然看起来文弱,但骨子里那份犟能看的出来,虽然笑脸盈盈的可对于他不喜欢的叔伯从来都是虚应客套,功课上也知道上劲,或许是不错的人选……
辛亥不敢违抗大家长的意思,带儿子回去后就没看儿子一眼,心里就算十分想念也知道她现在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葬送儿子的未来。
章夏天似乎知道,他没问母亲,直接叫了医生自己上药,顺便问了问持续高烧可能造成的后果后,笑容已毫无笑意。
……
翁妈妈一大早便出去了。
翁建国心情不太好,窝在床上不起来。
陈佳酿守在床边哄他,小小的身影所在床边,手里拿着纸和笔快速的画着,在和建国说话的功夫,一张汽车模型已经悄然成型:“都说没事了,你要赖在床上做什么?起来,”陈佳酿用橡皮擦掉不满意的地方,铅笔在纸上快速的移动。
翁建国裹着被子不动,他才不要!讨厌死了!每个人都讨厌!
陈佳酿看着成型的车身,重新换了一张纸话结构解剖图:“好了,没人怪你的不用担心,起床。”如果陈佳酿猜的没错的话,小家伙可能是觉的自己有错,不好意思自己原谅自己。
翁建国蒙着被子,倔强的不与陈佳酿交流,心里想着,那么多人打成一团、新来的大哥哥还摔倒了,怎么可能没人怪他,妈妈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才不要起来,妈妈会打他,再说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是那个人先骗人的!
陈佳酿拿着尺子小心的画着每一个细节,翁家床边的地毯很软,坐在上面十分舒适:“建国,你已经是大孩子了,钻里面就再也长不大了。”
翁建国闻言心里立即开始天人交战!他不想长不大,可是也不敢出来,于是小心的露出一张嘴问:“你是不是也觉的我不错了。”
陈佳酿移动的尺子完成了一条直线的刻画:“是有些不对,但……如果你有理由我不发表意见。”
翁建国赶紧掀开被子辩解:“不怨我,是他先骗我的。”
陈佳酿停下笔看向他:“如果你觉的没错那就没错,可如果你妈妈认为你错了,她就有教训你的权利,因为在她有她看问题的方式,你可以听听她认为你错在哪里,如果你觉的能接受,她就可以打你。”
翁建国嘟着嘴垂下头:“是那个人先骗我,他如果不骗我,我怎么会不起来,佳酿,你在画什么?”
陈佳酿收住尺子说:“叫二姐?”
翁建国倔强的撇开头:“不要!”随后又底气不足的继续说:“佳酿,你说那些叔叔们回去会不会告诉他们的爸爸妈妈,然后叫他们来打我……”他们看起来很痛的。
陈佳酿合上画册,笑着看向翁建国:“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你该先面对自己的错误,然后想想自己错在哪然后弥补你的过错,再回忆一下如果重来一次如何更有效的达到想要的成果。”
翁建国懵懂的看着陈佳酿。
陈佳酿抱起他从床上下来:“去洗脸,然后回来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陈佳娘看着翁建国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浴室,立即拿起画册继续未完成的解剖图,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追不上的无力感。
发生那样的事,可能别人家不会在意但是章家和孔家呢?他们是不是在严厉的教导未来的希望,是不是已经为他们上了重要的一刻,在督促和教育上,她已经输过一次,这回想最大限度的缩小彼此的差距。
她从不抱怨自己出身过低,曾经也天真的相信只要努力就有希望,殊不知有些事和人,输在了起点就是输在起点,除非那些人们自动停下等你,否则那将是多远的距离,任你拼劲生命去追,或许也只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幸亏这个世界证明,停下来的人很多,但绝不包括章夏天和孔敬祖,这两个人任你喊破喉咙都不会回头让人超越!